酒色江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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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南暄捋捋衣衫,整整袖子,又是那个书生酸腐的状态,这才慢慢开口,“传说中‘惊雷’无锋厚重,而此剑太过锋利,不似传说中的古拙。‘雪魄’沾血即吸,更有‘血魄’一说,这柄剑却凝血不散。而‘惊雷’‘雪魄’双剑据说互相吸引,若是双击必然是缠绵嗡鸣的低吟,而不是这种刺耳的交击声,这双剑虽然算是上乘之物,绝不是‘惊雷’‘雪魄’。”
定论下,各种失落声起,不仅仅是哀叹双剑为假,更哀叹的是“琴剑双绝”武功没有了妄想。
吴半中再度拱手,“既然如此,那吴某就做主将这两柄剑先行带回,调查是谁人假传消息,引起武林风云。”
大部分人都没有了兴致,人群三三两两开始朝着大宅外面走去。
“没热闹了,我们也回吧。”他眼神散发着明白的诱惑,声音低低的,身体的重量全然的覆在她的身上。
她狠狠的吮上他的唇,手指拧上他的腰身,“你食髓知味了是吧?”
腰身蛇般的扭了下,玉米粒稀里哗啦散了,从他膝上掉下。
此刻的某人早管不了什么玉米粒,只是勾着温柔,“我只是想继续我们的晚饭,你饿着我了。”
到底饿的是哪,她清楚的很。
正待起身,一阵噼啪的声音让她忍不住的抬头,而同时,正准备离去的武林中人也被这声音惊动,停下了脚步。
诡异的绿色,在天空中飘动,伴随着哇哇的啼叫,朝着大宅的方向落下。不,应该说,朝着那两柄剑的方向落下。
幽幽的绿色,诡异的啼叫,半天才让众人分辨出,这荧荧的颜色下,是乌鸦的啼叫。
世上有荧绿色的乌鸦吗?
没有
世上有夜晚活动的乌鸦吗?
不知道
但是在夜色下,这碧绿颜色的乌鸦,仿佛从地狱鬼界中逃出的生灵,散发着惨惨的色泽,天空中飘落几根羽毛,也是惨碧惨碧。
乌鸦仿佛被无形的线牵着,齐整整的落在众人面前,完全不畏惧人群的喧闹,静静的停留在两剑边。
高处看去,一个惨绿色的字映入眼帘,让单解衣微蹙了下眉头。
那是一个仇字,报仇雪恨的仇字。
黑夜,绿鸦,仇
不仅仅是诡异,甚至还有些血腥味在蔓延飘荡,那些乌鸦拍打着翅膀,地上就多出一道血痕,越拍打,血腥气越浓。
场中,不知何时寂静无声,显然大家也看出了那个字。
吴半中脸色凝重,朝着乌鸦的方向踏出一步。
一步,翅膀再拍,却是突然的起飞,所有的乌鸦刹那间飞的高高,远远的在夜空下排成绿色的线,眨眼不见了踪迹。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事情惊到了,若不是满地的血迹犹存,有人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乌鸦是不是错眼。
“吴帮主,那是什么?”有人惊呼。
那道道血痕中,一本书静静的躺着,仿佛凭空出世,无声的等待着人翻阅。
月光,火把,血色,书页在风中被悄悄的翻开,勾勒着他人看不懂的字眼,跳跃着古怪的线条。
页首上,几个古篆大字清晰,谷南暄最先惊诧的吸了口气,“桃花流水。”
知道“惊雷”“雪魄”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桃花琴”?因为他们同属于“琴剑双绝”的武器,双剑藏于琴,双剑是杀人利器,“桃花琴”同样也是,而“桃花琴”据说一曲出散魂震魄取人性命的精髓,就在于它的曲子——“桃花流水”。
单解衣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一下,只怕真的看到热闹了。”
正文 桃花流水 真耶假耶
纵然是江湖中人见多识广,在这阴风阵阵的状态下,也有些暂时的失神,吴半中轻轻一咳,总算扯回了不少人的神智,他慢慢走向书页,缓缓的俯下身体。
“吴帮主,小心有毒。”有人率先提醒,而吴半中只是迟疑了下,就伸手拿起了书页。
泛黄的纸张,在风中胡乱的翻着,他顿了顿,将书递给谷南暄,“请谷先生验证下,这是不是真的。”
谷南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接过书册,仔仔细细的端在手中,恭恭敬敬的翻开。
一页……一页……又一页……
他的眼神平静中带着顶礼膜拜的敬仰,在书页上停落,手指摩挲捻着纸,不时凑近嗅了嗅,终于在众人焦躁不安中抬起了头,“书,不是仿造的,最少有三十余年的时间了,是绢帛丝制的,在磨中掺进了金粉,应该说是价值不菲。”
“那是不是‘桃花流水’的曲谱?”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到点子上,吴半中的一句话,提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不知道。”谷南暄回答的干脆明白,“谷某虽然喜欢附庸风雅,但江湖众人皆知我对音律无能,做不到鉴定,只能鉴别书是否真实。”
这个回答,只能说给了等于没给,这个所谓的“桃花流水”到底是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桃花流水”依然没有答案。
“那怎么办?”这一下,就连江湖经验老到的丐帮帮主也有些为难。
“找琴师弹曲子,‘琴剑双绝’不过绝迹江湖十余载,老一辈中定然有人听过‘桃花流水’曲子,只要找个琴师弹下,就知道是不是那曲子了。”谷南暄慢慢开口。
所有面面相觑,江湖中人,舞刀耍剑或许一流,音律却真是没几个人懂,谷南暄这种喜好风雅的人物都是独树一帜的怪胎,若不是性格还好,早为人不齿嘲笑了,以命相混的地方,练功才是第一。
“不过……”谷南暄叹息着,将书页反了过来,“可惜,只有半本。”
薄薄的书页后,没有底页,线装有些松脱,挂着残留着的绢片,竟像是硬生生被人扯下一般。
可是,即使是半本,也依然散发着它致命的吸引力。半套绝世武功,也是绝世武功!
“帮主!”有人迅速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我方才和人追踪那群绿色的乌鸦,它们直入树林,太过密集的树丛,无法追踪。但是这宅子的背景,我已探听了出来。”
“什么?”吴半中微点了下头,示意乞丐说下去。
“就是……”小乞丐看了看站着的众人,深吸了口气,“这座宅子属于一家富户,可是这富户在七年前的某夜,被人血洗满门,官府认定是流寇抢劫而定了案据说经常夜半时分,有人听到鬼唱歌,看到荧光点点。都说是怨气不散,从此宅子也再无人敢靠近,就连打更的都绕道而行,因而成为城中禁忌之地。”
风吹过,树上的树叶飘飘的落下,人群中有人惊咤一声,却是一片树叶抚过头顶。
众人哄笑中,塔檐上的楼倾岄靠着她的身体,“我们走好吗?”他不自在的动了动,“渗人。”
显然,有人因为刚才那群绿色的血乌鸦感觉难受了。
那群乌鸦,那血翅痕迹,就连久混江湖的人都觉得阴森难受,更别提他这只见风月的普通人。
“好!”她挽上他的手,站起身。
耳边,吴半中的声音还在絮絮,“我会连同黑白两道的威望人士,对这本琴谱做出鉴定,请众位指派信得过的人士共同守护这本书。”
楼倾岄借着她的力量站起身,忽然脚下一滑,靠上她的身体。
“怎么,吓着了?”她笑着扶上他的腰身。
秀美的男子扬了扬弧度漂亮的下巴,“坐太久,腿软了而已。”
“嗯?”她眼中闪过戏谑的光芒,“做太久,腿软了而已?”
“男人的尊严问题,少不了今夜要让你把话收回去。”他冷冷一哼,眼中火焰轻跳。
她玉掌微晃,笑的轻佻,“果然,男人的尊严都是靠两寸肉来博的。”
他漂亮的双瞳轻眯,眼角挑向她的眼眸,“才两寸吗?”
“忘记了。”她答的随意,“一会好好量量。”
他的笑声轻轻播撒,在月光下含着浓浓的情、欲之色,她清楚的记得,昨夜的他也是这么笑的,丝丝轻扬,就像他手中的琴声一样勾人魂魄。
她忽的蹙了下眉头,未见身形动,已拉着他跃入空中,于此同时数点寒星破空而来,最后传到的,才是一声轻喝,“什么人偷窥!?”
“不可!”
“且慢!”
各种声音都晚了,暗器的始作俑者本就是下意识的出手,再是出声,待所有人阻止的时候,那暗器早到了塔楼上。
各种清脆的交击声,敲打着瓦片闪出的火星溅起,可那里哪还有人?
武当掌门灵虚白眉一颤,“好快的身法。”
天空中,悠悠然的飘来一句清冷的嗓音,“武林公然聚会,何来偷窥而言?‘蜂娘子’,念你下意识出手,略惩薄戒,切勿再伤无辜。”
声音没有方向,幽幽飘渺而至,判断不出年纪身份。所有的人茫然的望着天空,又何曾看到半点痕迹。
再低头,那发出暗器的女子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指缝中红色的血珠沁出,她的脚边,整整齐齐插着八枚‘寒星镖’。
这武林聚会,为了多靠近些,难免拥挤,她的身边同样也站满了武林人士,几是身子紧贴,但这八枚镖,竟然穿透了无数人墙,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的落在她的脚边。
这一下,连德高望重的几位掌门脸色都变了,吴半中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你刚打了几枚出去?”
女子慢慢的摊开掌心,手中赫然躺着一枚“寒星镖”,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九枚。”
青城掌门张破流比吴半中更快一步的拈起那枚“寒星镖”,目光撒过女子的伤口,“半分,若是左移半分或者再深半分,你都没命了。”
身法,手法,准度,都让人瞠目结舌。
更瞠目结舌的是,没有一个人看清了来者的容貌。当塔檐上男子笑声传来的时候,他们几乎同时捕捉到了,可就是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那人的敏锐度,竟比他们的目光还快;那千里传声的,又分明是个女子……
张破流和吴半中对望着,对彼此的眼神中读到对方的心意——这“定州城”,究竟引来了多少武林隐士,世外高人?
“蓝衣坊”最顶尖的小倌房内,女子压着颀长完美的人,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感受着耳下胸膛阵阵的起伏,手指在他紧致的腰身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你很开心?”
他轻哼了声,不是疼痛,更像邀请,“从来没想过,我也能这样月下飞舞,像神仙一般。”
“没人说你如神仙一般吗?”她手指骚弄着他的腰身,换来他轻轻的颤抖,脸上笑容更炙。
她没有说出刚才躲闪出手传音一系列的动作,不想扰了他的兴致,也根本无意去炫耀什么。
“有吗?”他眨着眼睛,似是在回想,唇角的笑却更大。
她发现,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弯弯,犹如新月秋水,配上那独特的神采,勾魂摄魄。
他双手揽上她的腰身,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解衣,再给我一个神仙般的晚上,好吗?”
一瞬间,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小小的祈求,感受到了他臂弯间存着的力道,生怕她下一刻就不见了的紧拥。
纵然是镜花水月,或有一刹盼是真。
那双始终不羁的眸子有了些许的震动,她手过处,轻纱落地,“承君相邀,不敢相负。”
不知是贪恋,还是开心,今夜的他比之昨夜更加疯狂,更加的开放,留恋着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索取。而她,也发现,自己与他的契合,更加的无间,也更加眷恋这男子火焰般的热情。
“你是妖精。”缱绻中,她叹息。
“那你就是神佛,再是妖精也逃不过你的收服。”他以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如果,他们以为这一次再不会有人骚扰而极致缠绵到天亮,那只能说,来者不合时宜。
不仅仅是不合时宜,还不懂礼貌。
“客官,凤凰正在接客,您们能不能外面等……”
“客官,凤凰不接男客,不接男客啊……”
“客官,凤凰身子弱,可经不住七八人一起啊……”
“客!”老鸨一字之后忽然无声,似是被人点了穴道。但是此刻单解衣已睁开了清明的眼,看看楼倾岄惺忪的眼神带着朦胧,不满的蹙了蹙眉头。
门上传来几声有礼的叩响,“请问房中是不是凤凰公子?我等几位盼公子一见,愿以一个时辰百两银子的价钱,恳请公子拨冗相见。”
没有回应,门外人显然不死心,第二次开口,“听闻凤凰公子乃是‘定州城’中最顶尖的琴师,吾等只想听公子一曲,听完便走。”
单解衣眼中不悦的神色刚起,某人的手指点上她的唇,细细的摩挲着,慵懒的嗓音旋即响起,“我出两百两一个时辰,请你们候着。”
她笑了,“没想到,你还真有钱,不如你买我好了。”
他勾了勾唇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日给了阁主万两白银做我的缠头。”
“我不想每日清晨被人骚扰。”她懒懒的开口,“只是我的住宿费,和你没关系。”
这般男儿又岂能用银两衡量身价?若她说是,只怕这钟灵毓秀的男子一腿就将她踹下床去。
“可是,还是被骚扰了。”他的眼神撇向房门的位置,不耐。
他不耐烦,门外的人更不耐烦,压低的嗓音细细碎碎的,被她听了个清楚,“掌门,不过是个青楼小倌,直接闯进去就是了,何必给他面子。”
他的声音才落,另外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从房间里似有若无的传出,“嗯……还要……啊……别……别摸……”
女子的手掌顿在空中,拍也不是,停也不是。
就在这一犹豫间,房中的声音再度传来,“您轻些……凤凰腰……可……可要断了……嗯……”
最后一个音,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出来,婉转了几个调,**蚀骨,直酥到了心尖上。
白发老者脸上表情怪异,手一挥,“晚间再来。”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