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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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他重重的吮上她的唇,几近啮咬,在她轻吟婉转的声音中,将自己深埋。
缠绵的吮吻吞下彼此的声音,将彼此交融在温柔相拥中,他就如同在自己最心爱的草原上一般,尽情的驰骋着,抒发着他的快意。
没有了战场的杀戮,也没有朝堂的勾心斗角,无论他是那个江湖落魄的乞丐,还是世间最高贵的男人,他的身边都有她。
人生最快意的事是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而他不仅得到了属于他的知己,还让她婉转承欢在身下,这一刻的满足,谁人能明白?
唯有理解他的,只怕唯有单解衣了。
他们知心知意,他们也互相征服着,她的知己终将为她拱手一切,她的帝王可以纵容她所有的一切,挑衅、质疑、勾引……
再没有人敢靠近这大殿,所以他们可以随意放开一切,激情而疯狂的需索。
这一夜,吟咏未停。
这一夜,笑声未绝。
第二日,新帝未朝。
他说过为她不早朝,也做到了,他说过送黄瓜给她,也圆满完成任务,至于送了多少次,就连单解衣自己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了啊,不许再吵了,这个汤已经很浓了,就酱~~哼哼。早早更了文,居然前台没显示,只好再刷一次。
☆、求娶楼倾岄
。
新皇登基,立单家之女单解意为后,一时间满朝惊诧,许多官员甚至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单家是什么人。而有些了解皇家私密的官员,则悄然道出单家暗卫的身份。
于是,有了更多人的猜测,猜测新皇昔日逼宫时,单家到底给予了多少支持,在朝堂而言,婚姻只是笼络人心和巩固地位的手段,与情爱无关。不管是什么原因,单家的地位已然超脱一切,但单家一贯的低调竟让朝臣们巴结攀亲无门,甚至不知道单家在哪。
京师,楼府
中年女子坐在上首位,一旁的中年男子有些诚惶诚恐,看着她紧绷的脸,几度欲言又止。
“他回来了?”女子哼了声,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
“是。”男子望着自己的妻子,有些手足无措。这些年,妻子已少踏足这后院之地,今日突然地出现,倒让他想讨好,也不知道做什么了。就连一杯茶,都是手脚僵硬的奉上。
看着他的表情,那昔日俊美的容颜上又添了几道皱纹,心中难免有些唏嘘,声音不由也柔了,“你坐着。”
身在高位,公务朝政总是繁忙的,还有太多的酒宴要赴,好不容易寻到一两日清静,家中的夫君也是争相求在身边,他不喜争宠,常常是一人独居一隅,有时她纵然想来看看,也被绊住了脚,一拖又是数个月。
“倾岄多大了?”女子捧起茶,拉起了闲话。
“二十五了。”男子苦笑了下,还是顺从地开了口。
“这么大了?”那手在空中一停,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我竟以为才二十一二呢。”
喃喃自语中,她忽然瞪向男子,“你二十五的时候,倾岄都满地撒欢了,你也不知道和我说为他寻门亲事。”
男子张了张口,却只有苦笑。
那个儿子,他比谁都清楚,心比鸿鹄高,他只要提及亲事,一准第二天就看不到人影。
“多好的亲事啊,说来我听听啊。”远远的,清泠泠的嗓音幽幽传来,带着几分凉薄。
青衫碧影抱琴而来,颀长秀美的姿态行走间犹如仙子临世,倒是那唇边一缕轻薄的笑,破坏了几分端庄的美感。
她的儿子,这般的姿容无双,只怕整个京师也找不出更加绝色的男儿,那容颜像极了他的父亲,却比他的父亲更加的出色。
这几年,她来的少,儿子在的时间更少,也不知有多久不曾见过了,看着眼前俊秀出尘的儿子,她竟然有些恍惚,不由看向身边的中年男子。
当年遇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一身单薄的青衫,手中抱着琴,温文尔雅的站在柳树下,湖畔水波粼粼摇曳了他的倒影,看上去有种随波而去的不真实感。 也就是一刹那,她起了珍惜的心,固执的将他留在身边。
儿子远比他当年还要俊美过人,也更加的飞扬,眼角眉梢的不羁就连她这做母亲的都压制不住。
那眼底的精明,那丝丝跳动着的光芒,眼波流转间的心思,更非常人能驾驭。
她有了那么一丝的骄傲,也有了那么一丝头疼。
“一别经年,母上大人别来无恙哈。”他懒懒的说了声,大咧咧的在一旁坐下,完全不在意她身上凝重的气势。
“母上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是哪家官宦人家想要与我们家结亲,你该嫁该娶的儿子女儿都用完了,现在想到我了吗?”那慵懒的语调里,根本没有两分正经。
他的话随性,她却能感觉到那目光不过片刻的扫过自己,似乎就已将她所有的心思看穿。
朝中风云瞬息万变,当皇上立后单家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大臣彼此心中顿时有数,将来皇上倚仗的重心必定和单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家都在想尽办法与单家攀上关系,攀不上关系的,就只能想办法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这个时候结成联盟就是最好的办法。
一时间,未婚的子女,都成为了利益的锁链,她自然也收到了不少这方面的试探。
“右相嫡二女未婚配,前日与我商讨,问你是否有意,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思。”她慢慢的开口,眼神观察着楼倾岄的表情变化。
楼倾岄没说话,一旁的父亲已经微微蹙起了眉头,担忧的望了眼儿子,不吭声。
“哟……”那不正经的声音拉的长长的,“右相嫡女啊,这地位咱可高攀不起呢,倾岄庶出,看来是要嫁出门了呢。”
他手指有意无意的拨了下琴弦,清亮的声音震在心头,久久不散,“我没记错的话,右相嫡二女不是自小就定了亲的吗,看来又是个偏夫呢。”一声低叹,“想我也是好人家的儿子,为什么要下嫁呢?”
这话,震在女子的耳内,思虑不期然的倒流。
那时,纯净的少年站在河边,干净透明的眼瞳看着她,也是这样的一句话,“我也是好人家的儿子,为什么要下嫁给你做偏房?”
她那时的回答是什么,她许了一生守护和爱恋,定不让他有半分委屈。
侧首身边的男子,如今只有淡漠平静。那些往日的誓言,早已沉没在时间的长河中。
他和她唯一的儿子……
“也是。”她重重的点了下头,“我楼无施的儿子,又岂能随便下嫁,更不能做他人偏房,倾岄,母亲这就去推了右相。”
对于她的答复,那撩拨琴弦的人头也未抬,仿若未闻。
她知道,那是他不屑,无论她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他都是不屑的。不屑于她的话,不屑于嫁不嫁,他有他的高傲。
“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儿家,母亲为你娶进门。”她定定的开口,算是一种承诺。
身边的中年男子脸上,已流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情,而楼倾岄却依然低垂着头,勾着琴弦,琴声一下下的跳动,没有曲调。
“家主……”管家气喘吁吁的冲进小院,“有,有客到。”
没想到家主来了这里,他将整座院子一通好找,才寻到了家主的身影,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拿着拜帖的手也是哆哆嗦嗦。
“若是重要的客人先安排在前厅就好。”管家跟随在她身边多年,即便是有贵客,管家自然懂得眼色,何必如此慌张。
她伸手将拜帖展开,脸上也是同样惊诧了,“单家家主单解衣?”
他们一直想要寻关系的单家竟然登门拜访她?而单解衣与皇后单解意不过一字之差,应该是极为亲近的人。
“开大门,我亲自迎接。”她立即下令,管家飞也似的跑了,谁也没注意,那低垂着脸的人,早已停了手中的弄弦的动作,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大门前的女子紫衫飘扬,背手而立,不急不躁的等待着,耳尖的她早听到了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着大门而来,那厚重的大门在眼前吱吱嘎嘎的打开。
目光停在最前首女子的脸上,单解衣微微一拱手,“楼尚书好。”
反倒是楼无施有些诧异,眼前的女子美艳无双不假,气度超然也不假,只是太……太过年轻了些。
单解衣身后,那两排长长的扛着礼箱的人,只让她觉得受宠若惊。论朝中地位,她显然不及左右二相,即便是相同地位的官员还有五个,单家即便在收到皇帝圣旨后,也是低调未出面,这一下的声势浩大,让她很是不解。
按捺下心中的惊讶,她立即拱手相让,“单家主里面请。”
单解衣缓步而入,身后跟着一长串人,还特地有人持了礼单给管家,看上去蔚为壮观。
她越是这般,楼无施越是心中没底,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和斤两,也就越不明白单解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望着对方脸上纳闷却又不好问的表情,单解衣慢悠悠的开口,“我这次来贵府,只为求娶府中二公子倾岄。”
一句话,震的楼无施半晌吭不了气。
单家,皇亲国戚的单家;皇上已经私下透出口风散掉后宫伺候人等,因为皇上已有意除皇后外再不立任何妃子,这等荣宠任谁都能明白,甚至连太子太女所出,都必是单家无疑了。
若能攀上单家,将来必是平步青云。可她,就在半盏茶前,她还掷地有声地说出楼家儿子不下嫁的话。
矛盾在心中纠结,神色在脸上百般变换着,单解衣噙着笑,静静地等待。
她几度挣扎,艰难的开口,“单家主,敢问您家中可有夫婿。”
“有。”没有隐瞒,单解衣颔首。“单家内家主凤翩,为解衣结发之夫。”
当这句话出口后,她看到楼无施忽然松了口气般,脸上已恢复了平静,“单家主,楼某曾承诺小儿,绝不让他下嫁,不为他人偏房,只怕您的请求我无法答应。”
这个回答,楼家所有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谁都知道单家的地位和能带来的好处,但是谁都没想到,楼无施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倒是单解衣没有因为这个拒绝而死心,反而含笑而坐,“楼尚书不妨请出二公子,让我听一听二公子的回答,可好?”
楼无施的表情上又多了几分为难,还不等他开口,门外已经传来幽幽清渺的嗓音,“哟,好贵重的礼物呢,倾岄什么时候值这么多钱了?”
言辞锋利,可不管来者是什么人,他站在门口,眼角扫着那一箱箱的礼物,“这要去青楼砸,多少个花魁都砸回家了。”
这话,让在坐的楼无施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倒是单解衣笑容愈发大了,起身行向门边。
“这是砸给外人看的,若是砸倾岄,自是不必如此。”口气中的放任伴着纵容,哄劝的意味十足。
“你是说我还不值这么多了?”摆明挑刺了,青衫公子倚在门边,笑意款款。
“倾岄。”匆匆而来的男子出声制止着他的随性,抱歉的看向单解衣,那与楼倾岄相似的面容上是满满的担忧。
单解衣摆摆手,手指从怀中掏出个小纸包,“倾岄,吃了吗?”
淡淡的甜香让他眼睛弯了起来,漂亮的新月现魅色,“没来得及。”
纸包打开,还散着热气,“我记得你说喜欢那边‘软香斋’的甜糕,刚买的,吃一口。”
那红唇撅在空中,静静的等着。
她拈起一枚送到他的唇边,他咬着,脸上露出满意开心的神情,就这么她拿着,他吃着,不管身边人的各种怪异目光,完全融入在两个人的空间里。
“你为什么会来求亲?”单解衣的这个决定,就连他都没想到,尤其是在听到风琅琊立后单家的圣旨传到的时候。
他不介意形式,她也有她的不得已,他能理解的。
“因为你的心结,我有太多做不到,能给的就一定给。”她看他吃的开心,又是一块送到他唇边。
“在和他成亲之前?”他这句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是啊。”
“不怕他生气?”
“你说呢?”她的目光示意着自己怀中,楼倾岄咬着甜糕,手指大咧咧的伸入她的怀中,掏出了一卷黄绫布。
“哟……”那怪腔怪调的声音拉的长长,“圣旨啊,如果我不嫁,你还要胁迫我了?”
“你会不嫁吗?”她凑上他的耳边,“至少赶在他前面不是。”
“好吧。”他扬起了笑容,“看在你敢让他下圣旨的份上,我算勉强原谅了那混蛋的诡计。”
不知道如果楼无施知道他口中的混蛋正是自己的新君帝王,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娓娓私语,单解衣的身体挡住了大家的目光,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
那卷黄绫丢到楼无施的手中,“既然皇上下旨赐婚,那我就只能嫁了。”
丢下话,他的手牵上单解衣,施施然地朝着大门外走去,“走了。”
这,就算嫁出门了吗?
单解衣无奈苦笑,被他牵着朝外走去,不忘回首给楼无施一个抱歉的笑意,“解衣随后派人来楼府,三媒六聘。”
而楼无施盯着手中的黄绫布,依然被上面偌大的圣旨二字震的久久不能平静。
皇命赐婚,何等荣宠,直到楼倾岄和单解衣不见了踪迹,她才颤颤的跪下,“楼无施接旨……”
她身边的中年男子,遥望着儿子与单解衣离去的背影,无声的笑了。
昔日,少年飞扬的倾岄埋怨着他,甚至愤恨他为何愿意委屈自己下嫁,他总是不发一言,只温柔的笑。
真是心中有爱,多少委屈也是值得的。今日,他在儿子眼中看到了曾经自己年少时的义无反顾,想来倾岄是懂了的。
随着楼无施下拜接旨,起身后默默无声的退去,儿子有了好的归宿,他是该高兴的。
冷不防肩头一暖,有双手让他停住了脚步,“秋涵,陪我走走吧。”
他一怔,这称呼已太多年未曾听到了,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去哪?”温柔的他,不会拒绝,也……不愿拒绝。
“去‘柳绦河’边。”楼无施的手轻轻握上他的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