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武独尊-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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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甚至在眼前闪耀着光,杜野动作快似闪电,不快,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要想逃走,就只有冒险一博。
当这一次突破之后,只要他全力而发,气劲锁定竟为他寻得一线破绽。
他的右手快过闪电,竟仿佛化做了光一般的,泛着淡淡的金黄雾芒,斩刀!
他的左手轻轻颤抖,缚龙索轻轻颤抖,从紫金脱落,灵蛇般高昂着头套向王孤映的喉咙。
王孤映微微一惊,左手抓向缚龙索,紫金坠落地面。缚龙索在杜野左手操纵下犹如活物一般急骤下降,套住紫金,左手天生加后天训练出来的巨力挥动着缚龙索,紫金由下而上轰击而去!
掌刀与钢刀,谁胜谁负?
“断玉手!”就在同一时间,杜野厉啸一声,掌刀终是与钢刀接触。
手是断玉手,刀却只是普通的钢刀。
手掌传来钻心痛楚,杜野甚至感到骨头都在被刀刮着,那种感觉刻骨铭心,如同从天堂进入地狱。
即便只是最普通的钢刀,在王孤映的手中亦是宝刀。但是,王孤映却断然没有料到,竟有断玉手这般独特的武功。所以,他并未护住刀。
叮……一记悠悠之声,刀断。
杜野五脏六腑搅动不已,口中喷出大口鲜血,脑海里却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最初堕崖的伤还没好,现在又连续两次受创,这副身体还能顶得住多久……
王孤映手里的刀竟被人折断?在这一刻连杜野几乎都不敢相信,他原本是打算以断玉手试试,然后变招“千怒放”剑气。
但现在,他脑海里的计划立刻被修改了,想起少年青衣第一次为他展示的那一招。那一招青衣没有告诉他叫什么名字,但杜野思索良久之后,决定叫千怒放,千万朵鲜花怒放的的意思。
那一画面那一感觉重新浮现心头,掌中断刀毫不犹豫的射出手,在极近的距离,射向王孤映。
如果换做是杜野,杜野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就必须要顶着胸膛上的窟窿做人了。可王孤映不是他,所以只见王孤映扬起断刀,击中这半截刀身。
王孤映很清楚杜野的内功极差,武功也极差,唯一好的只有轻功身法。所以,他虽是被折了刀失了颜面,却也并不在意的斩落下去。他知道,如果击中,半截刀刃会变做碎末,而且,没有如果。
王孤映是对的,杜野除了轻功与天武内力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半截刀被击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像是被分解了一样。但其实若在下面,便可感觉到无数的碎屑正从空中飘落下来,洒了满地。
王孤映不是第一个小瞧杜野的,也不是第一个因为小瞧而吃亏的。但是,他很荣幸的成为了杜野学会青衣第一式剑招的试验品!
是的,就在这一瞬间,就在断刃挥出的瞬间,杜野突然领悟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突然之间会了,然后他毫不犹豫的使出了。
千怒放!
王孤映的脸色终于第一次变了,毫无心理准备的察觉到面前气劲陡然大变,一道道的气劲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他身体前,贴着他的身体,爆开!
啵啵啵……王孤映身上数处肌肤微微爆裂,血珠洒落天空。
杜野的内力到底还是太弱了,虽然可能比他以前最强时强了不少。但与高手相比,还是显得太弱了。若是他可以再强一些,真正的强一些,王孤映就绝不至于立刻就能阻挡住他的千怒放的引气爆裂。
此时他与王孤映之间的差距太大,王孤映提气立刻就将这些本来很凌厉的气劲震开。而王孤映的伤,也因为内力太弱,只能算最是最基本的皮肉伤罢了。
但是,王孤映被杜野的千怒放一阻,杜野已是借着这一刀之力纵身于天际,提着紫金,已是投身于黑暗中消失不见。
王孤映此刻才发现,原来与杜野的战斗竟被渐渐引到了围墙边上。
而偏偏其他人救火的救火,观战的观战,也断然没想到杜野能从王孤映手中逃生,自然是措手不及。
“五弟,他们三人已经逃走了!”一人旋风般赶过来,却见着所有人望着同一方向发呆。
“知道了!”王孤映皮包骨的半边脸上流露出一个值得玩味森森微笑:“这个年轻人,倒也有趣!”
顿了顿,他声音低沉:“派人找他!不惜一切代价。”
岂止是有趣,简直是大大的有趣,有史以来,第一个在与王孤映正面对敌中逃生的人,居然会是一个武功低微的家伙,果然极是有趣……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贪心害人啊】
承德与北京之间仅有不到两百公里的距离,从地图上来看其实就是一块指甲的距离。莫说沿京承高速,便是走路,一天下来武林人多半也是走得到的。
刘言周与小南现在便已抵达了北京,其实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刘言周倒罢,小南是在南方长大,第一次见到太阳凌晨四点就坚决的起床的事。尽管小南没有表,可他的生物钟显然比大多数的表准确。
小南惊讶的而又新鲜的望着旅店窗外的光线洒落下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杜野。刘言周坐在床边半天没有一个笑容,连眉毛都未曾舒展过。
是啊,他如何能不忧心仲仲,在他眼里杜野走火入魔之后,简直就形同蚊子,多半不需要王孤映这超级核弹头出手,随便一个苍蝇拍就能把杜野拍得粉身碎骨。
他甚至忍不住想,难道徒弟最近遇到了什么生无可恋的事,否则又何必做此自杀式决定。他知道,他们这种人,是武林构成的基础,但永远也只会是那个不起眼的基础。
当北京城的喧嚣爆发,刘言周愈发的坐立不安。起初杜野没有出现,还可以视为正在找他和小南,可是半天的时间都过去了,没理由找不到的。
难道,真的出什么意外了!刘言周心脏狂跳,对他而言,苦心教导十多年的杜野,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每一个为人父母的,都不会希望见到自家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隆化县位于承德市北面四十公里,杜野狼狈不堪的跃过铁轨,趴在铁轨一旁的小碎石堆旁。肚子发出亢亢声,他使劲咽了咽口水,无奈的摸摸肚子:“忍着点!现在不是叫唤的时候。”
河北的地形远远不似南方那么的复杂,从整个河北来看,东南部的地形平均拔海大概不到百米,属于平原地形。相对而言,西北部就稍稍的要复杂一点,起码有山,所以这成了杜野的最佳逃逸路线。
远远望着王家数人远远的在数百米外渐渐包抄过来,他叫苦不已,摸了摸身旁这块巨大的紫金:“贪心害人啊!”
若不是为了紫金,他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顿了顿,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好吧,我承认不单是为了紫金!”紫金是目的,但不是全部的目的,这毫无疑问。
望着远处包抄而至的敌人,杜野头疼的抓了抓鬓角的白发,扫视周遭环境一眼。虽然西北部的地形稍稍复杂一点,但与南方相比还是巨大的。他很难在这一望无垠的地方成功逃逸,除非……
望着从隆化火车站方向开出的火车正在迅速的向自己这方向开来,他嘿嘿一笑。现在真正为难的,反而是紫金,他若真逃起来,以他之前战斗中提升的实力,短时间内,天底下能追得到他的绝对不多。
要知道,他的天武内力虽然还很浅薄,流光术到底也是顶尖的快——以前他不信,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他自然发现了流光术的巨大优势。
痒痒的感觉冲上喉咙,他压抑不住,低低的咳了几下,一线血丝从嘴角流出。他轻轻叹息,天武内力不走经脉,固然使身体受伤也对他影响不大。但是身体到底是根本,他堕崖的伤还未痊愈,就连续遭到重创,身体倒渐渐有些像是绷到临界点的绳子,只要再加一把力,他就可能崩溃。
不过,杜野觉得自己一定不会给王家任何机会的。他匍匐在铁轨旁,火车在轰隆声中开来,他左手举着紫金,跃上火车。
“在那里!”这动作并不隐蔽,实是难以隐瞒下来,所以王家也不是瞎子,立刻便见到了,大喝着,全都追了上来,跟着跃上火车。
杜野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个抗着炸药包到处乱跑的笨蛋,偏偏还不知道炸药包到底应该放在哪里。沉吟片刻,他翻身跃上火车顶,来到放行李的车厢,剑气吐出,将门锁搅坏,然后打开门放进里面。
他这才施施然离开了这节车厢,然后悠然的走向前面的车厢。虽是面色苍白得犹如毫无光泽可言,可面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减。走到有人的地方,他微笑着逼近一人,轻轻按住这人的手:“兄弟,借你电话我用用!”
手上微微用力,这人已经痛彻心肺,冷汗直流,立刻取了电话给他,心想就当是破财消灾。然后望着杜野走开,心中哀鸣不已:手机长翅膀飞了。
项粲?不太妥当。雷淮?更不妥当。这火车是前去北京的,雷淮虽是北京的地头蛇,此事若是扯上雷家,只怕会更要命。
沉吟片刻,杜野才发现自家信得过的人,竟是没有几个。就算是认识的武林人,掰着手指也能数得出来。
至于宋绾,想都不要想。杜野觉得自己还没有蠢到某种令人震惊的地步,所以宋绾暂时他不会信的。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他苦笑着拨通电话:“方脑壳……”
“我日,你娃现在到底在哪里?我都找了你几天了。”方君豪的怒吼声简直就像是战争中火炮的怒吼,轰得杜野的脑子嗡嗡响。
杜野心想凭方脑壳的声音,绝对该去意大利发展高亢一曲《我是太阳》,保证前途无限:“你回来了?那最好不过!”
“我日死,你娃就算想我也不要那么张扬嘛。”方君豪沾沾自喜的声音让杜野打了个寒战:“快说你在哪,我去找你。小玉环说最近这事闹得很大,你没缺胳膊少腿的吧。”
听起来很像是不怀好意的诅咒,杜野心中却是流过一股暖意,方脑壳这小子天生似乎就不喜欢那种感人肺腑的交流,而是在骂骂咧咧中表达情感。他自然听得出方君豪对自己的担心:“暂时没事,如果你不听好并照做,那就难说得很好了!”
“你以为是做爱啊,我偏偏就不做!”方君豪哈哈狂笑着,最后却低声道:“说。”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北京,沿着火车轨道接应我,我现在正在从河北隆化到北京的火车上!”杜野沉吟道:“带上刘纾,她能为你出主意。告诉她,你们要接应的是一件物品,一块显示器大小的石头。其他的,你们决定。”
“明白!”有时候方君豪也不总是那么罗嗦的,起码他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但立刻又变得无耻起来:“你可别死,我为你算过命,你娃就算死,也是要被我揍死的。”
杜野灰心一笑,再交代了一些事,挂了电话,交还回去拍拍他的肩膀:“下次记得买诺基亚!不要买索爱。”
这人呆呆望着杜野,心想不会吧,遇到愤青了?
走过几节车厢,杜野凝神思索一下,找了间厕所蹲着调息片刻。运转苍山诀,调养一下内伤……
交大学校中,方君豪挂掉电话,飞一般跑出寝室,拨通了刘纾的电话:“快下楼。”
奔到女生宿舍楼下,刘纾与杜蓝正在楼下左顾右盼。他奔过去二话不说,拽着刘纾就往学校外跑:“走,杜野出事了。”
杜蓝面色刷的一下白了,眼神中浮现无尽的惶恐与担心,奔上去:“我也去!”
一起上了车,方君豪将杜野的话全都交代了一遍,刘纾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不对:“杜子跟你说话的时候,头脑是不是不清醒了。从长海到北京有一千公里,从承德到北京只有两百公里,我们怎么赶得及!”
顿了顿,刘纾为难道:“两百公里最多三小时就抵达了,我们就是飞过去,怕也赶不到。”
方君豪挠挠头:“是吗?杜子这次终于出错了,哈哈。”他语气骤然一顿,怯生生对刘纾道:“好像杜子还说到时候他发短信通知我们……”
“你……”刘纾气得要命,恨不得掐死这家伙:“还不快查查飞机航班!”
杜蓝没有望刘纾和方君豪的争吵,而是怔怔的望着车窗外面,仍然是这个内地最繁华最时尚的长海,她的心思却飞到了遥远的地方,只念着他有没有受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杜野摸摸滚烫的耳朵,据说耳朵烫是因为有人在想念自己。他尽管不太信,但还是觉得一个人活着,有人会想念,那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也许仅仅只是因为欠债未还,而被人想念。
有人说,来过,留过痕迹,这就是人活着的目的与意义。以这样的意思来说,杜野毫无疑问是活得有意义了,青城现在视为他必杀对象,王家又摆出一副不逮着你个小王八蛋就绝不罢休的架势,偏偏还有一个海外神秘组织多半也很恨那个坏了他们计划的人。很不巧的,那人正是杜野。
尽管杜野不是很想留下这种痕迹,也不是很想得到这种意义。可人生通常不是人就能够把握的,能够把握的,那就不叫人生,而叫傀儡和程序。
火车还算拥挤,起码相对而言,杜野觉得这已经很幸运了。对于学生,相信每一个出省念书的学生都品尝过那种肉都因为摩擦热度而五成熟的滋味。
所以,杜野还是不得不挤着,在两节车厢之间,扫眼望去,居然有不少都是学生。细细算来,似乎学校大概也是时候放暑假了。
想起考试,杜野哀怨的呻吟了一下,心想回去自己该怎么交代啊。当初他可是说好,要赶回去考试的。现在,惨大了。他隐约中已经见到自己像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补考的画面了……
不到半个月里,就被人像满山撵狗似的追了两次,这感觉可太奇妙了。杜野心想再这样追追逃逃下去,自己的轻功肯定能成天下第一。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祖师爷能够传下如此一套经典的流光术了,做贼做多了,难免一辈子就只有跑在前面给人追的份,就算再笨的人,被追得多了,多半也会学聪明的。
现在杜野就感觉到,虽只领悟了云中漫步不到一周,却已经在追逃中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并且渐渐的熟练起来。
王心影和王廉都是王家新一代最出色的弟子,武功好而又不缺头脑,渐渐的成为王家新的骨干力量,难免有些傲气。这次前来出任务,固然是因为他们算是年轻一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