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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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以为,我要为你更衣,是另有其他事情要做……”小六喘息,按捺不住弯腰压下来,轻吻清笛鬓边青丝,“或者你其实更期待,我对你做其他的事……”
“别再乱来!”清笛急忙伸手掩住小六的唇。那里如丝般润滑,却比火还要灼烫。
“我是想要你,随时随地。”邪佞少年温柔笑开,凝着清笛的眼睛,“可是我又岂可急在一时?倘若今日要了你,你我都活不过明天早晨。纵然想不顾一切,我却怎能推你入杀机!”
小六猛然退后,撑住背后桌案,用力深深吸气,“只拥抱你,我已经这般。怜儿,你终可放心。”少年长眸轻佻斜飞。
清笛心内重重一撞——她明白,他在说月牙儿。他在告诉她,月牙儿从没能让他这样。
“那你,干嘛非要对翡烟说那样暧昧的话;又说要为我更衣……”脸颊燃起火来,清笛背转身子,不去看他。
“就是要为你更衣。你第一回穿上我契丹的衣裳,会变成何等的美丽?这样子,总归要我头一个看见,决不许别人比我先看见!所以必然要我亲自为你更衣梳妆的!”
“更何况……”少年平复了些,走上前来,从背面揽住清笛肩头,“你们汉人重视头发,夫妻新婚之夜更有解发、结发的规矩,我又岂肯让别人解开你的发髻,再切断你的发丝?这一切都必得是由我亲自来做的!”
清笛千般忍耐,可是这一刻却如何还能按捺得住?
原本以为他只为一逞欲念而来,却哪里想到,他分明用心若此……
清笛背对着他,无声落下泪来,“雪,你好自为之。切莫再做这样傻事,纵然我明白,可是一切却都改变不得。”
就算他为她解发,第一个看了她穿着契丹衣裳的模样——可是今晚却也不是属于他的洞房花烛夜!她嫁给的、她要委身的,都只能是他的父亲!
“只要你肯,我们便有机会改变一切!”小六一把转过清笛的身子来,手指穿进清笛指间,十指交握,“你从来不是那些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女人。你纵然面对父皇,都并无一丝惊色。只要你肯,你我合力,便有机会改变一切!”
清笛无法去面对他灼灼的目光,轻轻垂下眼帘来,“六皇子,你实在高估了我的能力。从前你认得的我,不过是青楼之间搬弄小伎俩的女子,那些伎俩又如何于今日去对抗皇权!抱歉,我做不到的。除了顺从,我别无他路。”
“姑娘!”翡烟一挑帘子走进来,见了清笛衣装发饰也是一呆,却随即收敛形色,“外头有个契丹侍女来来回回走过三次。奴婢担心,是来暗中窥望的。六皇子不宜久留,姑娘也应尽早回到可汗身边去。”
清笛急忙收摄心神,与小六互望一眼,都是点头。
小六转身向外,四面看过之后,谨慎离去。
翡烟则呆望着清笛,轻轻一声,“姑娘,可真是好看!奴婢一时之间错觉,倒觉得姑娘应该是这草原上的人似的。”
“翡烟,方才他让你受了委屈。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清笛脸红。
“姑娘说的哪里话来,奴婢可担当不起。”翡烟也红了红脸,“方才奴婢一直听着里头的声音,倘若他敢对姑娘用强,奴婢必然冲进来的……原来他只是吓唬奴婢,奴婢就也不记恨他了。”
清笛舒了口气,笑起来,“我若不容着,他才不敢!”
原本清笛是给翡烟一个定心丸,却让翡烟心中又是一翻涌——从两人情状之间看得出,这两人早有了亲密。原来那些亲密,还都是姑娘容得的……
姑娘的心终究丢在了哪里,翡烟这回还岂能不知?
清笛回了耶律真元身畔,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草原斜阳如金红轻纱,罩着这广阔天地。
大殿前头已经高燃起了篝火,有契丹的汉子正在彼此相搏,形状如同汉地街市上的相扑,只是场面越发激烈,争斗的手段越是凶狠。
“皇上……”清笛曼妙一礼。
耶律真元见了契丹装束的清笛,都是一愣,许久才大笑伸手,“连城真乃契丹第一美人!”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女眷都是勃然变色。
耶律真元握着清笛小手,让她坐在他身边,映着火光笑望她,“朕还担心,连城初来契丹,不习契丹衣装。没想到连城竟然主动更换衣装,更这般绝美动人。”
清笛娇羞一笑,“此来契丹,虽然人地殊异,但是妾身也请教过师长,得知契丹诸多传闻。”清笛说着妙目流转,望着皇帝身上的龙袍,“皇上令契丹朝堂上下分两制,契丹官员着契丹服色,南面官则着汉地服色。就连皇上和皇后,也如此分别——国母着国服,皇上着汉服……”
“就连皇上都能打破胡汉之间的藩篱,亲自穿着汉人的服饰;连城区区一介女子,又岂能不追效皇上,首先从服色上突破了彼此之间的界限呢?”
172、不愿回首(4更1)
“说得好!”
耶律真元果然没有想到清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扬声而笑,亲自将自己的金杯递到清笛唇边,“再尝尝我们契丹的美酒!连城,你终将爱上这一片契丹草原,成为草原的美人!”
清笛含笑,就着耶律真元的手,便将金杯内的酒一饮而尽!
还要多谢自己小时便会偷偷羡慕爹爹的豪气干云,于是也想学着爹爹的样子来偷饮美酒——否则就这一杯,她便已醉了。
汉家美酒都是温软,爹爹常常一饮几十碗,都不见大醉;可是草原的烈酒却着实厉害,一碗怕是抵得上汉地一小坛了。
清笛喝完了酒,娇咳不止。她原本柔态袅娜,这一咳嗽起来,越发显得娇俏惹人怜。耶律真元越发大笑,亲自伸手拍着清笛脊背,轻声哄着,“别怕,别怕。多喝几次,你便会习惯了。”
“连城,别看你是南朝女子,你骨子里却果真有几分我草原女子的胆色!这碗酒,若是换了其他的汉女,未必敢喝,或者也只轻抿一口罢了;你却整碗全都喝干!哈哈,痛快!”
皇帝毫不掩饰对这位连城公主的喜爱,上下众臣全都冷眼旁观,各自饮酒。
“回皇后娘娘,奴婢亲眼看见,六皇子的确是从连城公主帐中走出。”皇后萧贵哥身畔,一个侍女凑近低声。
坐在皇后身畔的长公主耶律真晴气得一锤桌子,“他,他竟然这般狼心狗肺!亏得我月牙儿那般护着他!”
“所以要说月牙儿这孩子瞎了眼睛!”萧贵哥冷冷睨着耶律真晴,“你这当娘的是怎么约束月牙儿的!还好意思在我眼前这样么?”
“嫂子……”耶律真晴脸上臊得一团红,“嫂子放心,我定规束月牙儿,她终究是要跟二皇子的!”
德妃反复看了看皇后与长公主的面色,一笑凑过来,“皇后姐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将此事说与皇上?真不知,皇上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与自己的新欢之间……会是什么心情。”
“糊涂!”萧贵哥一把握住德妃的手,“记着,不经我首肯,你决不许将此事说与皇上。你若敢轻率而为,坏了大事……”
德妃惊得一颤,“姐姐,妹妹说错话了,妹妹方才什么都没听见!”
德妃虽然与皇后出于同一门系,只是谋略不足,皇后从不敢倚重于她。
耶律真晴也微微一愕,“皇后的意思,难懂是——容得他们胡来?”
“有何不可!”萧贵哥冷笑,“如果不容得他们胡来,那你的月牙儿又怎么会乖乖地将心收回来,等着做未来的皇后!月牙儿一日不将心转回到玄舜身上来,我又如何能放得下心!”
“皇后姐姐明鉴!”德妃也是点头,“让那丫头跟小六胡来,她自然就没工夫伺候皇上……”
“她没工夫伺候皇上,难道皇上就会去你的帐篷了么?”萧贵哥冷斥,“进宫这么久,亏得我屡次扶持你,却一男半女都没生下来,真是个废材!”
“姐姐又要怪我!”德妃羞臊难掩,“是皇上他不肯,不肯最后……我,我有什么办法!”
萧贵哥回头瞄着耶律真元与清笛的把酒言欢,冷冷一笑,“最好小六跟她生出孩子来。到时候正好可以一箭双雕,让皇上亲手除了他们两个去。永绝后患!”
“那日后……”耶律真晴面色也是一变。
“告诉所有人去,日后非但不许有人擅自将他们私会的情形报告给皇上,我们甚至要给他们推波助澜、创造私会的机会……我等着,他们情不自禁、珠胎暗结的那一天!”
。
“我问你,方才竟是去哪里了?怎地我四处都找不见你?”
小六回来一直面带微笑,月牙儿扯着小六到了一旁,恨得满面通红,“你可是去找她了!”
小六眯了眼睛望月牙儿,“月亮,你又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怎样,你自然知道——我要你向我爹提亲,我要你娶了我!”
“可能么?”小六叹息摇头,“你爹肯么?他还等着你当契丹的皇后,他怎么可能将你嫁了给我!”
“怎么不肯!”月牙儿急得快要哭了,“只要你肯跟他说,来日若你登基,定然还会保留他种种权势;只要你肯跟他说,我与你已有了夫妻之事!”
“我没碰过你。”小六伸手推开月牙儿。
“可是我碰过你!”月牙儿眼泪迸落下来,“我碰过你了!我早认准了你是我男人,你跑不掉的!”
“月亮,如果我是你,便永远不再提那晚的事!”小六长眉陡起,“那晚趁着我伤重昏迷,你竟对我做那般的事。我想起那晚,只有恶心!”
“可我若不那样做,二哥他那晚怎么可能放过你!就算皇上已经到了霸州城外,可是远水救不得近渴;我若不那样对你,让二哥看见我的决心,他又怎么可能忌惮着我萧氏的力量,没敢最终动手!”
“也只有让二哥亲眼看见我与你之间做的那些事,皇后姑姑也才能死心——我绝不嫁给二哥的,我只跟你!”
月牙儿扯住小六手臂,“我认准的,谁都改不得!你注定是我的夫君,我自己去找皇上说!还有我爹,他若不应允,我便死在他眼前!”
提起霸州那晚,小六目光略有散乱,下意识抬头去望高台之上坐在父皇身畔巧笑倩兮的怜儿……她若知道了,又会如何?
月牙儿也看见了小六的目光,绝望一笑,“就连她,我也要去说!我要亲口告诉她,那晚都发生了什么!”
173、你别多想(4更2)
“你若去对她说,月亮,我们这多年的情分就全完了!”
夜色越浓,篝火灼灼的光焰映入小六眼瞳,暗蓝翻涌,泛着冰色。
“六哥,她究竟有哪里好,我究竟有哪里不如她?你说给我听,啊?除了我学不会汉女那份柔弱,别的我也会做给你看,可好?”月牙儿目中含泪,扯住小六的手臂。曾经骄傲如烈焰的少女,此时只剩泫然哀求。
“你纵然什么都能学来,你也总归不是她。”小六甩开手臂,“月亮,你永远只是你自己;若你做了旁人,你就连自己都找不见了,还要我作甚!”
小六说罢,转身不顾而去。
月牙儿站在众人背后、火光不及的夜色里,孤单落下泪来。他竟然这般绝情,竟然这般待她!
小六回归皇子营帐,正听见耶律真元朗笑而言,“怜儿,他们的敬酒,你不必全都喝干;他们不过都是你的儿子,敬酒本是礼数,你抿一口已是够了。”
小六猛然回眸,望向皇帝与清笛——父皇竟然唤她为“怜儿”!
感受到小六的霍然凝眸,皇帝朗笑言,“小六,你五位兄长都已为怜儿敬酒了,就缺你。还不快来为怜儿敬酒!”
小六起身,斟满了美酒,走到清笛眼前,凝睇清笛醉颜。她微醺,颊边映着篝火,妙目流淌醉意。夜色里观她,越显媚态。
“庶母怎地这便醉了?篝火大会刚刚开始,今夜还有很长。”小六眯起眼睛,嗓音柔缓却清冷。
她想灌醉她自己!
只要醉了,便可以去跟父皇洞房花烛夜了!
“小六说得对,怜儿,不必多饮。”皇帝今晚心情极好,又是朗笑。
“父皇怎地唤她怜儿?”小六心内懊恼翻涌,豁出去转头去问皇帝。
“连儿……这昵称不好听么?”皇帝只含笑言,“她的封号是连城,朕总不能日日连城、连城地唤,便取一个连字,昵称为连儿,可好听?”
“连——儿。”小六这才缓缓漾起笑意,转回头来只定定望眼前娇颜,“好听。”
清笛避过小六的眼光去,还没等小六将酒杯举起,清笛已经自行接过了小六手上的酒杯,仰头便喝尽!这一回,竟未咳嗽!
“连儿,朕便说,你早晚会喜欢上草原的美酒!”皇帝惊喜而呼。
小六却一笑,目光与清笛一撞。
他送来的,哪里是酒。
清笛高高扬起下颌,这一回明白地回望小六的眼瞳,“六皇子,听闻你的帐下有许多好马。”
小六挑起了眉尖儿。
皇帝又是大笑,“连儿,你找对了人!契丹草原上最好的马,都在小六的马厩里!”
“我刚到契丹便被要求骑马,我知道日后可是要日日都坐在马鞍上了。”清笛娇俏转眸望皇帝,“皇上可否给连儿一个恩赐,任连儿自行挑选一匹坐骑?”
“好!”皇帝大笑,伸手点指小六,“任凭连儿选,小六子你可不许吝啬!”
“如此,连儿这便去看马!选好了,稍后骑马跳舞给皇上看!”清笛在火光里,发丝轻扬;发上红玉珠络摇曳如跳跃火花。
“连儿要跳舞?好!”皇帝大快,吩咐小六,“这便带连儿去看你的马!”
随着小六走出人群,火光与人声渐渐被抛在身后,月色清冽倾天而下,照亮眼前少年的容颜。
“我想念黑丫了,迫不及待想见它。”清笛扭头瞪了小六一眼,“你莫多想。”
小六之前还一腔的懊恼,此时见她的眉眼飞扬,便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