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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做贤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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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大嫂,听说今天有大船运兵到江上游!”钱诗诗提着裙子一溜小跑着过来这屋。
    “是嘛。”莫语对此并没太大反应,因为知道丈夫的骑军在最前线;应该在北方才对;怎么可能经过这儿。
    “咱们去看看吧?就算没见到人,兴许还能打听到呢?”
    莫语点头,解下腰上的围裙。
    “娘,我也要去——”乔乔勾着刚会走几步路的弟弟,在一旁急的要命。
    “好,一起去。”抱起儿子,勾住女儿。
    一班人还没出院子就见欣乐抱着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儿子也追了上来。
    吴氏跟在女儿屁股后面追,“欣乐呀,你才刚出月子,这大冷天的,不能出门。”
    莫语、钱诗诗也跟着劝阻,好不容易把欣乐劝了回去。
    前天刚下过雪,路沿、草丛里还残存着积雪,江南的冬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因为过度湿润的空气反倒增加了寒冷度。
    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的李敬文拍着母亲的脸颊当好玩,他才不懂什么着急担心呢,连爹爹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人,你能期待他懂什么事?
    莫语由于没有过多的期待,所以失望度反而小,到是钱诗诗都快急哭了,因为没看到丈夫的身影。
    “还有一队,后面还有一队。”人群里有妇人如此道。
    钱诗诗兴奋地拽住莫语的手,差点跳起来,“大嫂,听见了没,还有一队。”
    莫语翘脚往后观望,发现后面真有一队,而且是骑马的!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差点兴奋地跳起来,暗暗祈祷,一定要有政然,一定要有政然!一定……嘴角缓缓垮了下来,因为骑兵的旌旗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魏”字,那是魏国的骑军……
    失望几乎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诗诗,我们回去吧?”在这儿站久了,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大嫂,再等等,再等等看嘛,兴许还有下一队呢?”钱诗诗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眼前过得大队。
    “啊——”只听一声尖叫,钱诗诗差点跳到莫语身上,“大哥,大哥!是大哥!”
    有那么一刻,莫语的脑子是懵的,里面只有“嗡嗡”的声音,眼睛漫无目的的在马队里搜寻,心中念着:政然,政然……
    终于在看到丈夫的那刻,她哭了起来——
    李政然已经复职到校尉的官阶,并不用排在马队之中,而是跟几个银盔银甲的魏军军官在马队外围,正聊着天,眼睛却在快速搜寻路两旁的人群,在见到妻子那张哭得泪人般的脸后,禁不住勾唇苦笑一下。
    同行的魏军官自然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尤其在发现他盯住某个点不放时。
    因为正在行军中,而且马上就要上船,不能有丝毫停顿,所以李政然不好跳下马去拥抱妻儿,尽管他很想那么做。
    莫语可不会放弃,抱着儿子,勾着女儿沿街跟着追,从东头一直追到西头,李政然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跟着,抬起拳头假意咳嗽之际,对妻子的方向挥挥手指,示意她回家。莫语当然不愿意,等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能看到人,当然是多看一下是一下了。
    李政然故意将脸沉下来,并把视线转向前方,不看妻子。
    同行的魏军官不是瞎子,自然明白人群里那个抱着孩子的俏妇人是谁。军令虽如山,但也不外乎人情,过家门而不能进,可妻儿老小总要说上一句话,而且此番奔赴西北,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怎么说也得让人家夫妻说句话不是?
    于是在渡头等待上船之际,一名军官对李政然附耳说了几句,起初李政然还不答应。
    “没事,上船之前回来就行,我们给你打掩护,再说咱们都是校尉了,总不能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吧?”其中一位官阶高一点的这么说。
    李政然对他笑一下,继而一闪——人没了!只剩一根马缰在半空摆荡。
    那军官愣一下,笑道:“这小子纯粹假正经嘛!”
    几个军官都呵呵笑了起来。
    因为有人群围着,不好公然假公济私,李政然对人群里的妻子示意一下,莫语愣一下后,随即点头,勾着女儿往江边的柳树林里去。
    李政然绕出人群,一路小跑到江边柳树林——
    乍一见面,莫语又哭又笑,说不出半句话来。
    “到底是哭还是笑?”李政然捏捏妻子的下巴。
    这一捏,莫语可就哭得更凶了。
    “好了,不哭了,孩子们都在呢。”用手指擦掉妻子的眼泪,“家里都还好吧?”
    “嗯。”莫语急着点头。
    李政然弯身抱起了女儿,再搂过妻子,在他们三人脸上各亲一下。
    这一下让莫语看到了他右脸颊的伤疤,从耳垂下方几乎延伸到颧骨处,不禁抬手摸一下。
    “被刀刮了一下,不深,不过可能要留疤,你不嫌弃吧?”
    莫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摇头还是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有兴奋、有担心、有心疼,还有乱七八糟的不名情绪。
    “我原来的那支骑军基本都打散了,现在临时调到了魏军任职,这次往西北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你们就留在这儿等我回来。”
    莫语只顾着点头。
    “另外——政昔和老虎我都见过了,我动用了点关系,让政昔去到了军粮供应处,基本不会上战场,老虎去了工事处,修筑工事,运造弓箭去了,应该也没多少危险,你回去跟家里说一声,让她们不要担心。”忍不住又交代妻子一次,“记住,在这儿等我回来,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到处乱跑,如今战况不稳,江北都不安全,知道吗?”
    点头。
    李政然倏尔笑了出来,“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话?”只顾着点头,完全听不到声音。
    “我……不知道说什么。”莫语苦着脸,她有好多话堵在肺管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记得一定要回来,我一定在这边等你,哪也不去!”
    “好,我一定会回来。”紧紧搂住母子三人,好想这么一直搂下去啊。
    怎奈起锚声响起……
    李政然把一对儿女放到地上,一人捏一下他们的嫩脸颊,刚直起身想跟妻子话别,就被她紧紧搂了腰不松手。
    他只好由着她任性,并笑看着妻子身后的那对儿女,姐弟俩对父母的拥抱,一个笑,一个好奇——自那之后,李敬文对“爹爹”这两个字的认知就是一个会说话的、满身是铁的……东西!
    走终还是要走的,这种方式的相见就像长跑时的偶然停顿,一旦停下来,再想跑起来,那可需要不小的毅力。
    李政然不敢回头,怕自己会忍不住,少时离家时也很难过,却没有现在这么的难舍难分,自己成家有了妻儿后,方知责任和家对男人的重要,至少对他很重要。
    ——层出不穷的沙场历练和生死危难让他变得豪迈的同时,也悄悄滋长着恋家的情绪,这真是两个矛盾的极端。
    牵回马缰,踏上军船后,这才敢回身遥望。
    垂柳之下,白雪斑驳之间,一大两小的三个身影站在那儿,也站进了他的记忆,他必须靠着这个画面让自己生存,让敌人亡命!
    “荆楚,你小子福气不小,娶了这么个标致的小媳妇,年纪不大吧?”同袍拍拍他的肩膀。
    直到船转过一个弯,再也看不见渡头,李政然才转过身,背对船栏,“小我十岁。”
    “喝!我就说看着这么年轻!可惜啊,跟了我们这种人,吃亏喽,一年到头不着家,要是摊上战事,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就算回去了,搞不好也会缺胳膊少腿的。”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叹道,“我家那婆娘跟了我十二年,见面的时间还不足一年。”
    旁边一个年轻的道:“老黑,行啊你,不到一年,就生了仨小子!”
    老黑大笑:“那可不,好不容易见次面,不得卯足了劲啊,小子,学着点吧!”
    年轻的又凑到李政然身边,“李校尉,你家小嫂子可有姐妹啊?嫁过人的我也不在乎。”
    李政然伸手摁一下他的脑门,“做梦还快点,我娘子只有兄弟三个,你要不要?”
    一堆人呵呵大笑起来——穷开心呗。
    李政然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老黑,我前些日子让你打听的那个人可打听到了?”
    老黑笑意未消,道:“是不是那个叫周图的步军校尉?”叹口气,“不用找了,胡集那一仗,你们齐营的驻地整个都被‘萨布尔察’的狼军给围了,那个混蛋造的,向来不留活口,我估计阵亡书再不久就能送到家……奶奶的!”
    李政然望着江面沉默不语……




☆、六十二 袁喜岁

周图的阵亡书送来的那日;天色很阴沉,老天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隔壁的哭嚎声凄厉的让人寒毛直立。
    李家女人想劝两句,可面对着周家婆媳俩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没有遗体;周家只能为儿子设一方衣冠冢,故乡是回不去了,干脆就埋在了当地。
    腊月初八的前一天,一切丧仪诸事皆办好后,周家也终于消停了下来,婆媳俩都像无魂游鬼一般无所依附,新年自然也不会准备了,人都没了,还过什么年?
    腊八这一天;莫语提了一包红黑绿豆过来探望。
    周老太太在得到儿子捐烈的消息后,不许媳妇和孙子挂孝,口中一直念叨着她儿子没死。
    莫语过来时,周老太太正破口大骂着:“你个小贱人,以为我图儿不回来了是吧?你妄想!我图儿活得好好的,你最好收起你那副贱样儿,别给我惹是生非,招惹野男人!”若非莫语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那么慈祥的老太太居然会有这么凶狠的一面,钳着手指,在儿媳身上狠狠掐拧。
    莫语被惊在门口不能动弹。
    “你们都滚!”周老太太指着门口的莫语,“我儿子没死,你们这些小鬼饿狼,当我不知道嘛!你们想跟这小贱人合起伙来骗我的钱!想得美,我就是死也要带走,一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莫语的一条腿跨在门槛上,始终放不下来。
    袁喜岁只是哭,也没有起身迎客,到是蹲在墙角哭泣的周宇跑来莫语身边,抱着她的腿不撒手,估计是被吓到了。
    莫语忍不住蹲身搂过小男孩。
    “滚!滚!”老太太仍不停的骂着。
    无奈之下,莫语只好先把周宇抱去了自己家,让乔乔带他一起玩,等再回来时,袁喜岁已经蹲坐到了院门旁,屋里的老太太仍骂个不停。
    袁喜岁后脑勺抵着墙砖,对莫语凄笑一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贱?”
    莫语扶着门边,没吱声,叹一口气后,弯身与她并排蹲坐了下来。
    “我确实很贱。”转头直直看着莫语,“我羡慕你们的日子,羡慕你们的男人。”哼笑,“他跟你说过了吧,我做过的事?”
    这个“他”当然是指李政然。
    莫语仰头看向门旁枣树上的枯枝,“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苦笑,“所以我说你该小心,这世上太多我这种人,自己过不好,就希望抢别人的好日子。”
    莫语转脸与她对视:“如果因为你抢,他就去了,那我的好日子也不是真的好日子。”
    “你就这么相信他?”
    莫语低眉苦笑,“有很多事不能想得太清楚,我是只要有希望,就会尽力去做,保得住就保,保不住……也没办法。”
    袁喜岁叹一声,“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也许我也会努力。”
    “人不会一辈子都倒霉,总有翻身的时候。”
    摇头,“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若不是有小宇,我早就不想活了,活下来干什么呢?”没人疼,没人爱的。
    “再等等。”她只送她这三个字。
    袁喜岁对着阴沉的天空凄笑,良久后才幽幽道:“你知道么?已经有人来给我说媒了。”
    “听出来了。”周老太太的话铮铮在耳,“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不像你,男人留了钱给你安家,我什么都没有,哪里都走不掉,这辈子恐怕就得这么下去了。”
    “如果……真得过不下去,你会不会考虑……”改嫁?从她这个外人的角度来说,袁喜岁改嫁可能会好一点,就像她刚才说的,周图把钱都给了亲娘,袁喜岁在这个家里怕是很难走出阴影。
    袁喜岁的双眸直直地盯着远处的某一点,“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婆婆那个样儿,怎么可能让我改嫁?”
    说得也是,出嫁从夫,连改嫁也由不了自己说了算。
    “她是认准了我这辈子翻不了她的手了。”
    莫语也不知道该给她出什么主意,劝她改嫁?这种事由不得媳妇。劝她带着儿子走?那太缺德,毕竟不能留老太太一个人,再说这么个世道,她们孤儿寡母的又能去哪儿啊。
    让人伤神的归宿!
    ***
    腊八之后没几天就进了新年。
    除夕这日,隔壁的周老太太终于没再大呼小叫地辱骂儿媳,难得清静的一天。李家婆媳、姑嫂五人围着桌子包饺子,作为家里现存的唯一一个男人,李政亦自然要把体力活全包下来,搬木、劈柴、清洗门窗,一众的孩子也跟着他,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乱。
    “我昨天去买面粉时,见到梁家那个二郎了。”赵絮嫣最爱闲话。
    “他回来啦!”钱诗诗的眼神里极尽羡慕。
    “是啊,都瘦脱相了。”赵絮嫣丝毫没觉得这话会不会引起婆婆的惊心。
    莫语在桌子底下踢她一脚,用眼神示意她看看婆婆的脸色,赵絮嫣清清嗓子,赶紧改口,“他跟隔壁的周家媳妇一起走着。”
    钱诗诗本还在担心丈夫,一听说这话后,不禁皱鼻,“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也不知道躲躲。”
    赵絮嫣叱道:“要我说啊,躲什么,干脆改嫁给二郎算了,反正一个没男人,一个没女人,正好!还省得在家受那个恶婆婆的气了。”
    吴氏瞅一眼二儿媳,“人家的事,别管那么多。”她身为婆婆,可不希望儿媳学这种忤逆家长的事。
    “娘,你没见那周老太太是怎么对媳妇的。”赵絮嫣做个掐人的手势,“都是这么对付的,搁谁头上都受不了。”
    吴氏清清嗓子,“周夫人也是,再怎么说也给他们周家留了后,教训归教训,整天这样可不行。”
    “可不,娘你肯定不会这样。”赵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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