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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择夫记(姻缘记系列卷二)-第4部分

小说: 择夫记(姻缘记系列卷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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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万两还算是少的了。等你当了邀月楼里的头牌,我能收到的银子绝对不止这些。”秦妈妈好不得意,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嘴角的笑掩也掩不住。“再说了,你值不值这个价,华公子说的算。华公子,您说是吗?”

  男子一顿,拧着眉心,温文的神色不再,闪过一丝犹疑不定,半晌不语。

  程凉吟把男子的表情尽收眼底,暗自叹了口气。老天最终还是把最后一缕亮光收了回去。他说他会尽力而为帮她,但是一万两……整整一万两……他们素昧平生,他已经救了她一命,他还会花一万两来赎一个青楼的娼妓吗?他是个商人,不是个善人。她的孤注一掷,终究是赌输了。那时,她该跳下去的……

  秦妈妈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喝下一口,瞥了她一眼。臭丫头,跟我斗?乖乖地认命吧。

  “秦妈妈。”男子唤道,打破了房里的安静。“我朝例律规定,凡是卖身为婢、为妓者,在卖身之时,买卖双方都会签下卖身契为凭。”男子停下话语,看了看她后,转向秦妈妈,双眸又回复到一贯的温和,淡笑道:“请问秦妈妈可有程姑娘卖身邀月楼的契据?”

  “这……”秦妈妈先迟疑了一会儿,忽而眼珠打了个转,答道:“这邀月楼里谁不知道,她是我邀月楼的人?是我秦妈妈把她养大的?”

  男子脸上淡淡的笑容不变。“那就是说,秦妈妈手中并无任何字据咯?”

  “啪!”秦妈妈拍桌而起,涨红了脸,叫嚣道:“你看老娘好欺负是不是?老娘我要告到县太爷那里,要县太爷替老娘做主。来人!” 秦妈妈大喝一声,身后的打手倾身上前,大有要把男子暴揍一顿,丢出邀月楼的架势。

  “秦妈妈说的可是李大人?”男子到是没有被秦妈妈的威胁吓到,神色仍然温和从容。“我昨日刚到李大人府上拜会过,相信李大人会很高兴我再次拜访。”男子的话让秦妈妈脸色一凛,气势退了半截。“再者,秦妈妈手里确实没有程姑娘的卖身契,口说无凭。相信即使告到官府,县太爷也很难为你做主。”

  听了男子的话,秦妈妈慢慢坐下,脑子里百转千回。眼前的公子哥想来也是有些来头的。记得前个儿,听钱大爷他们说,这华公子的父亲在扬州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像人称是扬州的第一富。凉吟这丫头什么时候找来这么一座靠山的?

  看出老鸨的动摇,男子开出价:“我愿意出三百两换程姑娘自由。”

  “不成。”秦妈妈拒绝。“五百两,少一个子都不行。”

  “好,就五百两!”男子一口答应,不给秦妈妈反悔的机会,他吩咐身边的小厮呈上纸张和笔墨。

  “请秦妈妈立下字据,从此以后,程姑娘与邀月楼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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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递来的五百两银票,仔细端倪核对了数目,把银票塞进怀里,秦妈妈长吁短叹。“凉吟啊,我秦妈妈把你养大,平日也待你不薄,你到好,帮着个外人来欺负我。让秦妈妈好心酸呐。”

  她欲争辩什么,身旁的男子却先于她开了口:“秦妈妈错了。辛苦养大程姑娘的人,是她的母亲,不是你。”

  男子在确定秦妈妈亲笔签名画押的字据无误后,交在她手里。

  她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或是激动地泪流满面,至少也应该是喜笑颜开。可是,当自由一旦真真实实地落在她手中的时候,她的心反而出奇得平静。

  手指在接触到男子手掌的瞬间,她抬起头注视着他,一双圆眸充满了诧异与不解。他的手心是湿的,不但潮湿,而且冰凉。那他方才的从容镇定难道是……

  男子笑了笑,眼底尽是柔和。“这个请姑娘小心收好。”

  随即他转过头,对秦妈妈说道:“那再让我们来谈谈为程姑娘母亲赎身一事……”

  “秦妈妈,不好了。” 门被猛地推开,雪姨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秦妈妈,您快去看看,秋依姐她……”

  程凉吟整个人一震,心里直念:

  娘,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您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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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的和风从未被关紧的窗户外吹进房里。

  她幽幽地张开眼,迷离的视线渐渐地找到焦距,变得清晰。陌生的床帏,陌生的家具,陌生的摆设……一道白亮的光芒突然穿过窗户的缝隙射了进来,刺痛眼珠,她立刻重新闭上眼睛。

  脑袋里混混沌沌的一片,像是有一锅煮沸的粥在不断地翻腾,冒着泡。她努力地想弄清些什么,却怎么也理不清。她在哪儿?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又是谁?

  门外传来对话声,说话的人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她用心地听着。

  “少爷,您真的打算把那位姑娘一起带上路?”

  “或许吧。”被唤作是少爷的男子,语气里有着不确定。

  “少爷,华明知道做下人的是不应该干涉主子的事,可华明还是觉得有责任提醒少爷,我们这次北上有老爷交代的任务在身,带着个姑娘家总是不方便的。”商人行商,时常风餐露宿,甚至随时有可能遇上强盗劫匪,身边带着个女人只是多一个累赘。

  “这个……我明白。但程姑娘刚失去母亲,在杭州城里又没有其他的亲人。你要她再回到青楼去吗……”

  啊……她想起来了。那个姓华的男子在桥边救了她,又帮她赎了身,然后……然后……雪姨闯了进来,说秋依姐——那个十五年前名满杭州的花魁,自杀了。

  是的,没错。十五年前的杭州名妓程秋依服毒自尽了。而她,就是程秋依的女儿,程凉吟,一个妓院长大生父不详的贱丫头。

  娘死了啊,真的死了……是她亲眼看着一铲一铲的泥土无情地掩埋了娘的棺木,埋葬了一代名妓的血肉躯体。入土为安,娘您走得可安心?记得当她冲进娘屋子的时候,娘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是安详的,没有服毒者因毒性发作而产生的狰狞和扭曲。娘应该是走得很安心的吧,但为什么抛下她独自一人?

  娘,我恨你!

  “吱呀——”门被轻轻地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的男子。

  程凉吟睁开眼,吃力地撑起身子,看过去。

  华念平见状欲上前扶她,但忽然想起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伸出的手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你醒了?昨天你昏倒了。所以,我把你带回了客栈。”他在她对面坐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点头。在娘的坟盖上最后一铲土时,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她多希望她这一倒便可以不再醒来。

  “我叫伙计给你弄点吃的来吧。”他说。床榻上的女子看上去很虚弱。

  她摇头。看着他,不说话。

  “那喝点水吧。” 被盯得不自在,华念平转移话题,侧过身体,执起茶壶,却没倒出半滴水来,脸刷地一红:“啊……没……没水了,你等一下,我去打水。”天……他怎么开始结巴起来了。

  程凉吟的唇边不禁稍稍地上扬,泛起浅浅的笑。他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和女子相处的男人。他拿起茶壶的手竟是微颤的。他是个善良的男人,所以他救了她的性命,拉她跳出了火坑,帮她安葬了娘亲。他是个可爱的男人。会被姑娘的注视瞧得紧张结巴,脸颊染上红潮。在邀月楼里,各种各样的男人她见多了。论地位,有达官显要的;论财势,有一掷千金的;论相貌,有貌比潘安的,论才学,有学富五车的。谈及这几样,眼前的男子都不出色,但他的眼眸却是独一无二的,澄净如水,澈亮几能见底。他是一个好人,因为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他的付出应该换来他应得的……

  “华公子,请留步。”她出声,嗓音有些嘶哑,唤住他。

  “程姑娘……”华念平停下快走到门边的脚步,转过身,倒抽一口冷气,被眼前的情景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松手,手中的茶壶“乓”的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

  愣了半晌,他才回魂,涨红的脸都能拧出血来。“你……你……在做什么?”

  原来,程凉吟掀开被褥,解开了身上的衣扣。先是外衫,然后是中衣,再来是亵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能报答公子的,只有我的身体……”倘若他没有替她赎身,她也早晚会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被脱的一丝不挂。不同的是,那是被强迫的,而现在,她心甘情愿。

  “秦妈妈说,我长得漂亮,我的身体应该……应该还不错……”贴身的衣物如同柳絮般飘下,一件件散落在地上。衣衫尽退,还剩下最后一件红色的抹胸时,肌肤起了一阵寒颤,放在颈后绳结上的手犹豫了。

  程凉吟,你在犹豫什么?你怎么能半途而废?不是早就打定好了的主意么?他帮了你,你给他你的身子,银货两讫。她合上眼,咬了咬牙,右手重新覆上抹胸的绳结,找到绳头,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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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预期赤裸的凉意,反而感到一席温暖包围住了她的全身。

  她睁开眼,原来,男子及时用棉被裹住了她,在抹胸滑落之前。

  “你以为我昨天救了你,答应帮你,为的就是这个?”华念平坐在床沿,盯着她,脸上的红潮已经淡去,但眼底的温和却被气愤所取代。

  “不。我只是觉得,你花了银子,总该得到些什么。”比如她的身体。这身皮相是她如今唯一仅有的了。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小时候,我娘曾对我说过,对一个姑娘家来说,最宝贵的就是她的贞洁。”见她抬头看他,他顿了顿,又道:“而那是要留给自己心爱的男子的。”

  她苦笑地摇了摇头:“我恐怕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未来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东西。

  “会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能够与你相守一生的男子。你……最宝贵的东西应该留给他。” 

  她因他的话而一怔,但还是摇头。“我怕我是等不到了。”心底不由涌上一股苦涩,冲得她的眼眶泛起酸胀。“那日,你对我说,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家人好好活着。我娘死了,那我要为谁而活?”

  华念平凝视着眼前相识不过两日的女子。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仍然掩饰不住她美丽的容貌。他是个普通的男人,从男人的角度来说,她长得美,真的很美。然而,他总觉得在她美丽的外表下,她的灵魂活得太压抑。她的娘亲死了,他却没有见她掉过一滴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娘亲入棺,然后封棺,入土。是不伤心吗?不是的。就连阿旺死的时候他都哭了三天,更何况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娘亲服毒自尽?她是伤心的,但又不仅仅是伤心。这种伤心更准确地来说,叫做悲痛欲绝。极端的痛楚烧干了眼泪,哭,也就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为了你自己。”华念平挽起她颊边的碎发,拢至她的耳后。“老天既然安排我救了你,你就要好好活下去。”

  她怔怔地看着他,男子温柔地笑着。眼睛四周酸胀的感觉越发地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马上要冲了出来。她埋头倒进他的怀里,感到他的温暖的胸膛一滞。

  华念平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地想推开她。却在惊觉到胸前的一片湿意后,改而轻轻地拥着她,叹息着:“若是伤心,就痛快地哭出来吧……”

  怀里的人儿不语,只是更加贴近他。

  那一晚,她在他的怀里哭得怆然。



  




第四章 联姻

  有时,她会想,如果三年前她是跟着他离开杭州的,现在的她会是怎样的处境? 

  那晚,她在他的怀里放声哭泣,尽情宣泄着心中久藏的积郁。发泄过后的她,整个人像是被完全淘空了一般,阵阵的疲倦随之席卷而来,使得她又陷入黑暗的沉睡中。再醒来时,业已晌午,耀眼的阳光照进来,房里空无一人。问了店小二,店小二回道:华公子和随从一大清早就出门办事去了,要傍晚才能回客栈。见她起了,店小二立马端了饭菜进屋,说是华公子临走时特别吩咐的。

  随意吃了几口果腹,她开始思忖以后的日子。一辈子跟着他吗?她忽然想起昨日他的随从对他的“直言劝诫”:商人行商,带着个姑娘家总是不方便的,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更何况她的出身只会令他蒙羞。离开吗?她又能去哪里?去找她的亲生父亲吗?不,即使找到了,她的亲生父亲难道会承认她这个妓女母亲生的女儿?

  自己该何去何从,她必须做出抉择。然而,上天终是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正在她犹豫之际,几个自称是京城豫王府的人找上了她。他们告诉她的事实,让她难以置信,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原来,她是当今圣上的皇叔——豫王爷的女儿,而她腰间挂着的蓝田玉佩就是最好的凭证。

  从起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本该雀跃欢喜的心却泛起难言的苦涩。豫王爷,尊贵的皇亲,难怪会抛下她们母女一去就是十五年了。妓女,可以视作红颜,视作知己,可以与之吟诗和唱,谈情说爱,却是连做侍妾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母亲在遇到她的父亲时还是个清倌。清倌又如何呢?妓女就是妓女,低贱的身份,即使是娶进门为妾,也是辱没名声的。堂堂的豫王爷怎么可能娶一个妓女为妃?而她,一个妓院长大的卑下丫头,居然是高贵的豫王爷郡主,呵呵……这一切多么地令人措手不及,又是多么地可笑!

  好,她就让世人看看,一个妓女的女儿也是能一跃龙门成为皇家郡主的。

  于是,她不告而别,只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书信,并托店小二把信转交给他,信的大意是说有京城来的亲戚找到了她,要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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