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x的是寂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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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噗——”
这时候张司青又取了个饺子,一咬兴奋地“啊”了声。
楚生道:
“吃到了?”
张司青笑眯眯地点点头,随后喊着那带着汤圆口水的杏仁,深情款款地转向沉默寡言的汤晨杰:
“给你一半好运吧?”
汤晨杰身形一僵,低头猛吃汤圆含糊道:
“不必了……”
张司青凑过去:
“要的要的。”
“真不必了……”
“真的要的。”
汤晨杰猛地退后,张司青猛地一扑,随后周瑞和楚生就僵硬地看到两人扭打在了一块儿……
汤晨杰虽然是习武之人,但在和张司青掐架的时候却是明显让着他,张司青也是看准了这点才卯足了劲地饿狼扑食。
最终,汤晨杰被张司青压在下面一把捏住了鼻子,汤晨杰没敢使劲踢张司青,憋了将近三分钟,终于忍不住想换嘴透气,结果刚张嘴就被张司青按住脑袋给吻住了。
周瑞腾地站起身,牵起楚生和叼着汤圆的月饼就撤退了。
两人坐进车里时,脸都有些发烫,周瑞看了眼窗外的明媚道:
“去城隍庙吧?”
这里离城隍庙很近,五分钟就到了。但周瑞兜了几乎半小时才找到地方停车。过年期间,什么都涨价,却还人头攒动的,来享受被斩和被踩的乐趣。
小时候楚生因为家里的关系总有些自闭,除了真嗣,没和其他的孩子们玩过。到了过年也没人一起放鞭炮什么的,除了跑亲戚就是待在家里,有了压岁钱也没地方花……所以对于楚生来说,过年并没有多少深刻而美好的回忆……
而此时,站在这人山人海的喧闹之中,楚生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所谓过年的气氛,讶然的同时,却也有些无所适从的恐惧,总觉得自己与这些欢乐格格不入……
就在此时,一只算不上温暖的手紧紧包裹住了楚生的。楚生顺着那手看去,就见了牵着月饼的周瑞。周瑞没看楚生,只轻声道:
“别走散了……”
这句很快便被人声鼎沸淹没了,楚生忽然有些辛酸,如果从一开始两人便如此坚定地握着彼此的手,是否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周瑞也是一个在人多的地方不太适应的人,因为他骨子里过于传统,认为那些个必须用身体接触才能完成的礼仪诸如握手贴面是粗鲁的甚至是野蛮的,他更喜欢古人毫无肢体接触的彬彬有礼……
所以今天,勉强自己来这人挤人的地方,完全是为了楚生。他有一种直觉,楚生这温室的花朵或许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楚生或许一直渴望着,却没有人曾带他踏出这一步,走入这世俗的狂欢中。
两人也没什么目标,顺着人流随便地走。到了卖小商品的那幢老楼,周瑞牵着楚生和月饼钻进去。汤圆从楚生的衣领里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楼内的白炽灯很扎眼,将那些个小商品都照得闪闪发亮。过道很窄,左右两边又都有店,两人都有些目不暇接。
周瑞紧紧牵着楚生的手,生怕走散了,直到快到尽头了,周瑞才停在了一家小店前,买了几支毛笔。
楚生好奇道:
“你买这个做什么?”
周瑞将毛笔递过去道:
“总有些时候我不能满足你……”
楚生一脚踹过去。
第33章
周瑞笑着挡开了,又挑了几张红色宣纸,终是对楚生说了实话:
“回去写春联。”
楚生讶然:
“你还会写春联?”
周瑞道:
“我爸是知青。”随后没有再说下去,即使如此,楚生也能猜到一个知青下乡随后插队落户的故事……
周瑞看楚生蹙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腾起一股暖意,握紧了楚生的手,继续往前走。
走到转角的时候,楚生忽然见了右手边那家店里玻璃柜上一排脸上浮着红晕的可爱的小老虎。
“这是最新款的手机座,虎年应景!”老板娘注意到楚生的目光忙迎上来道。
周瑞听了动静回过头来,见了那憨态可掬的小老虎也笑了,挑了两只付了钱,随后将其中一只塞到楚生手里。
楚生挺高兴地顺了会儿小老虎的毛,随后疑惑道:
“为什么给我这只?”
周瑞一边开路一边道:
“这只比较像你。”
楚生看看手里这只:
“哪里像?”
周瑞面不改色道:
“散 热沟……”
楚生一脚踢周瑞散 热沟上。
接住两人又去了卖焰火的地方,周瑞扒开人群中气十足地对那忙碌的小伙计道:
“来两捆仙女棒!”
楚生:“噗——”
“再来两板小蜜蜂”
“。。。。。。”
“还要两捆飞毛腿。”
“。。。。。。”
当伙计将塑料袋递给手上空着的楚生时,楚生退一步道:
“我和这人不熟……”
周瑞将装着仙女棒和小蜜蜂等等的袋子绑在月饼的背带上让他驮着,汤圆一屁股坐在小老虎手机座的洞洞里,很是惬意地观赏着周围热闹的景象。
周瑞拉着楚生又来到了古玩市场,古玩市场相对冷清一些,逛这里的也是老人居多。
楚生随手拿起一葫芦,口对着周瑞道:
“呔!孙行者!!你敢答本王一声否?”
周瑞喷,随即追着“金角大王”绕着底楼跑。楚生被逼到角落,唯有往楼上逃,两人你追我赶地到了转角,楚生停了下来。
小店是卖锁的,各朝各代各式各样的锁。楚生饶有兴致地抓着周瑞跑进去看,老板是个银发老者,说话文绉绉的,知道两人不是诚心买,却也耐心地给楚生解释那些个锁的历史和用法。
楚生听了很是感叹,这些锁不光造型别致连构造都很独特,如果没有人解说即使有了钥匙也不知道怎么开。周瑞无意间看到架子一角搁着把小巧的龟型铜锁。周瑞走过去,拿在手中把玩。
那小小一只铜龟,做工算不得精致,脊背微凸,壳上六角形的纹路已被磨得依稀难辨,但那探出的小脑袋和扑腾着游泳的姿势却让它显得憨态可掬栩栩如生。
周瑞回头问老者:
“这只多少钱?”
老者摇头道:
“传到我手上时,已经丢了钥匙。”
周瑞端详着那小龟道:
“没钥匙也成,您开个价吧!”
老人讶然看周瑞片刻,随即笑了:
“有缘人,不讲价,你随便给吧……”
周瑞于是跑到楼下去刷卡,连“金角大王”的那只紫金葫芦也一起买了。
走出古玩市场,楚生问他多少钱,周瑞报了个数让楚生瞠目结舌,感叹周瑞败家的同时不免疑惑道:
“你买把没钥匙的锁干什么?”
周瑞忽地停下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静止成一种落寞:
“这把就好像你心上的锁……”摩挲着那只精巧的铜龟:
“只是我丢了钥匙……”
楚生猛地捂着脸。
“怎么了?”
“牙根发酸……”
周瑞牵着楚生和月饼往回走:
“回去给你买上海防酸牙膏。”
“你cos赵本山吗?”
车开到周瑞家附近的十字路口时,楚生忽然道:
“周瑞,你可以背我吗?”
周瑞愣了愣,却什么也没说,将车开到一边停好,让月饼叼着汤圆下了车,提过塑料袋交到楚生手中,背对着楚生蹲下身。
楚生望着那清冷路灯下宽阔的背许久,才缓缓爬了上去。
依稀是记忆中的温暖与令人安心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天,被周瑞抛下的自己险些被那个绿豆眼轻薄……当时扭了脚的自己也是这般让周瑞背着……
倘若那时,周瑞背着自己跳过中间那些个波折直接踏入到此时此刻,那该有多好……
人生若只如初见……
“周瑞……你不累吗?”楚生在一片黑暗中问。
周瑞脚步滞了滞:
“你看过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吗?”周瑞一步步踏实地往前走:
“负担越重,生命越贴近大地,也变越贴近真实。相反,当负担完全不存在时,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会飘起来,会远离大地和生命的真谛……那时,人就只是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变得自由,却也毫无意义……”
楚生红了眼眶道:
“我的心上根本没有锁……是你当了乌龟,还来指责我……”
周瑞继续向前走,只是放慢了步子:
“你说得没错,我是一只乌龟,一只缩头乌龟……但现在,这只乌龟还是想用它的壳来换回存在的意义……你愿意,再将你的重量交付到它的背上吗?即使失去壳的它,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
楚生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在周瑞的肩膀里哭了。
周瑞停下脚步,将袋子里的仙女棒抽出两根,一根塞到楚生手里,掏了打火机点燃,随后将自己那根凑过去,“呲”地一声,周瑞手上那根也燃烧起来,交汇的火焰划破了寂静的夜,与不远处的烟花连成一体…………
当天夜里,楚生辗转反侧,起夜了三回都还没睡意,第四次爬到卫生间时,看到一男人坐在马桶上看报纸。
楚生吓一跳,惊魂未定道:
“你干嘛?”
周瑞合上报纸道:
“我在算间隔时间。”看了眼手机:
“十一分零八秒……恭喜你再次刷新纪录……”
“你说什么呢?”
周瑞起身,爱怜地摸摸楚生的小脑袋:
“有病就要治,《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告诉我们人不能讳疾忌医……明天我就给你联系锦峰他们那儿的泌尿科……”
楚生这才明白过来,涨红了脸道:
“你才有病呢!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算人家起夜次数!”
周瑞道:
“我这是被你吵得!”
楚生还想反驳,就看到一只大毛球驮着一只睡眼惺忪的小毛球来到他们跟前,很是不满地呜呜叫。
周瑞道:
“你看,把孩子们吵醒了吧?”
楚生白他一眼就想走,却被周瑞一把拉住了:
“还没给新年礼物呢!”
楚生奇怪道:
“什么礼物?”
周瑞起身,从藏在柜子里的塑料袋里翻出四件大小不一的马甲。四件马甲都一个款式,枣红色的羊绒,很暖和的样子。
周瑞先给月饼套上,再给汤圆套上,尺码都正正好好。汤圆觉着很新鲜,扭了扭小身子转了一圈,月饼立刻扑上去舔了它满脸口水。
周瑞自己套上后,拿了最后一件来到楚生跟前,楚生讶然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
周瑞边给他套上边含糊道:
“就你买糖葫芦那会儿……”
“瞎说!”楚生拆穿道:
“城隍庙根本没卖这种……就算有,也不可能有汤圆尺寸的……”
周瑞没说话,给楚生穿好了看着挺合身,满意地笑了。
然而就在这时,汤圆为了躲开月饼的口水攻势跳上了那个柜子,后爪不小心被什么缠住了“唧唧”叫着求助。
楚生忙过去给汤圆解,解开了才发现那竟是一团和马甲所用一样的羊绒线,再往里翻,还有几根织绒线的长针和几件织坏了的羊绒马甲……
周瑞忙跑过去将那些一股脑往里塞,随后在楚生的注视下尴尬地别开脸道:
“早点睡吧,明一早我还要去公司。”
楚生这才回过神来:
“还没过完年呢……”
周瑞一叹:
“有些事要处理,所谓身先士卒……”
楚生想了想道:
“那我也去吧?”
周瑞讶然看向楚生,楚生挺了挺胸 脯道:
“要加班费的!”
周瑞揉揉汤圆道:
“要多少?”
楚生倾身将那一大团绒线啊长针啊失败作啊统统拢进怀里道:
“这些都归我!”说完高高兴兴地抱着一大团东西往楼上蹦跶。
周瑞愣了会儿才想起来叫住楚生:
“还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又从一旁袋子里扒出一扁扁的打着蝴蝶结的长方形礼盒。楚生返回来疑惑地接过了,拆开那层层精美的包装,就见了一条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红色弹力……
“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周瑞笑得人畜无害。然而话音刚落,一根毛线针便擦着他耳朵飞过去刺进了他背后的墙里,再回头,楚生已经气呼呼地抱着毛线跑楼上去了。
周瑞揉揉受惊的月饼道:
“别怕!你妈也就色厉内荏射得远但射不准,不然他就是你们爸了……”
又一根针擦着周瑞的裆 部过去,周瑞这才乖乖闭上了嘴。
第二天一早,周瑞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却发现楚生已经在厨房里了。
楚生眼睛下面围着淡淡的黑眼圈,但精神却很好。周瑞在门口站了会儿,直到确定那围着围裙的忙碌身影不是幻觉后才从后面贴上去,环住了楚生的腰:
“看来毛线针比我更能满足你……”
楚生一爪子抓周瑞手背上,周瑞吃痛地缩回手,楚生得意道:
“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
周瑞汗:
“口误了吧你?”
楚生掩饰道:
“这是流行你懂不?凹凸曼!”
“什么奥特曼?”
“就是又out又慢……”
“。。。。。。”
两人吃好早饭,分别喂了汤圆和月饼便出发去了公司。
半路上,楚生很不放心道:
“他俩单独在一起会不会出事?”
周瑞道:
“汤圆是公的不会怀孕。”
楚生喷:
“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周瑞道:
“这种事你能阻止得了?如果月饼真在乎汤圆,就不会伤害他。”
楚生擦去窗上的水汽,露出一方苏醒中的城市:
“那可不一定……”
周瑞愣了愣,随即别过脸直视前方道:
“我以为……都过去了。”
楚生看着车前趴着的那只笑眯眯的小老虎道:
“我看起来是不是像只包子?打一拳就扁了,不反弹也不喊疼……”
周瑞沉默地开着车。
“不过至少这一拳让我知道,我是什么馅儿的……”所以就这点来说,还是要感激周瑞的……
周瑞依旧不说话,车内的暖气仿佛小了许多,楚生裹紧了大衣,却仍觉得有冷风灌进来……
楚生忽然很后悔说那些煞风景的话,但他比谁都明白,不是不声不响就不痛的,也不是不即不离就可以一笔带过的……
到了公司,除了保安大叔和前台小姐殷勤地问好,其他办公室基本都还空着。
楚生跟着周瑞去了直升电梯,电梯里很安静,周瑞静静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
楚生注意到电梯里那个监视探头,忽然想,只要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