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x的是寂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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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生抬头看看周瑞,心里骂了声幼稚,直接绕道过去。
周瑞腿脚不方便,没来得及撑拐跳过去,楚生已关上了浴 室门。
楚生一边洗了将近三刻钟,才磨蹭着擦干了穿 衣 服。
可能是洗澡加快血液循环的关系,刚才吃的药的药效都反上来,脑袋昏昏沉沉的。
楚生爬到二楼,摸着房门想进去,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我妈shui里面。”
楚生有些迷茫地扭头看看周瑞。
“你shui这里。”周瑞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楚生捂着沉重的脑袋,转身往另一边走,周瑞拦他道:
“你干嘛去?”
楚生道:
“这不还有间空房吗?”
周瑞拄着拐杖过去,掏出钥匙将那间客房的门反锁上随后将钥匙丢给楼下的月饼,月饼立刻会意地叼着钥匙出去找了个地方埋了。
“现在没了。”周瑞耸肩道。
楚生“。。。。。。”
不过一是药效上来了特困,二是楚生觉得自己shui过去后受折磨的怎么都不是自己,于是还是服从安排,去了周瑞房里shui,唯一的条件是月饼和汤圆必须shui两人中间。
楚生shui着后就会习惯xing地循着温暖偎过去,不一会儿手脚就都缠在了怀抱汤圆的月饼身上。
周瑞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先把手搁上去,看看母子们没动静,又把脚搁上去,看看母子们还没动静,于是放心大胆地将他们统统搂进怀里。
所谓老婆孩子热炕头……周瑞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楚生醒来,感觉身体轻了好多,也没有什么热度了,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周瑞放大的脸和呼在脸上的热气,刚想推开他,就听“咔嚓”一声。
楚生扭过头,就见了门外站着的目瞪口呆的老太太,吓得一下子坐起来。
搂着楚生的周瑞感觉到动静,也睁开了眼,顺着楚生的视线望去,也愣了一下,随即撑起身道:
“楚生怕我晚上起夜不方便……”
周妈妈“噢”了声,又看了两人一会儿才道:
“我摊了饼,热着呢!快下来吃啊!”
周瑞答应后,老太太便下去了。周瑞收回目光,就见了楚生瞪着他。
周瑞道:
“一日之计在于寅,我不过为你指明人生的方向……”说完坦然地下了床,挺着指南J去了卫生间。
吃完早饭,老太太又开始帮着干家务,楚生忙去搭把手,两人说说笑笑的。
周瑞大老爷似地坐沙发上看电视,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两人。月饼叼着汤圆跳上来,窝在周瑞身旁,周瑞顺着它毛道:
“儿子你看,这婆媳关系处好了,家庭就和 谐了……”
电视里某领导正接受采访道:
“社 会是河 蟹的。”
周瑞接了句:
“不是你们人类的。”随后哈哈大笑。
月饼歪歪脑袋,不明白爸爸为毛突然抽搐,只是用鼻子将冬天特容易犯困的汤圆往怀里拱了拱。汤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陷在月饼温暖的毛毛里幸福地眯上了眼。
吃完午饭,老太太道隔壁张婶还病着,既然周瑞没大碍,便想早些回去照顾她。周瑞知道老太太是怕在这里给自己添麻烦才找的借口,也不说破,顺着老人家的意思,打包了好些吃的用的。
老太太不肯乘飞机,说是不习惯,楚生说周瑞腿脚不方便,坚持由他送老太太去火车站,周瑞也便没反对,最后嘱咐了老太太几句让她别不舍得吃穿,目送着两人离去。
送到火车站,老太太上车前拉着楚生的手道:
“瑞儿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楚生连连点头。
老太太走前一步三回头地小声嘟囔:
“不是姑娘能生也成啊……可惜咯……可惜咯……”
楚生正挥的手僵在头顶,路过的几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顺着楚生的目光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问:
“哥们,你遮太阳看啥呢?”
楚生镇定自若道:
“没见过少先队员对着祖 国母亲敬礼啊?”
随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去。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楚生忽然有些迷茫。他一直觉得每个人就像生活在鱼缸里的一尾鱼,每个缸都有自己特定的成员结构和互相之间的牵绊,要从一个缸跳到另一个缸里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让看着自己离去的鱼儿们伤感,让接受自己到来的鱼儿们迷惘……
楚生不知自己这一跳,究竟是对是错,但他已经失却了跳回去的勇气……
离开得越久,越忘了曾经的坚守。
楚生望着飞速倒退的风景想,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到周瑞家的时候,楚生发现自己先前shui的客房也被锁了,无语半晌,楚生转身下楼拖地。
周瑞对楚生的妥协不免有些意外,还当楚生是对自己旧情复燃才半推半就地答应,心里美了好一阵。
在平淡中带着隔阂地生活在一起一个半月后,周瑞拆了石膏,虽然还不能活蹦乱跳,但生活自理已是完全没问题了。虽然大多数时候,周瑞还是重复着地球男人们的虚伪,哼哼唧唧地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使唤楚生给他做事。
除夕前夜,楚生在房里叠衣服,周瑞端着杯咖啡依在房门口,假作无意道:
“明晚打算怎么过?”
楚生手上顿了顿,却是头也不回道:
“上我朋友那儿过……”
周瑞的咖啡立刻就泼手上了,烫得他扔下杯子上前就拽住楚生胳膊:
“什么朋友?”
楚生看眼落在地上的衣服:
“女……”
周瑞的手骤然收紧。
“男……”
周瑞的手进一步收紧。
“小……”
周瑞的手骤然松开,楚生这才会意地补充完整道:
“小朋友……我叔叔家的小朋友……”
周瑞狐疑地看看他:
“和侄子有什么好过的?”
楚生继续叠衣服道:
“之前答应人家的。”
周瑞捡起地上的杯子,努力保持表面的平和道:
“那早点回来……”
楚生“嗯”了声,捡起地上的衣服。
忽地,楚生想起从前自己深更半夜等周瑞回来时周瑞那夹杂着讶然与感动的呆滞表情……周瑞其实很寂 寞吧……
周瑞一个重一个轻的脚步声,循着楼梯渐渐远去,楚生忽然放下衣服冲出去对着快走到楼下的周瑞喊:
“我侄子喜欢腿 毛打卷的男人!”
周瑞脚下一顿,缓缓回过头来。
那眼神让楚生心中一酸。
到了第二天下午,周瑞早早把公司的事了解了,抢了王凯的车一路飙回来接楚生。
明显整顿过一番的楚生从房里出来,周瑞一见他打扮得端端正正心里便不乐意了,心道见个小朋友有这么认真的吗?
楚生出了门,打量打量那特规矩的车:
“你把王凯怎么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主语?”
“程锦峰。”
楚生道:
“你这是杀鸡取luan!”
周瑞道:
“我不过顺水推舟。”
楚生沉默片刻道:
“可程医生根本不是…”
“我当年也不是啊!”周瑞打断道。
楚生无语半晌,终是指挥周瑞一起去超市买了些补品什么的,随后向着目的地驶去。
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了郊区的一处豪宅,那豪宅完全是唐朝的建筑风格,一看就是品位不凡的有钱人。
周瑞停了车道:
“看不出你叔叔还挺传统的。”
楚生不搭话,两人下了车,一同走向那扇朱门。
门上贴着的桃符、春帖很有年味,也与这古朴的建筑相得益彰。
楚生抓着门环扣了扣,片刻后,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先走出来的是两名提着灯的侍女,也不问周瑞是谁,笑语盈盈地引着两人走过回廊。
楚生也是很久没见到这两位美人了,很是亲切地问候着,留周瑞一人蹙眉打量这让他觉得穿越了的地方。
地上厚而柔软的波斯毯延伸至大厅,精致的银香炉置于两侧,云雾缭 绕间一股浓缩了千年的香。帷幕层层中,红木营造出的空间无限延伸,整个厅堂被烛火映照成暗红的色调,华丽而端庄。
早就过来蹭晚饭的张司青一见楚生进来便两眼冒光地蹦过来,但见了后头的周瑞又不屑地哼了声。
正在此时,另一边的一名侍女引着许久不见的汤晨杰进来,张司青一愣,随即窝到角落去吃供着的香 蕉。
周瑞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张司青和汤晨杰,刚想问楚生这是怎么回事,就见门外俩着汉服的风华绝代的女子端着果盆有说有笑地并肩走进来。
周瑞站在那儿,眼看着两人见了自己同时神色一变,心中也是一震。
无数个镜头重叠在一起又涣散开来,两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又分离开来……眼前的空间仿佛被两股力撕扯着,一时间分不清眼前人究竟谁是谁。
卫婷最先反应过来,偏首看身旁的白晶晶。白晶晶的侧面依然是高傲而清冷的,只眼神复杂,还带了些恍惚。
卫婷轻咳一声:
“淑妃,你带人来怎也不知会一声?”
楚生还没说话,白晶晶便解围道:
“来者便是客。”随后令一旁侍女再去搬把椅子过来放在桌旁。
尴尬的气氛正持续着,便又听了侍女报说来了客人。
众人齐齐看向门外,就见了程家兄弟提着些精贵的大礼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后头还跟着个小媳妇似的王凯。
王凯本来想借着车被周瑞抢了为由逃过这热闹的,却是受程锦峰威胁不得不来,一路惴惴不安不说,刚进来就见了顶头上司虎着脸站在那儿,差点脚一软就跪下请安了:
“您……您怎么也来了?”
周瑞瞥了眼楚生道:
“我倒也想问啊……”
楚生别过头去欣赏香炉。
程锦峰大致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也不多问,几步上前将礼交给了白晶晶身旁的侍女,顺便让程锦锐小朋友说几句吉利话活跃气氛。
众人终于在谦让中围在了饭桌前,虽然因为周瑞的出现表情都有些僵硬,但仍是努力扮演着各自的角色,维持着表面的热闹觥筹交错。
程锦锐小朋友一开始都还有些拘束,但喝了几杯意为他准备的酒酿后便搂着一旁的张司青嚷嚷着要酒后乱x,把众人乐得……
白晶晶坐在楚生身旁,心不在焉地光喝酒不吃菜。汤晨杰看看白晶晶,悄悄夹了一筷子菜给她,落到张司青眼里格外刺眼,便借着酒劲抱住程锦锐小朋友一唱一和地嚷嚷着要私奔。
程锦峰也不管弟弟和张司青一起发酒疯,推了推眼镜开始和众人讲当年上解剖课时的种种细节,把众人说得齐齐放下筷子开始欣赏杯盏才满意地替王凯夹了那最后一块王凯眼巴巴盯了许久的东坡肉。
王凯霎时红了脸,张司青看出些端倪,连连摇头道:
“大舅子你不厚道。”
程锦锋只一笑:
“解剖那会儿,我也把小白鼠喂得特肥美。那割开脂肪层的感觉……和切奶油似的。”
正要夹炸鲜奶的王凯一哆嗦,筷子掉地上。
程锦锋将自己筷子递过去:
“多吃点……挑脂肪层厚的。”
王凯嗷嗷叫着缩角落里颤抖去了。
吃饱喝足,白晶晶将几串红丹丹的鞭炮递给脸上浮着红晕的程锦锐小朋友,小朋友欢呼一声拉着张司青就往外跑:
“我们去炸‘别住晋 江的’!!”
张司青边跟着跑边疑惑道:
“什么叫‘别住晋 江的’?”
程锦锐小朋友在一块空地上停下道:
“晋 江的缩写是什么?”
“J J啊。”
“那别住J J的是谁?”
张司青百思不得其解,就听程锦锐坏笑道:
“霸王啊!因为霸王别 鸡(J)嘛哈哈哈!”
张司青:“。。。。。。”随后把程锦锐小朋友的脑门当木鱼敲:
“你语文老师是不是给你气死了?”
“瞎说!”程锦锐反驳道:
“她在医院活得好好的!”
张司青:“。。。。。。”,程锦锐小朋友继续夸耀道:
“她还找了她儿子来继承遗志,结果他儿子硬要放学后留我下来一对一补课。”
“你答应了?”
“当然答应啊!他儿子和我说补课是不允许的让我别说出去,第二天我就把他后半段话录音拿给校长听,说老师对我做了让我不要说出去的事……他就被停职了。”
张司青沉默半晌一叹道:
“你快高考了,也该收收心了,别整天猴儿似的。”
程锦锐别过眼道;
“我的心又不在我这里。”
张司青一颤,忙缩到一旁挑了根树枝递过去道:
“怪冷的,快点放了进去吧……”
程锦锐静静望着他,许久方接过树枝,将鞭炮挂上去。
两个人一起看着火光顺着引线爬向鞭炮,同时退了一步。
随着“啪”的第一声,爆竹在寂静的夜里炸出了火光。
张司青小时候家里特穷,遇到邻居家放鞭炮便会跑去凑热闹,却只有看的份。等后来,家里有钱了,却又失了那种放鞭炮的气氛。
此刻,鞭炮声声鼓动着耳膜,烧出的浓烟有些呛人,却也熟悉得让人感伤,爆竹声中一岁除,若真能如人们所盼,在这震耳欲聋中将过去都屏退将未来打都焕然一新那该有多好……
在爆竹声喧闹到极致震得几辆车的防盗系统都警报大作时,程锦锐忽地大声对张司青喊:
“张司青!我喜欢你!”
张司青一愣。
程锦锐继续喊:
“张司青!我喜欢你!!”
张司青沉默地站着。
“张司青!我喜欢你!!!”
一直喊到嗓子都哑了周围的一切又归于平静,程锦锐小朋友才停下来,喘息半晌,竟是哭了: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等了他多少年,我就等了你多少年……你为什么不肯回头看看我?”
张司青只觉得心被狠狠拧了下,上前几步将低着头的程锦锐搂进怀里。
程锦锐将下巴搁在张司青的肩头,鼻涕眼泪的全往张司青衣服上招呼,哭得撕心裂肺。
张司青环抱着那已比自己高出小半个头的大男孩,感觉仿佛是抱着当年的自己,一样的不堪一击,却也一样的奋不顾身、横冲直撞……只是如今的自己,已在岁月里磨平了许多,惯xing地坚持着,心里却早已没了盼头。
本以为已经心如止水了,却发现以不伤害为借口的冷漠与疏离已将这个将心交到自己手中的孩子伤到体无完肤。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像自己当年那样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