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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无间道之江湖人-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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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中良沉吟好{炫&书&网}久,道:“没有理由。”说完这句话,陈中良已经转身,他以为童四爷一定有对付霍忌的办法,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只不过虚有其表而已。不仅失望的厉害。

童四爷忽然轻轻地说出一句让陈中良留了下来,他道:“如果你说出你的理由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溺水的人喜欢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企图活下来。

陈中良就像那个溺水的人,希望虽然渺小,可是他总希望自己的希望能变成现实。他的声音也在忽然之间充满殷切和期盼,还有淡淡的妥协:“其实不杀他也行……让他离开那里就行。”

童四爷忽然变得比他更为激动,道:“霍忌现在在哪里?”

陈中良道:“教堂。”

赌博。

童四爷决定赌一把,他知道霍忌是来杀他的,可是在长山客栈的事情后,他已认定霍忌一定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

可是霍忌是一个不可以常理去衡量的人。

他在赌博,拿自己的前途与命运。

如果赢,霍忌就会像狄杀一样出现在他的身边;

如果输,那么霍忌就会像杜弃一样,或者说像以前一样。

童四爷的话虽然轻,却像是深夜里的一根针,清楚而没有别的声音来打扰:“我可以帮你。”

陈中良的期待变成现实,激动又跪倒在地,大声道:“谢谢你。”

童四爷叹道:“可是我没有把握杀了他,我只能想办法让他离开那里。”

陈中良道:“这已足够。”

童四爷微笑着坐到太师椅上,道:“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

陈中良点头。

童四爷道:“那么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陈中良点头。

童四爷道:“是谁是神父这么干的?”

陈中良道:“不知道。”

童四爷微皱眉头,然后问出第二个问题:“有没有一个不是人的人去过教堂?”

陈中良怔住,因为他不听不懂童四爷在说什么。

童四爷接着道:“不是人并不是指这个人不是人,而是他出现的时候让人感到压抑……”

陈中良忽然道:“见过。”

童四爷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呆了好{炫&书&网}久,轻声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中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童四爷没有生气,因为他终于知道那个人还是来了上海滩。

自己的命已经岌岌可危。

本来他不愿相信,可是发生的事已经不允许他不信。

第八十八章 最后一天是哪一天

 陈中良来这里并不是无的放矢。他知道童四爷一定会帮助他,因为他已经从阿雅那里得知,霍忌还有另一个女人。

所以他固执地觉得只有自己才能帮助阿雅。

如果他是错误,那么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就像霍忌的那个错一样。

他无需回报,无需理由,只有一颗满是爱的心。

爱情在此刻显得有些狰狞,可是他真的有错么?

他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幸福讨一个说法。

也许我们更应该佩服这样的人,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男人不可跨越的一道障碍。

是障碍也是希望。

为了你,我做的事,会不顾一切,结局我已经想好——死与非命。

可是已经不在乎。

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跟美丽的爱情相比,似乎显得更加微弱。

一个男人不可以有两份爱情,对于这样的男人是造物主的恩赐,也是对女人的不公,也是对喜欢这个女人的男人的不公。

如果让这样的男人失败,那么只有从这两个女人身上找突破口。

陈中良觉得陆云徵月就是一个缺口。

重要的是有人保证,一定会帮助他。

而且帮助他的人并不是童四爷,只不过若想要这件事成功,必须靠近童四爷。

赌博,

对于男人总让男人有一种奇怪的执着。

他在拿自己的命去赌,也拿心中的爱情去赌。

成?败?

在未走的路上,

而不在自己的手里。

既然决定成为童四爷的人,那么应该向童四爷透露一点只有他知道的消息。

“此刻最好是让陆小姐继续到前台,如果不这样做,你有危 3ǔωω。cōm险。”

童四爷听着陈中良的建议,他懂这个道理。

世上的许多事都是这样的道理,如果你不这样做,就会发生一些你更不想看到的事。

他知道要杀他的人一定不想让自己轻易地去死,但是如果你去配合想要整你的人,那么死亡前的折磨就会被省略。就只剩一个结果,一个很干脆的结果。

陆云徵月。

她的脸在这几天憔悴了许多,她的憔悴让狄杀也变得忧郁了许多,本来只在眼中的愁苦,此时全都定在了脸上,所以他的酒喝的更猛。因为他不想他的忧愁让陆云徵月看到。

狄杀不时地叹气,因为他对这种事很无奈。

如果是杀人,他会毫不犹豫,可是这不仅是杀人可以解决的。

死人常常会让活人难过,所以他不能让童四爷死。

可是如果童四爷不死,他的内心又极为不太平。

矛盾——与生俱来,还是不断成长不断经历的事?

眼前的房间,女人的闺房里亮着微弱的烛光,就像里面的人一样,此刻可能很脆弱,一股细弱的风可能就可以将她吹灭。

而且那微弱的火苗还在摇曳,是她的叹息还是风的柔弱?

她的身影也许也在烛光中颤抖,可是他却不敢再走进这个房间。

不敢进房间——并不表示他不想进去。

他怕看见雪白的床单,不知为何,自那件事情以后,她竟然把屋里的摆设几乎都换为白色——这种纯洁无暇的色彩。

他更怕看见她的身体,看到她已经活在微妙的幸福和奇怪的痛苦中,他不敢去想看到她的身体他会如何?

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承受的。

他是男人,可以面对许多问题,可是女人,和女人所给男人的爱情他却没有一点把握。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衣服,这一切似乎在说明这里就是一个灵堂,里面躺在床上的人有着一张苍白的脸,似乎她就是那个躺在灵堂里的死人。

她的眼珠漆黑,漆黑的眼在苍白的脸,这样的表情绝对不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正常的人。可是长在陆云徵月脸上,这种憔悴竟也变成了一种美。

也只有像她这样的女人才能把这种美发挥的如此。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珠,只有无助。

在长山客栈里的一切,曾让她绝望,可是霍忌这个人却让她感到开心。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她曾想过解释,可是没有解释。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前夜的事像一把随处隐藏在胸腔的刀,总是在你不经意间深深刺穿你柔软的内脏。

所幸,杜弃的话证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这种事情不用发生,只有一点点迹象,已经让人丧失活下去的想法。

白绫七尺,悬梁。

长发及地,心伤。

圆形鼓椅上一双美丽纤细的脚,清澈的眼睛有着对世间的最后一丝流恋,娇美的容颜留着对世上人的牵挂与淡淡的微笑。

她觉得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为她的使命她做过最风骚的女人,做过像侍女一样的女人,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像名利一样,成为过眼云烟。

也如美丽的昙花,刹那一现。

柔嫩的脖茎,柔滑的白绫。

终结,总结。

一个人,走完最后的路。

这些年,每一天都像是最后一天。

如今最后一天终于来到,眼前的景象似乎虚幻,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再留在她的心,可是她却永远留在了他们的心中。

童四爷顺着旋转的楼梯悄无声息地向下走,他很少有这样慎重的时刻,可是他怕被狄杀发现。纵然如此,他还是被狄杀发现了。

刚才童四爷在楼上的窗户已经观察了很久,确定狄杀不在某个角落,才下决心走下来。可是他走下来忽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凶狠的杀气,带着浓烈的酒气。

童四爷怔住,因为他想不到这世上除了狄杀还有谁有如此凛冽的杀气和浓烈的酒气。

他转身都似乎在打寒颤,狄杀的眼睛布满血丝,没有睡觉所致还是愤怒至极所致?

狄杀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童四爷。

话语在此时竟然显得多余,恨一个人恨到连话也觉得多余的地步,心中是多么的悲愤而无奈。

童四爷尴尬地笑着,道:“我来看看阿月。”

狄杀依然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挡在童四爷面前,挡着他的必经之路。

童四爷干笑着,一直以来他对狄杀都显得没有对付的办法。派去杀他的人反被他所杀,就算是以女人这力利用着他,可是却从来不是控制。

童四爷低头作悲愤状,道:“这都怪杜弃,如果不是他……我不是禽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会做,我还是有分寸的。”

狄杀像是想起什么,眼神迷惘,阴沉道:“霍天弃。”

童四爷大震,睁大眼睛看狄杀,他不明白为何在此时这个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狄杀慢慢道:“都是霍天弃的错。”

童四爷怔住,然后诡异地笑了,道:“谢谢你原谅我。”

狄杀猛然回头,他不是因为听到童四爷的笑声,而是觉得他的声音不正常,虽然有着笑意,却似乎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残酷力。

童四爷刚才的诡异笑容刹那消失不见,他的脸上依然是先前的丑陋嘴脸,没有丝毫的笑容,要有也是干笑。狄杀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他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

童四爷看了一眼烛光摇曳的闺房,叹道:“你真的不让我进去么?”

狄杀沉默着。

童四爷长叹道:“也许我进去才可以解决一切,不管怎样,我是她的父亲。”

狄杀脸色铁青,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齿。

童四爷道:“发生这种事我也很心痛,所幸……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都应该感到欣慰。”

狄杀掏出酒壶,他不想听一句这样的无耻之词。

童四爷深深流恋地张望一眼,叹气道:“她还好吧?”

狄杀嘴唇微动,随即摇了摇头。

童四爷苦涩地摇摇脑袋,转过身体,道:“那你照顾好她……”童四爷猛然转过身,眼睛睁的老大,紧紧盯着摇曳的烛光,紧皱眉头,然后叫道:“不好。”

狄杀依然不允童四爷走过去,他虽单薄,可是在这里却又像是一具铁塔。

童四爷着急道:“月儿肯定出事了,否则她不会这样任你我在这里……”

狄杀神情激动,像猛虎一样,纵身起跳。

门,紧锁。

汗,流出。

冷汗。

衣服也在刹那湿透。

破窗而入,

触目惊心的白绫,

比雪白的床单更夺人魂魄。

一声惨呼,

狄杀快如脱兔,身体凌空,眼中的血丝似乎已经褪却,只是深深的绝望。

他的刀随他的手伸出,然后那个美丽的女人垂直地跌落。狄杀双手又伸出,搂紧下落中的身体,温暖电击般袭卷全身,似乎有着淡淡的安慰。

死了,那自己也就可以死了。

狄杀紧紧搂着,表情目讷,呆滞,眼睛空洞而无神。

他甚至忘记了去抢救。

童四爷急道:“先救人,别傻子一般站在那里。”

狄杀如梦初醒,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一生的唯一一个女人,走向里面的闺房。珠帘轻响,清脆如风中的铃声,悦耳动听。

那一串珠帘竟被惶急的童四爷一把扯落到地。

他擦着头上的冷汗,他怕,他怕一身白衣的阿月就此死去。死去,意味着狄杀心死,心死意味着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狄杀肯定没心思跟自己玩霍天弃那一套猫抓老鼠的游戏。

童四爷忽然张开嘴向昏迷不醒的陆云徵月凑去,狄杀怒道:“干什么?”

童四爷回头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狄杀,道:“救她。”

狄杀跟随道长多少年,懂一点急救的常识,他曾经用草药去救过李闯,虽然没有救治成功,可他还是懂一点医学的。

此时他也明白了童四爷要干什么。

狄杀在犹豫,童四爷是肯定不能这么做的,那么他就不得不去做。

他的身体更加发抖。

童四爷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再犹豫下去她就没命了。”

狄杀俯身低头张开了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吻上依然湿润的唇。

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他深深地呼吸,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全力地吐进她的嘴唇。

唯一的办法,激动的办法。

如果她醒着,一定希望早应该这样。

如果她醒着,他一定不会这样。

狄杀心中的杂念在此刻竟然十分激烈,他的脸竟被这股杂念撑的通红。

血液上涌,每当这样他的心更痛。

对她生命的着急而忽略了去痛。

她不醒来,让他更痛。

轻轻的咳嗽声,从唇下发出,狄杀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微笑,然后开始痛苦。

她醒来,表示她已经无恙;

她醒来,表示他永远也不会得到她。

这一点,已注定了他的心灵深处和以后的路。

陆云徵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没有泣不成声,没有啕天大哭,可是那种凄惨的气氛却像空气一样无形无质地弥漫。

童四爷流出了泪水,他的手虽然因为鸦片瘦了许多,可给陆云徵月的感觉还是温暖。

温暖如春的感觉,她有些感伤。

童四爷的脸虽然也因鸦片消瘦了许多,可是表情却依然丰富,悲痛、绝望溢与言表。

不说话,往往更会让人感觉到情谊的真诚。

所以没有人说话。

狄杀默默无声地站立,他扭过了头,他是男人,男人是不能流泪的,这是他的行事规则。

那微弱的火苗在此刻忽然亮了许多,照亮了这里。

也照在了那个差点阴阳两隔的女子身上。

虽然她选择死亡,可是谁也不能否认她的坚强。她比男人有着更能忍的品格,她一直忍,而所有的忍只为此时紧紧抓着他手的童四爷。

为别人而活的人,通常都不太幸福。

她不例外。

童四爷的手愈发用力,似乎怕一松手,陆云徵月就会撒手人寰香销玉殒。

童四爷神情越来越激动,终于控制不住,嘶吼道:“你为什么这么傻?应该死的是我……”说着泣不成声,接着挺着身子向坚硬的墙壁撞去。

陆云徵月一声惊呼,狄杀极不情愿地救了童四爷一命。

狄杀盯着童四爷,似乎也被这对父女的真挚感情所感动,叹息着没有说话。

陆云徵月秀眉紧锁,哽咽道:“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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