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之江湖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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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杀咳嗽道:“不是。”
陆云徵月道:“可是你却连碰我都不想碰我。”
狄杀再喝酒也掩盖不掉脸上的痛苦之色。
陆云徵月哽咽道:“为什么?”
狄杀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仙子,高不可攀的仙子,而我……只是一个酒鬼。”
陆云徵月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可她想不到别的原因,她低低道:“如果我不愿做仙子呢?”
狄杀抬头看了一眼陆云徵月,苦涩道:“可是我永远是一个酒鬼。”
陆云微月忽然不再说话,冷笑道:“我要去找霍忌。”
狄杀的手忽然握紧,瞳孔收缩。霍忌这两个字似乎已经成为他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他没有多说话,陆云徵月既然说去看霍忌,那么他只好跟随。他没有怨言。
陆云徵月并不是故意气狄杀,她是真的要去霍忌那里。她对着镜子把那枝粉红的桃花重新插了一遍,然后向门外走去。狄杀咳嗽的更加猛烈,眼睛里的恨意也越来越浓,因为他不能接受。
和昨天一样,霍忌屋里还有灯光。她抬头看看已上树梢的月牙,发现今天晚上她来的有些早了。都怪身后那个不解风情的男子。她几乎忍不住想骂一句傻瓜,她作为一个女人已经说出如此的话,这个人竟然会拒绝。她偷偷瞪了一眼这个“笨蛋”。
这个人没有表情,只是怔怔地看着霍忌的房间。
陆云徵月已经向前走了,她用来走路的脚依然不穿着鞋,她想让身上的每一寸美都让霍忌发现。她又转身幽怨地看了一眼狄杀,因为她希望把她这一生最为珍贵的送给这个男人,可是好像她没有福气。
是他的永远是他的,不是他的永远不是他的。这句话听来虽然有些可笑,可陆云徵月现在才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这时她倒希望霍忌能经得住她的诱惑,生活中的苦衷总是莫名奇妙,常常让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咚,咚。”
很清脆的敲门声,很柔软的手。
里面照旧没有人吱声,所以她的手又先她一步进去了,然后屋里的灯光便又灭了。
狄杀看着那熄灭的灯光眼角抽搐,他扭过头已经不想再看。
黑暗中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走进来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
声音还是昨天晚上的声音,话也还是昨天晚上的话:“你为什么灭了灯?”
黑暗中的人不说话。
陆云徵月轻轻叹气道:“我已经说过不点灯容易让人乱想的,难道你愿意让人乱想?”
陆云徵月的手已经滑了出来,她总是随着话声露出她身上美丽的部位。黑暗中的人依旧不说话。陆云徵月的动作放慢了,她放慢,可是并没有停下,她只是想在缓慢之中看黑暗中的人。
她的衣服已经掉到了地上,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打量黑暗中的人,娇声道:“好看么?”
窗帘被拉开,黑暗中有了月光,月光下的那个人开口了:“很好看。”
陆云徵月忽然一声尖叫,因为她听出这个人并不是霍忌,而是一个女人。
她倒有些惊惶失措,听起来似乎可笑,一个女人被女人看到她丰满的身体竟然会忍不住尖叫,可是男人看到她倒不叫了。月光下那个女人咯咯笑了,道:“我是女人,你不应该害怕的。”
陆云徵月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的手护在胸前,似乎怕被人侵犯。黑暗中的女人失声笑道:“你这个人真是有趣。男人看得,为什么女人看不得?”
陆云徵月脸色通红,似乎被人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急急地穿着衣服,衣服已经穿好,她惊恐问道:“你是谁?”
当然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脸还是红的,毕竟让一个女人看到一个女人一进门便脱衣服的确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而是一件害羞的事,就像被人发现了自己也会怀春而且相思那个青年的秘密。陆云徵月害臊的不得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面前这个人。
狄杀听到陆云徵月的惊呼,身影立刻鬼魅般地出现在门口,可是他却没有进去,他听到里面没有男人的声音,是两个女人。既然都是女人,那么陆云徵月也就没有什么危 3ǔωω。cōm险。
一直悬在喉咙的石头也在突然之间落入心底,狄杀松了口气,接着皱起眉头。他在门口站立一阵,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痛苦之色更浓。他掏出酒壶,长长地叹了口气,旋即苦涩地笑了。
陆云徵月已经平静下来,她常常呼吸,然后抬起了头,打量那个站在月光中的女人。无论是多么可怕或者多么柔弱的女子,站在月光下便有一种怯生生的感觉。
月光虽不像阳光那么刺眼,可陆云徵月还是迷起了眼睛,她想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那女人吃吃笑道:“你可是想看清我?”
陆云徵月微微点头。
那人忽然划亮火柴,微弱的火苗照亮了她的脸。
陆云徵月愕然,旋即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雅坐在了沙发上,本应该躺在沙发的霍忌现在却没有踪影。阿雅低低一笑,声音也忽然变得羞涩,轻声道:“那臭小子硬……硬把我赶到了床上……”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其实阿雅是故意让她听不清楚的,听不清楚往往容易让女人乱想。
陆云徵月忍不住凑近阿雅打量,发现她长得并不十分漂亮。陆云徵月咳咳嗓子,道:“霍忌呢?”
阿雅不快道:“你找他干什么?”
陆云徵月微笑道:“你吃醋了?”
阿雅的脑袋摇摆的就像是搏浪鼓,她的脸也更红了,好在月光黯淡,就算她的脸红的像猴子的屁股也不会有人看出来。
陆云徵月道:“既然你不吃醋,你为什么生气?”
阿雅摇头道:“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气愤罢了。”
陆云徵月微微蹙眉,道:“生气和气愤有区别么?”
阿雅机灵的眼睛眨的老大,道:“当然有区别。生气表示我很吃醋,而气愤则表示我很气愤,气愤这个臭小子找到新的女人而不跟我打声招呼。”
这是一句让女人脸红的话,尤其是女人对女人说这种话。可是现在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都没有脸红。陆云徵月更是满脸的惊愕,因为她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奇道:“难道霍忌找女人还得跟你打招呼?”
阿雅道:“当然。”说完她的脸更红,因为他知道霍忌找女人是从来不跟她打招呼的,而且她隐隐觉得自己的话像是故意说给陆云徵月说的,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了情敌。
陆云徵月虽然看不清阿雅脸上的表情,可是女人的直觉向来不会错,她微微笑道:“你喜欢霍忌?”
阿雅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她的头低的更低。
陆云徵月笑道:“你怕我会抢走你喜欢的人?”
阿雅不说话,她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因为害羞而说不出话。
无论是脸皮多厚的人在自己心中的秘密被揭穿后总是有一点不安。少女怀春,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她们却觉得这不很正常。女人的心真是难以捉摸,明明是一件好事情,她们却觉得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而当人真的认为这事见不得人时,她又渴望所有人都知道这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陆云徵月似乎感受到了阿雅的幸福。
从某方面来讲,别人的幸福就是自己的痛苦,并不是说陆云徵月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喜欢别人比自己过的幸福,而是她从别人的幸福当中看到了自己的痛苦。
陆云徵月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看看月光下怯生生的阿雅,凄楚地一笑,然后不回头地走了。
阿雅愣在那里,有些奇怪,奇怪这个莫名奇妙的漂亮女人。
陆云徵月刚走出去,窗帘的角落忽然走出一个人。霍忌的眼睛在黑暗中也闪烁着光芒,阿雅猛然回头,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地上,半晌,才问道:“你还在屋里?”
霍忌微笑着:“你当然在屋里。”
阿雅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忌笑道:“我本就没有离开过。”
阿雅忽然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吓我一跳,你藏在这里干什么?”
霍忌淡淡道:“等人。”
阿雅道:“等谁?”
霍忌道:“陆云徵月。”
阿雅神色一滞,道:“你……喜欢她?”
霍忌嘻嘻笑道:“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
阿雅跺脚,哼了一声。
霍忌深吸了口气,道:“可是我等她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为了让她带我去见童四爷。”
阿雅睁大眼睛,有些不明白霍忌在说什么。
霍忌淡淡道:“她一定会到童四爷那里把她遇到的情况对童四爷说一遍。”
阿雅不解道:“她遇到了什么情况?”
霍忌看了一眼阿雅,道:“你。”
阿雅更加糊涂,道:“我?”
霍忌笑道:“她一定会问童四爷——霍忌屋里多了一个女人,她该怎么去做,她该施展什么样的手段?”
阿雅还想问什么,可是她眨了一下眼睛她的眼前已经没有一个人。那肩原先还是紧闭的窗户现在已经打开,淡淡的风吹了进来,吹在阿雅的衣服上也吹起了她的衣服。微风似乎比男人都要好色比男人都要更解风情,它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绸缎般的肌肤。
阿雅立在窗前,外面什么也没有。
第四十七章 黑暗中的等待
坐怀不乱的男人这世上实在没有几个——可能没有一个。
一个丰满的日本女人此刻就坐在道长的怀里。道长的手被招幡布盖着,招幡布还盖着女人结实的腿。女人似是痛苦,又似在享受,她的喉咙处发着娇媚的声响。
道长的手轻轻地动着,他的嘴却说着另一件事,对坐在对面真皮沙发上抽大烟的童四爷,说道:“听说你已经动手了。
童四爷的表情一直肃穆,自道长进来他的脸就是这样一副表情,连时常挂在脸上的微笑也不见一分。他皱着眉头,似乎若有所思,好{炫&书&网}久,沉声道:“如果霍忌不死,你我刚肯定会死,为了你我活得长一点,只好让他去死。”
道长嘿嘿笑道:“可是他没有死。”
童四爷悲声道:“就算陪出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一定会让他死的。”
道长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那块招幡布也在女人不停的扭动下掉在了地上,然后童四爷便看到了藏在招幡布下面的手和大腿。道长的手,女人的大腿。
童四爷咳咳嗓子,道:“既然道长的箭已在弦上,那么等道长把箭射出去,我们再讨论你我的生死问题。”
道长忽然一把把女人推开到了地上,拍手道:“童四爷忌妒了?”
童四爷大声干笑,道:“忌妒?我能忌妒什么?”
道长笑道:“忌妒我宝刀未老,而你确老了。”
道长现在做的事,确实让他这个年龄阶段的男人羡慕并忌妒。
童四爷老鼠般的眼睛四下转动,随后低头叹气,道:“现在我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什么宝刀未老。”
道长和蔼地笑道:“其实你不应该派你的人动手。”
童四爷用力瞪他的小眼睛,问道:“为什么?”
道长摆手示意地上的日本女人可以“滚”出去了,他此刻不想看衣裳剥落的女人——应该是不能看衣裳剥落的女人,他怕控制不住。日本女人走后,道长缓声道:“打草惊蛇。”
童四爷不解道:“打草惊蛇?你的意思是……他会逃走?”
道长摇头道:“他不会逃走,如果他想逃走,他也就不会来长山客栈。”
童四爷皱眉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道长温和地笑着:“如果让他一直等下去,一直等……你也知道等人杀的滋味并不好受。再等几天他一定会崩溃,一个人崩溃之时肯定是他最脆弱的时候,那时候的一击一定是致命的一击。可是你的行动却把他这些天已经不堪的心情破坏。破坏意味着我们还得重头再来。”
童四爷道:“也许这才是我们最好的时机,也许他会放松警惕。”
道长摇头道:“确实有的人会在这个时候会放松警惕,可是他不会。”
童四爷道:“为什么?”
道长徐徐道:“因为他还没有见到我。没有见到我他就不会放松警惕。”
童四爷哼了一声,道:“道长那致命的一击是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不会是二十年后你我老死之时吧?”
道长笑道:“童四爷言重了。”
童四爷嘿嘿冷笑,道:“那道长为何还不行动?”
道长刚才摸女人的手握起了桌上的茶杯,盯着杯中漂浮的叶子。无论它多么怎么挣扎它最后都会沉到杯底,无论多么清冽都会进入肠胃被排泄出来。人的生活何尝不像是杯中的叶子,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沉下去。道长叹道:“童四爷确实老了,竟然不懂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童四爷哼道:“你有什么高见?”
道长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根奇特的针,狡黠道:“童四爷最让我欣赏的一点就是大度,男人的大度,肯以自己的爱女做诱弭,引起狄杀对霍忌的仇视,来保全自己的生命。我本来早想对童四爷出这个主意,可考虑到血浓于水,觉得童四爷不知这么做,没想到童四爷这么做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怕得罪童四爷了。童四爷虽然不该把你那两个蠢材派出去,不过陆云徵月恰好弥补了这个不足。”
童四爷所做的一切本来就是让道长知道的,现在道长说出来,他倒故作惊讶道:“道长的爪牙真是便布天下啊!”言语说不尽的讥讽。
道长不以为忤,轻摇脑袋,道:“童四爷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童四爷想让我知道的,否则琳儿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童四爷哈哈笑道:“道长越老脑袋越灵光啊!”
道长道:“彼此彼此。”
道长微微笑着,身体忽然凌空一翻,从窗户飞掠了出去。童四爷正在愕然间,门忽然开了。陆云徵月向童四爷微微躬首,柔声道:“四爷。”
只有看到这个女人童四爷那深不可测的笑容才会变得真诚,才会变得温暖,才会变得有人性。他柔声道:“你受苦了。”
陆云徵月轻轻摇头,道:“生活本来就是苦的,我不苦,我只是在生活。”
童四爷伸出那只胖呼呼的手,抚摸着陆云徵月美丽的脸,轻声道:“阿月,如果你不想……”
陆云徵月打断他,道:“四爷以后千万莫要说这种话,这种话让我伤心。”
童四爷的眼角忽然滴出几滴老泪,哽声道:“就算此刻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