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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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沉了沉,深深叹了一口气“云景,你找到娉婷之后会去哪?”
云景被我的问题问的梗了半天,许久才听他缓缓道“千山万水,处处为家”
我苦笑了笑,如果换成其他女子听着了这种话该是幸福的直流眼泪吧,连我都有些羡慕娉婷竟然有这样一个深刻爱着她的男人在。
“阳尸是你做的吧,暨阳侯府的惨案也是你筹划的吧,当初平阳侯夫人惨死的时候我还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有如此狠心的丈夫和父亲,如今我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痴情的男人,如果不是你们踩着别人的尸体去奔向自己的幸福之路的话,我说不准还会祝福你们。这么说来,你真的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入了平阳侯的羽翼之下了?”
云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但我清楚,他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之后是长长的沉寂,因为不敢点火,我们只好在黑暗中各怀心事的愁眉不展。
不等天亮我们就又启程了,一路颠簸不止,不是南下去了上宛,也没有继续窝藏在聚宝屯躲风声,而是折了回去,直奔京城。
云景找到一间混居在老百姓居所的一套房子,付了些钱,弄了两套衣服就带着我住了进去。房间是左右开的,中间是个极小的厅室,我住西边,他住东边。
云景不是好惹的主,不用看出我的意图,直接警告我如果不想那条虫子破肚而出,那么最好是老实一点,不然,只要他一吹笛子,虫子到底能从哪里钻出来这个问题谁也说不准。
我害怕归害怕,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似乎是云景糊弄我的招数,可我不敢试,如果碰好倒霉,那我就死定了。
于是我想到了偷到那根笛子,只要笛子没了,云景就控制不了我,可偏偏那东西他从不离身,我无法靠近,更别提偷得到。于此,一连两天,我只能一身布衣的跟这个冰块一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还要充当厨娘。
做饭的事情倒是难不倒我,我是一直奇怪云景的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他通常是一天都没有一个声音,不过只要我半晌没了动静,他就会立即追出来,一双眼冰冷冷,警告的意义颇重。
见他没有任何动作,我认为他应该在等什么消息,可我并不觉得这人会有什么同党,因为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从来就是独来独往。
等到第三个晚上时候我见到了他所谓的同党。因为晚上睡不着,我在床上犹如烙饼,终于忍不住起身开了窗,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当然没有降到我跟前,我只是撩到一眼。
轻微的声响响起,然后就再无声音传来,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地,从房间出去,还没走两步,对面房间的灯亮了,然后我听见云景的声音“你进来吧”
我耸耸肩,这男人还真是耳听八方啊,这么轻的手脚竟然也没躲过。
我推门而入,见里面有个黑衣人,从不相识。那人也看了我一眼,低低问他“师傅,就是这个女人?”
师傅?我一怔,这云景才这般年纪已经做师傅了吗?
云景点点头“外面风声如何?平阳侯府那边有没有消息?”
黑衣人恭敬道“娉婷小姐已经被带走了”
云景蹙眉,侧脸“何时的事?”
“就是三天前,平阳侯说下的年轻男子带三百人马,战后虽死了两百有余,可永暨侯却是被逼的差点送了命,最后只得仓皇而逃,娉婷姑娘就…”
“人在哪?”
“在…”
“在哪?”云景突然高了一嗓子,我和那黑衣人都是被吓了一大跳。
“在平阳侯暗藏的别院”黑衣人已经有些胆战心惊。
云景沉默半许,目光沉静道“果然是陷阱,这沈掬泉的确不是一般人。”
“里面有消息传出,说皇上已经幽禁了暨阳侯,清查他下面的所有财产,而且已经封府了。”
“是永暨侯代职?”
“是”
云景闻言突然转过脸看我,意外的一张脸上竟然有了笑容,我看的心一凉,糟糕,他属阎王爷的,他这一笑,定没有好事。
“你不是想回到他身边吗?快了,就快如你所愿了,不过,可能要周折一番,好事多磨。”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得浑身发冷,头皮发麻,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这男人当真是跟平阳侯一个水平线上的手。
我斜眼看过去“即便把我交到平阳侯的手里也未必能换得出娉婷出来,你以为平阳侯是傻子吗?你先叛变又杀他手下无数,他能放了你才怪。”
云景冷笑,表情自信至极“不怕,我若是有了镯子,还怕他什么?不愁他不乖乖交出娉婷出来,等娉婷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就让平阳侯和永暨侯去烦吧,再不管我事情。”
我心下里开始计较,难道科重的这个镯子就那么好用?为什么平阳侯要因为镯子在云景的手里而乖乖的交出人来?这男人似乎还有什么秘密是握在他手里的筹码,能如此自信说明这筹码不小,而且相当的至关重要。我自然是问不出的,虽然我问不出,但是我可以诈得出。
我大胆猜测了一下,顺口胡乱道“如果季宁烟没有把那半个骖沅交出来换我,那个镯子被平阳侯拿到手又有什么用?带着玩玩吗?”
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果然,云景一顿,转过眼看我“你何时知道的?”
我心中大叫一个‘好’字,果然啊,这云景还真是手中有大牌,感情这镯子和骖沅有关,那就无需大力去猜了,能跟骖沅有关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钥匙,揭开骖沅的钥匙。
我朝他笑笑“不是你告诉我的嘛,我胡乱蒙的,谁知到竟然蒙对了。不过你也没见过骖沅长什么样子,有了镯子能怎么样?你既不知道平阳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知道娉婷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不要搬石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才好。”
“娉婷不会”我再次被云景的高声吓了一跳,心猛跳好几下,后背一阵凉。
“不是就不是嘛,我只是提个意见而已,平阳侯本来就不是简单人物,小心总是不错的,何况我也不希望自己被牺牲利用的这么没意义,目前看来我们还是一路的,不是吗?”
黑衣人见我这么说,点了点头“师傅,这女人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吗?能挑起平阳侯和永暨侯之间的间隙吗?不要他们暗地里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那就不好了。”
云景的脸阴晴不定,幽幽道“平阳侯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可不是一个可以忍受同别人分享的人,永暨侯是他最为痛恨的,而这女人又是可以获得剩下一半骖沅的关键人物,就这么着,任谁也不会放弃的,更何况这个人是平阳侯呢?”
我有些奇怪“进到墓里的人何止我一个?沈掬泉也进去了,为何平阳侯直盯着我一个?问沈掬泉不是更直接?绕圈子干嘛?”
“沈掬泉虽然进去过,不过要是进那墓里没有一个东西,谁都出不来,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能活着出来吗?就是因为你有科重的镯子,科重同轩辕修是对头敌人,生忌和死咒之间的较量不是任何人能解的,不然你以为呢?认为自己好运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里逃生?真是愚蠢。”云景说的一脸的不屑。
我暗自计较了一下,脑子飞快的开始编造另外一个镯子的出处问题。
云景又接着道“这镯子原本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师祖爷科重,另一个是他曾经心爱的一个女人,那是他师妹。”
我闻言一定,果然是奸情啊,科重跟那薲果然有一腿,还是很结实很有力度的一腿。看来当初我跟季宁烟的推测并没有偏离真相,薲跟科重就是师兄妹的关系,这个我已经不再好奇,我好奇的事为什么到后来会成为生死对头,到底要恨到什么地步才能舍身去克制对方,以生忌对抗死咒?
“师妹?你怎么知道?”
“我是后世弟子自然知道,这也不是你好奇的事情,该好奇的是我,为何你会同时有两只镯子?”云景不是好套话的,他转过来问我,一脸的甭跟我耍嘴皮子的表情。
我定定神儿,不急不缓的道“苏兰给我的。”
我话出口,云景蹙眉“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反问“缘何她不能有这个东西?我那只镯子就是在玉楼里无意买到的,因为苏兰有个一模一样的,她不屑跟我带同一种所以给了我。”
“当真?”
“我没有撒谎的必要啊,跟我有几毛钱关系?”我正视他。这话倒也不算完全的瞎掰,薲的镯子的确是我无意间买到的。
“无妨,镯子的出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现在的作用,你该庆幸,若不是阴差阳错得了这两个镯子,你早可以死上千回百回了。”云景睨我一眼,转而看着自己的弟子“继续看着平阳侯那方面的动向,还有那个别院,争取早一点同他们达成一致。”
黑衣男子点头,拜了一礼,翻身从窗户出去了。
云景掉头,动作极快的掳起我的袖子,看了看我左手腕上的紫手印“同祖不同路,你这煞中的蹊跷。”
遇上了行家,我不能扯的太离谱,一边往回缩手一边道“盗墓时候中的,运气差了些。”
“金陵里面?”他不松手。
“呃,好像是吧,里面挺怪的。”
“轩辕修的墓有这种玄术也不奇怪,不过,怎么会是你?难不成那个女人也在里面?”
“在里面如何?不在里面又如何?”我抬头看他,原本说为了防止自己再次给塞进那地宫里,我死活不敢说薲也在里面,可目前看来云景是打定主意两面赌,认定了平阳侯和季宁烟都是需要我凭着自己的镯子带他们进去拿那剩下半个骖沅,那岂不是说我死活也得再进去一次了?既然如此,还瞒个屁啊。
“不如何,我只要你胳膊上另外那一只镯子,收了那女人的灵,这样才能超度师祖爷的灵,这种对峙的关系才算解开了。”
我身子一抖,果然啊,还是不能说,拿走这个镯子等于砍掉我的手,如何说来也都是划不来。
“不是要远走高飞吗?管这么多闲事干嘛啊。”我小声嘀咕着。
“这是我们数代流传下来的职责,走之前总要了了这事,光大我门。”
我撇撇嘴,心里暗念:想的挺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原以为这事情要等上许久,可没想到仅仅时隔一天之后,竟然来了消息,一个对于我和云景都算是好的消息。
当云景跟我一字一句道季宁烟愿意用半个骖沅交换我的人的时候,我那心情很奇妙,我疯了,或者季宁烟疯了,要么就是云景走火入魔了。
可问题又出来了,云景势必会问我要两只镯子,我只能交给他其中的一个。这交易他可是稳赚不亏,用半个骖沅换娉婷,再拿着我的两个镯子完成历史使命,然后带着自己的爱人远走高飞,这也勾画的太美好了,感情我们都要为着成全他,抛头颅洒热血了,这与季宁烟的条件相悖,因为他应云景只能交出一个镯子。
云景对这件事情考虑再三,眼看着到手的镯子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走了,不然何年何月我才能再次落入他手中可供他蹂躏。可如果不依,救娉婷的事情就要一拖再拖,他受不住。
正在他犹豫之时,这个潜藏在民居的院落里再次迎来了一个大人物,当时我正坐在墙根底下晒太阳,百无聊赖,颓败的很。
他推门而入,一身鹅黄缎袍,玉冠而束,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我眼对上他,那一脸的笑意是我再找不着的熟悉,眉稍眼角都是笑,浅浅的,玩世不恭。
那一瞬间,我不是觉得自己得救了,反而是觉得从水坑被呛的半死之后拎出来又抛到了火坑去烤。
我扯了嘴角“你果然是厉害,还真没有你找不到的地儿啊。”
是谁翻云覆雨
沈掬泉淡笑的走了过来“小十,只要是你不见了,不管你去了哪我都会找得到你的。上天入地也一定把你找出来,直到找到为止。”
我扯了扯嘴角“我还真没有幸福的感觉,怎么觉得破裤子缠腿呢。”
沈掬泉慢悠悠的踱步进来,满不在乎道“你归你说,我归我做。”
说实话,这男人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我不止一次感叹人靠衣装这码事,偶尔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季宁烟穿的破衣啰嗦估计那形象也好不了。
这不,沈掬泉就是例子,从干净清爽到玉树临风也不过就是一件衣服一副表情的事儿。
“过来”他含笑,朝我伸出手,那眼里的目光粼粼泛光,就算是假意也绝对是全情投入的假,何况并非如此呢。
我还没等抬步,云景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冷冷“若是你希望她三步之内死在当处,尽管唤她过去好了。”说着端起了笛子,我愈看愈觉得不像是糊弄人的事,这群人都是疯子,少惹为妙。
我定住脚,侧过头无奈道“甭吹,我不走,除非他非带我走。”
“云景,平阳侯有令,你要你肯放小十,娉婷自会还给你。我沈掬泉做事一向诚信,说道多有诚意嘛,不怕你不信,待会儿跟我到门口一瞧便知真假。”
我一怔,云景也是一怔,我们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难道说沈掬泉把娉婷也带了来?我暗念,这场是非中我还真是个大牌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耍下大牌试试感觉如何。
云景见沈掬泉这么说,心里有些长草,风吹草动,任谁都看得出他有些拿捏不稳了。目光时不时的往门外飘过去,就算是再故意的表现出不在乎,不紧张,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张脸就差写了“我很在乎”几个大字了,这种表现怕是连赖张都能看得出来。
“平阳侯怎么说?难道就只单单的放她走这么简单?”
沈掬泉负手立在院子当中,一张俊脸闲适的很“的确,就这么简单,你放了小十。你要的东西,自然还你。”
云景往前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人在门外?”
沈掬泉不语,扬手拍了两下,院子的大门被从外推开,有几个男人在门外,打头的是一个桃红色
纱衣的女子,她慢慢碎步进了院子,一双眼,一撩,一扬眉,处处风情无限。
“娉婷”
“云景”
云景基本上是疾步奔过去的,一把扯住了她,扭过头看沈掬泉,而沈掬泉也早已快步来到我身边,半个肩膀把我挡在后面,不紧不慢道“别想着耍把戏,娉婷身上的术是永暨侯的人下的,我自是解不开,于你,也未必就能。”
“你”
“你手上有唤灵的笛子,小十身上有血虫,我们这算是一来一往,自然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