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血魂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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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是……狗屎做鞭子——文(闻)不得,武(舞)不得……我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我痛。唉呀,我的屁股现在好安逸啊!”
我见满鸟鸟走开,暗道菩萨显灵了!哪晓得他如旋风般突然转身,抓起一把蝙蝠粪便,风驰电掣奔到我身边,一手抱紧我的脑袋,将满手的恶臭玩意儿疾如闪电糊到我脑袋和脸上。我躲避不及,又被满鸟鸟抱得铁紧,脱不了身,差点吓晕过去。
满鸟鸟才不管这些,糊完一把还不算完,又勾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劈头盖脸抹在我脑袋上,一股股腥臭毫不讲客气,肆意撕扯拾掇我的各种感观。
覃瓶儿和寄爷没想到满鸟鸟会突然袭击我,痴目痴眼看着满鸟鸟忙碌。倒是花儿这个好兄弟,看见满鸟鸟抱着我的脑袋,冲过来就想去咬满鸟鸟的脚。满鸟鸟脚急眼快,狠狠在地上一跺脚,高声喝道:“你敢咬老子!老子在给你哥哥治病哩!”
我心里那个气啊,那个悔啊,将早已散去的蚊王蜂咒得血肉模糊、灵魂不安。该剌屁股的你刺嘴,该刺嘴的你刺屁股,完全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大火烧死你们真是活该!
满鸟鸟见我满脑袋糊满粪便,才放手松开我,一个箭步跳到一边,见我想用衣服去揩脸,瞪圆眼睛指着我气势汹汹地说:“你敢!小心老子整你!”事已至此,又自忖当前确实不是满鸟鸟的对手,我强忍恶臭和胸中磅礴的怒气,怒视满鸟鸟一眼,紧闭着嘴,伸出两根手指堵住鼻孔,静等骷髅蝙蝠粪便解去我脑袋上的蜂毒。
那蝙蝠粪便虽然恶臭无比,糊在脸上却很凉爽,正好克制火烧火燎地疼痛。渐渐的,湿腻的粪便慢慢变干,我紧绷的脸皮也缓缓松弛,疼痛感逐渐减弱。
当最后一丝疼痛消失的时候,我脑袋和脸上的蝙蝠粪便终于干透,伸手一捏,便掉在地上。我的嘴皮也消肿了,眼睛也不眯着了,总算恢复了人样子。
满鸟鸟见我恢复正常,蹦到覃瓶儿身后,一边对我打拱作辑,一边痞笑着说:“伙计,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莫怪我,我是为你好……就凭你那茅厕里的石头一样的脾气,要想说服你主动用蝙蝠屎解毒,基本上和赶鸭子上架一样难……瓶儿,对不起啊,我说……要你挤咩咩也是为麻痹他,你们以为我真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啊?”
覃瓶儿俏脸红了,白了满鸟鸟一眼,“你……算了,只要鹰鹰好了我就放心了!”覃瓶儿说得情真意切,听得我心潮澎湃。我剜了满鸟鸟一眼,恶狠狠地说:“上烟!”满鸟鸟忙不迭从荷包里掏出烟盒,苦着脸说:“只剩最后一支了,要不……平分?您家拿带过滤嘴的一截!”他怕我独吞,飞快地将烟折为两截,将带过滤嘴那截毕恭毕敬递给我,殷勤地给我点上火。我吸了两口问他:“你屁股好了?”
“好了,您家!”满鸟鸟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
我不再搭理他,叼着烟走到洞口,用手电一照,发现土山在天坑中只隐约看见星星之火,溶洞之下就是刀削斧劈的峭壁,根本无处落脚。虽然绝壁上还有其它溶洞,但相去甚远,除非我们长有翅膀,否则根本不可能借助溶洞下到天坑底部。
我走回溶洞时,寄爷正在吸他那“爆破筒”草烟。此时闻到辛辣的草烟味,我感叹爱因斯坦他老人家的“相对论”真是英明绝伦,骷髅蝙蝠粪便的恶臭味被草烟味一稀释,来得不再那么强烈。
我用手电向溶洞一照,见那溶洞似乎很深,约人把高,岩壁湿润,里面弯弯曲曲,黑咕隆咚,一股股腥臭从里面涌出来,呛得喉咙发涩发酸发干。
“妈那个巴子的,这真是老母猪翻门槛——进退两难。”我狠骂一声,转身对寄爷说:“您家看,我们该怎么办?”
寄爷在岩壁上杵熄草烟,将未吸完的半截草烟放入荷包,说:“依我看,我们还是先歇歇脚再作打算。格老子的,我活了这大把年纪,从来没看见过如此古怪的动物,也从来没想到我们会以那种方式从天坑掉下来,更没想到会掉到蜂包上……还有几个苞谷粑,你们要不?……格老子的,幸好我把苞谷粑包在塑料包里,不然在阴河那里早成稀糊糊哒!”
我和覃瓶儿摇摇头,虽然我们也感觉很饿,但在如此臭气冲天的地方,我们哪有胃口吃东西。满鸟鸟的神经粗壮,早抢过一个苞谷粑,生吞活剥起来,边吃边模糊不清地说:“格老子的……呃,我也没想到。更没想到鹰鹰会用那种办法……呃,飞进这个岩洞。”
“嗤!”我哂笑一下,“少见多怪,千奇百怪的生物,在这个世界何止千千万?我在网上见过,有人面蜘蛛、猪头蛙、透明鱼等等,谁规定安乐洞就不能有骷髅蝙蝠和蚊王蜂?说不定,这安乐洞正是各种不常见生物的安身之所哩。”
“那你说,这骷髅蝙蝠为么子会集体飞到粮洞那里?为么子我们闻到那异香后就想睡觉?我们掉下来啷格没摔死?这蚊王蜂又是么子回事?”满鸟鸟吞下最后一口苞谷粑,眼睛鼓得象二筒,一脸的求知欲望。
“这个……这个……”一连串的问题将我打得晕头转向。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但见到满鸟鸟那副圣相,我是不甘示弱的。“这个……我想也许是这样的,”我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看,这岩壁上大大小小的溶洞是骷髅蝙蝠容身之处,而土山是蚊王蜂的栖身之所……”
“废话!”满鸟鸟咕哝了一句。
我瞪了他一眼,“骷髅蝙蝠和蚊王蜂群应该是相互克制的,这从骷髅蝙蝠不敢飞近土山可以看出,同样的道理,如果不是我们烧了蚊王蜂的老巢,惹得蜂王火冒三丈,蜂群应该不会飞进溶洞,因为我们掉到土山上时,并未见到蚊王蜂,当我用爆竹震死蝙蝠,蜂群闻到血腥,才从土山内部钻出来吸食死蝙蝠的血……”
“对了,你是怎么想到要做爆竹?”覃瓶儿打断我,好奇地问。
“嘿嘿,这个……其实我是想到蝙蝠是靠声波来定位的,当时我们听不见彼此说话的声音,我估计是蝙蝠发出的声波掩盖了我们的声音。这种情形本来应该不会发生,但是由于蝙蝠太多,又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中,它们发出的超声波相互叠加,可能就导致了这个结果。我当时想,蝙蝠既然靠声波定位,如果制造出一种巨大的声音反馈给它们,不知会有什么结果……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老鼠,居然成功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总之,过程虽然迷糊,结果倒达到预期。
“至于我们掉下来为什么没摔死,”我继续说道,“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蝙蝠太多,挤得太紧,和流沙差不多,所以我们下降的速度自然不快,自然不会摔死。只是,我也奇怪那蝙蝠带起的异香是么子东西哩!”
“可能是一种毒!”寄爷突然接口道。
第三十九章 王母熬通宵?
“毒?”三个年青人面面相觑。
寄爷点点头,“是一种致人昏睡,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的毒,那异香是麻痹人的。不仅如此,刚才听了鹰鹰的分析,我认为骷髅蝙蝠的声波也是一种毒,声毒。”
“声毒?”我们三个更迷糊了。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嘛!
“一般人的理解,只有闻得着、吃得着、喝得着的毒才是毒,哪晓得世上还有影响听觉的毒呢?”
“有么子依据?”我越听越糊涂,忍不住打断寄爷。
“这个……我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古书?我心里好笑,寄爷口中的“古书”,无外乎就是从地摊上淘来的那些看相啊、算命啊、测八字啊、风水啊等等之类,所谓“某某大师不传之秘”的手抄本,在我看来就是一堆烂油渣,寄爷却当宝贝藏着掖着。古书?古个屁!
“请问大师,我们从天坑上掉下来,是冥冥天定还是另有其它原因?”我揶揄寄爷道。
“既是冥冥天定,又另有原因。”寄爷显得高深莫测,说话的口气与天桥上算命先生极其相似。
“怎么说?”我穷追猛打,趁此机会亲自探探他老人家在这方面的专业功底。
“我们从上面掉下来,是因为我们无意中扔下一样东西,才引起骷髅涌到天坑上面,无意中形成一条通向天坑的道路。这两个‘无意’就是冥冥天定!”
“东西?么子东西?”话一出口,我猛地一拍大腿,“是火把!是火把!”
“对嘛!火是蜂子天生的克星,我们从上面扔下不易熄灭的油枞火把,肯定惊动了蜂群。你们想,蚊王蜂群在这黑黢麻拱的地方默默无闻生存了多少年,徒然看见天然克星火把,哪有不惊慌失措的道理?而鹰鹰刚才已经分析过,蜂群和蝙蝠相互克制,有可能蜂群慌乱中惊动骷髅蝙蝠,无意中引发一场战争。这场战争中,蜂群占了上风,迫使蝙蝠向上逃离,所以我们后来扔下那捆火把,反倒被蝙蝠群抬上去了。”
这番推论虽然不一定是事实,但却似乎很符合情理。
不过,我很快想到另一个疑点,“既然蝙蝠害怕蚊王蜂,为么子不钻进这些溶洞深处,反而向天坑外逃离呢?”
“也许,这些溶洞根本不深,是绝路,也许……这溶洞中有蝙蝠更惧怕的东西!”
我想起来了,当土山上大火烧起来时,浓烟钻进大大小小的溶洞,那些幸存下来的蝙蝠不是潜入溶洞深处,而是拼死往外飞,似乎印证了寄爷的猜测。
“我现在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信,安乐洞中确实有某件重要的东西,也许就是我俩梦中的令牌碑。”寄爷突然提到我几乎忘记的那块令牌碑,令我瞠目结舌,不明白他怎会有如此想法。
寄爷严肃地看我一眼,说:“阴阳树那里本是一条……生路,却因为你掉进生漆潭,我们再次进入安乐洞深处,误打误撞,我们进入硝洞和粮洞,本是绝路,却因为一支油枞火把,走上另一条道路,这么多的巧合,难道还不能说明安乐洞之行似乎是天注定?”
我虽然不愿苟同寄爷的观点,却隐隐觉得这趟安乐洞之行倒真不能简单用“巧合”二字来解释。
莫非,梦中那块令牌碑真的在安乐洞中?
“你们也不用担心,既然我们到现在还好好活着,前面的路也可能更凶险,但吉人自有天相,应该没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走一步看一步吧!”寄爷见我们三个神色阴晴不定,宽慰我们说。
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满鹰鹰,坐在这里干等肯定不是办法。
然而,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跳进天坑,肯定是死路,另一条就是不明情况的溶洞内部,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我猛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收拾东西,走!同志们,让我们茅坑里划船——奋(粪)勇前进!”简单收拾下东西,我点燃油枞火把,当先向阴森森黑漆漆的溶洞深处走去。
其他三人见状,也把生死置之度外,振奋起精神,跟在我后面。按惯例,花儿开路,我居第二,覃瓶儿居第三,寄爷断后,至于第四是谁,伙计们用脚后跟也想得到。
我最害怕那溶洞是条绝路,至于是不是有令蝙蝠更惧怕的东西,只要不是“溜子”,我倒不放在心上。好在那溶洞虽然弯弯曲曲,时高时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我们走了一段,并没见到尽头;空气虽然污浊,呼吸倒不困难。这两个现状让我宽心不少,唯一的麻烦是,我们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唉哟!”满鸟鸟突然狂叫一声,吓我一大跳,急扭身照向他,发现他正从地上爬起来,满头满脑蝙蝠粪便,嘴里呸呸连声,好一副狼狈样。
我哈哈大笑,“没想到您家也有今天!这现报也来得太快了吧?”
满鸟鸟本就气恼不已,我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他用衣袖胡乱抹掉脸上的粪便,弯腰到地上一摸,摸起半截石板来,“人要背时,喝凉水都塞牙,格老子的,就是这龟儿子拌了我一跤……噫?这上面有字!嗯?王……母……熬……通宵?”
初见那石板,我满心鄙夷,听说上面有字,我大惊失色,及至听见满鸟鸟念出“王母熬通宵”五个字,我又大惑不解,急冲冲抢过石板,放到火把下一看——确实,石板上面有字,篆体阴刻。不过,不是满鸟鸟口中的“王母熬通宵”,而是“毒煞通霄……”这四个字。原来,那石板糊满蝙蝠粪便,模糊不清,满鸟鸟又认知有限,竟然将“毒”字分开,念成“王母”,错认“煞”字为“熬”,而“霄”字则是我误解了。
那石板只有半截,不晓得“毒煞通霄”四个字后面是什么,当然更不可能知道是什么含义。
“这是‘毒煞通霄’,不是您家说的‘王母熬通宵’,王母熬通宵做么子,打麻将嗦?”我痞笑着“日绝”满鸟鸟。
寄爷一介农二哥,认知更有限,起初还惊诧莫名地看着石板,等我念出“毒煞通霄”四个字,双脚象被谁猛抽一棍,跳起来嘶声吼道:“天王爷爷,我啷格没想到呢?……我晓得了我晓得了……天,我啷格没想到呢?”
我们被寄爷如此严重的失态弄得如坠五里云中,他老人家到底是没想到什么又晓得了什么,怎么癫成这样?
“我晓得了!我晓得了!鹰鹰,我们闯过了生煞和毒煞……”寄爷猛摇几下我的肩膀,又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背时砍脑壳的哟,我啷格没想到呢?”
什么什么“生煞毒煞”?三个年青人愣在当场,莫名其妙看着疯子一般的寄爷。
寄爷好一阵叽里咕噜自怨自艾,才渐渐恢复常态。他从我手中接过石板,严肃地说:“老班子说得没错,安乐洞不安乐,是极凶险阴暗的煞地,是人为布置的——我现在百分之九十的相信,安乐洞确实有块令牌碑。”
三个年青人从未听说过“生煞”“毒煞”这类词,根本接不上嘴,寄爷的话又牛胯扯马胯,跳跃性很大,更让我们摸门不得。
寄爷看见我们的神情,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干脆歇下脚,我慢慢给你们解释!”
“唉!从进卡门时我就应该想到,安乐洞之所以以凶险出名,并不是简单因为洞中地势雄奇险要,更主要的恐怕是有人在洞中布置了夺人魂魄的各种机关,让安乐洞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煞地。只不过,这个煞地很少留有人为的痕迹,基本上都是依势利导,巧妙地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