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不过是游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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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条的NG使安山宏渐渐不耐烦起来，沉下脸看向凌晨：“连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拍不好，我还要你干什么？最后一遍，第五回第三幕，1、2、3，action。”

被这样说，饶是凌晨也不免感到有些尴尬，眨眨眼睛，好吧，这确实是个简单的动作，而且听导演的话，再拍不好就不要他了，虽说现在换角不怎么可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无辜的看了看笑着安慰他的敦贺大神，凌晨默，嘛，经过这十几遍的NG，这次应该可以了吧。

掌风再一次袭来，凌晨很自然的顺着动作偏过头，左手慢慢抚上脸颊，原本激动的情绪在这一巴掌下竟瞬间平静下来，摩挲着脸颊，少年看向震惊中的男人，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意，转身夺门而出。而男人看着自己的手掌，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竟然动手了，浑身僵硬，直到响起开门声才回过神，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男人却踉跄了两步，没有追上去。

“CUT，过。”

随着这一喊声，整个剧组瞬间忙碌起来，整理道具的整理道具、调整灯光的调整灯光，不同于拍摄时的全场静谧，现下异常热闹。敦贺莲走到凌晨身边，笑着开口：“走吧。”

“嗯。”凌晨点点头，向休息区走去。上川玖野在拍摄刚结束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毛巾和水，凌晨目光闪了闪，暗自感叹：说实话，玖野要是没有其他想法的话，绝对是个相当合格的经纪人＋助理，不过，凡事都是有个转折的。想起以前的相处模式，事实告诉他，没有那种想法的时候，想要玖野这么殷勤做梦吧！

上川玖野看着向他走来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眼神是他曾经难以想象会拥有的柔和。带着浅浅温度的眼神一个闪烁，毫无预兆的，与少年身后的那双充满温柔笑意的眸子撞在一起。上川玖野愣了愣，随后淡淡移开目光，眼神却是渐渐冷却，心下暗恼：哼，桃花真多！

凌晨顿觉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降温了？看着又变冷的经纪人，凌晨充分体会到一句真谛，那就是：男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着。

凌晨从上川玖野身上收回视线，还是算了，玖野的想法他可没心思揣测。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凌晨向前走着的步伐突然一顿，身子不稳地晃了晃，直直倒了下去，几乎是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如雪。

脑中突然传来的剧痛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耳边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烦乱嘈杂，让凌晨难受地闭起眼。他想说，不要吵了，好烦。可身体却仿佛被束缚住了，一动都动不了。恍惚间，凌晨感到有谁把他抱起，然后大概在什么上坐下，而他正靠在那人的身上。

耳边的各种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叫，让他烦不胜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晨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一睁眼，就见自己周围围了一群人，均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而自己正靠在玖野怀里。

脑海中的剧痛并未停歇，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让他近乎要呻｜吟出声。抿紧了唇，凌晨看着众人缓缓坐直身体，神色淡淡，沙哑的声音出口：“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我没事。”

敦贺莲一脸担忧加焦急，“真的没事吗？你脸色很差。”其他工作人员也顺着敦贺大神的话猛点头。

凌晨顿了顿，扯出一个笑容：“真的，只是昨天没睡好罢了，你们都忙去吧，我没事。”看了眼还将信将疑的众人，凌晨再次开口：“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不用担心，再不过去，安山导演就要生气了哦。“说着示意大家看看安山宏。安山宏在凌晨刚睁开眼的时候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众人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安山宏，再三确认凌晨没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敦贺莲也是在要轮到他的戏份时，才三步一回头走了。待人全部散去后，凌晨呼出一口气，被刘海遮住的额头上已然泛出了一层薄汗，绷紧的身体一动不敢动，仿佛每动一分便会加深一分疼痛，思绪已经渐渐恍惚起来了。

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了他，凌晨眨眨眼，而后微微闭起，僵硬道：“玖野，我的戏份结束了吧，我们，走吧。”

“好。”上川玖野甚至没有来得起去和剧组的人说一句，直接揽着凌晨向门外走去。凌晨停住步伐，拉下玖野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去和剧组打声招呼。

上川玖野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一切，自然垂下的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走吧。”

凌晨颔首，转过身，挺着笔直的背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坐上保姆车，早已疲惫不堪的凌晨终是放松地倒在上川玖野的怀里，痛苦的闭起眼：“玖野，我好痛。”

“嗯，我知道，我们马上去医院。”上川玖野声音沙哑，带着隐忍的颤抖，轻轻俯□，呢喃：“你是最好的演员。”


　chapter　52

医院的急诊室门口

上川玖野坐在墙边的公共椅子上垂着头；额前碎碎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眸；只留下一片阴影；令人无法探究。空无一人的走道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深吸一口气，单手覆上面颊，那股难以抑制的颤抖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那么健康的一个人眼睁睁看着心尖上的这个人痛苦，而他却只能束手无策，任凭心痛如潮水；他却没有办法纾解；他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无力。为什么早点没有发觉少年身上的病痛？为什么没有再多关注一点？他恨、他痛，同时也感到深深地悲哀。

凌晨；你只知道不让其他人担心，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多痛？我会有多担心？不，也许，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会为你痛吧！

上川玖野把脸深深埋在手掌中，凌晨，你何其残忍！

“吱”，随着门被打开，上川玖野一下子站起身，眼睛盯着门内一眨不眨，深怕错过了什么。短短几个小时，原本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满脸憔悴，泛着红血丝的眼眸，贪婪的注视着躺在手术车上被推出来的少年。

少年苍白的脸色、毫无生气的样子让男子心中再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想追上去，脚下却仿佛生了根，只能目送少年越离越远。

“你好，请问是病人的家属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男人面前，拿下口罩。

上川玖野收回目光，愣了愣，随后立马回过神，失控般的抓住医生的手臂：“是的，请问他怎么样？”

医生点点头，劝慰道：“别太担心，我们进一步说话。”

跟在医生身后，上川玖野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不敢想象，少年如果真的出事了，如果是真的他要怎么办？

一路无言，沉默着跟随医生走进办公室，医生看着上川玖野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而这一声轻若无物的叹息，在上川玖野听来却犹如千斤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拒绝这个答案、排斥这个答案，即使像个懦夫一样落荒而逃，他也在所不惜。

上川玖野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那个办公室，浑浑噩噩地走到少年躺着的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去，少年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胸膛随着呼吸慢慢起伏，苍白的肤色仿佛一眼就能看出皮肤下的个体组织，手背上还挂着点滴，脆弱而精致。

打开门，上川玖野慢慢走进去。坐到少年的床头，轻轻拉起少年裸｜露在被子外的手，把玩着修长白嫩的手指，上川玖野缓缓弯□，贴近少年的耳朵：“凌晨，你怎么能的那种病呢？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凌晨刚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入眼的均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白到他眼睛酸涩难忍。反射性闭起眼，待眼睛慢慢适应后凌晨才再次睁开眼。眨眨眼睛，凌晨打量周围的环境，看了一圈，是医院的标准设备，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豪华套房，看着还打着点滴的右手，凌晨目光闪了闪，叹息一声，闭起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提着特意去买的小米粥，上川玖野走进病房，把塑料袋放到床头柜，无意间看到凌晨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山川玖野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然而，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手背覆上双眼，停顿三秒，放下手，上川玖野还是那个上川玖野，那个平日带着点冷酷、带着点严肃的经纪人。

上川玖野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响起：“凌晨，醒了就起来。”

凌晨闻言睁开眼，对他眨眨眼睛：“玖野，我饿了。”

上川玖野趁着凌晨坐起来的空档，拿出小米粥，细心的打开盖子，再准备好勺子放到凌晨面前的病床活动桌上：“吃吧。”

凌晨笑了笑，用空着的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起来。上川玖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少年安静的样子目光复杂、神色莫名。气息闪过一丝不稳，那件事要不要告诉他？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上川玖野，甚至没有注意到少年已经吃饭了。放下勺子，拿过一旁的纸擦了擦嘴角，凌晨看向明显不在状态的上川玖野，顿了顿，下一秒，少年温润的声音响起：“呐，玖野，我得的是什么病？”

上川玖野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捕捉少年的眼眸，却没想到落入一双充满暖意的眸子，张了张嘴，心底泛起几乎要令他作呕的苦涩，上川玖野沉默了很久，久到令凌晨快忍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上川玖野的声音才又响起：“脑癌晚期。”

凌晨怔了怔，脑癌？晚期？为什么他以前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凌晨喃喃自语了一声：“是吗？”随后就彻底沉静到自己的思绪中去了。

一时间，沉默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蔓延开来。良久，凌晨抬起头，语气仍是平平，一点都没有身为重症人士的自觉：“玖野，我想回一趟以前的房子。”

上川玖野突然觉得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少年了。他有想过知道这个消息后，少年的崩溃绝望、少年的歇斯底里、少年的自暴自弃、少年的心死麻木，但唯独没有如今的平淡，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是他太过低看少年了，还是他从未了解过他？

自嘲一笑，上川玖野移开目光，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对于玖野的沉默凌晨并没在意，笑了笑：“玖野，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不行。”对于少年的这句话，上川玖野想也不想就坚定拒绝。

凌晨无奈，看向玖野的眸子中带上丝丝忧郁，语气却异常坚决：“玖野，已经是晚期了，治不治又有什么区别呢？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不行、不行。”上川玖野暴躁的站起身，“不治疗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只剩三个月了。”

“我现在知道了。”凌晨点点头，异常郑重，“但我还是要出院，治不治疗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说了不行你听不懂吗？还有什么叫不重要，治疗的话你最起码”还能活一年

上川玖野的后半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凌晨打断了，少年温润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奈，但更多的还是积极热爱，他说：“玖野，我是一个艺人你懂得，对吗？”

上川玖野沉默了，是啊，他懂得。宁愿短暂、却精彩的活下去也不愿拖着时间、却黯淡无光的生存，是啊，他懂得。苦笑一声，上川玖野看了眼少年，转身向门外走去：“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凌晨，我尊重你。”

凌晨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笑出声：“啊，谢谢了。”

最开始的那间屋子

凌晨站在狭小的屋内，目光扫过四周。长时间的无人居住，使屋内大多数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尘，除此之外，屋内的一切和凌晨走的时候别无二致。

凌晨收回目光，抬脚直接走向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房间。房间内，凌晨在各个地方翻找起来，最后，他在书桌的抽屉内找到了他想要的，一封医院的诊断书。上面赫然写着‘脑癌早期’这几个大字。

挑挑眉，凌晨把纸折好重新放进抽屉，关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这张纸是绝对没有的。那么，也就是说，这样东西是后来才出现的，而且近期的可能性非常大。然而，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也就一种可能：神！这间房间自他走后就没有人来过，也只有神才可能做到这种事吧。

嘴角勾起一个笑，凌晨突然觉得很愉悦，呵呵，没想到这次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都不需要他想了，病逝，多好！至于神为什么会这么做的理由，已经被凌晨下意识忽略了，他相信，这个答案绝对不是自己想知道的。

回到LME，凌晨在公司遇到过几次敦贺莲，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敦贺莲对他那天的状况表示关心外，他们也经常在一起讨论剧本，然后就是各种工作，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和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并未有什么特别，虽然私下里，玖野有时候管得比较宽，但总得来说，凌晨感觉还是很满意的。

安山宏的那部电影仍在火热拍摄中，凌晨也充分表现了一个艺人的良好职业素养。每次拍摄都相当的卖力认真，誓要做到最好，本就NG不多的他如今更是保持零记录。也许是刺激到了其他艺人了，那些主演、配角也都纷纷卯足了劲，一个新人都比他们好，再NG下去，他们的脸面何存呐？因此，整个剧组的进度被连带着蹭蹭往上冒，安山宏也表示他圆满了。

期间的几次病发，凌晨很幸运的不是在私下无人时，就是在玖野和他待在一起时出现，均掩饰的完美无缺，至今无第三人发现。也是在某次病发的时候，凌晨突然意识到，病逝什么的也代表着他完成任务的时间缩短了，也就是说他只有三个月的任务期限了，于是，上面凌晨的努力有了不错的解释。

坐在休息室内凌晨悠闲的翻着一本杂记，懒懒晒着太阳，惬意地眯起眼，就差打个盹儿了。然而，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有个转折的，于是，某王牌经纪人大人一手端着一杯水，一手拿着几个瓶瓶罐罐面色不愉的走进来，把东西准备好放到凌晨前面，语气生硬：“吃药。”

“是，是。”凌晨放下手中的书，接过水和药一饮而尽，随后看向自家经纪人无奈道：“这样行了吧。”他从以往的教训中已经知道了不吃药的后果，所以还是乖乖吃了好，同时他也发现，原来，他的经纪人倔起来竟然可以这么倔！凌晨表示惊讶了！

看着某人乖乖吃下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