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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傲然随君心 作者:火狸-第76部分

小说: 傲然随君心 作者:火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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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凛南才知道,习惯的事物,平日不觉得如何,一旦改变,却叫人分外难以接受,就像南宫苍敖的事,他习惯了他用热切的目光将他注视,也习惯了他偶尔的霸道,习惯了他慵懒的模样,不羁的笑,更习惯了……他是他的。
而今忽然有人告诉他们,南宫苍敖有一个子嗣,还有一个对他深爱至此,甚至不求名分的女人……闭了闭眼,君湛然知道不该如此,但心头的杀意却难抑制。
也不是没有想过,假如南宫苍敖有子嗣会如何。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
门豁然开了,门外之人顿时抬头,“湛然——”
“你别说,先听我说。”一抬手,君湛然举步,却因为站立太久而步履不稳,身形一晃,被南宫苍敖托住,他顺势抓着他的衣襟。
“假如这个孩子是你的,你要留下我无话可说,你我终究是男人,无论我们如何,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我不能自私到让你无后,但朝霞……”
“她如何?”
“她是她,你是你。”冷夜中君湛然双目如寒星,“先去查明,她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还是煌德之计,而后再说其他。”
“还有什么其他?”南宫苍敖一挑眉,不悦道:“即便孩子是我的又如何,就算没有你,我南宫苍敖也不会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但此事若然是真,孩子终究是你的,难道你还能不认?令他自生自灭不成?!”最终还是忍不住心头的火气,君湛然面色紧绷冷眼相对。
怒吼震散空气中的尘埃,发现自己失态,他又漠然地说道:“别自欺欺人了,苍敖,这个子嗣对你南宫一家至关重要,不孝有三,与我一起就是无后,朝霞的孩子要真是你的,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该死的高兴!”一把将他推进门去,房门一关,南宫苍敖将他压到门上,用力咬上他的脖颈,“告诉你,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高兴,只有抱着你的时候我才会高兴!”
脖颈剧痛,君湛然猛的将他推开,反手拽着南宫苍敖的衣领将他甩在门上,“你怎么不说你以前偎红倚翠的时候也高兴的很,高兴的昏了头,让女人有了你的子嗣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深邃黑眸在半明半暗之间闪光,散发噬人的寒气,君湛然狠狠捏着南宫苍敖的下颚,语带嘲弄,“不如仔细想想,说不定你早已为你南宫一家开枝散叶了!”
“绝无可能。”南宫苍敖与他对视,“你以为我有过多少女人?湛然,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风流。”
“不是?那你告诉我,你记不记得自己有过几个女人?有多少女人在你怀中睡过?”冰冷的手指扣上南宫苍敖的颈,仿佛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君湛然的面色阴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想知道这个答案。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旧事重提

冒着寒气的指尖,也透着危险,面对危险的南宫苍敖看了他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说自己不曾风流,但他人未必这么想,况且,有过几个女人,算是风流?
见他冷然之状,南宫苍敖的面色也阴郁起来,“不如湛然先告诉我。”
他竟先质问起他来了,君湛然目色更冷,闪过诡谲之色,“你莫非以为要我回答,我就会放过你?”
散发着寒气的指从他的脸上抚过,缓缓靠近,君湛然的语调森然,“南宫苍敖!我不与你计较,不是不在意,而是谁都会有过去,我在意不过来,尤其是你,鹰帅之名名满天下,仰慕你的女人多的是,要真一一去在乎,我只怕要把江湖先血洗一遍。”
没想到他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南宫苍敖听得耳边骇人的话语,奇怪自己何处得来如此花名,“这话言过其实,我何曾……”
“闭嘴!”君湛然冷喝。
他在旁人面前还可压抑,在南宫苍敖面前却再难抑制,“当初是你先找上了我,而今由不得你多言,这女人的事不论是真是假,沐朝霞与你都有过露水姻缘,你却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得,还要我怎么想?”
他是真的大怒,平日里的冷漠淡然全然不见,南宫苍敖喜欢看他不同的面貌,却不是眼下这般,“你就这么相信沐昭冉所说的话?你就没有想过他是凭空杜撰?为的就是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你也说过可能是煌德之计。”
是为自己开脱,也是找寻其他可能,南宫苍敖并不想用答案来影响君湛然的判断,他从不沾良家妇女,更不会强迫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有过多少女人他并没有一一去回想过,也没那个必要。
“我不是不知道这个可能,还用你来提醒?无论真假,沐昭冉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不会拿他亲妹子的名节来做赌注,就为了挑拨你我关系,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你若与沐朝霞什么都没发生,岂会被他拿住把柄?!”
“我当时酒醉,并不知情。”
“一句不知情就可脱罪,这倒是好事,可惜沐朝霞生了你的孩子,否则你大可一辈子都当做不知情。”
“你出口就是嘲讽,难道是不信我?反去信那沐昭冉?!”
“我信不信你无用,倘若那孩子确实是你的,被煌德知晓又要生事端,你可知道?!”
“我怎会不知,但有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可更改,就如同你和明珠,你难道以为我对此毫不介意吗?!君湛然!”
两人争锋相对,待南宫苍敖这句话出口,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一片死寂。
君湛然忽然敛下了所有情绪,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南宫苍敖,将他按在门上的手,力道慢慢放松下来。
不该提起明珠,南宫苍敖不是不知道,但话已出口,再难收回,这并非他心中的死结,但多少总有些芥蒂,他始终记得肖虎所言。
“当时正值寒冬,明珠落水,你舍身救她,而后虽说也利用这次机会,今煌德以为你不能人道,但你原先下水并未想到这一点,你难道不是想救这个女人?即使她是煌德所遣,但她毕竟是你孩儿之母,你难道不是为了她?”
君湛然狠狠皱眉,嘴角扬起冷厉的弧度,干脆放开了南宫苍敖,负手转身,漠然而立。
“别不说话,既然你问起沐朝霞,我难道就不能问问你的明珠?”这话里怎么听都有股酸味,南宫苍敖走到他身后,换了种方式与他对峙。
“除了明珠,我记得本来你雾楼之中也有侍寝之人。”背后传来的话音微冷,似乎在笑又好像没笑,君湛然回头,就看到南宫苍敖凝视的目光。
“什么我的明珠。”轻嗤,君湛然平平淡淡的说着,举目望着窗外夜色,“她是怀了我的子嗣,但那是煌德所授意,你以为我对她不同就是因为她怀有身孕,因我而亡?”
“错了。”夜色苍茫,他的语声也变得有些飘渺起来,“与其说我是为了救她,不如说是为了救我自己。”
他的话模糊不明,南宫苍敖不解,“何意?”
“我只是不想变得和煌德一样罢了。”他垂眸,扬了扬眉,摆手间,衣摆在空气里划过。
“我不想像他那般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也不想像一直以来的皇族,轻贱人命。但可惜,到最后,我终究还是夏国皇室的一员,命中注定我救不了她,也救不了我自己。”
轻笑,无限嘲弄,嘲弄的却非他人,君湛然与南宫苍敖相对,“我并非无欲无求,寡情冷漠,却也不是什么痴爱多情之人,明珠死后,你觉得每每提起她,我的态度便有异,那不是什么伤感……”
“那是什么?”南宫苍敖从未听他坦言。
“是失望,因为我发现自己和煌德那种人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择手段,一样的轻贱人命,君湛然冷笑,这点他早已发现,已不能否认。
暗夜之中,他在桌椅的碎片废墟中站着,好似立在荒芜的人间,从微开的窗棂能看到外面的明月,寒风吹入,带起衣角一片涟漪。
在他身上那个惊天的秘密没有揭露之前,他便是如此孤然的独坐于黑暗中。
南宫苍敖记得他的笑,那在黑暗中有压着几丝疯狂,森冷诡秘的笑,不见笑意,没有冰寒,有的只是漠然,仿佛世上只剩他一人,再无其他。
好不容易,他把他的心捂暖了一些,谁料会被沐昭冉找上,闹出沐朝霞的事来。
南宫苍敖忽然懊恼,他不该提起明珠的事,逼的君湛然不得不说出这番话,举步而上,与他并立窗前,一同看着窗外的夜色。
黑暗之中,月色洒下,站立的人影在墙上交叠相依,君湛然的腿伤未愈,但他还是喜欢站着,仿佛是为了补偿这些年来,伪装腿疾不可站立的那段时间。
纵使双腿的状态还未恢复到与他的双手接近的状态,他还是如此坚持,不顾腿上的外伤,也不顾双腿是否有力坚持,仿佛只要他的腿还能用,他便不会容许自己倒下。
南宫苍敖握住了衣袖下的手,本来毫无瑕疵,如今却多了一道伤疤的手,没有推拒,而是将他的手掌收紧,手指交缠,掌心的温度相互传递。
“这话有些俗,但我必须说,你也必须听着。”身畔忽然响起这样的话,君湛然没有开口,听着南宫苍敖说下去。
“在遇到你之后我便不曾想过什么女人,你知道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倘若看到其他男子的身体也只会反感,唯湛然你一人,能令我欲火焚身。”
君湛然的面色稍缓,“我从未怀疑这一点。”
他似乎言外有意,那语调里的暧昧似有若无,南宫苍敖看了他一眼,却看不出隐藏在夜色下的面容有什么不同。
不由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其实我从未想过要孩子,过去那些女人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我也一直留意不让她们留下子嗣,何况坊间自有给她们在事后喝下的药汁,所以我才如此确定,不会有什么意外。”
但如今意外偏偏发生了,又能如何?夜色已深,君湛然略感疲惫的一摆手,“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今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事,沐朝霞之子是否存在,是真是假,你尽快命人去调查,我相信在夏国你一定还留有人手。”
南宫苍敖眸色一闪,笑了起来,“湛然就是湛然,知我甚深。”
牵着他的手,走向床铺,掀开床上被褥,他瞥了眼地上紫铜木堆成的废墟,“幸好你没有把床铺给砸了,否则我们睡去哪里。”
“哪怕天为席,地为铺,这世上有哪里不能睡。”一番深谈,郁气已消,君湛然的话中,字里行间自有股豪藐视天下的傲气,南宫苍敖将他往怀中一揽,“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我不准你轻言离开。”
“不知你哪里来的想法,睡觉。”君湛然嗤之以鼻,拉上被褥,他身边的南宫苍敖却没有马上合眼,“我在夏国留有人手,不知湛然你又是在何处留下了人手?还有你想去见的人——”
一双鹰眸,眸色锐利,君湛然睁开眼,便看到南宫苍敖的笑,仿佛洞悉所有,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展家庄

二人在街上闲逛,肖虎不知君湛然的目的地是何处,只从他与南宫苍敖的对话中得知他们楼主要去见个人,心里也觉疑惑,被瞥过一眼之后便不再多话,只管跟着走。
不多时,他们经过一个木头搭出的简易大棚,占地还不小,外面周围人声嘈杂,有个马夫打扮的人站在用布帘前面,眉飞色舞的对周遭众人说着什么。
君湛然与肖虎一靠近门边,那人便眼前一亮,撇开其他人走了上来,“二位爷,进来看看?”
他往里指了指,满脸自豪地说道:“不是我夸口,这个城里,甚至整个凛南,没有比我们这儿更好的马了,两位要是有兴趣,让小的带二位进去瞧一瞧,你们看怎么样?”
说罢,一脸希翼地看着他们,冲着他满脸热切真诚,就算本来只是看看热闹,即刻要走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走就走。
“那就进去瞧瞧。”君湛然只是点了点头,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令人难以探得深浅,肖虎在后面也不知他们这位楼主的本意究竟是不是要进去,更别说门口的这位伙计。
君湛然身穿凛南服饰,用料极为讲究,样式虽然简单,与生俱来的气质反而更为明显,如此仪表不凡的人物,但凡眼明的人都知道此人定有些来头。
门前的伙计也算是耳聪目明十分乖觉,立时扔下其他人,殷勤的挑开布帘在前面领路。
进了门去,并非肖虎料想之中的马粪味,竟是一条还算宽阔的走道,两边也用布幔围起,那领路人在前头走,一边对他们介绍,再前面便是安置马匹的地方,数量多少,毛色如何,其他并不多谈。
如此态度,与在门前的殷勤相比截然不同,肖虎忍不住问道:“刚才你还说的一套一套的,现在怎么不见你多夸夸你们家的马?”
“我们展家养的马不用多说,二位爷既然已经进来了,不如自己亲眼去看,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说是不是?”
说完,已到了马厩前,关着马匹的围栏被打理的干干净净,草料豆料俱在一旁,放置的十分整齐,一匹匹身姿矫健的骏马在围栏中,有的嚼着草料,有的正在被人打理鬃毛。
“二位爷,随意,随意。”指了指这一排马厩,领路人并不退出去,而是站在一旁静静候着。
从他的态度上,已可窥见其主人对手下管教之严,这位姓展的马商定然熟知人心,才会调教出如此擅于取悦客人的伙计。
“爷?”见君湛然果然一一查看那些马,肖虎以为他是想要买上几匹,“不如让我上去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夸的那么好。”
出门在外,他已不称呼君湛然为楼主,而今谁不知雾楼楼主鬼手无双与鹰啸盟的鹰帅一同离了夏国?要脱口而出一句楼主,定会被好事之人识破行藏。
“不急。”君湛然却摇了摇头,负手在后,慢慢踱步。
他不说话,肖虎便也没有开口,马厩里的马打着响鼻,周围便只剩下刷子在鬃毛上发出刷刷的声,还有马匹嚼实草料的咀嚼声。
“这位爷……”过了一会儿,不见他们上前看马,领路人终于熬不住了,“二位这是?”
“让展励出来见我。”君湛然一开口,领路人便愣住了。
“展爷?”也不是没有客人提过如此要求,却没有哪一个用如此的口气,如此的态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要求见他们的大掌柜。
领路人不禁又好好将他们打量了一遍,君湛然负手而立,神色淡淡,仿若不觉,“可听见我的话,叫展励出来见我。”
“不知这位爷是否与我们大掌柜有私交?还是另有要事商议?要是为了购马,我们这儿的李掌柜可以与您详谈。”不知深浅,便不敢随便答复,这个领路的伙计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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