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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晓月残阳-第20部分

小说: 晓月残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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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花儿哭着说:“他吃了我妈的大蟾蜍。”唐宝江说:“有毒呀!”

    这时,齐晓月跑出屋外,在院子里翻滚着,唐宝江和花儿吓得躲在屋门口不敢上前。齐晓月摇摇摆摆站起身来挥动双掌向对面的一堵墙打去,“砰砰”墙被打得摇动起来。唐宝江心想:这个人的力量怎么这样大呢?手掌没碰到墙上,墙就动。齐晓月上蹿下跳挥动双掌拼命地向那面墙打去,轰地一声,墙终于被齐晓月的掌风打倒了。齐晓月在墙倒下的同时也倒在地上。唐宝江见齐晓月好一会没动静,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还没到齐晓月身前,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唐宝江扭着头伸手试探着摸了一下齐晓月的脸,火热火热的。唐宝江回屋拿了一床大被盖在齐晓月身上,他是怕齐晓月在凉凉的秋夜里病了。齐晓月躺在院子里一点气息也没有,花儿和唐宝江坐在屋门口守候着。

    鸡叫三遍了,齐晓月还没有动静。寂静的世界等待着灿烂的朝阳。




正文第三十四章     天已经大亮,齐晓月仍旧静静地躺在院子里。唐宝江揉了揉因熬了一宿夜发红的眼睛,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花儿坐在原处双手环抱着双膝,下颚抵着膝盖,眼睛噙着泪花,焦急地看着齐晓月。唐宝江看了看齐晓月又看了看花儿,唐宝江愣了一会没说话。

    唐宝江心想:这两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没事吃起癞蛤蟆了,可能是练什么功夫吧;看齐晓月的身手一定不是一般人,管他呢,总之他们是好人就行了。唐宝江从院子偏僻处抱来一梱干爽的紫草走到屋门口,犹豫了一下轻声地问:“姑娘,恩人练什么功夫?不会有危险吧?”

    花儿声音嘶哑地说:“晓月哥说没事,一会儿他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唐宝江说完进屋做饭去了。

    花儿快步跑到齐晓月身旁,见齐晓月眼皮肿大,眼色发紫,鼻口处有些干了的血迹。她心疼地伸出手边试探着齐晓月的鼻息,边低声亲切地叫着:“晓月哥,晓月哥。”

    齐晓月没有任何反应,花儿略感到试探的手指微热,她知道齐晓月还在睡梦中。花儿抻了抻盖在齐晓月身上的棉被,沉甸甸的,花儿用手一摸,棉被已经湿透了。花儿默默地看着心爱的晓月哥,泪水控制不住溢出了眼帘,她祈祷着上天保佑晓月哥平安无事。

    唐宝江和花儿吃了一口饭后,唐宝江找了块宽木板垫在齐晓月身下,防止齐晓月受地气着凉。然后,唐宝江找来铁锹在齐晓月身子旁的四个角挖了四个坑,花儿不明白唐宝江要做什么,呆呆地看着。唐宝江又找来四根木杆用锯锯齐,分别将木杆的一头埋在坑里。接着,他又站在凳子上,在四根木杆上钉了横梁。花儿明白了,唐宝江怕秋老虎似的火辣辣太阳晒着齐晓月,做凉棚呢。

    花儿感激地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唐宝江,说:“谢谢大叔。”

    唐宝江边往凉棚的顶端铺株白毛硬的干爽紫草边笑着说:“恩人的恩情我还没报呢,这点小事算什么呀。”

    凉棚很快就搭建完了,齐晓月在荫凉下静静地睡着。

    吃过晚饭,齐晓月还没有醒。唐宝江把晾干的棉被又盖在齐晓月身上,问花儿:“恩人怎么睡这么长时间呢?是不是中毒太深了?用不用找个郎中看看呢?”

    花儿想了想,说:“晓月哥有交待有鼻息就没事,明天早上看看情况再说吧。”

    唐宝江看着面色憔悴的花儿,说:“姑娘昨夜已经熬了一宿夜了。今晚上咱俩轮着睡,你先回屋睡去。我困了的时候再召唤你。”

    花儿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忙用手捂着嘴,想掩饰正张着嘴打着的哈欠,流着眼泪,强打精神说:“大叔,我不困。”

    唐宝江心疼又关心地说:“睡一会去吧。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看护恩人。”

    花儿仍坐在屋门口的一条木凳上,默默地看着齐晓月,唐宝江见花儿执着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




正文第三十五章     夜幕渐渐地落了下来,刚才还满天星斗,一阵风过后,夜暗了下来,接着下起淅沥的小雨来。花儿想多亏唐宝江搭建凉棚,不然齐晓月非被淋湿不可。小雨好像和心情郁闷的花儿开了个玩笑,下一会就停了。星星又在夜空中眨起眼睛,院子里的蟋蟀叫声,在屋檐和凉棚滴水声的伴奏下,显得更加美妙动听更加诱惑着人的心灵。也许是太疲倦了,也许是被这迷人的夜色袭去与齐晓月在梦中欢聚,花儿坐在凳子上倚靠着墙壁睡着了。唐宝江走出屋,看了看熟睡的花儿,没有打扰她。唐宝江上前用手试探了一下齐晓月的鼻息,然后用衣袖擦了擦齐晓月被凉棚上的滴水落下来沾湿的脸。唐宝江心想:恩人睡这么长时间了,脸又肿了,这是中毒的症状。明天说什么也要找个郎中给恩人看看。唐宝江坐回原处,抽了一袋烟后,也不知不觉地打起了盹。

    花儿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东方鱼肚白了。花儿睁开朦胧的眼睛见四周一片光亮,她恨自己为什么睡觉呀?万一晓月哥有什么危险情况可怎么办呢?她忙起身想跑到齐晓月身旁试一试鼻息,但刚起身的她收住了脚步吓得畏缩着身子,双手捂着嘴几乎惊叫出声来,呆呆地站在那里。齐晓月身子四周地上死了很多老鼠,唐宝江正用铁锹往一个柳条筐里捡拾死老鼠。花儿最怕老鼠,她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双手颤抖着。晓月哥会怎么样?花儿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惊叫着跑向齐晓月。齐晓月还安适地躺在那里,花儿俯下身猛地掀起棉被,又吓了她一跳,齐晓月身上还有几只老鼠的尸体。这时,唐宝江上前一把拽起浑身抖成一团的花儿,同时喊道:“别碰老鼠,有毒。”

    花儿这时才看清每个老鼠都是口鼻流血而死,唐宝江乘机用铁锹将齐晓月身上的死老鼠扒拉下去。齐晓月的鞋和衣服已经被老鼠咬烂了,手上被老鼠咬破一些的口子还留着黑血。

    唐宝江震惊地说:“恩人身上的毒太厉害了,饥饿的老鼠吃了血就发疯死地乱窜还互相撕咬。我发现时,想上前驱赶老鼠,可没想到这些老鼠竟一只只口鼻流血死了。”

    “大叔,晓月哥脸上的青肿好像消退了许多。”花儿惊奇地用手指着齐小月的脸说。

    唐宝江这时好像也注意到了。他面露笑容仰着头盯着了一会儿往下滴着雨水的凉棚,一拍大腿大悟地说:“都说紫草是还阳草,解毒草。我怎么把这个茬忘了。”说完,唐宝江跑回屋,端出个瓦盆。他拿来一把紫草,用剪刀把紫草剪成一段一段的放在瓦盆里,又打来一桶水倒入瓦盆,被剪断的紫草旋转着在瓦盆里的水面上漂浮着。唐宝江将齐晓月的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然后,他开始用紫草水给齐晓月洗身子。花儿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唐宝江边给齐晓月洗身子边交待花儿,说:“姑娘,我家这口井是口天然泉,总也不干枯,别人喝了井水后都说是神水。这下我有办法了,你先将紫草洗一洗,然后放到锅里用井水熬。晾凉了给我恩人喝,解毒呀。”

    花儿急忙按照唐宝江的交待去做了。不一会,花儿把晾凉的紫草水捧到齐晓月面前,齐晓月仍旧昏睡着,可怎么让晓月哥喝呢?唐宝江接过盛水的水舀子用一根紫草杆沾着水一点一滴地滋润着齐晓月的嘴、鼻孔和眼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唐宝江和花儿已经将一水舀子水滴落在齐晓月的脸上,齐晓月的头部两旁流了一滩水,两个人的手和胳膊都酸痛了,可齐晓月还是没有动静。唐宝江刚才的喜悦不见了,他很失望,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抽起烟来。花儿又端来一水舀子紫草水不停地滋润着齐晓月。花儿一边滴着水一边在心里呼唤着:“晓月哥,晓月哥快醒来呀!你不要吓我呀!”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紫草水一滴一滴滴下去的时候,齐晓月的嘴角动了一下。花儿欢喜地喊着:“大叔,晓月哥动了,晓月哥动了。”




正文第三十六章     唐宝江扔掉烟袋跑了过来,只见齐晓月嘴角慢慢地动了一下。唐宝江接过紫草杆子不停地往齐晓月嘴上滴着水。水一滴一滴落在齐晓月的嘴上,然后悄悄地渗透到齐晓月的嘴里,齐晓月开始用舌头*嘴唇了。花儿双手捧着水舀子轻声地呼唤着:“晓月哥,晓月哥。”可齐晓月*了几下嘴唇就不动了,他又睡过去了,花儿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

    唐宝江忙在一旁劝说着:“姑娘别上火,现在看来,恩人没有危险了,醒来是早晚的事。这么大的水灾不知道郎中在不在家。吃完饭,我找找去。”

    花儿说:“谢谢大叔,郎中来了就有办法了,我给你拿银两去,咱多给人家钱。”

    唐宝江说:“郎中的家路途远了些,你自己在家守着别害怕,我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回来。”

    太阳偏西了,一群群饿得叽叽喳喳乱叫的鸟雀从院子上空飞过,花儿仍在不间断地往齐晓月嘴和眼睛、鼻孔滴着紫草水,唐宝江还没有回来。花儿做好了饭,虽然饿了但她没吃,她坚持着,等待着,祈祷着,希望唐宝江平安无事早点带郎中回来。

    夜深了,唐宝江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花儿见唐宝江浑身是汗惊恐的样子,又没见到郎中,忙问:“大叔发生什么事了?郎中呢?”

    “黑鱼帮比水灾还狠毒呀!”唐宝江咬牙切齿地骂着,“我赶到郎中住的地方,郎中的家已经烧成废墟了。邻居告诉我:郎中全家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都被黑鱼帮杀了,家产都抢走了,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我一听没希望了,就急忙往家赶。谁想得到呀,半路竟遇到黑鱼帮的人,逐人检查盘问,我身上的银子被他们抢去了,他们还拿着画像让我辨认,问我见没见过画像上的人。我一看画像画的是恩人呢,我说没见过。黑鱼帮的人就一脚把我踢一边去了。吓得我没敢直接往家的方向走,绕远道回来的,生怕那帮饿狼跟来呀。”

    花儿焦虑急切地问:“黑鱼帮的人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到这里来呀?”

    唐宝江颤抖着说:“我也不知道呀,他们正在四下搜查呢。万一。。。。。。”唐宝江没再说下去。

    花儿看着躺着的齐晓月,说:“大叔,咱先把晓月哥藏起来吧。”

    唐宝江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他在想:“藏在哪里呢?时间不等人,情况紧急。”唐宝江走到紫草垛前,拿起几梱紫草在倒塌的墙上支起紫草架,有主意了。唐宝江将凉棚拆掉,在齐晓月的身子两旁各放起紫草捆,紫草梱和紫草梱互相支着没有压到齐晓月。唐宝江疯狂快速地搬移着紫草。他心想:多亏自己和儿子在去年割了这些长在荒甸子上的野紫草,原打算用来烧火取暖,没想到现在竟用来救人。花儿明白了唐宝江的用意,跑上前也帮起忙来。不一会,一垛紫草搬完家了。齐晓月静静地躺在紫草堆里品味着呼吸着紫草的芳香。唐宝江和花儿喘息一会后,吃了口饭就轮班看守护着齐晓月。

    第二天早上,唐宝江家门啪啪响了起来。唐宝江心想:坏了,黑鱼帮的人搜查来了。




正文第三十七章     唐宝江听到敲门声,忙拿起凳子放在炕上,让花儿钻进天棚里。这时,大门口的敲门声更响了。当花儿费了好大的劲钻进天棚里后,唐宝江把凳子放在地上,急得在屋里来回走着,思考着是否开门,开门后如何对付。

    “爹,爹快开门呢。我是唐驴子。”门外传来熟悉的喊话声。

    唐宝江一听是儿子唐驴子,有些不相信,他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不是在做梦。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门前,声音颤抖地问:“我的驴子真的是你吗?”

    “爹,不是我还能是谁?”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唐宝江激动地打开大门,一个手拿尖刀,尖嘴猴腮,骨瘦如柴的黑脸汉子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唐宝江一把拽住这个人的两个胳膊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个人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唐宝江,说:“爹这是干嘛呀?怪吓人的。我饿了,快给我弄点吃的。”

    唐宝江关切地问:“驴子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可把爹急坏了,我还以为你。。。。。。”唐宝江没说下去。

    “哈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我唐驴子自有天命,死不了。”唐驴儿仰头摇晃着身子走进了屋,唐宝江紧随其后。唐驴子喝了口水,四脚朝天躺在炕上,懒洋洋地对唐宝江说:“爹,饭好了叫我一声,我睡一会。”

    唐宝江看着唐驴子疲惫的样子,没说什么做饭去了。

    唐宝江将饭端上桌子想唤醒儿子吃饭,可看到唐驴子流着口水,呼呼睡得香甜就没忍心召唤,他想让儿子多睡一会。这时,唐宝江才开始仔细地端详儿子的样子。唐驴子现在穿的衣服已经不是离家时的衣服了,而是一身青衣,腰里鼓鼓的,唐宝江也没去想那是什么东西,他觉得儿子活着回来就知足了。

    唐驴子在炕上翻了个身,用手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埋怨地说:“爹怎么不叫醒我呀?时间长了可不好办了。”

    唐宝江忙把一条湿手巾递给唐驴子,说:“擦擦脸精神精神再吃饭,看你睡得香,我没叫你。都回家了,有什么不好办的?”

    唐驴子接过毛巾三两下擦完了脸,把毛巾往一边一扔没说话就狼吞虎咽吃起饭来。唐宝江见儿子吃饭的香劲心里舒服极了,也就没问下去,唐宝江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唐宝江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夫妻二人四处求拜也没有结果。一天夜里狂风骤雨,惊雷不断。第二天早上,发现院子里那棵大柳树昨夜被雷劈为两半,满院子都是残枝落叶。唐宝江夫妻吓得直磕头,唐宝江对老伴说:“这是雷公惩罚前世作孽的人呢?”老伴哆哆嗦嗦地说:“我没作孽呀。”从此,唐宝江的老伴就睡不着觉了,有的时候半夜里还惊叫:“我没作孽呀。”唐宝江四处找先生给妻子看病,也没结果。唐宝江听人说:雷劈木辟邪。于是,他就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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