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太阳纪·忆之痕,血之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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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砂望过去,维托伊曼纽二世拱廊的出口到了。
又走了两步,卡斯蒙停下脚步,第一次收敛住微笑。手表的指针刚好停在中午12点。零也停下来。
海砂明白是分开的时候到了,不过她不明白这次分开的意义。两个朋友分开,以后再找机会见面不就行了吗?
左边的零凝视着右边的卡斯蒙,海砂忽然发现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她的存在。
——第七章完——
第八章 血色冰源
Ⅰ。
“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卡斯蒙化开一个淡而凝重的笑,低下头问海砂,“海砂,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海砂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的名字……”
“那无关紧要。”话语突然被零截住。
“名字,姓氏,我不关心,我关心的唯有你。”零整理了下思路,才接着道,“你明白你自己吗?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吗?什么都没有的你,被所有人遗弃的你,究竟要什么?”
“我?”这是卡斯蒙曾无数次问自己的话,被零说出来,他却迟疑了。
“我要……”
世界毁灭?成为神?开创新的世界?
这真的是他要的吗?他要的就是这个?
在曾经的岁月里,被人追杀,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恐惧里,他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一个人,一个可以告诉他“没事了,不要怕,有我”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零!
“我要的是你。”
“你确定?”
“我确定!”
短暂的静止后,海砂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喧闹的街市也陡然静寂。世界就此消失,路边的人停下来,围在那里,注视着他和他,仿若背景的一部分。
零伸出手,毫无准备地,靠到卡斯蒙身边,嘴唇贴在他的耳边,用轻若叹息的声音对他说:
“我明白了。但我不知道我要什么!这个世界上唯一我不理解的,就是我自己。我不知道我要什么。所以,现在……我无法回答你,无法!”
零松开他的手,卡斯蒙立即用尽全力拉住他。
“不要!”
卡斯蒙的声音那样轻,若不是周围安静下来,几乎不能被听见:“不要离开。”
“对不起。”
零松开他,拉着海砂,决绝地离开,让他的身影化为远处模糊的黑红色点。
卡斯蒙望着零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慢慢地,微笑又出现在他的嘴角。
现在,只是现在而已。当原罪发生,不论你想怎样,都必将来到我的身边!
“零,让我开启你心中的死结,完成你不能逃避的命运吧!那时候你就知道你需要的东西,不是别的,只有我!”卡斯蒙自语着,越笑越大声。
他回身向远处走去。突然,几声急促的汽车刹车声,就在他要横过马路的刹那,十多辆黑色轿车从马路交会的南、北两个方向向他冲了过来,在他的面前仓促刹车,停了下来。
紧接着十多辆轿车的车门一齐被打开,每张门后都走出来两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东方人。
一时间,马路的交口被三十多个黑衣、黑鞋、黑墨镜、身材高大魁梧的东方男性充满。
他们一齐走到卡斯蒙面前,同时间半屈着左腿跪下来,和声高呼:“卡斯蒙殿下!番尼的子民向您致敬!”
呼喊声后,一辆银色的加长豪华大轿车从十字路口的西方缓缓驶了过来,刚好在南北交会的黑色轿车的中心点上停下。一名领头的黑衣人,起身走过去,打开银色轿车的车门。
卡斯蒙已经完全明了状况,笑如春风般温和,从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中间穿过,走向了那辆银色轿车。
车上,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当天世界各地的报纸以及他喜欢的冰镇伏特加。卡斯蒙拿过一份东京日报,看了两页,放下来。车上的卫星电话刚好就放在他习惯性依靠的左侧沙发椅的边缘。
他放下报纸,顺手就拿起了卫星电话,拨通号码前,不禁赞叹了一句:“考虑得很周到啊,纯。”
“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前面为他开车的司机立即回应。
“哼……”卡斯蒙笑了一下,“让黑暗三大天王之一的你亲自为我开车,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冰室纯笑得大声了些,回答的话却依旧是那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哦?是吗?”卡斯蒙拨通的号码那边是忙音。他挂上电话,坐到靠司机位近些的沙发上,背对着冰室纯,略带调侃地问他,“那么,你还为我做了些什么应该做的事呢?”
“很多。”
“比如?”
“比如,你不用打电话给兹罗,因为我已经在一天前用我的传信符咒召唤他到米兰来了。”
“传信符咒?”卡斯蒙重复了一遍,忽然大笑起来。
冰室纯也跟着他笑起来,边笑边道:“尼禄很可怕,兹罗不是他的对手。”
“对对对!”
卡斯蒙笑着接话道:“去找尼禄就代表着兹罗又要买新衣服,换新手机了。我疏忽了,疏忽了。哈哈……那么尼禄,你也通知到了吗?”
“尼禄比较难搞啊。”冰室纯顿了一下,低声叹息了句“明明是同卵双胞胎,唉……”才继续道:“不过我已经想办法告知了他你的命令,他再贪玩,还是会过来的。毕竟,他是亚伯罕的族长。”
“嗯。很好。”卡斯蒙翻开米兰日报娱乐版,看到整版都是雪莉和海琴的消息,不自觉地冷笑一声。
“看来,你为我做的事还有很多,我在米兰基本上不用操心了。”
“应该吧。”冰室纯反手将一张请帖交到卡斯蒙的手里。
卡斯蒙接过来一看,请帖来自今天傍晚在米兰国家博物馆举行的大型服装发布会。而请帖的对象是米兰时装界近几年最著名的女性服装设计大师——纳维尔·苏文卡。
“我们现在是去送这张请帖吗?”
冰室纯点了点头:“是去送请帖的路上,卡斯蒙殿下,不知道我的安排合您的心意吗?”
卡斯蒙想了想,愉快地笑起来:“很好,让苏文卡小姐去发现缪斯吧!”
Ⅱ。
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看到街道两边的人越来越多,迷惑起来。
“我们这是去哪里?”
问出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回答,他不禁回过头去看海砂。才回头他就发现他犯了个巨大的错误,就是从离开卡斯蒙到把海砂强行塞进出租车,都没有主动跟她解释一下。
永远不要冷落一个想要和你说话的女人,超过15分钟。
违背了这条黄金理论,零预感到他将遭受到一场风暴的袭击。
风暴酝酿需要时间,所以才会有格外安静的空档期。
空档期后,就是……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去哪里?你去修复金字塔不是也不告诉我吗?还有你去见朋友,连他的名字都不告诉我!和他那么亲密,你是好酷的苍御零呢!什么关系的朋友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们有多担心?我……”(偷笑……海砂发飙了……)
“够了,我好累。”
零说着撇过头去,他不知道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女性禁用语的TOP3。
“我知道你好累,我也知道你应该生我们的气,我们是错怪你了,我的确又一次……我知道!知道!但是你这个人就十全十美吗?你难道就信任过我们吗?……你相信过我吗?你愿意把所有的话像我这样毫不保留地向别人倾诉吗?我对你的感情,恨也好,爱也好,都会告诉你,绝不隐瞒。你呢?你会吗?信任,是双方的啊!爱也是!零……我……”
“好吧!”零大吼一句,在海砂的狂轰滥炸中挺直背,坐起来,“你真愿意毫不保留吗?”
“嗯!”海砂重重地点头。
“那么,我们这是去哪里?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我们去米兰国家博物馆,我想你也能参加时装展示的走秀。可以吗?”
“哦。”零表情平淡,“司机,停下车,我要下车。”
“啊!零!”
“呵呵。”零笑起来,司机也没有停车。
海砂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生怕松手就会让他逃掉。
“对不起。零。”
“算了。”
“对不起,对不起。”海砂拉起零的手腕,零害怕又会有眼泪融进他的伤口,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
零手掌的温度通过发丝传到海砂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她便跟随那温暖的源头靠了进去,靠到他的胸膛上。
她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既然说了绝不隐瞒,就不该隐瞒,海砂顺应的正是她身体里最真实的感情。
零听到她心脏的跳动,手从她的头上滑下去,抱住了她的身体。那么小的身体,一只手就能完全地拥有,仿佛那心跳就是属于他的。
这种感觉异常充实,从未有过地美好。这是不是就是他所要的?他要的就是这样,平凡地抱住另一个人?
我到底要什么?
零疑惑着,将海砂抱得更紧,把她放到腿上,弯下身,让她完全地被他包裹,甚至是压迫。
海砂被他宝贝般抱在怀中,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对他的感情——看到零和卡斯蒙亲密时酸酸的感觉,被他冷落时痛苦的感觉,还有现在无比安心、死都可以了的幸福感。
叫做……
爱。
海砂爱上苍御零了,怎么办?
突然,海砂想起零是会读心术的,一个扑腾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
零莫名地看着她,旋即坏坏地讪笑起来:“是你投怀送抱的,为了你少女的尊严,我总不能推开你吧?”
“不是这样啦!”海砂瞪着他,不知该怎么去说。
“唉……友情的拥抱,你满意了吧?”
“不是啦!”海砂更羞更恼。
零叹了口气:“好吧,我不正常,其实我喜欢男人,这回你总放心了吧?我不会再抱你了!”
“不……是啦。”海砂支支吾吾地,终于还是超小声地憋了出来,“你不是会读心术吗?”
“傻瓜!”零明白过来,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读心术很烦的,你已经够唠叨了。”
“真的,你不会用?”
“不会了。”零一字字道。
海砂放心下来,身体自然归位,零也自然而然地将她重新抱好。
又一次被他抱紧,再自然不过。海砂听到胸膛里更确定的声音。
海砂喜欢苍御零,不!
海砂爱苍御零。
Ⅲ。
他们赶到米兰国家博物馆时,已经是下午了。雪莉和海琴的新闻发布会正在博物馆前坪的一个临时搭建的白色舞台上举行。
海砂和零被工作人员带到后台,随便吃过点东西后,他们听到新闻发布会的广场上传来了记者们集体呐喊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海砂偷偷跑到舞台后,只见记者们都站了起来,举着照相机对舞台上的一干人呐喊:“如果真的在交往,就接个吻吧!”
“对!让我们拍张照!”
“接吻!接吻!”
……
海琴和雪莉……接吻?
海砂抑制不住,立刻就笑得前仆后仰起来。
而此时,发言台上的那两个人满头满身都已经是黑色的粗杠。方才强颜欢笑,假装恩爱地承认他们在交往就已经够痛苦了。
后来又在经纪人的强迫下,胡说了一大堆瞎编乱造的罗曼史。
海琴说他是想挑战另类口味才会去追雪莉,怎想到,一不小心就遇到了千载难逢的真爱!
真爱,还是千载难逢的,海琴差点就地自决。
雪莉的话就含蓄多了,她只是觉得好玩接受了他的追求,结果发现他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傻傻的,还总是让人生气,其实人还不错,长得还非常地帅。除了最后一句,前面的话基本上都是雪莉的心声。
恐怖的发言来自第三者的透。也正是他发言中的一句“他们两个关系好得不行,只要有机会,都不管周围有什么人,就会随地Kiss,看得我受不了。你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好多单身汉吗?”引发了记者的接吻狂潮。
现在他们要圆谎就必须接吻,而接吻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雪莉意识到身在大家族里的她,很没用地还保有初吻。
迫于经纪人的压力,海琴叹了口气,做好准备,转过身向雪莉摆出了要去吻她的架势。
雪莉还在懊恼自己还有初吻,转眼间,海琴的脸已经向她靠了过来,绷紧的神经突然短路,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无礼!”
“啊?”
简单的眼神交流,海琴的脸由青变红,他意识到这是雪莉的初吻。而雪莉的脸由红转青,海琴熟练的姿势,还有他明白这是她的初吻后,极端的惊讶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这个家伙早就对接吻什么的很习惯了!
“没节操的家伙!”
“没节操?我?”
“就是你!”
“喂!我都是为你好呢!”
“才不是,色狼!”
“两位……雪莉……贝海琴……”阿诺最后挣扎的声音,旋即被闪光灯的咔嚓声淹没。
记者会在闹剧的气氛中仓促结束。扳回局面的砝码全部压到了晚上的走秀上。
而在记者会结束后,舞台布置人员迅速工作,很快将新闻发布会的会场改装成淹没于一片白花中的“盛雪之嫁”新年婚装国际发布会。
来自各方的优秀设计师,还有时尚明星也在不久后陆续到场,被工作人员安排围绕在舞台周围与白色差强烈的全黑鸡尾酒餐会区就坐。
零躲过寻找他上台表演的海砂,独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让越来越多的人把他隐蔽起来。
另一方面,海砂一身白纱,在后台里到处找着零。而雪莉和海琴这才搞清楚今天的时装发布会是婚装发布,也就是说他们俩要一起走红地毯数次。
海琴挨耳光的脸还有点痛,过于笔挺正规的白色礼服也让他浑身都不舒服。正是这最需要发泄的时候,阿诺带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过来,指着海琴的头命令道:“把他的头发弄成黑色,一身白,像白化病人,还有眼睛恢复栗色。在场的有宗教界人士,我不想让他们误以为这里有吸血鬼。”
什么?士可杀不可辱!海琴受不了了,拉下领结,大叫道:“我不干了!你去告我违约吧!”
说完,扔了领结就要走。可才转身,雪莉的女助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