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续9-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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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见这盗洞比我还激动,就跟见了亲娘一样,乐呵呵的围着傻转,道:“十八层地狱!胖爷既然来了,就绝不空着手回去,下面就是阎罗王的办事大厅,我也要顺几件出来。”说完,将装备包一紧,探着脑袋道:“唉,天真,我先下去,你跟上,姓齐的已经在咱们之前下去了,没准正跟小哥干架,咱们得去帮忙才行。”
我正想说,闷油瓶哪需要你帮忙,你别去添乱就得了,结果胖子是个行动派,脑袋朝下,就爬进了盗洞。这盗洞打的并不宽,即便是我钻进去也是屁股一翘就贴到洞顶,可见打盗洞的人虽然技术好,但洞打的比较急。
胖子已经进的只剩下一个脚,我赶紧跟了上去,盗洞的入口周围,全是烂泥一样的物质,我看着就想起密洛陀,想起毛球兄弟,只觉得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多时,我和胖子一前一后拐过了底下的弯,拐弯后,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因为盗洞突然扩大了起来。严格来说,不是盗洞扩大,而是盗洞打到这里时,突然连通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而我们后面是狭窄的盗洞,前面的通道却挺大,可以容两个人并排爬行。
胖子在前面打手电筒,嘴里啧啧称奇,道:“这小哥运气也太好了,直接连通,还真省事,咦……这是什么。”
胖子突然停下身,伸手去摸洞顶,我只得跟着停下来,仰着脖子去看胖子头顶的东西,由于视角的关系,我只能看到圆圆的一坨东西,半埋在头顶的土层里,探出半截。
这时,胖子已经伸手摸了上去,随后道:“是个兽头。”兽头?土里怎么会莫名其妙埋了兽头?我看不清楚,便问胖子:“兽头长什么样?又是麒麟?”
胖子支唔了一下,语气不怎么确定的说道:“像辟邪兽,对,应该是辟邪兽。”我还不了解他,光听胖子说话的语气就觉得不靠谱,于是我捅了捅他的脚,道:“你往前爬,我来确认一下。”
胖子还在摸那个兽头,我话刚说完,他头顶就掉了一阵细碎的土块,紧接着,胖子道:“那到不用,我直接给你拔出来了,行了,研究什么兽头,难不成准备不开殡仪馆,改行做考古了?别怪胖爷没提醒你,那一行不仅看眼力,还看学历,你啊,就……”
我猛的打断胖子,道:“别说话!”胖子声音一顿,身体也停止了爬动,似乎搞不明白我怎么突然严肃起来。
并不是我可以严肃,而是就在胖子说话关头,我听到了头顶的土层中,响起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啪嚓声,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仿佛是某种机关开始运作的声音。
随着胖子的噤声,那种细小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紧接着,我感觉头顶的土层中,仿佛有沸水在煮一般,头顶不断有细碎的土块往下掉,而这时,我已经爬到了先前那个兽头的位置,它被胖子随手丢在一边,此刻就在我眼前,这时我看清了,它确实长得很像辟邪兽,但这个兽头并不是辟邪,而是一只墓室顶端常见的囚牢,这种传说中镇守真地府入口的野兽,常见于陵墓的顶端。
众所周知,所谓的陵墓,陵是在地表的建筑,而墓则是位于陵的地下,这是古人阴阳宅的观念的延伸,而囚牢一般在陵的顶端,而此刻,它却头朝下,在墓的下面,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由去看头顶,囚牢原本所处的地方,凹进去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十分圆滑,似乎是人工打磨过的,我赶紧伸手摸了一下,顿时,掌下的温度烫的我几乎叫出声,因为我摸到的是一个类似铁片一样的东西,而那个铁片,此时正散发着高温,我只是摸了一下,手上几乎烫出了泡,而这时,头顶那种如同水煮沸了的翻腾声也越来越大,顿时,我想起了爷爷笔记中记载的一段,关于琉璃顶的机关。
琉璃顶是在墓的上层,用琉璃瓦盖上火油,盗墓贼只要一打盗洞,弄碎琉璃瓦,里面的火油就会喷出去,将人烧的尸骨无存,但这种机关一但被触发,由于火油向下走的惯性,因此墓室也会被焚毁,后来,便有土夫子想出了从侧门破解机关的打洞方法,使得琉璃顶成为了一种摆设。
读了爷爷的笔记后,我后来还特意问过三叔,关于琉璃顶的事情,当时,三叔告诉我说,琉璃顶是最低级的机关,还有一种更可怕机关,不仅可以伤害盗墓贼,而且还能保证墓室不被毁坏,那种机关,叫‘天宝琉璃双龙顶’,之所以叫它双龙顶,是因为这种机关被设置成两层,上层的火油防止盗墓贼,火油下面是夹杂了膏石一类防火油物质的东西,这样,当盗墓贼触动双龙顶时,上层的机关发动,但却并不会毁坏主墓室。
而盗墓贼如果侥幸逃脱上层的火油机关,那么紧跟着的第二道机关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因为它就在墓室里,当第一次火油机关被破解,盗洞直到第二层时,盗墓贼已经进入了陵墓修建者的牢笼之中,他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打通盗洞,而是进入了机关的第二层,要想进入主墓室,必须要继续往下挖,挖开底下的膏土层,下面才是真正的墓,而这时,往往第二层机关已经启动,盗墓贼头顶的膏土层,会有火油倒灌下来,没等第二层膏土被挖开,人已经尸骨无存了。
简单来说,这种天宝琉璃双龙顶,就如同汉堡包一样,将两个琉璃顶,用奇特的手法组合起来,一上一下,盗墓贼即便躲过第一层火油,一旦进入第二层,就会变成一个夹心饼干,除非他能在瞬间挖通底下的膏土,否则只能成为盗墓失败的牺牲品。
而此刻,我看了一下自己被烫出水泡的手,再一听头顶滚动的声音,我几乎可以想象,头上那一层膏土上面,正有火油在滚动,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天宝琉璃双龙顶’中,据三叔说,这是最古老的琉璃顶机关,后来因为制作难度极高,逐渐失传,才发展出了自毁式的琉璃顶。
而胖子拔了这只向下的囚牢,不出意料,应该就是第二层的机关,想来打这个盗洞的人,一开始就识破了这是个双龙顶机关,因此将盗洞直接打到第二层,避开触发第一层,使得整个机关处于静止状态,能有这种手段的人,除了闷油瓶,我几乎不做他想,但现在,闷油瓶打出了一条避开机关的盗洞,却被这死胖子给毁了,我发誓,他这乱碰东西的毛病,我一定要给他纠正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越想越惊心,但现在也不是责怪胖子的时候,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火油,顺着胖子拔出的洞口倒灌下来。
我想象着那个场景,几乎头皮发麻,赶紧一推胖子的大屁股,道:“大事不好,快跑,快!”
胖子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我们头顶的动静此时已经很大,即便不清楚,也知道大事不妙了,胖子二话不说,一声不吭的开始往前爬,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第八十四章 天宝琉璃双龙顶(下)
如果我的估计没错,这条直达第二层的盗洞真的是闷油瓶打出来的,那么他必然也将盗洞打到了底部,我们只要抓紧时间往前,必然能看到第二个盗洞。
按三叔的说法,双龙顶触发之后,火油几乎瞬间就会倒灌下来,让所有人都没有逃生的机会,但我们头顶的机关,或许是由于时间太久,阻隔火油的膏土层硬化,阻隔了火油的流动速度,因此为我和胖子留了一点逃生的余地。
胖子也明白不对劲,耸动着大屁股飞快往前爬,不多时,我就感觉到一阵闷热,屁股仿佛正在被烈焰炙烤一般,那感觉来的太突然,吓的赶紧回头,这一看,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只见我身后,已经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土壁滑下来,这种火油,遇到高热就会自燃,此刻由于上方还没有完全塌下来,因此只是从洞口缓缓往外流,因此暂时还不能对我造成威胁,但这洞里面很闷热,那些火油虽然少,但自燃的可能性很大。
由于洞口是向下倾斜,因此火油正向我滑过来,我赶紧屈起腿,尽量保持与火油的距离,催促前面的胖子:“操,快点,小爷就快变成烤鸡了。”
胖子这时回头看了一眼,一看我越来越多,正逐渐淌下来的火油,顿时脸色一变,而就在这时,我身后的火油终于轰的一声产生了自燃。
我本来就没有裤子穿,身上就罩了件胖子的大号外套,这火焰腾的一下升起来,不止腿上传来炙烤的疼痛,我甚至看见自己的腿毛全部卷成了圈圈。
随着火焰的升腾,洞里瞬间明亮起来、灼热起来,而上方还有火油往下淌,那火苗便如同长了腿一般,迅速向我伸出手,我以前只听人说火烧眉毛急光头,这一次算是亲身经历,火烧屁股是什么滋味。
胖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发狂似的往前跑,嘴里大叫:“天真,快跑,胖爷我这次对不起你,回北京,烤鸭随便你点。”
我自己都快成烤鸭了,我骂了胖子一句,道:“以后别跟我提烤鸭,回北京,我要烤了你。”强忍着被火焰炙烤的疼痛,我手脚并用,狼狈的往前爬,按照我的猜想,这个天宝琉璃双龙顶,再大也不会超过底部的圆形范围,因为周围都是山壁,膏土嵌不进去,所以双龙顶的面积必定不会太大,也就是说,闷油瓶打下的第二个盗洞,应该就在前面,我们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被火炙烤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将手指放在打火机火苗一厘米的范围,不出五秒就要痛的缩手了,而我此刻,身后火焰膨胀,虽然有一段距离,但火焰太大,我的下半身,几乎都在庳烈焰炙烤,如要一只被放在烤箱里的鸭,而且尸活烤。
这时,我前方的胖子突然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居然停下了动作,呆在原地。
我看的几乎要炸毛,这都什么时候了,前面就是有粽子也得冲过去,居然还敢停下来,真当小爷的皮肤是纯金的,烤不烂咋地?
我立刻在胖子屁股上揍了一拳,吼道:“快走,我受不了了。”我此刻没有功夫去看自己的皮肤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但那种疼痛已经逼的人想撞墙自杀,因此胖子一停下来,我真的有想拿鞭子抽他的冲动。
胖子这时却在狭小的洞口艰难挪移,接着面朝我,摇头道:“前面没路了。”他肥胖的脸上全是汗,映着洞里的火光,神色难以捉摸,接着,胖子将我一拽,我整个人几乎都扑到了他身上,这时我才看清,胖子的身后真的没路了,我伸手一摸,全是土,黑色的,夹杂着沙粒的膏土。
此刻,胖子背靠着膏土壁,由于空间狭小,我几乎是坐在他怀里,两人蜷缩着腿,就像我小时候看到的,被恶劣孩童逼到墙角的两只小狗,紧紧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当然,以我和胖子的体型以及外貌,实在没有资格和那两只狗比可怜,至少它们一抖,那几个孩子就心软了,但我们眼前的是火,水火无情,我们就是抖成筛子它也不会心软。
火焰随着火油的流淌逐渐逼近,火源根部,离我们几乎不到两米的距离,我整个人几乎要疯了,所有的推测都被全盘推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第二个盗洞,如果没有第二个盗洞,闷油瓶是怎么出去的?难道他打完盗洞,根本就没有进来?
或者,这个盗洞跟本就不是闷油瓶的杰作?
到底是谁?为什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我侧头看向胖子,他的眼中,映出了我几乎绝望的脸。
我曾经遇到过无数次的绝境,但这一次,却最让我感到无力,甚至是恐惧,死亡的可怕,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我宁愿被人一枪打死,也不想活活被烧死。
胖子脸上的汗水大如黄豆,不停往下滚,他嘴唇一哆嗦,再也没办法扯皮,最后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颤声道:“天真,这次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他娘的,我这只贱手,贱手!”
按理说,我该安慰安慰胖子,但此时,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胖子手不断往膏土上锤,我连忙抓着他的手,道:“王胖子,你他娘的找死啊!上面是双龙顶,砸碎了膏土,火油直接就灌下来了。”
胖子这次自责到了几点,我骂完他,他一句话也不说,这时,火油已经很近了,我的头发都变成了卷,还能闻到发丝烧焦的味道,而空气似乎也越来越稀薄,闷热的气息扑过来,几乎让人难以呼吸。
胖子悔恨的双眼发红,最后挪动身体,道:“你到我后面来。”
他此刻因为自责而失了心智,我反而冷静下来,道:“还没死,少演苦情戏,老子又不是娘们,到你后面干嘛?”胖子嘴唇一哆嗦,哭丧着脸道:“兄弟,我对不起你唉!我、我这支贱手,要活着出去,我肯定宰了它。”
我没理他,刚才胖子锤土壁时,让我想到了一个延缓的办法,我们脚下的膏土并不是凝结的,反而表面很松软,土可以隔绝氧气,阻止火焰燃烧,而且盖到火油上,也可以减慢火油的流动速度。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道:“你以后砍不砍手我不管,先干正事。”接着,我直接用双手去扒地上的膏土,扔进前面的火焰中,火焰被扑的霎时间闪了一下,但很快又因为火油的侵润而燃烧起来,但显然,这个办法可以为我们拖延时间,能活几秒是几秒,要想逃生,必须要想办法,想办法,我们必须要有时间来分析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刚才还一副对不起我,要挡在我前面,以死谢罪的架势,现在立刻生龙活虎,眼睛陡的睁大,一脸激动的抓土,一边往火里扔,一边道:“天真,你这脑袋瓜怎么这么好使,胖爷真是越看你越可爱,恨不得亲一口。”
我们四只手刨土扔土,有效的阻止了火油的速度,胖子危机意识一解除,立刻满嘴放炮,找不着北,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悲愤感,冲他吼道:“好,你亲,你他娘的今天要是不亲,回头北京的堂口送一个给我!”
胖子看了看我的脸,顿时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在这之前……要不你先做个变性手术?咱们兄弟虽然同一条裤衩都穿过,但干这档子事,我下不去嘴,再说了,你这张脸……咦,你脸正常了。”
我正被他不靠谱的性格气的咬牙切齿,结果他话头一转,我下意识的就摸自己的脸,也不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