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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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而且还从内陆动员起兵力来,只是现在的冬季影响了他们的攻势。
一旦天气转好,那么双头鹰旗帜的部队将席卷整个远东,可是最令柳畅警惕的不是别的,而是沙皇和圣彼得堡又重新起用了前任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约维夫,这才是整个中国最值得警惕的对手。''
在历史上,就是这个人以区区数千人的兵力,不战而胜。硬是从中国夺走了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他可以说是俄罗斯历史上最关健的一位人物,有些时候,柳畅甚至怀疑这个人胜过数万吃苦耐劳的俄罗斯步兵。
现在是加强情报工作的时侯了,因此柳畅朝着许香桂说了一句:“除了徐州以外,雉河集的工作也要加紧了……雉河集。
这个涡河畔的大集镇现在已经处于狂风暴雪之中。一场大雪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清净起来。
只是今天雉河集的捻子没有往年过年的气氛,他们谈论的不再是哪家的姑娘标致,或是谁家多打了三五斗粮食,怎么是怎么筑圩的问题了。
圩子,或是称为寨,或是其它的名义,都可是两淮村镇的标准军事堡垒,无论是淮子还是团练,或是其它什么武装,想要起事,都必须首先筑圩,有些时候是直接在自己的老家,利用宗族关系筑垒,有些时候却是在自己有亲戚关系和朋友关系的村子筑圩,不管是哪一种形式,一个圩子都代表着这支武力已经有了自己的根基。
在历史上,僧格林沁攻破雉河集的时候,顺手不知打破了多少圩子,这些村寨之内的宗族关系也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家族被杀得精光,有些小家族成了村子的新主人,有的家族彻底衰败下来,象典型就是张乐行与张宗禹一族,根据后修宗谱的不完全统计,张氏一族前两代人至少有一百人参加了捻军,大部分都担任了捻首并在战场上战死,导致第三代人只剩下了三十多人。
这样的圩子可以说是捻子所能想到的最坚固的军事城寨,密密麻麻的枪眼,几百斤的大炮,放过水的濠沟、还有两三丈高的寨墙,在历史上,捻子筑圩起事,最终又败亡在曾国藩、李鸿章的围圩战术,而这样的圩子还继续在淮军的老家持续了近百年的时间,甚至到了抗战期间都发挥过重要作用。
当时肥西有淮军名将周盛波留下来的圩子,一群桂军中高级军官在圩子里与周盛波后人聚赌,哪料想日军一个步兵大队出城扫荡,刚才扫荡到这群赌徒所在的圩子,仓促之间圩丁和警卫兵利用圩子组织抵抗,硬是把不知虚实的日军堵在圩子外一个晚上。
到了天亮的时候,本来在兴头上却被抓赌的桂军高官们怒极跳墙,纷纷把自己的队伍拉过来公开对抗日军的抓赌行动,日军这个有几百人的步兵大队在大批**的围攻之下支撑不住,节节败退,节节受挫,最后几乎全军尽没,据步兵第六十联队史记载,战后六十联队前往清理战场,找出了三百多具日军尸体,成为整个安徽抗战历史最辉煌的一役,这就是著名的大蜀山之战。
而现在雉河集的捻子已经不得不考虑怎么加固寨墙与工事的问题了,他们讨论着怎么安放土炮,又讨论着设置陷阱,还有林林总总的手段。
只是谈到兴致处,却有人说了一句:“咱们捻子本来是去打秋风的,现在谈论怎么筑圩,恐怕不是件好事啊!”
一听到这句话,大家都觉得败了兴子,有人喝了两口闷酒,有人则是干脆就嚷道:“都听张盟主的,都听张盟主,不用我们这些捻子操心!”
可是怎么能不操心,南面传来了许多坏消息,冯思贤已经以雷霆之势攻了过来,张乐行亲自出马,结果先是野战不胜,虹军的开火炮与米尼枪炸得捻子根本不敢起身,接着就是许多圩子直接被攻破的消息,大家都觉得捻子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如果不是这一场大雪,或许冯思贤已经直接杀到了雉河集,但是捻子却已经看不到什么出路了。
现在酒是雉河集卖得最红火的商品,一想到冯思贤队伍中那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枪炮,捻子就多了许多惧意,现在几十万人困在雉河集这个泥潭之中,太平军埋怨捻子撤得太快,捻子埋怨太平军失期不至,误了大事,更不要说捻子各旗相互指责。
以往太太平平的雉河集,现在也变得带着火星,要知道正因为雉河集以往是附近千里最大的匪窝,以往是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这里甚至奇迹般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
现在可好了,到处都是拿着大枪、小枪的男人,有些时候女人也举刀弄枪,一言不合就冒出火星来,而腰包里没有银子米缸没米,甚至连过年的年货都筹办不下来,已经成了整个雉河集的通病了,许多人已经在埋怨,张乐行不该多事,把几万太平军连同他们的家属都大包大揽下来,现在闹得自己都过不好年。
刘三娘就在这样的气氛之中来到了雉河集,刚到雉河集的时候,她甚至为雉河集的火暴场景吓了一大跳,她从来没想到过,雉河集能容得下这么人马,以往就是打破了大城都没有这么多人。
不过这样的混乱也方便了她,越是这样的混乱场合,她越是如鱼得水,甚至不用开口,光听谈话从捻子口中获得了不少确切的消息。
她是奉了柳畅与许月桂的命令潜入雉河集的。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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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决裂
现在的刘三娘,头戴着油亮油亮的皮帽,大氅外面挂了一层黑色披风,任是谁看了,都不由赞一句:“好一句帅气的小伙子!”
即使是过去熟悉刘三娘的那些人,看到刘三娘也不会一眼认不出来,现在这个女捻首的身上多了许多东西,那是过去的生活不能给她,自信、骄傲与勇气。''
这可与人们印象中的刘三娘不一样,大家只记得刘三娘虽然喜欢抛头露面,甚至有些时候能替他男人张龙揽事,可根本找不出现在这种发自内心的英气。
她在雉河集的石板路上踩下了轻脆的步子,也不怕有什么老相识把自己认出来,给她信心的不仅仅是身上藏着的短刀和一对左轮手枪,还有跟在身边的六个捻子,这六个都是张龙的老部下,百战余生之后又经过了虹军的训练,别说是雉河集,就是再危险的地方都能护着刘三娘杀出来。
与许多人的想象并不同,刘三娘并没有与柳畅这个柳绝户有过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虽然两个人曾经有机会发展过关系,但是双方都要为自己负责。
刘三娘过去是捻首张龙的婆娘,他能替张龙当半个家,在历史上,张龙盘据凤阳,受胜保招安的事便是刘三娘全盘负责,她几次出入胜保营中,在胜保身前极是得宠,以至到了胜保军中大将都为之眼红的程度。
张龙这支捻军,在历史上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凤阳城,在清军与捻军之间摇摆不定,时而招安受抚,时而重新打起捻旗,最后清军荡平淮北,也把张龙这些招摆不定的捻首杀个干净,而死里逃生的刘三娘则是继续在淮北惹事生非,直到被知县拿获斩杀。
只是这个时空的刘三娘却是虹军的赤潮面前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她从来没想到张龙统帅的捻子竟然是那么不堪一击,甚至连张龙这位捻子中首屈一指的好汉子都如同随意飘过的飞沫一般被虹军的枪炮打个粉碎,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抢回来。
她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强敌,仓皇逃过黄河之后。张龙的人马也乱成了一团,凭借以前的人脉,刘三娘总算掌握住了千把人,勉强守住了两个圩子,但是捻子的世界从来是弱肉强敌,很快就有捻子递过来贴子,要纳她做小的。
做的小也就罢了。人家看中是张龙留下来的这点实力,甚至准备把张龙这点实力吞并下去就把玩腻的刘三娘逐去门去,谁都不愿意看到这么强势的女人。
她是个敢作敢当的性子,眼见圩子守不住,干脆就带着几个亲信南下来找柳绝户投诚,起初她想到合肥找冯思贤,但是冯思贤恰好不在,她又是有主意的女人。直接就去了杭州找柳绝户,一定要替自己的队伍要一个实份。
结果就是在杭州巧遇杜金婵的那场好戏,只是那一次杭州之行也要让她长了见识。她从来没看到那样多新奇的玩艺,会生火的锅炉机,能打到半里外的米尼步枪,还有那些蒸汽机锅炉机榴弹炮明轮船甚至是西洋布洋火药,她才知道世界是这么神奇,以前的自己只是井底之蛙而已。
但是最让她受到冲击是虹军的第一师主力部队,当一个步兵团以整齐的步伐走过之后,刘三娘才第一次认识到,捻子只是捻子,只是野草而已。这个世界不属于捻子,而应当于虹军。
天下至强之师,理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因此刘三娘的眼界不再局限张龙留下来的千把人马,而是放眼在整个淮北整个中国。她甚至考虑到自己是不是该主动勾引一下这位燕王殿下。
只是在见过燕王殿下的后宫素质之后,她又一次被震住了,她没想到燕王殿下的后宫居然也能象龙枪营的步兵们一样近于完美,比美貌比气质,她是有自信,可是比温柔比待人处事,比服侍燕王殿下的本领,她绝对自叹不如。''
因此打通了燕王殿下的关系之后,她很快就奉了柳随云与许月桂的命令,回到雉河集,成为柳畅派在捻子之中的一把利剑。
她不怕在雉河集抛头露面,甚至于遇上张乐行都不怕,她这里有十四把左轮手枪,在这里不怕遇到任何问题,何况蓝旗在雉河集的人马不少,她随时能召集起几百人来。
她从容不迫地走进了一个小茶馆,直接上了二楼,揭开了珠帘,一个捻首已经等在里面了:“三娘子,杜金婵那边的线已经牵好了,您今天晚上可以过去好好好劝一劝!”
刘三娘直接询问道:“路都铺好了?杜娘子可是同意了!”
自从杭州回来以后,杜金蝉的态度就为之一变,在见识过虹军第一师的无敌军姿之后,她与刘三娘一样沦陷了,从强硬派立即变成了温和派,直接建议捻子应当解甲归田,愿意继续干下去的再跟着柳绝户混一份兵粮。
这样的态度引发了张乐行的愤怒,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婆娘会同自己两条心,在几次争吵不果之后,杜金婵被软禁起来,可是这也叫反张集团形成了一个核心。
严格来说,并不存在这么一个反张集团,但是捻子之中,对前途已经绝望的人太多了,上至统帅万人的捻首,下到野草一般的小捻子,谁都知道捻子不能长久,不若争取一个好的前途。
可是张乐行与龚得树还要把捻子闹下去,看到他们在自取死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许多人自然而然就站在杜金蝉的立场上,既然斗不过柳绝户,那咱们就受了招安吧,有些人甚至公开嚷出来:“我们只认杜娘娘!”
事实上,嚷这些话的人与杜金婵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而已,可张乐行的处置却明显失当,他杀了十三个捻首,结果却是在捻军之中,把杜金婵捧到了仅次于张乐行的位置上。
现在软禁杜金婵的地方,已经派了整整两百名捻子老兵看守,带头的都是张氏宗亲,张乐行防这个婆娘胜过防备柳绝户。
而刘三娘作为柳绝户布置在捻子之中的棋子,也想着早日与杜金婵联络上,她在暗暗思索着:“今天去看,该怎么劝她,至少要弄到她一封书信……”
现在杜金婵被软禁的事实,反而推动她在捻军之中的声势,只要拿到她一封亲笔书信,就能拉走几千捻子,因此刘三娘坐了,好生琢磨了一番今天晚上该怎么争取杜金婵--杜金婵可是清楚自己与柳绝户有联络的事实。
她在心底组织了几回语言,终于考虑好见杜金蝉该怎么开口的问题,等到太阳西下的时候,便带着卫兵出门。
这回见杜金蝉不比在雉河集逛街,刘三娘不仅仅把六个张龙留下来的老捻子都带上,甚至还把两个虹军派来的教官都带上,他们手上除了出任务常用的左轮手枪之外,身上还备了两把骑枪,这样的火力绝对能保得住刘三娘周全。
这样的火力甚至可以让刘三娘完成一次这个时空的经典突击作战,突破上百名捻军的拦截,成功地把杜金蝉解救出来,只是刘三娘却是以最和平的方式通过了卫兵的防线:“我要见杜娘子,已经说好的!”
看守的卫兵看了一眼这支过于精悍的捻子,却是由一个捻首站出来说话:“三娘子,你可以进来,好好劝一劝杜娘娘吧,让他早点与大王抱个歉就是了!”
事实上,这却是一个坚定的温和派,他把刘三娘和她率领的小队都放进了院子,而杜金蝉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刘三娘:“三娘子,没想到会是在这里见面!”
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黯淡的灯光之下,这位在捻军中惹出无数风波的女人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软禁而变得有些憔悴,但也正是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刘三娘也能在杜金蝉的脸上找出许多以往不属于她的东西。
那是只有看破沧桑的女人才能找到的从迫,刘三娘笑吟吟地说道:“难道杜娘娘是恨我坏了你在断桥的好事?不怕,不怕,现在你还是那个杜金婵!”
想起自己在断桥与柳畅相逢的片段,杜金婵脸上已经多了几分追忆的情怀,她倒是问了一句:“你现在与柳绝户成其美事没有?”
“不曾有这样的良缘!”刘三娘直接说出了来意:“所以才要请杜娘娘帮个忙,替我保媒!”
“你的来意我很清楚!”杜金蝉顺手就拔下自己头上的金钗:“但我是张家的女人,一切得为张家着想,因此你想弄什么衣带袑之类的玩意,是绝不可能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写,一个字也不会承诺!”
说着,杜金婵已经把手上的金钗对准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不管她与张乐行发生过了什么,她还是张乐行的妻子。
“你还是张乐行的妻子?”刘三娘看着如此坚毅的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