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逆春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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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他没想过名垂千古,倒想死的安详,这点要求不算高吧。
双手攥紧粗重的绳子,双腿也不敢放松,保持之前的状态一点点向下窜动,凌厉的山风渐小,午夜深林中的鸟虫鸣叫却渗人的很,也不知在绳索又移动多远,脚下蹬到老树枝叶“哗啦啦”枝叶响动,从心里长出口气,树再高也顶多十几米,马上就能踏上亲爱的土地了。
长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圆,双手紧紧,一鼓作气,再往下窜动,老树上枝繁叶茂,树枝错综复杂,树顶的枝杈上供不上养分,干瘪的没有树叶,这些平日里不起眼的树杈,像是胡乱刺向他的支支短剑,透过树顶没移动多远,身上的衣衫,划破几道,脸上手背,都或多或少划出细小狭长的血痕,夜里看不清,马中洪呲牙咧嘴,真的很疼。
强忍着疼身体继续向下移动,没一会儿功夫,身边窸窣的枝叶声响渐小,直到没了声音,天色虽黑,绳索的方向也逐渐朝树干靠过去。
三米,两米,一米,半米,马中洪后背碰触到树干,双脚夹住绳索,单手挪向粗壮的树干,深山老林树干粗壮,单手环住竟不足四分之一,赶紧另一只手伸过来,勉强抓牢树干,十根手指又紧紧,双脚才从绳索上小心撤开,双脚赶紧扣住树干。
树干粗糙,手脚全都扣紧牢牢趴在上面,像悬挂在树干上的树袋熊,树干可比绳索强太多了,脚下有根,能蹬上劲儿,心里踏实多了,这感觉就像即将溺死在水里的人突然抓住救命稻草,那感觉踏实,爽!
从树干上向下的顺延着爬下来,容易太多,双手十指麻木,马中洪只能尽可能顺着树干向下滑,好在树干笔直,连多余的枝杈都没有,脚上的短靴触及到地面,身体紧跟着继续下坠,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松开树干仰面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双眼直勾勾的向上仰望,黑的夜什么都看不清楚,听着耳边的山风呼啸,虫鸣不止,心里反倒平静,这条捷径走下来,真像是鬼门关走一遭,这直上直下的距离,算下来总比原路走快一些,没惊动山贼的情况下,这冒险也划得来。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回村子,全村启程在凤鸣山山贼疏于防范之际,拿下山头,不然的话,东明县强兵,凤鸣山还两三百山贼,外加搬出其他几个山头的山贼来救援,几方势力同时攻过来,真让村上的妇女们长满三头六臂恐怕都够呛能保个全尸,为今之计,赶紧攻下凤鸣山,根据易守难攻的山势,总能耗些时日,到时候总有应对的法子。
想到此处,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马中洪强撑起上半身,坐直身体,一双胳膊下垂,现在的双手双脚,全麻状态,强撑着站起身,缓慢在林间行进,顺着山谷狭长的方向走出凤鸣山,凤鸣山人手欠缺,山脚下,完全没设防,马中洪顺着接连的林子,缓慢的移着步子。
夜移星动,天边渐渐放出光明,前路渐渐清晰,马中洪麻木的双脚走过一段路之后,身体也恢复几分,脚下步子踩着棉花一样,走的飘忽,牙关紧咬,从怀里掏出地图仔细看看,地图上寥寥数笔,对这片画的不清不楚,这种完全称不上地图的地图,交给他这军事高手来说,确认方向自然不难,顺着一片老林前行坚持着走出四里地,才敢转向有路的大道。
这条路走上去熟悉,策马而来的时候,下马的地方便在此处,往前走不远便有家养马的小店,地图上未曾标识,他心里记得清楚,这些早在他想着撤退的时候便做过打算,现在只要沿着大路走下去,找到第一匹马,坚持到驿站,就有脚程好的坐骑,到时候就能直奔无名小村,就能见着村子等着消息的乡亲们,夜莺、铁花她们还有她的女神——庄姜。
东明县五百精锐士兵集结在大营之内,整齐铠甲寒光直闪,手中兵刃冰寒、凶煞气十足,各个面色冷峻,昂首挺胸,飒爽英姿,巡城使站在队列前,看着心里满意,这可是他带出最精锐的部队,耗费了两年多的心血,这次出征必定全胜而归。
“弟兄们,我在大营等你等凯旋消息,跟着刘校尉去建功立业吧。”
话说完,手掌重重的拍在兵长肩头,眼中炯炯望着,心里的担子算是交给兵长这个相待几年的兄弟。兵长脸上表情冷峻的点点头。
“这些兄弟就交给你了,去府衙找刘校尉吧,他应该披挂好早等着你了。”
兵长是从小兵一步步提携至今,对巡城使的话言听计从,面向东明县五百精锐守军站直,声如洪钟下了号令。“听我军令,行进方向,东明县府衙前,出发。”
巡城使闪开身,看着一个个英姿飒爽的背影,听着鞋底叩击地面发出“钪钪”的声响,心里信心十足,重新踱步走回营房内,刚才喝的茶真算不错,得让兵卒再沏上一壶。
单说兵长走在队伍正前,身后五百精锐士兵列队而行,齐整整跨步叩响地面,整齐划一的军队颇为震撼人心,说是东明县匪患狂张,就这阵势匪人哪个见了不胆寒,街上的小摊位,路上的行人远远见着就散开老远,哪个不长眼也不敢挡着,交头接耳四下议论。
议论的话题无非是卫国边境战局堪忧,这回恐怕顶不住郑国、曹国几个国家的围击,这回恐怕卫国要战败了,这种话自然有爱国人士反驳,毕竟这个仗一打就是五七八年,天天说战胜战败,天天吵嚷着说搬迁躲灾,也没见哪个真去迁移,东明县不过是边陲小镇,真要能打到这里,恐怕卫国真的大势已去了。
兵长带着队伍一路前行,带着这样一支受人拥戴的队伍,脸上的神色自是更显骄傲几分,被昔日的乡亲们看见不同往日的庄严军姿,走在队伍中的士兵,昂首挺胸,坚毅的面孔配上阳光下寒光直闪的铠甲,街上本来女多男少,妙龄少女、丰韵少妇,卖菜大妈,谁人不被倾倒,铁血军人就这一两个亮相,这些女人全部心跳加速、瞬间秒杀。
顺延着走过正东向的主街,五百精锐士兵走向东明县府衙,兵长在最前单手向上一扬,身后五百人马立时停住,这素质可真不是一两般的强,兵长回身看着手下兄弟整齐划一的站直身子等在府衙前,单手抓住腰间刀鞘,迈步向府衙内走过去。
府衙内大堂空空如也,巡城使说过刘校尉的身影全然不见,身后可有五百弟兄在身后等着,刘校尉平日里住在府衙后宅,虽没接触,但是知道,大起胆子走向后宅,穿过府衙后院刘校尉房间就在眼前,独一间一眼看见,径直的朝着走去。
临近十几米路程,不堪入耳的女人淫叫声,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兵长眉头皱紧,巡城使可说事态紧急,他刘校尉可是东明县第一主事人,在这紧要关头,竟然跟人云雨,心里火头正大,这些年里风里雨里磨练,却被这狗日的抢去功劳,想起来火就大,怒火中烧也顾不得许多,大步走过去,手掌重力的拍着门,嘴上大声喊着。
“巡城使特派遣我请刘校尉验兵,事态紧急,还请刘校尉快些起身。”
男女的呢喃声戛然而止,里面一声回应。“你先去府衙前候着吧,我稍稍就到。”
兵长也实在懒得听这不堪入耳的东西,好男儿志在四方,天天赖在床榻上,这个刘校尉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在这些年里跟着巡城使,倒是学了些本事,磨砺两多年,现在手下的兄弟他可有信心,就等着沙场崭露头角,带着兄弟们建功立业了。
刘校尉说府衙前等着,总得给他穿着衣衫的时间,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还不见人影,兵长脸色不好,心里骂着这个淫棍,他心里焦急五百多弟兄可是在烈日下站着,右手握紧腰间的佩刀,心情很糟,真想冲进去“咔嚓”了他,解决这个祸国祸民的淫棍。
在座椅上实在等不住,站起身在府衙正堂上踱步,时间没过多久,他心里着急,实在忍不了这祸国祸民的淫棍,脸上怒色更重,右手按紧佩刀,他要还没起身,休怪他刀快心狠,大步流星向府衙后院刘校尉的房间走去。###第五十九章 争分夺秒(二)
兵长手掌按住佩刀,脸色不好,巡城使对他有知遇之恩,况且刘校尉不问政事,巡城使可以毫不过问,他这火爆脾气可受不了,如果真因为这个淫棍坏了巡城使的好事,豁出命也要为巡城使、为大卫国扫除这个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废物。
府衙正堂大步迈出,都快透过正堂走进后院,拐角处突然停住步子,不远处大笑声伴着短靴叩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传过来,能从后院走来,肆无忌惮的笑,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东明县掌声第一人刘校尉,还算他识相,兵长将满是老茧的双手从腰刀上拿下来,返身走回府衙正堂,径直走到靠右的椅子上坐住等着刘校尉。
刘校尉玩的爽朗,他可没想到巡城使这么效率,一个多时辰就把五百多人集齐,难道东明县这个小县城,现在能跟边疆激战正酣的军队有的比了,脸上大笑声更浓,自己想多了,不过是个小县城而已,他可是从上京调派过来的,这些不过小阵势罢了。
嘴里大笑着,脚步已经迈进府衙正堂之内,经过后堂见一个年轻的兵长,脸上表情冷峻,见刘校尉过来,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刘校尉继续“哈哈”继续干笑几声,脸上可没歉意。“兄弟,久候久候,这个在后院耽误的久了,本以为得一天后能到,没想到才一两个时辰,五百人马就凑齐了。”
“巡城使大人命我带着五百守城的兄弟,在府衙外等着刘校尉的吩咐。”兵长心里不爽,传说刘校尉是淫棍他还不信,今天亲见了之后发自心里的鄙夷,但毕竟巡城使令他听从刘校尉吩咐,他极不情愿,但碍于知遇之恩,也只得按着行动。
刘校尉可没觉得其他,他可是东明县的一把手,堂堂的卫国校尉将军,五百士兵不过是东明县的小小一部分而已,这回他可要亲自出马,得趁早把吴副官之死这棘手的问题解决了,这可比床榻上的娘们重要的多,不光是今后的前程,这可事关他的小命,马虎不得。
“既然如此,我们看下队伍,快些启程,早日平定卫国境内的叛军,这可关乎国家大事。”
兵长心里鄙视他,但他话说的在理,躬身相让。
“人马就在府衙门前候着,请刘校尉点兵。”
身体靠边一侧,伸手向外一展,刘校尉甩开大步子走在前,向府衙外走出去。
五百精锐士兵等在府衙外英姿勃发,刘校尉看着心里乐,看着个个精壮的小伙子,真要是碰上硬茬子,抵挡个把时辰自然不成问题,半转过头,爽朗笑看着兵长。
“兄弟,巡城使吩咐过我放心,我们即刻启程,若是让齐国的探子跑了,别说我们罪过多大,光是危及到卫君,我等就担待不起呀。”刘校尉话说的在理,兵长从人马一侧牵过两匹好马,这是早备下,等着刘校尉上马出城,齐国的探子脚程差不了,自然要尽可能节省时间。
刘校尉纵身上马,看着黑压压的五百兄弟,心里爽朗畅快,这回心里有底,兵长此时也翻身上马,立马在刘校尉身侧,审视着五百精锐弟兄,心中满溢的骄傲感觉。
“我们即刻启程吧,探子恐怕路远,我们得尽快前往。”
兵长手拎缰绳,向在正前的刘校尉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启程何处?”
刘校尉脸上一愣神,刚在后院折腾的久,光知道大致去哪儿,真正的路线他哪能知道,想起吴副官的手下一路跟着,他定是知晓。“吴副官手下,跟踪发现,他定然知晓,我们现在叫来,命他带路就是。”
“既然如此,我们在城门前候着,在府衙前堵着路,城中百姓会以为事态严重。”
刘校尉也知道轻重,点头默许,兵长命近前的一个兵士去请吴副官手下探子,回身朝刘校尉点头,刘校尉手中缰绳一提,坐下骏马四蹄轻动,朝正北城门方向进发,兵长右手高扬,单手前摆,手中缰绳一提,身后的五百兄弟站在也久,脚下皮靴硬底整齐叩击地面,“嘭嘭”响动,地面都跟着震动,气势颇为壮观。
马中洪拖着沉重的脚步,身体疲惫,弓着身子向艰难前行,嘴里大口粗重的喘着气,眼皮都重,身体在山上这一夜熬的难忍,真是精疲力竭,又接连走了三四里,现在只能强拖着身子向前走,天色渐明可也不知距离换马小店到底还有多远,只能顺着认准的大路艰难前行。
脚下步子凝重,再又沿着大路走了不知多远,只见一轮红日从山边露出脑袋,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暖,马中洪身子走的久,身体早暖,眼前山中浓雾散去,前路看的清晰,前面一片直路,一家矮小的驿楼在路中间孤独的伫立着,心里总算踏实,脚下步子也轻快了少许。
一路艰难,又走了半个时辰,路边的驿楼总算近在眼前,小驿楼全是木建,清晨的马还在打着响鼻,马中洪听见心里舒服,迈步进了木门,院中的散发着干草味道,跟马粪的微臭,院中的有位老妇人手拎着木桶,用卷起的袖子擦着额头上腾腾热气的汗珠,听见院外有脚步声,赶紧向外张望,最近日子不好过,离凤鸣山近来的人少,买马换马的都少。
马中洪眼光也看过去,老妇人笑面相迎,他实在提不起精神还以微笑,看了眼赶紧继续往里间走,老妇人赶紧迎进去。“这位少年英雄,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我们店里的马吃的草料都是好的细料,有酒有肉给过路英雄吃食备的足,还有陈年的老酒……”
“我要一间上房,上两个小菜,要上的快的,备一匹马,我休息好了就走。”
老妇人脸上乐的开,真没想到这个衣衫破旧的男子还是个大活儿,赶紧跑上前几步,回到店里将驿楼的木门打开,刚进驿楼里就大声吆喝。“老头子,快点带这个小爷去上房,我现在去给小爷做两个小菜。”
里间有个年岁大的老者佝偻身子小碎步赶紧跑出来,面庞本就小,可能常年堆笑,五官都挤在一处,整个一副笑面,不过远远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滑稽。
一米五上下的矮小身子赶紧小跑上前,嘴上赶紧跟着说道。“小爷您跟我朝上走,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