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龙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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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位将军头型很怪,难道是出家还俗了的和尚?”四个女子中,嘴角生有一点黑痣的女子,轻步跑到了书桌跟前,往上一探头就叫出声:“咦,粗鄙军汉,竟也能写这么一手好字?姐妹们快过来看看,似乎比咱们大人不相上下哩!”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晒白骨。看天下,多贪腐,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炎黄不受辱。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蛮儿才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惜碧血染浊土。壮士饮尽碗中酒,斩断铁刀不回首。金鼓齐鸣万众吼,不复河山死不休。”花狸低低地将纸上的字念了出来,便沉默了。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蛮儿才罢手。”还是那位嘴角生有黑痣的女子:“嘿,还挺有气势的嘛!”
“黄梅你现在就起身回京去见总司大人。还有将这张纸拿给总司大人!”花狸说着话,将手里的纸递进了那嘴角生有黑痣的女子手里。
“现在就走吗?大人?”黄梅将手中的纸叠了叠了揣进了怀里。
“嗯!哦,白荷也一起回去!”
“是的大人!”一个大眼睛圆脸儿的女子应了一声。
这时候,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跟着乐小侯就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衣服都在这里了!”说着话,将包裹往书桌一扔,就冲冲跑出了屋子。
“好像很怕我们似的?我们有那么吓人吗?”黄梅看着乐小侯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在花狸领着金菊和青竹赶到锁龙峪口的时候,正赶上了姚子洋领着大家高唱奔虎军军歌。雄壮的军歌,高昂的气势渐渐将男儿胸中的热血激荡了起来。
军歌刚罢,姚子洋就振臂高呼了起来:“为父母而战,为家族而战,为民族而战,为天下而战,为子孙而战!”
“为父母而战,为家族而战,为民族而战,为天下而战为子孙而战!”群山回应,声遏流云。
“旗枪给我?”姚子洋手中的檀刀插在了地上,朝乐小侯伸出了手。
“首长!这旗枪还是属下来背吧!”谁都清楚,两军厮杀,大功莫过于斩将搴旗了。
“少给老子废话!”姚子洋劈手将旗枪抢入手中。然后利索的扎绑在了背后:“骑兵连的都有了!”
“有!”
“上马!”姚子洋拔了插在地上的檀刀,帅气的跃上马背,然后手中的檀刀就指向了狼蛮营的方向:“随我冲!”
黑焰踏雪兽仰天嘶鸣一声,着当先冲出了锁龙峪口。
第十一章 始建唐城
旗枪,是一枝短枪与一面军旗的组合。
奔虎营的军旗,是黑底旗面上银丝线绣着一只怒扑的白虎。
狂奔出奔虎营的骑兵连,就像是一支怒射而出的箭矢。而背着旗枪冲在最前边的姚子洋,就是这支箭矢的尖头。
奔马的速度,扯着旗枪猎猎作响。
姚子洋低伏着身子,倒拖着檀刀。狼蛮子连绵的营地,很快就展现在了眼前:“杀!”檀刀卷起一道银光扬起、劈下。
‘呼’从锁龙峪口怒射而出的箭矢,狠狠地扎进了狼蛮大营。本来就乱纷纷的大营,经奔虎营马队突如其来的一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喊声、哭声、叫声、骂声——
头颅飞起,砸落在了乱纷纷的尘埃里,鲜血喷浅,染红了一处处的毡帐。
现在的情况是,完颜勒虎死了,狼蛮营里的十个千户根本就没有了打仗的心思。还有,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奔虎营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
混乱就像瘟病一样沾满了整个大营,弥散的血腥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又让恐惧笼罩了每一个狼蛮士兵的心。
当姚子洋带队撞破中军大帐的时候,拔食鱼等一干千户已经纠集不起自己所属的军卒了。
逃跑成了每一个狼蛮士兵的选择,主帅都死了,他们这些跟出来的士兵,不管胜败都会被老狼主充作贵族老爷们的奴隶——奴隶,和牛马一样,就是两条腿的牲畜而已。逃跑吧!就算是在草原上做一路马匪,也比被充作奴隶幸福的多。
基本上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奔虎营的每一个人都杀的没有了力气才罢了手。
毡帐、马匹、刀枪,一样样的物资随处可见。
“发了!”姚子洋翻开一个个的大箱子,满满的二十个大箱,箱子里不是金锭银锭,就是珠宝首饰:“乐小侯你马上着人封运回大营,刘大鸣你马上回忠义堡组织车马清理战场,记住,连一片毛毡都别给我漏了。”
乐小侯、刘大鸣笑着应了一声各自忙去了。
“你呢?”姚子洋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花狸,衣服有点儿大,掩住了女人该有的曼妙身姿。不过,却是平添了几分飒爽英气:“好像没砍掉几个狼蛮子的头吧!”
花狸倒是无所谓的一笑:“前边说过的,由你处置!”
“呃!怎么处置都由我?”
“当然,无非一是杀了我,再就是图谋我的身体罢了!”花狸紧盯着姚子洋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言下之意就很是明显了。
呀呀个呸的,大汉的女人你要不要这么汗彪悍?
下雨了,不大,牛毛般细碎。
花狸、金菊、青竹三个女人,除了晚上才回为她们安排的屋子里睡一觉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厮混在了姚子洋的房间里。
花狸在默临钟可大的灵飞经,金菊和青竹是不厌其烦的,一盘接一盘地下着围棋。
书桌让花狸占了去,茶桌又让金菊和青竹占了去。一屋子的脂粉气,逼着姚子洋只能在外边瞎转悠。
这次奔虎营可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顺风仗,此战不光大大提升了奔虎军的士气和信心,就战后光所得之物资也是以千以万的来计数。
战马二千一百匹,用这些儿战马立刻就能组建一个骑兵营了。营里每个战士都给配上三匹,姚子洋要他的让骑兵营来去如风。他要精心打造一支属于他自己,忠于他自己的背嵬军来。
作为一个穿越者,姚子洋是不可能对大汉皇室有认同感的,没有认同感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忠君护国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趁着这个乱世开创一个他心目中的帝国,属于他的帝国。
作为一个男人,谁没有YY过执掌一个国家的帝王梦呢?
不远处的山腰上,忠义堡的人已经在那里做成了六七十个烧青砖的土窑。姚子洋准备烧很多的砖,在锁龙峪里建造属于他的第一个庞大的山城。
那十万余被完颜勒虎驱赶过来的百姓,除了地主、富户和比较有门路的三万余人离开外,有七万之众留了下来。他们多是没有土地的佃户,栖身的房舍又被狼蛮子烧成了白地,他们更没有可以投靠的亲友,所以他们请求姚子洋收留他们。
姚子洋当然要收留他们了,这七万之众再加上忠义堡,就是他想要成就功业的根基了。
既然是收留了人家,人家的吃、穿、住、行,他这个首长就得管。所以,姚子洋让刘大鸣和忠义堡几个做米粮、布匹生意的大商人,去各地收粮贩布去了。而他自己则花了六个晚上的时间,绘出了一个城市的简图,姚子洋称其为唐城。
依着简图,唐城就座落在整个锁龙峪两边的崖坡上。两边的崖坡将被人为地修成梯田状,然后一排排青砖碹起的土窑将在这里诞生。
至于峪口外,左边是将来的唐城大学,右边是奔虎军新的军营所在。剩下的地方将会先全部撒上种子。姚子洋还准备将锁龙峪里的几十处泉眼整修一番,使其汇成一条大渠,直通峪口外去浇灌那片广袤而肥沃的土地。
乐小侯这几天正领着李广生和奔虎陆军学校的几个教习,给峪口外的七万民众作户籍登记,也发放一种被称为是户口本和身份证的两张纸。
姚子洋说了,只有拥有了户口本的家庭和身份证的个人,才有资格进入锁龙峪,才能参与建造自己的新家园。
当然了,姚子洋也从这些人里挑出了三千青壮父子,作为将来的父子兵充入了奔虎军。这三千父子兵,姚子洋专门挑有至亲骨肉残死在狼蛮子刀下的那些儿人。
对于投军,很多人是不愿意的,毕竟这是个玩命的职业。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姚子洋说了,但凡在唐城,军人及军人家庭将终身名免除一切课税,军人家庭的孩子可以优先进学校读书,可以优先享受一切唐城今后能给予的任何福利。
姚子洋说的话,虽然大部分是在画大饼,但是很多人都相信了。
姚子洋激情的描述,让每一个人都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在锁龙峪口,人们也看到了被姚子洋放大在木板上的唐城——很不错的样子。
“那奔虎军歌真是你写的?”
身后很突兀就传来了花狸的声音,委实让姚子洋吓了一跳:“你究竟是想让我承认,还是想让我否认呢?”几乎每次见面,花狸就会问这个问题,起先姚子洋还颇有几分自得的给予一个肯定的回答,现在他也赖得多说了。
“你准备怎么处置我?”花狸舒开温润的手掌,接那空中飘落的细如牛毛的雨丝:“那是军令状,可不能蒙混了过去!”
姚子洋回头,正好看见一抹浅笑,自花狸的嘴角浮起——真的,很迷人!
第十二章 江鹤子
三叠观位于保德郡南二十里的羊头山上。
羊头山不高,方圆也就十多里地。
山虽然不高,在大汉却有着胜似神仙境的名头。称得上神仙境的地方,当然有它称名头的妙处。这第一妙处,就是三叠观里的一群鹤。
鹤公,三叠观现在的观主。
作为三叠观的主人,他有着和历代观主一样的嗜好——爱鹤、养鹤。
鹤公爱鹤,几乎到了让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每当有鹤老死时,这鹤公竟然要为死鹤设置灵堂,且在死鹤灵前痛哭三日。三日后,死鹤就会被他亲手埋于观后的一片桃林里。
而这一片桃林,就是羊头山的第二妙处。每到桃花开时,漫山遍野那叫一个漂亮。
二十三年前,江鹤子从这片桃林里,被鹤公捡回了三叠观。当时裹着他的襁褓里,有一方带绢帕,上边有个江字,所以,鹤公就让他姓了江。大汉男子二十岁成冠礼,在成冠礼时,鹤公又给了他一个鹤子的名字。
江鹤子像往常一样,沐着初升的旭日,羊角峰的古松下做完了每日的早课。然后,长身而起,望着迷在晨光里的山河大地,尽兴地长啸了一声——这也是他每日的‘功课’。
“整天地瞎嚎什么?”鹤公晃着他老如古松的身躯走了过来,他的右手里,提着一个青色的麻布包裹。在他身后,是一群白鹤如影随行:“给你!”在来到近前时,鹤公将手里的包裹扔给了江鹤子。
接了包裹的江鹤子面色一正,随之双膝跪在了尘埃。眼前这位老者,二十三年来如父似母的养育之恩,让他江鹤子无以为报。
“真是麻烦!”鹤公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江鹤子扶了起来:“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乱世里也正好看看你这些年所学的东西究竟有没有用处。”
“依着老师,弟子该去哪里?”
“先去雁门看看,听说那里出了一支奔虎军,前些日子还打退了狼蛮子的万余骑兵。”
“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所以才让你去看看的嘛!”
沿着林阴夹道的青石路下了羊头山,再顺着一条宽阔的沙石路往前走个七八里,半片茶酒招旗就飞入了江鹤子的眼帘。‘梨花春’三个斗大墨字,在白底招旗的映衬下倒也爽眼的可爱。江鹤子却也知道,这三个斗大墨字一准儿是出自他师傅鹤公之手。
梨花春这小店儿就窝在路畔的一片柳树林子里。
“江小哥辛苦,这是要进郡城里去办事儿?”在江鹤子的右脚尖刚踩触到微黄木制地板的瞬间,一个青衣小帽短打扮的小厮,就笑脸相迎着来到了近前。
“是!”
“那江小哥这边来净把脸!”
“好!”江鹤子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
在一进小店靠右手边的窗子下,一拉溜摆着三个木盆。盆下是青竹杆扎就的架子,白如雪、白胜霜的大手巾,端端正正地叠挂在木盆的边上。木盆里是半截子清泠泠、明晃晃的水,将江鹤子一张还算不错的脸皮拉印在了木盆底上。
简单的将大手巾板儿在清水里浸了浸,然后捂了捂脸。水挺清凉,一身的暑气给这清水一激,倒也爽利了不少。
“江哥儿要吃点儿什么?凉粉儿?羊杂米糕?还是来几个疤饼?喝点儿咱东家自酿的梨花春?”那小厮且报着小店里的吃食,且将江鹤子领到了一张空桌前坐定。
“来壶砖茶,来几个疤饼吧,上一碗汤面就好!”
听了江鹤子的吩咐,小厮一边朝灶间吆喝了一声,一边小碎步溜跑了下去。
在这么一个空档里,江鹤子大体将整个小店的内部收在了眼里。
整个小店里,东北一角是半人高,三步长的朱红大柜台。柜台上摆放着两步长短的一架大算盘。在空出来的了地方,摆着一只尺余高的碧玉制貔貅。
这碧玉貔貅嘴朝西冲着茶寮外的道路,它的肚子低下压着一只半尺高、一尺长的大红木匣子。
江鹤子知道这就是貔貅匣,在匣子上方有一小孔,店里一日所收皆自这个小孔里丢入,非若日头落山打烊关门,是万不准拉开匣子取里边的银钱来用度的——这也正合了貔貅的脾性!
大红柜台的后边,是一个微胖且满面红光,像一尊笑弥勒的‘梨花春’老掌柜朱大鼐。他这一辈子最让人称道的就是酿酒的本事,而闻名于山西路的梨花春酒,正是他亲手勾兑而成。
眼前的朱大鼐,约有六十几岁的样子,穿一身藏青色的寿纹员外氅,头顶一方藏青色的寿纹员外巾。员外巾上,又用锦线金丝绣上了飞鹤流云纹。此时,他正躺在青竹编就的躺椅上闭目养神,那串须臾不离身的绿色琉璃玉念珠,正捏在他的右手里。
一壶浓酽的茶,一小笸箩焦黄漂亮的疤饼,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很快就让小厮送了上来。
就在这个时节,有两个说口艺人前后走了进来。
这两个说口艺人,不管是其长相、还是其身材,都是从一个极致到另一个极致的存在。走在前头的是一个胖子,一跟在后边的是一个瘦子。那胖的是极胖,瘦的却是极瘦;极胖的又是极矮的,极瘦的却又是极高的;极矮的胖子大头、粗脖子又短,极高的瘦子头小、细脖子又长。
大头的那人,当顶秃着,四边上蓄留着发,小头的那人,四边周剃的溜光,唯当顶上却是扎起了一个朝天的辫子,辫子红绳扎就,在红绳头的两端,还有一对铜制的小铃铛。
也许是为了让闭目养神的朱大鼐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