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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水煮大神by一度君华-第24部分

小说: 水煮大神by一度君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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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微躬身:“正是。” 

王上怎不知自家手足的德性,他这个弟弟风流在外,但自家养的女人不论新旧可个个都是他的心肝宝贝,要动他一个他能心疼死。但王上说出来的话却是:“朕记得大荥律例里边,容色倾城的穿越者是须毁其容的?” 

裕王干笑:“皇兄说笑了,这般姿色,随便扒光了丢大街上也没人多看一眼的,倾什么城啊。袋子、馨儿,过来见过王上。” 

唐黛于是和何馨一并下了车,唐黛是行不来这古礼,就跪下假模假样地磕了个头。何馨本是魂穿过来的,为了隐藏身份她没少费心思,这时候便也依着大荥的礼仪向王上盈盈一拜。 

那烛摇影曳下的一拜,衣带当风,发丝蹁跹,人如梦似幻。王上唇色苍白。冷场良久,他终于挥手:“平身吧。” 

他突然拂袖大步离开,裕王转头看何馨,突然他也叹气:“外面风大,回车里吧。” 

车队一直到戌时才汇合,他们生擒了太平天国的组织者黎桥。大荥王朝的王上骑在马上,看着下面浑身浴血、五花大绑的谋逆者:“就是这个人?”他偏头问一旁的裕王,裕王点头:“是他。” 

王上将手中长弓递给身边的侍卫,摘下手上黑色的皮指套:“黎桥,你的副手都归顺朝廷了,你也降了吧。从你们兵工厂缴来的一些兵器,朕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旁边有人燃起了火把,他一脸君主的高高在上,黎桥抬头仰望他,一脸血污,完全及不上他的尊贵优雅,语声便带着难抑的骄傲:“承明皇帝是吧?” 

“放肆!”旁边有侍卫持长枪,打横一扫直中他双膝,他站立不稳跪了下去。 

王上却挥手制止:“你还有何话说?” 

二人问答间,裕王只觉得有微凉的手扣进了他的五指,他回头便见着唐黛,松脂的火把燃得滋滋有声,火焰映照她的脸,暗金色的火光遮去了原本的苍白。周围兵士有人见到裕王爷抱她上车,也并不敢阻拦。她踮了足尖,在他耳边低声道:“王爷,请杀了他吧。” 

裕王转头看场中,黎桥依旧跪着,长发散乱,他脸上全是血,声音却没有多少悲意:“前人枯骨,纵然失败也能铺就后人道路。黎桥今日身死,他日,必有人会揭杆再起。” 

面对这样公然的挑衅,承明皇帝却并不动怒,他笑着转头,话却是对身边的裕王爷说的:“这个人骨头很硬,朕知道对付骨头硬的人,还是得交给你啊。” 

裕王拱手:“皇上,臣弟认为此人留不得。一是此人本是七尺男儿,若臣弟以刑折辱,怕是会惹百姓非议。二则他在,那个所谓的太平天国余孽怕也是贼心不死。不若就地处决,将其头颅悬长安城城门示众三天,以儆效尤。” 

王上显然是考虑了半晌:“也罢,那就杀了吧。” 

裕王从身边刑远腰间抽了长剑,却是递到唐黛手上:“去吧。” 

唐黛穿越到大荥王朝一千多个日夜,她已经握惯了毛笔,却是第一次握上这剑柄。她身上在发抖,裕王声音很低:“不去本王反悔了。” 

唐黛于是持着剑走出去,王上将声音抬高,让所有的将士们都听见:“唐黛,你也是穿越者,今夜却要亲手杀了这为穿越者谋求自由的黎桥么?” 

黎桥抬头看她,他脸上带着微笑:“唐黛……你就是黛色烟青吗?” 

唐黛一直在想自己的台词,可是她无法教会这些人什么是文明,也没有布鲁诺和苏格拉底此类先驱的勇气,她只有像加略人犹大一样握着凶器站在这里。 

周围的嘻笑声都淡去,他们都在看她出手,看铁器入骨肉,溅出温热的鲜血。黎桥嘴角依旧带笑,他的目光甚至带了些许鼓舞:“不是每一场穿越都需要建功立业,不是每一场穿越都能够倾国倾城。但是若不是这次穿越,我会在家长里短、朝九晚五的太平盛世中锈蚀,每天六点半挤地铁上班,下午六点钟挤地铁下班,为着几千块钱的薪水疲于奔命,一生庸碌。终其一生都不能感受这热血,终其一生都不知道何为信仰。所以……不用遗撼。死亡,本身就不是遗撼。” 

他歪了歪头,那是个二十七八的年青人,眉宇间还带了些顽皮的色彩:“来吧,痛快点。” 

唐黛眼前已经模糊,她高举了长剑,眼一闭,狠狠地劈下去——剑卡在黎桥的肩胛骨里,黎桥拼命摆头吸气,半天才咬牙出声:“瞄准一点,瞄准一点。” 

唐黛已经哭成了泪人,最后何馨分开人群走出来,她将唐黛推过去,抽了她手中的长剑,一剑直接刺入他的心脏,黎桥依旧在笑,他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色大,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让我死。我看过你的书,还留过手印和评……很精彩。” 

何馨低声却是告诉唐黛:“转过头去,怕就别看。” 

话落,她反手一绞,黎桥瞬间气绝。 

周围掌声响起,他们都为何馨这干净利落的一剑喝彩。何馨揽着唐黛看四周隐没在火把光影中的人群,她的声音也带了笑,言语却透出入骨的绝望:“袋子你看见了吗?这世界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 

唐黛俯身去探黎桥唇边溢出的血沫,那血却像她的眼泪一样越擦越多。 

不是每一场穿越都需要建功立业,不是每一场穿越都能够倾国倾城。但是若不是这次穿越,我会在家长里短、朝九晚五的太平盛世中锈蚀,一生庸碌。终其一生都不能感受这热血,终其一生都不知道何为信仰。 

可是黎桥,什么是信仰? 

公开亭之外,浮云小筑书稿纷沓,评论也都披了马甲,那些褒贬不一、伴我永夜的话,哪一句是你呢? 





43、如果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 

第四十三章:如果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 

唐黛回到帐篷里已经很久了,她晚上没吃东西,躺在榻上也一直都没睡着,裕王进来时她却装睡。 

他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伸手将唐黛拖出来压在身下,他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血腥味,却明显很亢奋,抵在唐黛双腿间的火热巨物仿佛在跳动一样。 

唐黛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应酬他,她微偏了头,拒绝他的吻。裕王爷欲/火烧得极旺,也不在意她的抗拒,就下手去剥她的衣服。二人拉扯时,何馨掀布帘进来。 

她跪到榻上,自后揽了裕王的腰,娇声唤:“王爷,您又在使坏了。袋子今天累了,您就放她休息一会嘛。” 

裕王终于松开身下的唐黛,回身抱了何馨压在床上:“那本王就先战你三百回合!” 

杀戮让他兴奋,他连要了何馨两次,直到最后,身经百战的何馨都忍不住求饶了。唐黛滚在榻的一边,裹了被子装死。裕王云雨暂收后将她也抱了过来,再靠到怀里。夜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杀是你们让杀的,现在本王真杀了,你又不高兴了。” 

他低头,唇在唐黛额际烫了一烫:“或许你觉得这样残忍,但是袋子,这是战争,如果输的是我和皇兄,我们的下场不会比这更好。是,穿越者是人,是命,难道大荥王朝的百姓就不是人,命就不是命了?”他以手轻触唐黛脸颊:“所以袋子,其实正义与邪恶只是人们主观赋予的光环罢了,从来都没有什么对和错,不管死去的,还是活下来的。所以,你不必介怀。” 

“你明明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唐黛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反驳他:“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就无罪了么?如果不是大荥对穿越者的压迫,穿越者会起义吗?!他们会死吗?你们只是一群茹毛饮血的怪物,根本就没有人性。” 

“啪”地一声,裕王在她头顶敲了个爆粟子,刚泄过火,他不易动怒,只懒洋洋地道:“这条律令没有定下来之前,穿越者就开始不停地起义了。那时候大荥连年用兵,内忧外患,先皇也是被迫立的这些规矩。”他自觉下手重了,摸摸唐黛的头:“你们总说古人如何如何,但是袋子,不管穿越者人数再多,掌握着再怎么先进的……科技,你们是叫科技吧?穿越者永远都不可能战胜大荥。知道为什么吗?” 

唐黛不答,他索性自言自语:“因为你们永远都不可能热爱这个朝代,永远都不可能热爱大荥的每一个百姓、每一寸土地。无家无国,单凭一腔热血的军队,不能成事。你们总笑我们傻,动不动就尸横遍野,血流满地,可是唐黛,如果没有这些人的马革裹尸、沙场埋骨,会有现在的长安?会有现在的太平?如果让你们这些穿越者去这样牺牲,你们会肯吗?所以,我们不可能让穿越者动摇大荥政权,就算是杀尽所有穿越者,在所不惜。” 

他拍拍唐黛:“好了,现在不管本王怎么解释,你也听不进去。但是唐黛,至始至终,本王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只是立场不同,多说无用。睡吧。” 

唐黛趴在他胸前,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沉寂:“裕王爷,唐黛想求你一件事,请王爷成全。” 

裕王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说吧。你求本王的事,本王几时拒绝过吗?” 

唐黛叹气,半晌方道:“或许王爷您才是真正的高瞻远瞩吧,但是这些见解,唐黛永远不能苟同。唐黛见识粗陋、目光浅薄,只希望以后能够安安稳稳,以度余生。所以……所以秋猎之后,请王爷准许小民离开。” 

山间的秋意真的甚浓了,风卷着落叶拂过帐篷,其声暗哑。 

裕王拥着她的手僵了一僵,声音却分不出喜怒:“你想去哪?” 

帐中灯火黯淡,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那语声带了一丝嘲讽:“王爷命我们亲手杀了黎桥,我们自然是不可能和太平天国再扯上半点关系了。若是已经不可能投敌,小民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你啊。”裕王抱了她,顺着她的长发:“有时候本王喜欢你够聪明,有时候本王又恨不得把你打傻喽。这时候你若出去,太平天国的人肯定会杀了你。”他轻笑:“若是你在围猎场倒戈,死在本王手上,多少也还算壮烈,这出去死在太平天国余孽手上,两面不是人,何苦来着。” 

唐黛不想就这么被说服,这就跟辞职一样,往往很难开口,但是若是开了口没结果,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若王爷当真替小民着想……小民想请王爷替小民指婚。” 

裕王一怔,果然,这才是你的目的么……他声音依然无波无澜:“指婚……你想嫁给谁啊?” 

唐黛不应,他便换了问题:“你和本王同榻已久,他不介意?” 

“小民……小民没有问过他。” 

“你问过他之后前来告诉本王。” 

唐黛穷追不舍:“王爷您是答应了?” 

裕王突然起身,开始穿衣:“你求本王的事,本王一直在答应,从不曾拒绝。” 

他拂袖而去,并没有说他去哪里。这帐中的两个女子都曾与他颠鸾倒凤,但谁关心他去哪里? 

榻上的何馨语带嘲讽:“你觉得他真的会放你离开?” 

“我不知道。”唐黛仰躺在榻上:“可是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成与不成,总是要试一试。” 

“虽然我并不愿意你离开,但是我也希望他能够守信。”她侧身伸手拍拍唐黛的肩。 

帐中骤然安静,外面传来兵士们低声的说笑,篝火燃出哔剥的声响,长夜犹漫。 

秋猎结束之后,是十月中旬了。 

唐黛回到浮云小筑时发现迟容初竟然还在,她有些不敢面对她。不管什么理由,杀夫亦是血海深仇。她挽着何馨的胳膊走过朱漆雕祥云、珍禽的走廊转阁,迟容初一直跟着。她脸上的脂粉打得极厚,遮去了眼角眉梢的痕迹,唐黛只能从她的目光看出内中的沉郁。 

唐黛吩咐家人打水,迟容初也跟着忙去了。唐黛颇有些担心:“何馨,你说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对付亲手杀死你丈夫的人?” 

何馨也在望着迟容初退下的方向出神:“如果我化悲痛为力量,那么也许现在我会跟着太平天国残余的势力转移,以待时机,东山再起。如果我儿女情长,失去他我活不下去,我会留下来,舍我残生,拼个鱼死网破。” 

她回眸看唐黛,神色凝重:“她应该不会硬来,现在开始,小心饮食果品,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叫你的暗卫救命吧。” 

唐黛却没有心思管这些,她洗完澡便去找寒锋,一别十几天,她居然有些想他。这感觉很奇怪,她和裕王一睡三年,但他去哪她从来不想,和这寒锋真正相处并不久,心里却总是记挂着。 

那时候寒锋在后园浇灌花草,闻声赶出来时唐黛坐在前厅相候。他也不顾下人在场,当下便拖了唐黛,一路进了书房。唐黛能感觉他握着自己左手的力度,她突然觉得安心了很多。 

寒锋关了房门,突然返身紧紧地抱住了唐黛,唐黛身上有着沐浴之后留下来的浅浅花香,他在她颈间嗅了一阵,才放开手。良久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唐突:“和谁一起出去,游玩了这么久?” 

唐黛第一次进他的书房,这里完全不同于浮云小筑,随便一个玉人骑马的摆件便是从西汉时期流传下来的珍物。香樟木的书架保持着原木的颜色,偶尔的切面可以看见深色的年轮。完全不同于唐黛看完便丢的习惯,寒锋的每一本书都保存得极好。 

大凡写手都有这么一个毛病——爱书。就算是其实根本就称不上文人,却也不妨碍他们对于文字的热爱。 

唐黛信手抽了本,好死不死竟然是含珠的,此时看到这本书,她心中有些讶异:“我以为你就看些《菜根谭》之类呢。” 

寒锋微笑着帮她把书放回去:“我们五个人出的每一本书,这书架上都有。” 

他没有再说下去,五个人的书都还在,可惜五个人已经…… 

唐黛这才突然想起:“是了,瑞慈该是要出嫁了吧?” 

“嗯,喜帖应该已经快到浮云小筑了。”寒锋再握了她的手,搓了搓拢进自己怀里:“袋子,我们呢?” 

唐黛抬头看他,他的气息纯净甘冽、他的目光真挚而热烈,唐黛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苦涩:“寒锋,如果……如果……”她咬牙,闭了眼睛把话一口气说完:“如果我在你之前,有过别的男人,你介意吗?” 

书房里静默了一阵,唐黛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期待。 

如果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你还愿意做我最后的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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