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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大漠狂歌(gl)---绝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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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裴幻烟嘶力地怒吼一声,“全滚,别烦我。”喊完了,她趴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全被抽去了,可仍止不住的颤抖。
“主子——”
那些属下被裴幻烟的怒吼吓呆了,跟在裴幻烟身边这么多年,别说听到她吼,连重话都不曾听到她说过一句。
“快去请拓跋城主!”一名属下叫道。他们感觉到自己主子出了事,可不敢冒着主子的盛怒冲进去。那拓跋娇虽然有些混怅,可好歹跟自家主子也属血缘亲人,自家主子在她的地盘上有什么闪失她断不会坐视不理的。就算是不看僧面,也得看拓跋红颜这个佛面不是?好歹她拓跋娇的外婆也还是他们主子的奶奶呢!
拓跋娇追杀出去很快,一直快追到对方的大营,看见对方的残余部队开始重新集结,才下令退兵回城。她回城跳下马,令人把城门落下,就见到旁边有人来凛报说裴幻烟出事了。她能出啥事?一没上战场,二没人行刺,她也能有事?拓跋娇觉得纳闷,摸索着鼻子朝城主府奔去。拓跋娇问清裴幻烟住的房间,来到她的房门口敲门,“裴幻烟,开门。”
没有人应,只是听到不正常的呼吸声传来,很零乱很零乱的呼吸,像是人在垂死之前的挣扎。奶奶耶,不会真出啥事了吧?拓跋娇一听这声音也被吓得不轻,要是裴幻烟死在她的地盘上,别说天冥禁地会跟她没完没了,她家那位虎姑婆首先就饶不了她。推门,门不动,听动静是那位裴姐姐正坐在门下面把门给顶住了。行,门进不去,她爬窗吧。
众上睽睽之下,拓跋城主很没形象地从窗户爬了进去,跟着众人就听到拓跋娇一声惨叫,“啊——”从紧靠着窗户的桌子上跌到了桌子下。
“拓跋城主……”天冥禁地的人吓了一跳,到底她们家的主子怎么了?把这拓跋城主吓得掉桌子下了。
“城主——”天也城的人蒙上眼睛,这也太丢脸了!
“没事没事!”拓跋娇从桌子底下爬起来,拍了拍胸脯,奶奶的,别吓她行不行?她家裴幻烟表姐正坐在门口前,脸色苍白,全身抖得像雨夜里被雨打的小鸡仔似的。你看她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又在那里抖个不停,就像雨夜里被雨打得透了冷得发抖的小鸡仔嘛!拓跋娇摸着鼻子想着,嘟嘟嘴往裴幻烟走过去,“咋了?裴大美人怎么了?”
裴幻烟听到动静被吓了好大一跳,正抬头朝窗口望去,便见到一身血污的拓跋娇正朝她走来,仿佛一个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夺命恶鬼!“啊——”裴幻烟发出一声歇斯地里的惨叫。
“啊——”跟着拓跋娇也发出一声歇斯地里的惨叫!妈啊,她家的美女表姐居然会尖叫,还叫得这么恐怖!
“怎么了怎么了?”屋外声惊惶的问话传入。跟着就听到“轰——哗哗——”一连蹿的动静传来。她家的窗户在一群武林高手的冲击之下英勇阵亡!
拓跋娇扭头朝碎了一地的窗户看去,瞪着他们,“跑进来干什么?没你们的事,滚!”衣袖一拂,一股强大的劲风卷起,再用力一堆,这帮冲进来的家伙就撞坏另一扇窗被送了出去。
拓跋娇两步上前来到裴幻烟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住。
被恶魔抱住,裴幻烟紧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想喊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以一双惊恐至极的眼睛盯着拓跋娇。
拓跋娇在她的身边蹲下,“我说大小姐,你怎么了?”迎上裴幻烟的眸子,老天爷,什么让她怕成这样?抓住裴幻烟的手腕,替她把了下脉,脉膊虽然有些乱,但是绝对强壮有力,没伤啊!
裴幻烟紧张地看着拓跋娇,触目尽是血污,拓跋娇的衣服被鲜血染透了,蹲在她的面前还有血从衣服上滴下来,将她雪白的衣裳染上一朵朵一片片一块块的血红。裴幻烟张开朱唇喘着气,对自己说“不怕不怕”她也制造了太多的血腥,杀过很多人,早不该怕这点人血的。可是她怎么也压不住心底的惧意,她就是害怕身染血污的拓跋娇,她怕面前的这个人,怕她把自己淹没了,怕她把自己吞没了。
拓跋娇连唤好几声,裴幻烟仍旧双眼发直地盯着自己。她没仄了,只得把裴幻烟抱起来。这屋子窗户都坏了,总得给裴幻烟换间屋子不是?裴幻烟是堂堂一门之尊,让属下见到她这模样,以后她也别想再混了。直接抱着裴幻烟往自己的卧室以最快的速度闪去。

                  第六十章
裴幻烟被拓跋娇抱在怀里,一股血腥味混着拓跋娇身上的味道扑鼻而来,拓跋娇身上的鲜血也染了她一身。裴幻烟脑海里那根紧繃的弦再也坚受不住,“噌”地一声断了,她的双眼一闭,身子一软晕倒在拓跋娇的怀里。
拓跋娇回到自己的卧室才发现裴幻烟晕了过去,她怔了怔,皱着眉头有些难解,这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家表姐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吗?替裴幻烟把脉也没见着任何的异常,看这脉象也就是受惊过度昏了过去而已。又见她身上一袭雪衣被自己染上血污,皱了皱眉头,把带血的衣服脱下来,扔掉,然后把裴幻烟弄脏的衣服也脱了。她跳进浴池里把身上和头上的血污都洗了,再吩咐婢女潜裴幻烟洗身子。可一想要是裴幻烟这等娇弱的模样让人瞧去,以后指不定人家背后怎么笑话她呢,她这一门之尊的尊严可不容别人亵渎的。于是又把丫环婢女全部赶走了,自己抱着裴幻烟下了池子亲自替她亲洗。
裴幻烟一沾到池子里微凉的水便被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猛地打了个哆嗦,颤抖着连连深吸几口气,压住心中的惊惧,慢慢地回敛心神。闭上眼睛,暗自着恼,她怎么会被拓跋娇给吓着!这传出去岂不笑掉人的大牙,以后再也不用见人。
蓦地,感觉到一双手在身上游走,她低喘一声低头看去,赫然见到一双修长的玉手在她□的身子上游移。反射性的,她运起十层十的功力就要掌身后的那人拍去。
“我说好歹你也算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一门之尊,就能有啥事把你吓成这样?”拓跋娇的声音传入裴幻烟的耳中,像是说她,又像是喃喃自语。
是娇儿!裴幻烟一听到是拓跋娇的声音立即散了功,松了口气。可一口气刚松了下去,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她……她怎么……自己……自己怎么□着……娇儿怎么替自己洗澡。裴幻烟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大脑,“轰”地一起把她的脑袋炸成一团浆糊,让她手足无措。
拓跋娇嘟着嘴,嘀咕道,“没事皮肤长这么白干什么?皮肤好就算了,身材还这么好!”就连她这个女人见了都觉得鼻子痒手也痒。眨巴眨巴眼睛,反正某人晕过去了,摸一摸她也不知道吧?想到这里,手刚好搁在某人的□位置处,邪恶的覆在那团浑圆上捏了捏,入手又软又滑充满了饱胀的充实感。
拓跋娇!裴幻烟的眼睛都瞪圆了,这小王八蛋在做什么?
捏起来真舒服,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拓跋娇在心里暗叹。想着就想做,刚转到裴幻烟的面前就迎上一双瞪得溜圆的眸子。
“呃……”不乖的某人立即被吓傻了。“你……你啥时候醒了?”
裴幻烟单臂横在胸前,气得连气都快喘不上,她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把呼吸捋顺,跟着抬起手,一巴掌掴在拓跋娇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一个扎扎实实的大锅贴印在拓跋娇的脸上。
拓跋娇捂着脸,火辣辣的疼啊。长这么大,还没有这样子被人打过呢。委屈!格外的委屈!嘴巴一扁,眼泪花子在眼睛里打转,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也上不来!虽说她不规矩不该随便捏裴幻烟的胸脯,可裴幻烟也不该随便打人啊!还打她的脸,从小到大,谁不是当心肝宝贝儿一样宠着她,别说打了,骂都是骂得宠溺味儿十足,哪像这样子打她的耳光子的。拓跋娇越想越气,眼泪珠子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你……”裴幻烟再次傻眼。这堂堂一城之主就……就这样子在她的面前掉眼泪珠子了!“你……你别哭啊!”这一哭裴幻烟就心乱了,负罪感愧疚感一脑恼地涌上来。“你……唉……娇儿……我……唉呀,你别哭啊!”裴幻烟急得直跺脚。
拓跋娇一抹眼眶里的泪珠子,翻身,光着屁股爬上池子,往床上走去,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下,闷着,牙齿咬着嘴唇,然后——哭!
她委屈啊!不就是摸一下胸嘛,有必要打那么重,还打脸!姥姥啊,你孙女儿打我!
“娇儿!”裴幻烟抓了件屏风上的轻薄单衣裹在身上,赤脚跟着拓跋娇到床边,站着。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她的心都快被哭碎了,被人非礼的难堪早抛到爪畦国去了。“娇儿!”她轻唤,让她哄人她不会,可看拓跋娇哭得这伤心的势头,不哄哄的话,会不会哭到明天早上?
裴幻烟咬咬牙,在床边坐下,“娇儿……我……对不起!”老天,谁来拿一棍子把她敲晕!头一回裴幻烟觉得好无力,也好无措。“你别哭了好不好?”她站起来,觉得自己快成热锅上的蚂蚁。
“娇儿,你别再哭了!”再哭,裴幻烟也得跟着哭了!
“呜……”某女哭得更大声,很有惊动外头的势头。
“娇儿,我求求你别哭了……”裴幻烟真急了。要是把外头的人惊动进来,这还得了啊!到时候怎么解释?她打了拓跋娇小祖宗一耳光?还是拓跋娇这小祖宗欺辱了她?这哪一门子传出去不是一笑话啊!“要不,要不我把你今天写给我的契约还给你?”裴幻烟想着拓跋娇爱财的性子,用这个应该能哄。找来衣服,从衣服的袖子里抽出那张契约书递到拓跋娇的面前。
拓跋娇头也不抬,左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拿了契约书,塞进枕头下,“歆!”地一声,擤了一把鼻涕裹在那契约书里,再把手扔出来,往边上一扔,正中垃圾框里。
裴幻烟哭笑不得地站在一边,“你……”咬咬牙,蹲下身子,温声哄道,“别哭了行不?我都一下子损失了天也城十年的税收,这一巴掌的代价也够了吧!”好吧,谁让她是做表姐的,谁让是她动手打的人,低下头让个步子也没什么!
拓跋娇从枕头底下把头抽出来,抱着枕着,红着鼻子和眼睛瞪着裴幻烟,满嘴满鼻子的墨汁油污。
“扑哧——”裴幻烟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某人恼羞成怒,一下子抓住裴幻烟,按住,压倒在床上,“你打了我还敢笑!”
“哈哈哈哈!”裴幻烟被拓跋娇压倒在床上,灵感住刚好被拓跋娇抓住,痒得她不行。
“还笑!”某女愤怒得眼睛里都冒火了,按住裴幻烟,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啊——”裴幻烟低声惨叫,疼啊!还咬还咬!还在咬!痛!皮肤细腻的她只觉得脖子都被人快咬断了,疼得眼睛都罩上层水雾。
拓跋娇狠狠地咬下去,咬得都尝到血腥味儿了,才松开口,骑在裴幻烟的身上低头望着她,也觉得解了气了。
裴幻烟大口地喘着气,捂着出血的脖子,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她喘着气问,“解气了没有?”
“嗯!”拓跋娇坐在裴幻烟的小腹上点了点头。咬这么一口,真解气了。她家表姐的性子也真好,居然真让她咬。眼珠子却蓦地落在裴幻烟胸前的那片雪山□之间,浑圆挺俏的□雪地正若隐若现地矗立在青纱之下,显得圣洁而又飘渺,美伦又美焕。□之上,又是火红泛血的朱唇,还有那含嗔带恼又显无奈的娇容,被淡淡雾气罩住带着几分娇弱的眼眸,略显倔强和孱弱的秀眉!这一切,用一个“美”字怎能形容!
拓跋娇用指尖轻轻滑动裴幻烟脸上细致的肌肤,真比冰雪还细腻,比暖玉还滑,指腹来回在上面摩挲,好思致的触感。
“娇儿!”裴幻烟在拓跋娇痴醉的眸子之下极不自在,心跳也不听使唤地加速。她低唤一声,想要挣开。
“别动!”拓跋娇俯下身子把裴幻烟换在怀里,“让我抱抱。”低喃声似魔咒般把裴幻烟罩住。
拓跋娇抱着裴幻烟,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笑得像个满足的孩子。她放松下来,连日劳日带来的疲累在此刻涌上,她很快便睡着,沉稳的呼吸传来。
裴幻烟在拓跋娇温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她感受着抱着自己的人儿渐渐的放松睡熟,听着她香甜的呼吸,望着她如婴儿般安祥的睡颜,心底有什么东西荡漾开来,又似铺开一张大网将她罩住。她知道她沉沦了,在这一刻彻底的沉沦了。沾上了这种属于拓跋娇身上的气息,这种被她抱着的触感,这张无害的睡颜就像着魔般渗进了骨髓里,渗进心的最深处,连同之前埋下的火线全部点燃。
裴幻烟咬着自己的柔唇,手紧紧地揪住拓跋娇的衣角,恍然醒悟,自己刚才在怕什么!她在怕自己被拓跋娇吸引,战场中的拓跋娇就像一只野兽,那么的危险又有那样致命的诱惑。她在害怕拓跋娇这枝曼陀罗,美得令人窒息令人痴迷却带着要人性命的剧毒。
她该很清楚地知道被段十四深深伤害过的拓跋娇代表着什么?在情感上,拓跋娇会把自己裹得像天山一样严实,她会用比天山上的积雪还厚实的外衣把自己牢牢包裹保护起来。
她不是别人,她是沐浴在血海中的拓跋娇!是一个已经用尽的感情,日渐无情的拓跋娇。谁再带着感情靠近拓跋娇,都会踩中她的伤口,会遭到敌人一样的对待,会被拓跋娇的自卫防止击得鲜血淋漓,甚至剿得粉碎!
她是裴幻烟,她有极度敏锐的直觉,她有着极强的洞息力!她总能在事情一发展的开端便觉察到,所以她总能轻松地掌握住全局。可面对拓跋娇,她能洞察一切却无力去改变,甚至于无力拯救自己的伦陷。她去看过母亲,也见过姑姑,从她们身上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刻骨铭心的痛,那两个女子相恋的殇!一个将自己锁在冰天雪地里只为在极度的酷寒中寻求一丁点的平静,只求用那极度的苦寒来麻痹那灭顶的痛!一个把自己锁在深宫中,每到子时便疯了似的把镜中的自己当作自己至爱的人,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一边□一边自残,在极至的爱和极至的恨中折磨自己。

                  第六十一章
裴幻烟抱着拓跋娇一夜未睡,她睡不着,心揪着的疼,从没有过的疼。
天快亮时,又听到了战鼓声,中原王朝的人又开始攻城。
拓跋娇被惊醒,她睁着迷朦的眼睛□着身子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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