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绝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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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娇含着笑望着岳红莲,“去四千只是摆场面的,对付他破邪王,我一个人就够了!”当初她能在万军之中把浑邪王的脑袋砍了,今天她就能从破邪王的身边全身而退。说完,她的话音一转,说道,“岳姨,你去准备一下,我过几天要回一趟云海琼天。”然后又去给老爷子请了个安,再到点将台去。到点将台一点将,才发现那结巴居然站在了队列前,已经由一个小队长升为了百夫长。十名百夫长前面站了一个千夫长,是每营的临时统领,将跟着她去临烟台的。她扫了那结巴一眼,冲他含笑点了点头,悄悄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翻身跃上她的大红马。她感觉得到这个结巴很有潜质,那日在城墙上就发现他的箭法奇准,而且射得特别的稳,是个将才。
带着四千人的浩瀚队伍,拓拔娇来到了临烟台。临烟台前搭起了连天的帐蓬,到处都是强壮的兵马,看到天也城的人到来,个个不怀好意,且很快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拓拔娇带着队伍冲到最前面,骑在高大的马头上,含笑睨着他们。今天的她身着一身天蓝色的衣裳,衣服的款式带着浓厚的中原风格,宽袍大袖,长衫,衣袍随风飞舞,即气派又潇洒。她端坐于马上,慵懒中又显出一种尊贵逼人的气势,眼眸冷冷地在人群中转了一圈,说道,“怎么?不是破邪王请我来观他的称汗大典的么?还要来一个刀兵之礼啊!”她的话音一落,身后的四千骑卫立即拔出随身佩刀,高举起来。同时大喝一声,“威!”人不多,但气势十足。
人群中,一队铁骑快步奔来,排开人群冲到拓拔娇的面前,“少城主,大汗有令,请你到临烟台。”
拓拔娇一勒马缰,随那队人马往里行。草原十八部的人已经将身后收拢,把他们合在里面。一个千夫长在拓拔娇的身边说道,“少城主,只怕是不妙,他们要是现在动手,我们……”
拓拔娇挥了挥马鞭,说道,“无妨!出不了事情。”话音未落,旁边突然涌出铺天盖地的铁骑,铁蹄声如雷鸣般响起,把他们牢牢地围在中间。她身后的卫队立即围成圆形,一致向外,列队抵挡。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从队伍里面走了出来,“拓拔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着人到我草原十八部的大营来。”
拓拔娇抬眼看去,这个人头顶剃着光头,脑袋两侧留着一缕头发,编成两个辫子垂下来,很有草原的标悍风格。人又黑又壮,手上提着一对虎头大刀。拓拔娇知道这人是谁,浑灵王的小儿子,破邪王的拜把兄弟。
“你叫呼哈儿吧?”拓拔娇趴在马背上看着他。“是浑灵王的小儿子。”
“不错!”呼哈儿大声说道,“今天我砍了你,用你的头祭我阿爸和我阿哥的灵!”
“哈哈哈哈!”拓拔娇仰起头一声大笑,“呼哈儿,你也太可爱了吧?”她好笑地看着他,“我拓拔娇的头岂是你说砍就能砍的?”她的足尖突然在马蹬上一点,身子拔地而起,在空中一晃,只见一道蓝影掠过,待众人回过神来时,拓拔娇已经坐在了呼哈儿的马背上,就坐在呼哈儿的身后。她拍了拍呼哈儿的光头,“喂,我正坐你身后呢,你要不要砍我的头?”
呼哈儿一惊,回手就是一刀朝拓拔娇砍去。
拓拔娇的身子向后一仰,再抬腿一蹬,踢中呼哈儿的腰,将他踢趴在马背上,然后她的身子便射了出去,在空中一转,顺手揪了两个人下马,足尖地上一点,蹿回马背上坐着,左右手上还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被她的拇指按住背部的大穴,全身发麻,动都不能动。她的手一松,那两个人就跌下去,重重地落在地上。拓拔娇再拍了拍手,说道,“告诉破邪王,他要称汗我没有意见。但这草原上的霸主不止他一个,天也城永远只属于天也城。谁敢沾指天也城,我就让他像这两个人一样!”话音一落,手中马鞭一挥,摔在地上的两个人刚爬起来就被她用马鞭缴去了脑袋,鞭子一马,将两颗人头像球一样击落到呼哈儿的面前,打要他的胸口上,沾了他一胸膛的血。
呼哈儿倒吸一口冷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含恨瞪得她!好一个张狂的拓拔娇!“拓拔娇,你好猖狂,杀了他!”他一声高呼,周围的立即大声响应,“杀了她——杀了她——”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拓拔娇“哈哈”一声大笑,眼中突然射出耀眼的精光,这道精光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晃人眼。这杀气腾腾的吼声,这万马齐踏的铁蹄声,这兵刃的生铁气息,这战争的味道突然让她觉得气血沸腾。一个大胆而又冲动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涌起,她要踏平这草原十八部,她要踏平这称汗临烟台!身下的宝马似乎也感觉到她身上流露出来的炽热的气息,扬起前蹄,低声嘶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拓拔娇举起马鞭,用内力高声喊出,“踏平临烟台,活捉破邪王!”说完,一马当前,冲了过去。四千铁骑在二十万铁骑中间,不求突围,竟然是直冲敌方的老巢。她一把夺过旗令官手中的旗令,在空中一挥,比出一个全速尖锥形进攻的旗号就把令旗折了。这些人一看她把令旗折了就知道她是没打算再用这令旗改变号令,那这次行动就只会有一个号令,就是他们四千人得冲进去活捉了破邪王,要不然就得死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觉得拓拔娇疯了,四千人跟二十万人拼!这不是送死还是什么?!
可是,此刻他们只能跟着拓拔娇疯,因为他们没有退路,他们深陷在草原十八部的包围圈中,甚至于没有后援,唯一的出路就是杀出去。
“冲啊——”
“杀啊——”
拓拔娇带来的所有人都愤怒了,被拓拔娇让他们送死的行为愤怒,同时也为被重兵包围的绝望而愤怒!他们都是在天也城有家有室、生活幸福的人,就这样子死在重重包围之下,多么的不甘!
“杀!”拓拔娇的声音突然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活捉破邪王,杀出重围!”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乱军中闪烁着一条天蓝色的身影中,她没有武器,她的武器就是夺过敌人攻向她的刀剑和长矛再反刺回去。她在乱军之中飞奔狂杀,在她的身前,是一堵接一堵的人墙,在她的身后,是一条布满尸体的血路。在她的身边,是飞溅的血液,飞扬的人头和手臂、身躯,是闪烁的刀光剑影。
“杀——”所有的兵马都追随着她的脚步紧扑而去。看到她如蛟龙一般在血海中翻腾的身姿,一瞬间,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个信念,她——拓拔娇能带他们杀出去,能带他们建立起这浴血的战功,能让他们在将来老了还可以跟孩子们说起,“当年,我们四千人冲进有二十万敌人的大营里,生擒了他们的大汗!”
是夕阳的残红还是鲜血的渲染,是战马的嘶鸣还是刀剑的浮影。草原上,映下了这惨烈的一幕。四千人,在二十万人中搏命撕杀,从近午杀到晌午,从晌午杀到下午,从下午杀到黄昏。没有人记得是怎么一路杀过来的,他们只记得他们跟在拓拔娇的后面一路狂杀狂奔,见到有人扑上来就挥刀子砍去,受伤了也顾不上包扎。他们只知道只要跟着拓拔娇才有可能活下去,因为她是骄傲的少城主,她在城墙上举起了神弓射死了阿吉塔利,她曾一个人在乱军之中砍下了浑灵王的脑袋。她不会让自己死在草原十八部,他们也相信她不会死。
血红血红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就像被这鲜血染红的大漠沃土。
他们看到了封汗台上的破邪王,看到了他身后的那面黑色大旗,看到了满身浴血的少城主正勒马停在封汗台下。所有的人都有点难以置信,他们竟然杀了十里远,杀到了这封汗台,而他们,竟然还活着!扭头看去,身边的兄弟们个个全身浴血,身上带着许多刀伤,脸上涌着浴血奋杀过后的煞气和激情!
拓拔娇昂起头,盯着高高立于封汗台上的破邪王。今天的他没有再戴着面纱,露出了他那张俊美的脸。白晰的白肤,刀锋雕刻成的五官,给人一种冷硬的坚锐之感,像一把冰刀。他身着一身华贵的虎皮甲,身后披着宽大的披风,手中握着一柄四尺长半尺宽的龙头大刀,眼眸中浮现出冰凉的冷意。他的眸光落在拓拔娇的身上,再看向她的身后,她只带了四千人来,可现在居然杀到了他的封汗台下,身后还剩下七八百人之多。他再看去,这几百人之外,是重重如山的军队,是草原十八部的军队。
拓拔娇睨着他,“破邪王,我们又见面了。”
第十三章
破邪王轻轻勾了勾嘴角,眼中露出观赏猎物的光芒。“拓拔娇,你若多活十年,定是草原上的一个霸主!”可惜,你活不过今天!抬起左手,轻轻一挥,双旁的军队朝拓拔娇杀去。
拓拔娇“哈哈哈哈”一声大笑,突然从马背上站了起来,张大双臂,出一只大鹏一般飞了起来,空中传来她的声音,“我今天说过要活捉你就要活捉你!”手中马鞭一甩,直直地朝破邪王射去。整条鞭子拉得笔直,如同一把飞出的标枪。
破邪王的身子一偏,马鞭贴着他的面颊飞过,带起一阵冷风。“咚——嘎——哗——碰!”一连窜的声响响起,破邪王身后的一面旗杆倒了,而拓拔娇已经落在了破邪王所站的高台上。
身下,十几万的军队都被她的笑声震住了,被她的举动惊住了。
破邪王看向拓拔娇,缓缓地举起了刀。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笑意中卷起千堆白雪,含着片片冰刀。
“杀——”漫天的吼声响了起来,草原十八部的军队向拓拔娇带来的军队狂涌而去。
杀戮,再一次血淋淋的惨烈杀戮涌起。拓拔娇朝破邪王扑去,但,马上,眼前出现了如山的士兵,把破邪王重重护住。拓拔娇扭头看去,只见自己带来的人在草原十八部的铁骑的践踏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她提了一口气,跳上那十丈高的大汗主旗上,一掌劈断旗杆,夺下王旗就要朝自己的兵马里冲去。这时候,突然从台下飞出数十条身影,这些人的速度极快,一看就知道是一等一的高手。
破邪王原来是有备而来!甚至于早料到拓拔娇会来这么一招!
拓拔娇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是她大意轻敌了!可这破邪王也小上瞧了她!手掌一拍,击在旗杆的底部,硬生生地将旗杆打入她的兵马之中,立在那里。她的身形突然在空中一转,跳回去,落在旗杆顶上,立在那里。浴血的衫装在带着血腥的大漠狂风中飞扬,身下,是惨烈的撕杀。天也城的兵马收拢成一个圆球状,士兵们紧靠在一起相互抵挡涌来的敌兵。七八百兵马转眼前折得只剩下四五百人。拓拔娇知道,草原十八部可折了好几万!
她冷冷地立在那里,身上泛起幽冷的气息,冷眼睨着围在身后蓄势待发的黑衣杀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你们是中原刑天楼的杀手吧?中原第一杀手阵营,加上楼主共三十七个人,在场刚好三十七个。”昂起头,迎着晚风,她笑了,依希间,她似乎又回到那纵横江湖的日子。她,又成了那豪气干云的九郡主,那名震中原的玉魔女。
掌心一翻,一股旋风在她的掌心凝成,撕杀中飞溅出去血液由这股旋风所吸全都涌了过去,在她的掌心中凝成一团血雾,她的手腕再一抖,血雾竟成了一把血红色的刀。圆圆的刀,极不规整,像一块碎冰制成的一样,但,刃却极为锋利,泛着冷光和血气。
萧杀之气从她的身边涌起,从她的身上展开,笼罩在身下的战场上。原本炽热的战场都因为股杀气而变得冷冽,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进攻的招式也变慢了,最后都停止了抬起头看向立于上方的她。
只见头上,拓拔娇立在折断的旗杆上,断掉半截的旗杆深深地插入泥土中牢牢地立在那里。她的全身罩在一团血雾之中发出死亡的森冷之气,诡异得如同浴血而生的夺魂恶魔。
“玉魔女赵舞铭!”人群中,有人低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拓拔娇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头扭过去,身形倏地一闪,血光掠过,手起刀落,跟着便是一团血雾暴开。一个黑衣人被轰成了碎块掉落出去。他的尸体分落在各处,可以看出伤口处那整试的切口。残肢落在地上,仍在地上抖动。
寒意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冒起,一瞬间,他们眼中的拓拔娇从人变成了妖魔。
那三十多个黑衣人迅速收拢,摆出了一个阵式。
拓拔娇的身形一晃而起,冲了过去。
封汗台上,人影掠动,剑光涌现,金鸣交戈声不绝于耳。鲜血、断臂残肢不断地从台上飞溅而下。封汗台成了人间修罗场,那个带着浓浓杀意的修罗偏又美得像个从东海凌波而来的龙女。战意与娇美融合,血腥与狂烈相交,竟让她美得令人心惊,亦令人胆寒。
无数人在想,这样一个女子还是人吗?她就像是天生为杀戮而生,似乎杀戮能把她的美发挥到极致。就如同昨日在天也城的城墙上,她拉开巨弓的那一幕是那般的耀眼夺目。
破邪王站在封汗台最里面,他冷冷地盯着这场屠戮式的战场,鲜血不断地飞溅到他的身上、手上、脸上,他的眸光冷冷地落在拓拔娇的身上,那抹纤巧翻飞而又带着浓浓战意杀气的身影,那抹如蛟龙游云般的身姿,她就是那大漠上最最高贵的海东青。
凭着四千人,她就敢冲进来生擒他!凭着四千人,她从南营口杀到了封汗台!任着四千人,她此刻危胁着他的生命!如此凶悍的人儿,谁能挡得了她,谁又能挡得了她的杀气与杀意。
破邪王想起了一个人,二十年前的楚玄歌!那个传说中的楚玄歌,也是这样一个带着杀伐气息的女子!
停止了,封汗台上的战斗停止了。地上只剩下满地的残肢剩骸。破邪王立在那里仍然一动未动。拓拔娇手中由血凝成的刀早化为零星,现在握在手中的只是半截断剑,而她握着的,是锋利的剑刃。她握着那半截断剑,一步步地朝破邪王逼近,她每靠近一步,杀气就炽烈一分,周围的压力就更冷一分。
淡淡的琴声响起,犹如从九天之外而来,划破了由这血气凝成的帷幕。一抹飘然的白衣抱着七弦古琴从远方飞奔而来,衣袂飘飘,雪绸纷飞,如冰雪锋上下来的飞天玄女。
她落在封汗台上,立足于角落上的台柱上,微凉的气息从她的身边荡开,带来初春的凉爽,驱走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