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档案-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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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个大致轮廓的女人的样子,接着我就感觉到胸口很闷,就连呼吸都十分困难,仿佛要窒息了一样,然后嗓子眼里痒得难受,还带着血腥的气味,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朱毅不说话了,专心地开着车。
沐七儿轻声问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舒逸摇了摇头:“没有,估计是最近太累了,烟抽多了,再有昨晚酒也喝了不少造成的吧。”沐七儿说道:“明天拿了结果再说吧,舒逸,这段时间不许你再想工作上的事情了。”
舒逸握了一下她的手:“好,我不想了。”
舒逸扭头望向窗外,他还在想,他在想画面里出现的那个女人,他真想看个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突然他的心里又想起了另一个女人,那就是朱毅刚才提起过的那个叫岩芸的女人,可是他发现他竟然连这个女人的样子也想不起来了,这是多么不应该的一件事情,他在女人的家里呆了近两个月,几乎每天都会见面,可为什么自己就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呢?
舒逸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燥,他咬着自己的嘴唇,闭上了眼睛,再次去记忆的深处搜寻那个女人的样子。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努力的去想,那个女人的样子就如刚才闪现在脑海里的那个身影一样模糊。
舒逸的内心升起了恐惧,因为遗忘而带来的恐惧。
他开始有些动摇了,这一切真的和那个所谓的蛊术有关吗?
“在想什么?”沐七儿轻声问道。舒逸淡淡地说道:“遗忘有时候也很恐怖。”
第五章 蛊盅丢了
晚饭后又下了一场透雨,黔州下雨如过冬,晚风吹过透着丝丝的凉意。
岩花走到窗边,轻轻关上了窗子。
岩花虽然生长在西乡苗寨,但衣着服饰却已经汉化了不少。她穿着一身淡兰色的连衣裙,一双肉色的短丝袜,一双白色的高跟皮凉鞋。
这身衣物是下午在一家小外贸服装店买的,虽然并不是名牌,可穿在她的身上依旧让人感觉很是亮丽清新。
这是个私人的小旅馆,条件并不好,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旧书桌和一台很古老的旧式彩电,电视只能够收到华夏几个国家台的节目,每一个台都是同一个季节,冬季,因为满屏幕都闪着或多或少的雪花。
岩花的双手抱在胸前,望着窗外冷清的街道。街上偶尔有车子经过,车灯晃进了岩花没有开灯的房间,映照着她那张成熟却又清纯美丽的脸。
“咚咚咚……”
传来敲门的声音,岩花长长地出了口气,走到门边,先开了灯,然后打开门。门外站的是旅店的老板。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见岩花开了门,他一脸严肃地说道:“服务台有你的电话。”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岩花楞了一下,谁会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和阿嬷昨天才到的省城,入住了旅馆后根本就不曾和外界有过任何的联系,怎么就有人打电话来了?
岩花疑惑地下了楼,走到了前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电话:“喂,哪位?”听筒里没有声音,岩花提高了声音:“喂,哪位?”听筒里突然传来“吱”的声音,很是刺耳,岩花忙把听筒远离了耳边,她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在搞恶作剧,接着听筒里传来了“嘟嘟”的盲音。岩花挂断了电话,望向服务台里面,店老板正戴着一副老花镜,专心地看着他的报纸。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巨大的响动,好像什么重物砸在楼板上一般,岩花感觉响动是从楼道的尽头传来的,她想到了阿嬷,她的脸色一变,向着楼上冲去,店老板也跟了过来。
麻姑的房门半开着,屋里没有开灯,一对白烛弱弱地放着微光。
岩花呆住了,她看到麻姑后脑着地倒在那张圆茶几前,她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她的颈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冒出汩汩鲜血,而她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剪刀。
岩花蹲了下去大声叫道:“阿嬷,阿嬷!”旅店老板也来到了门前,看到这一幕,吓得嘴张得老大,岩花扭过头大声说道:“还楞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麻姑的身子还在颤抖,嘴唇微微在动,可是岩花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努力地将一双眼球向上翻,接着整个人都不动了。岩花的眼里溢出了泪水:“阿嬷,阿嬷!”
岩花无意中抬起了头,心里一惊,圆几上原本摆放着的用红布包着的罐子不见了!那是麻姑所豢养的血咒心蛊的蛊盅。
警笛声越来越近,岩花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急救中心的人和警察一起到的,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两个白大褂也挤了进来,但检查了一下麻姑的身体后都摇了摇头,退出了房间。
一个女警察把岩花扶了起来:“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岩花的声音哽咽:“是我阿嬷,就是我的母亲。”女警说道:“你也住在这家旅店?”岩花点了点头,女警说道:“到你房间去,我们要给你录份口供,请你配合一下。”
岩花并没有对警察说实话,至少她和麻姑为什么到林城来她没有如实告知,她只是说陪母亲到省城来玩,她甚至也没有提到麻姑的蛊盅被拿走的事,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和女警一起的一个年轻警察问道:“你说是陪你母亲来省城玩,可据我所知你们昨天到的林城,可今天一整天却都是呆在旅店里,甚至都没有出门吃饭,中餐和晚餐你们都是在店里买的泡面,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岩花淡淡地说道:“下了一天的雨,不想出门。”女警和男警察对望了一眼,最后女警察说道:“你母亲的遗体我们会带回局里,有必要的话我们可能会进行尸体解剖,希望你能够理解与支持。另外这段时间你最好别离开林城,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协助。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想到什么跟案件有关的事情,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岩花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林城市警察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聂岚。
岩花点了点头,聂岚看了看岩花的房间,她说道:“这样吧,为了方便我们之间的联系,你住到省厅招待所去吧,那儿离我们市局也近。”岩花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省厅招待所三零五号房。
舒逸坐在茶几边的小沙发上,手中捧着一只玻璃茶杯,眼睛盯着杯里漂浮着的茶叶沉思着。沐七儿从卫生间里出来,裹着一件浴袍,歪着头,双手拿着一张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她把毛巾放到书桌上,走到了舒逸的身边,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双手轻轻搭在了舒逸的肩上,柔柔地捏着:“还在想老师的话?”舒逸摇了摇头:“我在想那个岩芸,我怎么会想不起她的样子了?”沐七儿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舒逸的脸庞:“她美吗?”
舒逸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说来也怪,正如老师所言,我在她们家住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是我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那一家人都长什么样,不,我还记得那个老头,那两女孩的父亲,他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反而很是深刻,清晰。”
沐七儿轻声说道:“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使你选择了有限的遗忘呢?”
舒逸说道:“怎么可能?”沐七儿微微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老师的原话,你好好想想,你和那个岩芸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故事,或许是能够让你们彼此都有深刻印象的事情。”
舒逸闭起了眼睛,想了想:“我确实记不起来了,看来我好像有必要到西乡去走一趟。”
聂岚陪着岩花到了省厅招待所,很巧,岩花竟然被安排在了舒逸他们隔壁的三零七房间。聂岚打量了一下房间:“这的条件比你们住的那小旅馆要好多了,还有,这里是我们省厅的招待所,很安全。还有,住宿的费用我已经和局里说了,由我们负责。”
岩花轻声说道:“谢谢。”聂岚说道:“不客气,我们也是为了早些破案,对了,你确定没有丢东西?”岩花点了点头:“是的,我确定。”
聂岚说道:“那好吧,你早点休息,你有我的联系电话的,想到什么就给我打个电话。”岩花问道:“我阿嬷的遗体什么时候能领取?我要把她带回西乡,毕竟人已经去了,早些入土为安。”
聂岚想了想道:“这事我会向上面反应的,我想应该也就是耽搁两三天吧,不会等太久的。”
聂岚走了,岩花倒在了柔软的床上,她的心里很乱,到底是什么人要对阿嬷下这样的毒手,她想不明白,她们刚从西乡到省城,没招谁惹谁,就连她们离开西乡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啊,怎么会受此无妄之灾?
阿嬷死了,蛊盅丢了,如果只是普通的蛊,随着阿嬷的死这蛊毒没了牵引,也就算是自行解除了,可偏偏阿嬷下的是血咒心蛊,阿嬷不死还好,阿嬷这一死,蛊虫便没了阴阳血的滋养,压制不住蛊虫,这样一来蛊虫就会疯狂而失去控制,对他而言无异于是道催命符!
他在哪?岩花轻叹一声,阿嬷不是说离他越来越近了吗?
岩花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今天和阿嬷的一段对话,阿嬷为什么会如此憎恨他,非要置他于死地呢?虽然阿嬷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姐姐,可是岩花却不这么认为,正如自己说的那样,真是因为姐姐,那么早在十二年前,阿嬷就有机会要了他的命,为什么非要等到十二年后的今天?看来这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阿嬷的死多半也与这个问题有关。
莫非是有人让阿嬷这样做的?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岩花想不明白,她更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有什么事,那蛊盅到底被谁拿走了,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舒逸一下子惊醒了,身边的沐七儿被吓了一跳。
她看到舒逸一头的汗水,轻声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舒逸扭头看了沐七儿一眼,苦笑道:“不知道算不算恶梦,我感觉自己并没有睡着,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沐七儿问道:“是那个岩芸吧?”
舒逸摇了摇头:“不,是她的阿嬷,麻姑,我看到她浑身是血,对,就是我脑海中浮现过的鲜血,她的表情充满了恐惧,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沐七儿抱住了他:“你一定是做恶梦了,别想太多,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说罢沐七儿就要起身,舒逸一把拉住了她:“明天,明天我们就到西乡去。”
第六章 枯骨
舒逸和沐七儿早早地就起来了,离开招待所的时候天还没亮。
舒逸给朱毅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借车子,朱毅听说二人准备到西乡去一趟,朱毅说道:“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们走一趟吧。”舒逸知道老师是担心他们的安全,他也不好说什么:“嗯,那我们在招待所门口等你。”朱毅说道:“好,十分钟我就能到。”
舒逸和沐七儿站在招待所的门口,等着朱毅开车过来。
岩花也起来了,洗漱之后倒了杯热水喝了两口然后站到窗边,望向窗外。
天蒙蒙亮了,岩花隐约看到一男一女站在招待所的大门口,那男人的背景有些熟悉,莫非是他?可她不敢相信天下间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再说了,十二年的时间,太多的改变,或许只是一个背景相似的人吧。
望着舒逸和沐七儿上了一辆小车,岩花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是想他想得太多了。随即岩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在哪里?还好吗?他一定不知道,危险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岩花叹了口气,在镜子前梳理了一下,然后出门了,从阿嬷的口气中她知道他一定应该也到了这座城市,自己一定要赶在毒蛊发作着找到他,虽然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解除他身上的血咒心蛊,但她一定要试一试。
朱毅扔了两包烟给舒逸:“给我来一支!”朱毅开着车,舒逸接过烟,撕开玻璃纸,掏出一支点燃,自己吸了一口,然后把烟递到朱毅的嘴里。
舒逸坐在副驾驶位上,沐七儿一个人坐在后边,沐七儿昨晚也没睡好,上车没多久便睡着了。
“不瞒你说,你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还在做梦呢,抽支烟提提神!”朱毅轻声说道。舒逸脸上露出愧疚:“要不我来开吧!”朱毅笑了:“真以为老师老了?放心吧,没事,不会把你带沟里去的。对了,我让你师母一会去给你拿体检报告,有什么消息她会及时通知我们的。”
舒逸点了点头。
朱毅说道:“怎么突然想起一大早就去西乡啊?我原本以为你会过两天才去的。”
舒逸身子向靠背上靠了靠,仰了下头:“昨晚我梦到了麻姑,就是岩芸和岩花两姊妹的阿嬷。”朱毅“哦”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舒逸说道:“我梦到她一身的鲜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神情很是恐惧,她像是在害怕什么,仿佛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朱毅皱起了眉头:“据我所知麻姑应该还活着才对啊,怎么可能说死了呢?”舒逸耸了耸肩膀:“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林城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堵得慌,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朱毅说道:“其实我还是那句话,很多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舒逸这次很难得没有和朱毅就怪力乱神这个问题再起争执,他的目光望向车窗外,车子晃晃悠悠地出了林城市区。
“此去西乡大概要三个小时,你也抓紧时间睡一会吧,你的脸色很差,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朱毅说道。舒逸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舒逸和沐七儿都是让朱毅手机的铃声给闹醒的,尽管朱毅很快就摁下了接听键,二人还是睁开了眼睛。
朱毅不好意思地对二人笑了笑:“喂,老婆啊,结果出来了?快说,怎么样?一切正常,嗯,好的,嗯,我们可能要明天才回来,你去吧,我自己能够对付。”
挂了电话,沐七儿有些激动地问道:“是不是舒逸的体检结果出来了?”舒逸也略为紧张地望着朱毅,朱毅笑道:“嗯,体检结果表明舒逸一切正常,很健康!”沐七儿总算松了口气,朱毅又说道:“你师母出差了,回去你们就住家里去吧。”舒逸没有说话,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沐七儿碰了碰他的胳膊:“怎么了?体检结果出来了,你的身体没事,为什么还是这样一副表情?”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