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档案-第1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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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有疑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石磊开着车,时不时地和舒逸说着话,对舒逸其人,卢兴是和石磊说过许多他的轶事的,所以石磊既是崇拜,又是佩服,卢兴可是说了,跟着舒逸希望他能够多学到一些东西。
“舒处,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石磊的话让舒逸淡淡地笑了笑:“哦?怎么这么说?”
石磊回答道:“最初是你提出了‘十诫案’的构想,可是后来也是你亲自推翻了这个构想,提出‘十诫案’只是假像,是在隐藏更深层次的犯罪,一般我们都不会轻易推翻自己最初的构想,怕别人会认为我们的办案不严谨。”
舒逸点了点头:“你说的这种人是有,而且还不少,不过归根结底他们看重的不是办案本身,而是自己的面子,自己的成绩。在别的行当我不敢说,但在我们这个特殊的行当,那种唯面子主义,唯成绩主义是很要命的,很容易对自己甚至对整个团队进行误导,我们会因此走很多的弯路。其实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是在辩证的发展,就拿这个案子来说吧,提出‘十诫’的构想,是因为某几个案子确实满足了‘十诫’的客观条件,推翻这个构想,是因为我们发现某些案子它又不仅仅局限于‘十诫’本身,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对于我们来说,事实永远是第一位的。”
石磊听明白了,舒逸这是在告诉自己,不能够用一成不变的眼光看问题,更不能发现了问题还要因为面子问题,成绩问题而对新的疑点视而不见。
是的,有时候新问题的出来会否定了原先的成绩,甚至还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是如果对新问题你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甚至视而不见,最后你就会沿着错误越滑越远,很可能会办成冤假错案,就算是侥幸破了案,最后也是抓小放大,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舒逸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看身边这个年轻人,年轻人有闯劲,但有时候会急躁,急功近利,舒逸这是在教授他一个实事求是的工作态度。
他们找到杜老四的时候,杜老四正在教堂里跟着张罗任神父的葬礼,任神父的葬礼是按教会的仪式举办,很多的信徒都自觉来帮忙。
石磊把杜老四请到了任神父生前所用的那间办公室,杜老四在面对舒逸和石磊的时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舒逸露出了一个微笑:“别紧张,我们来呢只是想再多了解些情况。”舒逸说着递了支烟过去。
杜老四接过烟,点上了,舒逸明显感觉到他在点火的时候那手有些发抖。
这也很正常,很多人,特别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在与警察接触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紧张。
“老杜啊,你也是个教徒吧?”舒逸一边点烟一边轻声问道。
杜老四摇了摇头:“我不是,虽然我在教堂做事,可是我只管做我的事,他们的那一套我不懂。”他抬头望着舒逸:“我没文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他们又看书又唱歌的我也学不来!”
舒逸笑了:“你就住在任神父隔壁,就是每日里耳濡目染也能够学到不少东西的嘛!”杜老四的眼里一片茫然:“啥耳啊目的?是啥意思啊?”石磊笑了,这人还真是没有文化,耳濡目染都不知道。
舒逸却没有笑,他的目光紧紧地望着杜老四:“我是说你就是每天听任神父说话也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吧,再说了,任神父向大众布道,怎么会不先从身边的人开始呢,他应该也曾经想过要教化你,让你接受他的主吧?”
石磊收起了笑容,他已经明白了舒逸的用意,杜老四虽然是个相对封闭的人,但他却是真正接触任神父最多的人,任神父自然会在平时生活的点滴中有意无意地对他进行宣教,昨日问笔录的时候杜老四就说过,跟着任神父已经快六年了,六年的时间,作为一个热心的神职人员,又没有家室,很多空余的时间是不是应该用来教导身边最亲近的人 ?
杜老四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在教堂做事,又和他住两隔壁,他不可能不在杜老四身上下过功夫的。
就算是不能够说服他信教,但让杜老四学习一些知识文化是不成问题的。
杜老四楞了一下:“我,我平时很少和神父说话的。”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了,我看了笔录,你说昨天你是有事情找神父,推门进去就发现神父自杀了,然后你就先报了警然后去通知住得最近的唐老,是吧?”
杜老四“嗯”了一声。
舒逸又问道:“能告诉我你昨天找神父有什么事么?”
“我,我一个老乡这两天会到渝市来,我得招呼他一下,可是手里没钱了,就想向神父支些。”
石磊皱起了眉头:“你平时也没有多少应酬,就抽点烟,酒也不喝,再说了你也很少出门,吃的喝的也都是神父在开销,你怎么会没钱呢?能告诉我你的钱都用到哪儿去了么?”
杜老四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石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银行的对账单:“我们查过,你有钱,而且还不少,你银行的账上有近四万块钱,显示都是这些年你积攒下来的,杜纳闻,我说得没错吧?”
杜纳闻原来竟是杜老四的本名。
石磊能够拿出银行的账单,也是昨天舒逸看过了杜老四的笔录以后让他去查的。
舒逸不相信一个没有太多嗜好,也没有什么社交的人会没有一点的存款,杜老四平时还负责神父的吃饭问题,神父出钱,他出力,跟着吃,也就是说在吃和住上他是不花钱的,而他抽的烟也很廉价,占不了他收入的多少。
所以舒逸认为杜老四在说谎,因为他不可能没有钱招待老乡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说谎,他去找神父到底有什么事就要好好问问了。
杜老四大口地吸着烟,舒逸淡淡地说道:“杜老四,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昨天找神父到底是有什么事了吧?”
杜老四的脸色很难看,半天他才轻声说道:“我,其实我确实是想去找神父借钱的,我在农村有个相好的,是个寡妇,她需要钱修房子,我们说好了,等新房子盖好了我们就结婚,我手上有钱可还是差了些。”
舒逸笑了:“那你怎么昨天不说实话呢?”杜老四搓着双手:“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儿,所以就临时编了一个理由。”
石磊冷哼一声:“杜老四,说假话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么?”杜老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和一个寡妇的事情说出来会被人笑,所以……”
舒逸问他那寡妇叫什么名字,这件事情是铁定要去查实的。
这次杜老四倒是没敢再隐瞒,老实说了。
舒逸领着石磊离开了,石磊有些不明白,舒逸明明还说杜老四身上还有些疑点,他为什么不把他细挖出来,就比如之前任神父是不是会对杜老四进行教化的问题。
舒逸笑了:“别着急,一样样的来,有的东西问他是没用的,得我们自己查,要我们真正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能够与他对质。想挖他身上的东西,必须得完全把他逼到死角去。你想想,跟在神父身边五六年的时间,不会连耳濡目染都不明白吧,就是猜也能猜过大概吧,他还是表演的痕迹太重了。”
“难道他就是杀害神父的凶手?”石磊又开始了他的猜测,舒逸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凡事都得讲证据,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什么原因,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许在刻意想隐瞒什么,当然也有可能像你说的一样,根本他就是凶手而故意给我们造成一些假像,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得靠我们自己深入的查证了。小石,办案的时候切忌是过早的下结论,先入为主,如果你的心里一早就认定了他是凶手,那么在后面的调查中你就会带了偏见,一心是想要找出佐证你的认定的证据,这样就很容易走入歧途。”
石磊的脸红了。
舒逸说得没错,他确实差点就真在心里给杜老四下了判决,刚才他还在想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找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断没有错。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就早早的戴上了有色眼镜了。
舒逸让石磊马上去查一下杜老四说的和寡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另外再那些常去教堂的教徒们接触一下,从侧面了解下杜老四这个人,多听听大家都是怎么说的。
对于舒逸的安排,石磊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第二十八章 站着说话不腰疼
渝市的天气一直都很是酷热,难得地今天下了一场透雨。
周敏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刚刚停稳的那辆警车,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镇南方她皱起了眉头。这小子是个难缠的家伙,年纪不大,可是却仿佛那城府深不可测。
周敏心想他来做什么,莫非是傅龙的案子又有了什么新的进展么?
镇南方是和另一个年轻警察来的,年轻警察是刚刚从警察学校分来实习的,准确地说还是个学警,二十一岁,叫陈星。
陈星第一次参与办案,心情自然很是激动,可能又有些郁闷,卢队让自己跟着这个镇南方,而这小子看上去二十都不到,甚至还没有自己大,从心理上他还是有些不能够接受,但听卢队说镇南方很厉害,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国安的高级调查员了,陈星不由得心里感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不过转念一想,镇南方这么年轻不可能是他真有什么厉害的,这年头靠着家里的福荫上位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想到这儿他对镇南方竟然多少有些不屑,所以也就显得没有那么恭敬了。
镇南方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可镇南方也不在乎,别看镇南方二十不到,那心态已经老到了,他心里告诉自己犯不着和一个小屁孩子一般的见识。
如果这要让陈星知道他心里所想,一定得气得吐血。
“一会去了别乱说话,我想卢队应该告诉过你,多听,多做,少说话!”镇南方小声地交待着,他就怕年轻人忍不住,有时候气盛些会说错点什么,引起周敏的反感就不好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还得多向周敏和肖凝玉了解些情况。
在路上镇南方倒是大致把傅龙案的一些疑点向陈星说了一遍,陈星也很是积极地问这问那,镇南方并没有一一的解答,有些问题他希望陈星能够通过自己的观察,细致地调查来得到答案。
他自己曾经也是从新人过来的,舒逸带他的那一套他觉得很是受用,所以他也知道自己能够用这样的法子把陈星给带出来。他承认陈星是有激情有干劲的,但仅仅有激情有干劲还不够,破案不是力气活,不是能够吃得了苦下得了力就能够做好的,办案真正需要的是头脑,一个严密而冷静的头脑。
陈星应了一声,心想不就是想突出你的主角地位么?不过不管怎么说,镇南方确实才是正主儿,自己也就是个敲边鼓的,他倒是把位置摆得很正,他是不会喧宾夺主的。
镇南方摁了下门铃,周敏打开了门。
“傅太太,又来打扰你了。”镇南方一脸微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周敏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也是为了工作嘛,坐吧,我给你们泡茶。”周敏永远都是那样的淡然,镇南方也没多客气,等周敏把茶端了上来他喝了一口:“傅太太,和肖女士见过面了吧?”
周敏说道:“小镇警官,你还是也称我周女士吧,傅龙不在了,我这个傅太太也名存实亡了!”
镇南方点了点头:“行,那以后我就称你周姐吧!”镇南方很会拉关系,周敏楞了一下,然后点了下头:“也行,只要不像傅太太那样刺耳就好。”
她的目光望向陈星:“这位警官怎么称呼?”陈星有些局促,看了镇南方一眼,镇南方向周敏介绍了陈星,周敏只是“哦”了一声。
接着她端起了自己的杯子,镇南方的目光落在了那杯子上,那是一个蓝色的卡通杯,上面是一个“米妮”的图案,镇南方记得这杯子他好像在哪儿也见过,杯子的样式一模一样,只是那只杯子上的米老鼠印着的是“米奇”,这两个杯子简直就是一对儿,难道是巧合么?
那只杯子的主人正是肖凝玉,镇南方记得那杯子就放在她的陈列架上的,她好像很是珍爱。
镇南方把目光移到了周敏的脸上,周敏这才想到镇南方刚才问了自己话呢,这是在等自己回答。
“嗯,我们见过了,她想要退还傅龙给她的那些古董,上次我不是让你们帮我拒绝了吗?可是她说她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要当面和我说说这事儿,她还怕我会有什么误会,其实她和傅龙之间并没有什么的。其实是她多心了,我怎么会怀疑她和傅龙有染呢,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知根知底,这么些年来要是真能够有什么早就有了。”
说完她像是自嘲似地笑了。
“你们原本关系就不差,以前有什么误会其实说开了也就是了。”镇南方轻声说,周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她的心里还是记恨着我们的,超柱那事儿,她心里一直都有气,她把那些古董还给我们,就是在表明她的态度。不过也是,人家现在根本就不差这点钱。”
镇南方眯起了眼睛:“周姐,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肖凝玉到底是靠什么发的家,当时她告诉我说是张超柱留下的一些资产,可是后来又说张超柱那些年生病已经把那点财产给折腾空了,而且还债台高筑。”
周敏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应该去问她本人才对。”
“那后来她把那批古董还给你了?”
周敏说道:“我没要,那原本就是傅龙给他的,她要不要是她的是,她是扔了还是捐掉我也管不着,反正我是不会要的。”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你不要是不是就想图个安心,你也觉得傅龙在她借钱为张超柱延命这件事情上做得有些过分了?”
周敏咬紧了嘴唇,并不回答,镇南方说道:“之前我提到过,傅龙曾经入手过一个古董花瓶,很贵重的,叫‘九龙翠玉瓶’你还记得么?”周敏说记得,可是在傅龙的所有遗物中,甚至包括留给肖凝玉的那批古董里也没有这东西。
她说或许是外界的传闻有误吧,傅龙根本就没那玩意,在她看来傅龙怎么可能有那东西,傅龙的公司也就值那玩意的价儿,他又哪有钱入手那么贵重的宝贝。
“这瓶子在蜀川的一家拍卖行出现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