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超级雇佣军-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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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轻轻嗔唤了一声,“丫头,怎么看这两个人?”
秀莹心里一惊,挤出了一丝笑容:“回老佛爷,他们能为大清效力,这是好事。”
“好事?”慈禧蓦地冷笑一声,“这些个拳民叫咱们清妖的时候,也算好事?”
秀莹倒抽一口凉气,“秀莹知错了。”
“你又错了。”慈禧拍拍她的手,“你今儿个老错,也不知你错在哪儿了,现在就剩咱娘儿俩,尽管说,老佛爷给你担待着。”
秀莹犹豫了一下道:“他们别有目的。”
慈禧笑了,“那可不?这是正理儿。”
秀莹接着道:“老佛爷,您可知他们的底细?”
慈禧点头:“小李子说了,这邱志和起了个梅花教,自称什么吕天师下凡,教众都叫他邱天师,他那个师弟,则是梅花教的大师兄,收了几个弟子,在京城天津到处开拳坛。”
秀莹又是一惊,“老佛爷,既然您都知道,那为何……”
慈禧打断了她:“小李子那句话说的不错。”
“民气可用?”秀莹脱口而出。
慈禧眼中闪烁着,“前阵子户部的达哈苏上了个折子,将拳民的情况说了说,他们中间也有派系,相互之间也在争斗,这些个拳民,用好了是把利刃,用不好则是祸害。”
秀莹给慈禧捶肩,心中却震撼无比。
慈禧叹了口气,“丫头啊,我是没办法了,洋人今天一个要求明天一个要求,李鸿章去了两广,大清实在是没人了。外边的事一大堆,皇帝还在家里闹腾,如果这些拳民再作乱,咱们大清,可就真的……”
秀莹一颤,“老佛爷,您……”
慈禧望着亭子下的流水,“丫头,你可知我是如何知晓香河县的情况的?”
秀莹问:“不是载军门的折子?”
慈禧咳了一声,“他?等他的折子过来,天都黑了。小李子派去香河打探消息的人没一个回来的,如不是香河附近村子里有梅花教的拳民,那赵青山的所作所为,我是丁点都不知道的。”
“所以……”秀莹似乎明白了。
“所以邱志和可用。”慈禧顿了一下,“那赵青山,同样可用。”
刹那间,秀莹的心仿佛没了重力,她望着一池湖水,神情竟有些痴然。
……
香案上,立着吕天师的牌位,牌位前,插着三炷香,青烟飘起,邱志和正了正四角帽,倒退一步,跪在蒲团上,深深磕头,“先人在上,弟子邱志和恭请仙尊,赐我梅花教众万年福禄,长生不死!”
田怀光眼中动了动,也跪了下去。
邱志和又磕了几个头,嘴里念了几句,起身对田怀光道:“师弟,天师保佑,今日得老佛爷召见,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田怀光没有说话,望着香案上吕天师的牌位,似是在想什么。
这是一间客栈,叫“聚友”,位于京城外城城东一条小街上,而邱志和和田怀光,则住在聚友客栈二楼角落的一间房里,这里,同样是梅花教的总坛。
邱志和很是兴奋,坐在了桌前,拿起一壶酒,倒了两杯,“来,师弟,我们喝酒,高兴一下。”
田怀光坐在了邱志和的对面,拿起杯酒一饮而尽。
邱志和看着他,“师弟,你有心事?”
田怀光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起了往事。”
邱志和目光波动了几下,也拿起酒杯喝干。
田怀光深深吸了口气,“师兄,那时候,我们跟着师傅练拳,很快乐。”
“现在你不快乐?”邱志和给田怀光面前的酒杯倒上了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田怀光仰脖喝下了酒。
邱志和放下了酒壶,“师弟,你真想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
田怀光没有回答,抓起酒壶,对着嘴猛灌。
邱志和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师弟,残月不全,乱世无情,你我生在乱世,如不在他人之上,便是他人脚下的寒骨。”
田怀光只是喝酒,酒液顺着下巴流下。
邱志和望着窗外的半月,“我当年屡次乡试不中,迫于无奈,弃文从武,你可知我有多少辛酸,遭了多少白眼和嘲笑?可我没有放弃,我发誓,有朝一日,我邱人杰必定站在你们头上,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拜倒在我脚下!”
田怀光嘭的一声把酒壶放在桌上,醉眼朦胧的望着邱志和的背影。
“人杰,人杰。”邱志和挺起了背脊,“这个字,是我自己取的,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我已走到了这里,我绝不会放弃。”
咣当,椅子翻了,田怀光摇摇晃晃的起身。
“师弟,你醉了,先去歇着吧,明天我们还要重要的事要做。”邱志和道。
“李莲英那阉人交代的?”田怀光胸口起伏着。
“对,是李大人交代的。”邱志和语气很平静。
田怀光大笑:“李大人,李大人,哈哈,师兄,你说过,你要带着兄弟们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他们相信你,跟着你,尊你为天师,可是,你却成了朝廷的走狗,笨啊,我真笨,他们真笨!”
砰!
“师兄,你!?”田怀光低下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前的窟窿。
血,从窟窿里冒出,不停的流。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戊戌(七)
“诸公言辞怯懦,足见诸公胆气,在下告辞!”
茶楼二楼,一个年轻人愤然起身,转身下楼。
“这林旭……”一个老者望着年轻人离去的方向,摇头抚须。“王大人,你觉得如何?”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笑道:“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林暾谷年方二三,便有如此胆识见识,实乃大才。”
老者回头望了望几桌喝茶谈论的仕子,压低了声音:“王大人,前日康南海去见皇上了……”
“沈大人,此事当真?”中年男人一惊。
“皇上一直在犹豫那诏子下不下,可我今日上朝,听站班的大臣纷纷议论,说是……”老者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中年男人定定神,缓缓起身。
“王大人,你这是?”老者一愣。
中年男人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沈大人,胸口烦闷,怕是老毛病又犯了,你知道,我一直有气闷的毛病,恐怕要在家里将养数月,明日我就遣下人去门房,跟翁大人说一声。”
“哦。”老者眼中闪烁着,笑道:“难怪这两日站班没有看见王大人,我还以为……”回头看了看那些仍旧高声谈论情绪激动的仕子,“王大人在为这保国会的事情操劳呢。”
“哪有哪有,不过身体不适,沈大人……”中年男人望着老者,“如果没事,还是和我一起走吧。”接着望望天色,“天色将变,恐怕风雨交加。”
老者眼神闪烁的更厉害了,几秒钟后,站起身,“王大人,我和你一同回去,天不好了,我老胳膊老腿的,容易犯毛病。”
“请。”中年男人让道。
这两个人,老者姓沈,叫沈宝臣,中年男人姓王,叫王锡藩,都是翰林学士,属于翁同龢的派系,帝党,清流出身。4月时,风闻朝廷有变法的声音,一群仕子清流在京城成立了保国会,后来保国会因为谣传混入革命党,翁同龢便派沈宝臣和王锡藩来查办管理,结果查了数日,并无结果,保国会还是忠于圣上的,于是保国会便留了下来,只是光绪很是不舒服,直说谁胆子那么大竟敢无风起浪……
“这康南海,市井小人,难登大雅,此时要下诏子,后果……唉。”沈宝臣一边下楼一边小声说。
王锡藩眼神动了动,侧头笑道:“什么诏子?沈大人喝茶也喝醉了?”
沈宝臣反应过来,哈哈笑道:“王大人说的是,老糊涂,老糊涂了。”
王锡藩道:“回去便是,何必自找麻烦,这事儿,要把天捅个窟窿,到时候电闪雷鸣,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
沈宝臣点点头,叹了口气,“羽翼未丰,情势不予,急了,急了。”说罢便不再言语,和王锡藩并肩出了茶楼。
“哦,林暾谷还在?”王锡藩望见街边一个陶器摊子,刚才离去的年轻人林旭正拿着一个土陶笔筒把玩。
沈宝臣看了一眼,皱起眉头,“王大人,不必招呼了。”
王锡藩点头,低语:“本想上折推荐此人,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必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群人从两边冲了过来!
“这是!?”王锡藩大惊,扭头望沈宝臣,沈宝臣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哆嗦。
这群人穿着土布褂子,厚底布鞋,用黑布蒙着脸,手拿刀枪棍棒,从王锡藩和沈宝臣身边一擦而过……
王锡藩惊呆了,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宝臣摇摇晃晃,眼神涣散,像是惊吓过度,已经要站不稳了。
林旭,被那群人围在了中间,乱刀乱棍如雨点般狂落。
一分钟后。那群人离去了。林旭趴在街边,血肉模糊。
卖陶器的小贩坐在一堆陶器碎片里,双眼呆滞,脚边,林旭把玩的那个笔筒裂成了四半,泡在血水里。
周围的人终于回过神了,尖叫声四起,胆子小的跑了,胆子大的围过来,对着林旭的尸体指指点点。
“沈大人,沈大人……”王锡藩惊醒了。
沈宝臣颤声道:“天漏了,漏了,王大人,明儿,我抱病在家,还请,还请……”请了半天也没请出来,王锡藩看他实在支持不住,便帮他叫来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轿夫。
沈宝臣被轿子抬走了,王锡藩抬头望了望站在二楼栏杆前那些表情各异的保国会人士,轻叹一句“自保要紧”后,也坐上了轿子,很快离去。
……
“叫两声听听。”大院的老槐树下,赵千提溜着个鸟笼,望着笼中的画眉满脸是笑,“叫两声,乖,叫两声。”
可惜,这画眉鸟不乖,只顾着埋头吃。
“他妈的。”赵大帅开骂了,“光吃不干活啊?当心老子把你炖汤喝!”脑后的假辫子甩到了前面,一股子桂花膏的味儿窜进鼻孔,赵大帅火气更大了,“奶奶的蛋,做个假货也抹这狗屁玩意,又不是古龙水,难闻死了!二虎!”
“大帅,在呢!”张二虎从屋里窜出来,手里还拿着M97自动手枪那很像沙漠之鹰的弹匣。
“别他妈老玩枪,这毛病跟谁学的是?”赵大帅瞪着眼睛。
张二虎傻了,“大,大帅,是,是您说的,枪就是我们的第二生命,你不爱惜保养它,它就跟你过不去,您,您还说咯,枪就是女人,不是野女人,是那种可以过一辈子的好女人,要关心,要疼爱……”
“少废话,那么大的个子,你说这些恶不恶心人?老子还没吃晚饭呐。”赵千把鸟笼子放在石桌上,正色道:“人回来没?”
“哦,还没。”张二虎咽了口唾沫,大帅您老人家话题咋转这么快呢,脑子都跟不上了。
赵千回头,眉宇间突然有些凝重。
“大帅?”张二虎微微一愣。
赵千没回话,站在树荫下,保持着回眸的姿势。
张二虎不知所以了,从屋门口走到赵千身边,顺着赵千目光的方向望去……
紫禁城?大帅望着的方向好像是紫禁城。张二虎望着赵千的侧脸,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
“二虎……”赵千鼻翼轻轻一动,“你相信直觉么?”
“直觉?”张二虎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我是亡命之徒,所以相信直觉。往往,我们这样的人,直觉都有些准。”赵千看着石桌上一直吃食的画眉鸟,“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李奇天进来了,额前尽是汗珠。张自发跟在他身后,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上,透着几分焦虑。
“幕渊,情况如何?”赵千问。
“乱了,京城乱了。”李奇天胸口起伏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戊戌(八)
咔的一声。
鸟笼子打开。
扑棱扑棱的声音响起,一根羽毛从赵千眼前飘落。
“不吃了么?”赵千望着越飞越高的画眉鸟,“都巴不得把自己关在笼子里,你却要展翅高飞,因为你终究属于天空。”
“明哲保身。”李奇天在身后道。
赵千转过身,皱起眉头,“到底是谁?林旭,杨锐,杨深秀,还有几个保国会的核心人物,这些人一死,其它人都怕了,可是明天,皇帝还要选择一个吉时,掀开这场政变的序幕。”
李奇天神色凝重,“大帅,陈荣他们还要继续么?要不要我叫情报部通知他们回来?”
赵千点燃了支烟,坐在石凳上,捡起了落在石桌上的画眉鸟的羽毛,出神的望着。
李奇天和张自发对望了一眼,张自发想说话,李奇天摇头制止。
然后,两人也在石凳上坐下了,一时间,气氛很是安静,显得有些沉重。
良久,赵千甩开打火机的盖子,将羽毛点燃,随手一抛,一团火在空中燃了几秒钟后熄灭。
“看见了没?”赵千吐掉了嘴里的烟头,“这就是结局了。”
李奇天眼神一动,张自发目光也闪烁着。
赵千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对,结局,这幼稚的变法啊,还没开始,戊戌六君子已经死了一半。所以,帝党的结局就是这燃烧的羽毛,轻飘飘的发出点光,什么也照不亮,就成了死灰,而且永远不可能复燃。”
“戊戌六君子?”李奇天有点诧异。
赵千没有解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注定失败的,历史纵然改变,可大势还在那放着,小翅膀再扇,也扇不动。哈,知道什么叫历史的车轮不?就是永远不会因为超速闯红灯而被开罚单,它永远都最大,它就是爷爷,它就是亲娘老子!”
李奇天和张自发更搞不懂了,张二虎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干脆回屋摆弄他的枪去了。
“好了,不和你们玄扯了,说正事。”赵千拍拍手,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幕渊,查出来是谁干的没?”
“大帅是说杀林旭那几个维新派人士的主使?”李奇天问。
“屁!谁主使的这还用问啊?”赵千看了李奇天一眼,“你怎么回事?外面乱七八糟,你脑子也乱七八糟了?”
李奇天不由笑了,“对不起,大帅,事发突然,我没有仔细思考。”
“你是美利坚合众国培养出来的高级特工,专业的不能再专业的情报人员,发哥他们提供给你的信息,你要提炼之后得出结论,我要的就是这个结论,不需要过程,因为你比我专业。”赵千道。
“很明显,幕后主使是后党。”张自发说了一句。
“发哥……”赵大帅看着张自发,无语了。
“自发,别说废话,大帅刚才已经说了,要结论。”李奇天连忙说。
“大帅,我还没说完。”张自发脸上的表情基本上没变化,“园子里的小太监小贵子昨天去了翠烟阁……”
“太监逛窑子?”赵大帅又打断了张自发。
张自发愣了愣,“不是,小贵子只是在那儿高价卖给我一个消息。”
赵千明白了,“这小贵子还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