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戒大师脸色忽青忽白了一阵,缓缓伸出双手,道:“好!你们在老衲身上加上刑具吧!”
左少白冷眼旁观,看那四戒大师受缚之情,显然内心中经过了一阵剧烈的搏斗之后,才举起双手就缚。心中暗暗忖道;这四戒大师满怀正义,眼看就要揭开我左家含冤真相,竟被少林法规所制,送往戒恃院中,少林门规如此森严,寺中僧侣纵然对那白马山的往事,确有所疑,但也不敢多管闲事了,我左少白既不受少林门规束缚,何不先救了四戒大师。心念一转,举步向前行去。
万良一直在留心在少白的举动,他经验广博,心知此刻正处在九死一生之境;不得少许的行动,只要一步失错,决难生离少林寺中,眼看在少白举步而行,心知他要出手干涉,急急伸手,拦住了左少白,低声说道:“不可造次,江湖上最为忌恨他人干与本门中事,你如出面一管,必将激起少林僧侣的众怒。”
左少白知他经验丰富,所言不虚,只得停下身来,不再多管,眼看着两个身着灰袍的中年僧侣,从怀中摸出一根黄色丝绳,捆住了四戒大师双手,带离大殿而去。
一痴大师两道炯炯的目光,不停在闲云大师和左少白脸上打量,似是对两人漠视四戒大师束手就缚一事,甚感失望。
范雪仪紧握着姊姊左手,把殿中一切变,尽都告诉了姊姊。
范雪君神态冷静,直待四戒大师被押出大殿之后,才缓缓说道:“大师把贵寺中长老,押出大殿,可是为了认真的追究烟云峰上的往事么?”
一痴大师道:“女施主是想干预我少林门中事么?”
范雪君道:“大约你心中很想我们出手干预,你就好借故说出一个堂而皇之理由,说我们犯了江湖大忌,干涉你们少林门派家门中事,对么?”
一痴大师被范雪君几句话,揭露了心中之密,不禁脸上一热,故作镇静的说道:“女施主出口就指辱本座,不知是何用心?”
范雪君道:“大师不应处处寻找反脸动手借口,我们此来之意,主要是告诉贵寺,那四方大师在烟云峰遇害之事,是早已经过了他人周密计划的阴谋,这阴谋,不但关系那四方大师的含冤不白,而且还和整个的武林大局,都有着存亡的关系,白鹤门的左鉴白,只不过是一个被嫁祸移害的代罪羔羊。”
她语气突转和缓,侃侃而言,只听得大殿群僧,大都为一怦然心动。
一痴大师正在忖思措词,还未来得及开口,范雪君又抢先说道:“需知一个人,在数十年生命过程中谁也难免造成过失,但如能知罪悔过,痛改前非,仍然不失完人,最低也是英雄本色,大师请三思贱妾之言。”
一痴大师如同锋锥刺心一般,脸上白一阵,红一阵,长久之后,才怒声喝道:“女施主,胡说些什么,本座一句也听不懂。”
范雪君冷肃的说道:“你们佛门中有一句醒世格言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师能得接掌少林门户,足见那上方大师生前对大师的重视了,如今他含冤不白,生死下落不明,大师以少林掌门之位,也该追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这几句大义凛然之言中,含蕴至情至理,只听得大殿中少林僧侣,个个心折情动,一些守正不阿的少林僧侣,不但内心对掌门方丈,动了怀疑,而且形绪神色之间,垂下头去,暗诵佛号。一阵低沉,但却充满悲痛的佛号声,由数十个僧侣低吟,合汇而成,如闻梵歌,发人深省。
一痴大师目光环扫了一眼,已觉出殿中群僧,已有甚多为闲云大师及范雪君言词所动,虽然格于少林森严法规,不敢多口,但内心不平之气,已然形之于外。
这一痴大师。果然不愧为一代掌门之才,默查过形势之后,立时神情一变,长吸一声,道:“女施主当真言出衷诚么?”
范雪君心中暗自骂道:好一个狡猾之徒,当下高声说道:“白鹤门全堡数百人,遭屠一事,名义上似是已为那四派掌门之人,报了大仇,但有识之士,心中早就有了怀疑,只因此事牵扯过大,都不愿惹火上身而已,是以心中虽有所知,但却不敢出口。”
声音突转冷厉,道:“难道大师心中,就毫无怀疑之感么?”
第四十八章大殿风云
一痴大师道:“女施主未来我少林之前,本座心中确无所疑,但此刻,却已为女施主言词所动了。”
范雪君道:“那就应悬崖勒马,追查元凶。”
一痴大师道:“只要能够找出确证,使我全寺僧侣,相信其事,本座当倾尽我少林之力,也不让那元凶祸首,逍遥于报应之外……”
目光突然转注到闲云大师身上,接道:“阁下当真是闲云老前辈么?”
闲云大师冷冷说道:“老衲已然申明再三,掌门人不愿相信,老衲也是无法。”
一痴大师道:“如若本座派遣弟子,请了峨门现代掌门法正大师,阁下可敢和他对质么?”
闲云大师道:“你最好能够多请几位峨嵋门下之人到此。”
一痴大师道:“本应当在奉函之上,请那法正道兄,多带几个峨嵋弟子就是。”
语声微微一顿,回顾了一清大师一眼,道:“你立刻遣派寺中两个机智,武功,两皆高强之人,赶往那峨嵋山去,邀请那法正道兄,要他赶来我少林寺中一晤。”
一清大师应一声,道:“可要告诉他什么事情?”
一痴大师道:“不用了,就用本座之名,邀他来此就是。”
一清大师转身大步而去。
一痴大师的目光转到范雪君的脸上,道:“兹事体大,本应不得不小心从事,请那峨嵋掌门到此一行,快马捷足,日夜兼程,一去一来之间,也得二十余日的时光。”
范雪君道:“看起来,贱妾是不得不佩服你了。”
一痴大师奇道:“这话怎么说呢?”
范雪君道:“似此等合情合理的缓兵之计,非大师之才,只怕别人也想它不出。”
一痴大师正色说道:“本座如此处置,女施主还不满意么?”
范雪君暗一沉吟,道:“我等一行,大师如何安排?”
一痴大师道:“本该留诸位在此小住,但我少林寺中从未留客住过,只有委曲诸位,暂住我少林寺外了。”
范雪君道:“你们少林寺戒规之中,不许女子留住,难道连男人也不能留住于寺中么?”
一痴大师淡淡一笑,道:“女施主之意,可是想分居两处,男的留住于少林寺中,女的去住在少林寺外?”
范雪君淡淡说道:“贱妾之意,只要把闲云大师和另外一个受伤之人,留在贵寺。”
一痴大师冷冷说道:“这一位假冒闲云大师,留我少林寺中,也还罢了,那一位什么人,身份未明之前,只怕有些不便。”
范雪君道:“说起来,大师或许认识,他是圣宫神君手下黄龙堂主。”
一痴大师脸色一变,道:“什么黄龙堂主,白龙堂主,本座怎会认识?”
范雪君道:“阁下答复的未免太快了,大师如不认黄龙堂主,何以会知道那圣宫神君之下,还有一位白龙堂主?”
一痴大师忽然起身,冷冷说道:“女施主一番胡言乱言,已然引起本寺中甚多误会,那法正大师很快即将赶到我少林寺来,届时,闲云大师身份的真假,即可分辨明白,本座已然无暇再听女施主的闲言疯语了。”转身大步而去,隐入殿后神像之中不见。
见多识广的万良,也料不到堂堂的少林寺掌门方丈,竟然会这样起身而去,一时之间,不禁呆在当地。左少白也有些茫然无措,回顾了范雪君一眼,欲言又上。
只听范雪君冷冷说道:“贵寺一向被我武林同道,视作泰山北斗,堂堂掌门方丈,竟然如此待客。”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贵寺中除了掌门方丈之外,还有何人可以作得主意?”
殿中群僧,除了八个僧侣之外,大家还站着未动,听得范雪君呼叫之言,竟是无一人敢于接口。
范雪君冷笑一声,道:“诸位既是无人可以作主,咱们只好住在你们这大殿中了。”
左少白低声对万良说道:“老前辈,如若少林寺中僧侣,无人接口,咱们是否真要住在这大殿之中呢?”
万良道:“范姑娘的事,老朽难以预料。”
左少白道:“在下之见,那少林掌门方丈,似是有意要咱们激怒殿中群憎,和咱们动手,闹出流血惨剧。”
万良道:“不错,一痴确然有此用心,不过,那范姑娘定然可以瞧出那一痴大师的用心,定会有对付之道。”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道:“女施主此言差矣。”
左少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袍的僧人,大步行了出来。
范雪君道:“阁下是何身份?”
那灰袍僧人道:“贫僧乃本殿执事,我少林大殿,乃寺中庄严之地,如何能留人宿住?”
范雪君道:“贵寺方丈,拂袖而去之意,大师知道么?”
那灰袍僧人,道:“方丈之意,贫僧不敢妄测。”
范雪君道:“贵寺方丈用心,十分明显,我等如是留住你们少林寺中;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便施下毒手,我等离开贵寺,他就可畅所欲为了。”
那灰袍僧人合掌当胸,道:“阿弥陀佛,这个贫僧不敢妄言。”
范雪君冷冷接道:“我等如果是害怕,那也不敢来了,既然敢来,自是早有准备,贵寺中大部高僧,都是属守清规之人,但为少数不法之徒掩去耳目。”
只听一声怒喝道:“女施主竟敢辱及本寺方丈。”
随着那呼喝之声,两道白芒,破空而出,直向范雪君飞了过去。左少白长剑疾出,呼呼两声,击落了两枚飞向范雪君的暗器。凝目望去,只见两枚匕首,横落在大殿之上。
左少白目光炯炯,扫掠了群僧一眼,只见群僧个个肃然而立,竟是无法查出那一个发的匕首。
生死判万良冷冷说道:“是那一位高僧发的暗器,还请出来答话。”他一连呼叫数言,始终无人相应。
左少白缓缓捡起匕首,藏入了怀中。
范雪君高声说道:“在诸位之中。有着两种大不相同的人,一种是心有所疑,希望能查一个水落石出,另一种是恨不得立刻把我等置于死地,贱妾之言,诸位属于那一种人,心中自然明白了。”
语声甫落,突闻几声锣响,传了过来。殿中群僧闻得那锣声之后,突然拔足向殿外奔去。
左少白,万良、黄荣、高光等,立时护着闲云大师和范雪君退入到大殿一角。
大殿中近百的僧侣,在锣声余音甫绝,竟然跑的一个不剩。
万良轻轻叹息一声,道:“范姑娘,此刻咱们该当如何?”
范雪君道:“至低限度,咱们已然引起少林寺中甚多僧侣的怀疑,那一痴大师迟迟不敢下手对付咱们,也显然是心有所忌了。”
万良道:“少林群僧,都已经离开了这座大殿,咱们是否应该离开这座大殿?”
范雪君道:“少林寺中,有些什么规矩,咱们是一无所知,目下那一痴大师,就希望咱们在无意之中,触犯那少林规戒,和少林群僧造成冲突,在真象未明之前,咱们最好先不要胡乱走动。”
在少白道:“长守此地,亦非良策,总得想个办法才是。”
范雪君道:“一个人处境愈是险恶,愈要保持镇静,不要自乱了章法。”
左少白口虽不言,心中却是暗自忖道:“如不趁少林僧侣尚未布置好拒敌之阵时,冲出少林寺去,难道要等到人家准备就绪之后,再行破围而去不成?”
大殿中突然间,沉寂下来,良久听不到一点声息。范雪君脸上带着面纱,靠在一根木柱之上,似是在用心思索着眼下的处境。
只听闲云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诸位的事,老衲本是不该插口,但却又忍耐不住,不过,老衲之言,说了就算,听与不听,还由诸位作主。”
范雪君说道:“大师有何高见,尽管请说。”
闲云大师道:“就老衲所知,目前的少林寺,已为姑娘之言造成了分裂,那四戒大师,在少林寺中,声誉甚隆,少林寺弟子众多,戒规也与众不同,方丈的权威虽重,但长老会足可以和方丈分庭抗礼,如若那四戒大师,能得长老会的支撑,决然不致有何损伤,不过,任何一门,都忌讳他人插手多管内部中事,如今姑娘少林正值纷乱之际,除非姑娘别有用心……·”
声音突然转低,接道:“有把握能够以武功降服少林群僧,否则,最好是先行退出寺去,让他们内部澄清之后,再作计议。”
范雪君道:“大师之意,可是说此刻咱们可以破围而出。”
闲云大师道:“老衲之意,咱们最好是先退出少林寺去,再作主意。”
范雪君道:“贱妾的考虑是,咱们退出少林寺去,如若那一痴大师派出少林高僧,改装易容,夤夜施袭,我等又该如何对付?”
闲云大师正待答话,瞥见一个身着灰袍的老僧,手执禅杖大步而来。那灰袍老僧行到大殿门口,停了下来,手举禅杖高声道:“老衲少林寺监院,诸位未得我方丈允准,不能留此过久。”
张玉瑶冷笑一声,接道:“臭和尚,发什么狠?我们偏偏要留在这里,瞧你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们有本领,何妨出手试试,瞧瞧能不能把咱们赶出去?”
她一直隐忍不言,早已蹩了一肚子气,此刻一开口,说的难听无比。范雪君想要阻止,已自不及。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丫头如此利口伤人,今日这一架,只怕是打定了。”
那知事情的变化竟然是大出了两人意料之外,那灰袍僧人,不但毫无怒意,反而长长吸息一声,道:“贫僧职责攸关,上命难违,诸位施主还是早些出去的好。”
尤其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低,但却字字清晰。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低声说道:“多谢大师。”
那灰袍老僧微微一叹,道:“半个时辰之内,诸位当可畅行无阻。”
看罢,也不等范雪君等答话,转身大步而去。
闲云大师道:“老衲认得此人。”
范雪君道:“大师可知他的身份么?”
闲云大师道:“亦属长老身份,他既然如此说了,必有用心,不可不听。”
范雪君道:“好,咱们离开这大雄宝殿。”
闲云大师道:“姑娘,最好能小心安排一下,也许在这大殿之外,已有人在监视咱们了。”
范雪君微一沉吟,道:“大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