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会是暴君-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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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匡邵斌所说,杨治呵呵一笑,道:“孟尝君尚行鸡鸣狗盗之事,何况我等乎,说吧!”
匡邵斌微微点头,苦笑道:“此法纵是江湖人用来,也是多有诟病之事,但于此事,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微微顿了顿才道:“长风镖局和崔家寨此行,统共有七百人,这些人在路上总归是要补给的,江湖上有一味叫三更软骨散,掌灯时分服下,也要到了三更天才能见效,药效极为霸道,只需要极少的份量,便可以让武者全身发软,无力站起。”
杨治听了,面色不禁微微一喜,暗道这倒是个好东西,只是何弃疗和宇文化及二人却是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宇文化及更是开口喝斥道:“匡邵斌,闭嘴,你给公子出的什么主意!”
就连何弃疗都转头狠狠瞪了匡邵斌一眼,虽然未说话,但脸上表情却是极尽厌恶,下毒本是极尽下作的办法,更别说让杨治这个堂堂的君主去给人下毒了。唯独许陌青却是脸上一喜,暗道实在无法,这倒也是个好法子,只是见何弃疗和宇文化及二人反应如此之大,不禁张了张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匡邵斌也不在意,他知道宇文化及和何弃疗与他这种长期浪荡江湖,刀头舔血之人不同,二人的反应,本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匡邵斌总觉得杨治非常人可比,才将这个办法提了出来。
正如匡邵斌所思,杨治确实不以为意,他的经历事在坐的几人想都想不出来,前事里在农村长大的他,趁着老师蹲坑,往老师便池里丢转头,溅老师一身老粪的事都没少干,(城里长大的人估记想不到这事,不过农村长大的孩子可能可以想到,小马还真就这么干过,不过结果,嗯,老师臭了,小马也臭了,老师臭的是衣服,小马臭的是名声,为了这事,小马被老爸打得差点下不了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没有下限的事呢。
看到何弃疗和宇文化及的脸色不好看,杨治不由暗暗一笑,不无几分得意,口中却道:“各位还有别的法子吗?若是没有,便用了邵斌之谋吧,下作是下作了点,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杨治的话音未落,便见宇文化及和何弃疗二人同时起身,躬声道:“公子,请三思!”就连匡邵斌都是脸色难看,站起来向杨治微微行了一礼,开口道:“公子,邵斌所说,实不足为谋,公子全当未听过便事。”
杨治双手微微一压,开口道:“有一位很伟大的人说过,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主意是阴陨了点,但还要看什么人用,在下看来,这也不失为一道好计谋。”
见杨治主意已经打定了,何弃疗和宇文化及也知多说无用,索性坐下身来,苦思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以二人的智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总共提出了数个还算高妙的主意,但比起匡邵斌所说,不管是动静还是冲突,都要大了许多,被杨治一一给否了。
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个可以被杨治认可的主意,何弃疗和宇文化及二人对匡邵斌更没有好脸色,直看得匡邵斌面色讪讪的,说什么也不是,不说什么更不是。
杨治看着匡邵斌难作,沉吟片刻道:“宇文,先生,你们要明白一个事实,人的出生不同,想事情的出发点自然不同,但只要结果想同,办法无分贵贱,过程更是不分好坏,只要有了结果,世人所见,唯胜利者罢了。”
何弃疗宇文化及二人听到杨治这般说法,面色不禁微微一变,心中一紧,想了想确实如杨治所说,不禁微微起身,向杨治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教诲!”
杨治微微点头,二人又向匡邵斌和许陌青抱拳一礼,口中道:“受教了!”
匡邵斌和许陌青二人哪敢受这二人的礼,连忙起身回了一礼,口中应道:“不敢!”
杨治看着四人礼让完毕,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陌青去着手打探消息吧,记住,不动则已,动了,就要一击成功。”
许陌青连忙起身应事,四人同时离去。待到几人出了大门,许陌青看何弃疗向匡邵斌看了一眼,知何弃疗和匡邵斌还有事要说,便独自快步离去,何弃疗待四周无人时,才冷笑一声,低声道:“匡寨主,你的主意,我和宇文化及未必就真个不认同,但你要知道,公子是什么身分,他日公子被史家口诛笔伐时,我看你如何向天下人交待。”话一说完,便自佛袖离去。
匡邵斌虽然知道杨治的身份,但他出身江湖,这些朝野之人才会考虑到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曾想到,此时受何弃疗点醒,面色不禁变得极为难看,他们这些人,名义上是杨治的手下,实则已经注定了是杨治将来的臣子,所谓主辱臣死,不禁为自己今日的提说的主意后悔不已。
当然,历史向来都是由胜利者所写,杨治所行的下作事情,在史书上,却被写成了一段佳话,一段如同越王问疾尝粪一般的佳话。
有许陌青带着暗堂的人进行调查,一些事情果然要比往日容易了许多,有了准确的情报,杨治和宇文化及,何弃疗,匡邵斌,许陌青四人一商议,定于半月之后,七月二十左右在九江动手。
九江郡多山水,城池相距较远,郡内官道多处于山野之间,道旁茶棚众多,如今又是七月天,九江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再加上今年的九江恰逢大旱,其热更胜往年,杨治五人微微一议,便令暗堂之人即刻动身,先行潜往九江,将九江江阴城和江临城两处城池之间茶棚尽数先付过钱,暂时租用,由暗堂的人暗中经营,待长风镖局的人到了九江之后,再行下毒,动手抢人。
许陌青确实是个适合搞暗探的人,又有听风门配合,再加上杨治早有指令,令暗堂尽力发展,尽可能将情报网铺到江北,如今暗堂的爪牙早已伸到了怀安潍坊之外,虽然在九江郡还未行成规模,但却人数不少,这件差事,却是办得漂亮。
随着杨家寨的规模越来越大,杨治从大兴带过来的四百人,如今又被刘素和匡邵斌从一众悍匪中分离了出来,再加上一些低子清白干净的江湖好手,共计六百人,组建了杨治的亲兵队伍。
七月初八,杨治和叶若兰在杨家寨过过了七巧节之后,便欲和许陌青,匡邵斌,宇文化及以及五十名亲兵中的好手,一同北上,何弃疗和刘素,柳画栋,常青,徐养浩几人正在位四人饯行时,暗堂中许陌青新近提拔的一名的副堂主,却是急匆匆的找上了许陌青,先是向杨治匡邵斌三人行了一礼,而后才向许陌青躬身道:“堂主,有消息!”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皱,喝道:“说!”
那人连忙一躬声道:“刚刚接到苏州的兄弟飞鸽传来的消息,大刀盟盟主胡一刀次子胡青天刚刚带着他从大刀盟带出的两百人,连同慕容家的三百名好手扮成的血影宗杀手,偷偷北上,其目的疑是取道江夏。”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皱,喃喃道:“江夏?可查清楚了?”
那人不禁苦笑一声,道:“回堂主,苏州分堂成立未久,就算是连合了听风阁的人手,也无法查到慕容家的事,只是这些人走的是水路,而且江夏作为慕容家第二大基地,所以才有些一疑。”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继续查,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慕容家和大刀盟这两百人的具体动向。”
那人躬身应了一声,便自转身离去。
待人那离去,杨治微微皱眉道:“江夏,八成错不了了。”
许陌青眉头微微一挑,苦笑道:“属下也是这么认为,以长风镖局的人,若是胡青天有意为之,未必就能知道胡青天已经到了慕容家,江夏又是慕容家的第二大基地,再看慕容家人这鬼鬼祟祟的作法,只怕这一波人危险了。”
杨治突然冷笑一声道:“本公子正愁抢了崔紫缨,周庸那里不好说呢,如今正好拿这事堵他的嘴。”微微一顿,才转身对一边的何弃疗道:“先生,你差人准备一份聘礼送到崔家寨,嗯,本公子是抢的亲,一般的金银只怕消不了崔虎这个老丈人的火,你就修书一封,将大刀盟和慕容家的动向尽数告知崔家寨,另外,告诉周庸,崔家寨若是想有所行动,我杨治愿出五百名亲兵精锐相助。”
何弃疗微微躬身应下,杨治才道:“周庸那老匹夫若是还不满意,就跟他说,你家公子曾言,至于金银这些俗物,谈多了伤感情,不如书信来得高雅。”
何弃疗差点没笑出声来,宇文化及等人更是强忍着笑意,忍得很是辛苦。
微微顿了顿,杨治又道:“嗯,你再修书一封,作为本公子给老丈人的第二封聘礼,告诉周庸,来而不往非礼也,慕容家南康的慕容青风一脉老是雇血隐宗的人对崔家寨精锐下手,想必周庸已经忍的苦了,如果周庸有意,我杨家寨愿意出兵,助他平了慕容青风一脉,当然,慕容家的高手,还是要靠崔家寨的人摆平的。”
何弃疗和宇文化及原本在笑,突然听到杨治这般说法,不禁面上微微一喜,抱拳道:“公子妙招。”
杨治微微一笑道:“正好慕容家南康这一系是慕容家兵器的最大提供基地,保证着慕容家护卫及江湖人士的武器不缺,我杨家寨人是不少,但终究缺武器,能工巧匠更是不足,正好可以补充一二,再者,杨家寨的物资也不所不足,南庸想必能够解我杨家寨一时之困。”
何弃疗微微一笑道:“其三,公子坐佣南康,怀安潍坊,三地同进同退,其势自成。”
宇文化及和匡邵斌都是面带笑意,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点,许陌青等人却是面色一连数变,渐渐露出坚毅之色,虽然何弃疗话说的不明不白,但其中的意思,却是能够想名白了。众人如今走到了这一步,虽然不知道杨治的真实身份,但却无人敢把杨治再当成一介江湖人士,再加上杨家寨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再做绿林,也成了不可能的事。
毕竟,大隋的天下,谁都不可能容许一支数万人的绿林存在于山林中,如今能够无事,无非是潍坊怀安两郡太守全力压制着,若是这二人压不住了,大变只是迟早之事。
杨治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心中不禁暗暗呼出一口气,向何弃疗打了个眼色,示意何弃疗将他的身份暗暗向这几名心腹之人告知,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到了坦诚相对的时候了。
计议一定,杨治便带着宇文化及,许陌青,匡邵斌三人以及五十名亲兵一同北上,何弃疗和徐养皓等人,却是留下来为杨治安顿后方,至于杨治的真实身份,杨治已然让他来向几人言名,何弃疗也觉得时机到了,只需要找个机会,便可以向这几人公开,一来先安了几人之心,二来也是让这几人能够看到一个光明的前途。
第八十四章 杨治抢亲(下)
九江,正值七月天,一年中最热的天气,酷暑最是难熬,长风镖局一众更是尽数出自北方,哪里受过九江这般热轰轰的天气,甚至有许多人中了暑。好在司马长青对于这一问题也是早有准备,随行还特意备了一名郎中。
暗堂的人早已到了九江,沿途布置,司马长青一行人一路所过,已经经过了三个暗堂人“开设”的茶棚,只是这些个茶棚,却都没有下手,只是一路上观察着司马长青等人。
司马长青所带的一行人,老江湖也有不少,这些人对于江湖上的小伎俩也是早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人也练的精名无比,每到一个茶棚,那郎中总是拿过几枚银针,随机挑几个茶盏试过毒,才允许别人取用。即便如此,每次进入茶棚之中,也只有一半人敢取了茶水来用,另一半人却是自己从随身所带的水囊中取水来饮。
九江多大川河流,这些人的水囊中,倒也不怕少了水。
杨治一行人,终于匆匆赶到了九江,听闻暗堂众人汇报,杨治不禁微微皱眉,转头向匡邵斌看去。
匡邵斌看杨治向自己看来,微微一想便明白杨治所忧着何事,微微一笑道:“公子放心,三更软骨散并非是剧毒,只要用量少,用银针极难测出,再加上这些人在九江郡内,想必一天也要喝不少的茶水,我等只需要分次少量投入,不担心他们不上钩。”
杨治心中微微舒了口气,淡笑道:“如此,甚好!”如无必要,杨治实在不愿与长风镖局的人正面冲突,当然,如果司马长风真个不开眼,此计不成,杨治也不介意为了自己的“性福”和长风镖局打上一场,至于打过之后会怎么样,那也要打过了再说。
三日后,长风镖局的人终于进入了江阴城,杨治却是直接带人绕过江阴城,向着江临城进发。
第二日,长风镖局和崔家寨众人再次上路,这一路上因为江阴城和江临城之间多山少川,山路崎岖,山林中又不太平,茶棚极少,尽有的几处也被杨家寨的人给暂时拆了,只留下了三处。
因为连日来小心谨慎,也未发生大事,长风镖局一行人终究略略放松了些警惕,再加上接下来要走的就是江夏,那个是慕容家的第二大基地,虽然长风镖局的司马长青自问慕容家族不至于向长风镖局直接动手,但小心为上,到了那里更需要警惕,在九江境内众人略略放松一些,司马长青虽然心中觉着不妥,但却并未多说什么。
这处茶棚,是由祖孙二人开的,沏茶用的水是从山间以数十节长竹引下的山泉,这二人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多人,虽然茶叶备得很多,勉强够了,但水一时半会还接不下来,桌椅更是不足。
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几乎所有人水袋中的水都已经用完,众人都是干渴难耐,好多人坐在茶棚外的大树下纳凉,就连坐在茶棚内桌椅上的众人也是显得不耐,吓得祖松二人手都有些发颤,司马长青也算是讲道理之人,山道小棚本是小本经营,遇到他们这般大队人马的可能本就极少,连忙约束手下众人耐心等候。
足足耗了近半个时辰,甚至司马长青命人砍了两颗大树劈了茶火供这二人取用,才算是为每一位客人都备了一海碗茶水。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所有的成员都有用茶,为了确保万一,那郎中不得不从药箱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副成色及好的银针,祖孙二人每盛一碗茶水,这人便用银针试过一次。
这祖孙二人将那郎中的动作细细看在眼中,那老者倒还罢了,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那十二三岁的小孙子,却是面上微微露出几分庆幸,但却被那老者微微一瞪,吓得连忙低头劳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