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遮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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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远地出身,哪里敢与娘娘攀个同宗呢?娘娘的长兄可是秦少卿?年轻有为,文采风流俱在京中数一数二,下官望尘不及。”秦之麟是口碑不错。但你那二哥就不咋样了。
“秦编修谦虚了,若非你全力协助,殿下也不能及时破解京城大案中地迷雾呢!”
她的话里隐隐有点不对味儿,只要提到那案子。基本上知情人都会想到,东宫会犯错被罚是我害的……
这里的知情人有我、东宫和她,至于即墨君是否清楚前因后果。' 首*发 junZitang。 君 子 堂}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东宫不自在地给她递眼色,她却装作没看见,继续道:“能有秦编修这样德才兼备之士辅佐殿下,真乃我朝万幸。”
她转向东宫:“请殿下记住,与臣子私交,便应亲君子远小人,方能正己之身。不偏不倚!”
什么啊,她这绵里藏针地,分明是指我为小人了!
我低首附和:“娘娘凤仪端正贤德,殿下得知己佳人为伴,才是国家之福。”言毕回到席上。心里早把假太子妃骂得四处豁风。
太子妃也没多在我的问题上纠缠,继续挨个问候、交识被邀请的年轻人。别看都是一群嘴上无毛地小臣,只要太子不倒台,这些人中的很大一部分将会成为国家的肱股重臣。
即墨君以袖掩口,悄悄问我:“嫡妃娘娘好似对编修不满,为何呢?”想来他是不清楚火药味从哪里产生的。“哪有,是即墨大人错觉了。”我坦然答道。
大家颇有耐心地等太子妃笼络一通,然后终是正常地吃了顿大鱼大肉,至于后来东宫跟我肉痛说花的钱都让东宫殿出。丹华宫那边一个子儿没给,暂且不议。
吃完晚宴自然还是回曹府,开门的老人告诉我有客在等,到小院去一看是张缇。
他提了酒肉来,可惜扑了个空。
“这么多天了。张某忙着替世子安置打点。也没得个空来跟秦小弟道谢。”他说。
“我俩什么交情,说谢做什么呢?”我笑笑。翻过杯子,让他倒酒。
张缇的鼻子倒是很灵:“你刚喝过?”
“没喝多少,是东宫和太子妃设宴款待来着。”
“啊,那么说你见过当朝太子妃了?”他颇感兴趣,“长得怎样?是胖是瘦?”
“不胖也不瘦,跟我差不多高,妆画太浓了,我就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我一边喝一边道。
“哦哦,秦小弟,刚才有吃饺子么?”
奇怪,问这个干什么?“没有,好像没面食。”我老老实实地答。
“那张某怎么嗅到一股子酸味?”张缇嬉皮笑脸起来。
“乱讲!”我随手拎起一本,拍到他脑门上,“要让我吃那种小丫头地醋,再早十年也不可能!”
“哈,你自己也是啊!”张举人更乐了,“小丫头一个!”
我说他今天到底来干嘛了,这是道谢,还是消遣人呢?
他沉默片刻,突然严肃起来。
“那个,秦小弟……不不,秦小姐。”他改口,“张某已经正式向世子提出辞呈,如今又是闲人一名了。”
“哦?”那又怎样?
“就是说……”他有些尴尬地挠挠脸,终于鼓起勇气行礼道,“请雇我吧!”
噗!
“张某会煮饭烧菜熬药,会安排出入拟订宴席,还会收租巡察造假帐!留下我绝对不会亏!”
他努力推销,就差没排出四五个文凭加上获奖证书…………可是他跟着周裴几年都学些什么啊,怎么从才子转型成管家了?
“可我没钱!”这是我的条件反射。
这是个大问题,张缇愣了愣,道:“没关系,秦小姐的年薪交给在下,保证很快翻倍。”
“……张大哥,我借你五两银子,你去做点小本生意怎样?”
我真拿他没办法了。
张缇叹了口气,坐正身子,认真地说:“罢了,还是直言吧!秦小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张某一世潦倒无以为酬,只好以身回报了!”
噗!我再次喷。“不不不!不必!”居然学人家以身相许,谁稀罕他的报答谁拿去吧,不用还了……
“张某是说真地。秦小姐不是因为查案,招惹到那个叫孟章的歹人么?女子独居实在危险,迫于身份,你又不能与别人合住,那如果前后有个人照应,应该也安心许多吧?”张缇指着他自己。
我愣了愣,要不是他提及,还真没想到有这层。确实,除了张缇和江近海以外,我不可能找别人做保镖了。不过张缇当保镖的话……
我睨着他:“…………在下可没忘记张大哥在长州的时候逃得多快呢!”
“啊,所谓陈年往事,就先把它忘了吧!”张缇赶快倒一杯酒给我。
我哼了声,说:“其实张大哥的厨艺,我也喜欢得很,可毕竟男女有别,我是不方便让你留在这里;其次曹府也不是我的地方,没法做主,所以只能说心领了,请回吧。”
张缇喜道:“换做你的地方就可以做主了?那么张某去会所暂住吧!反正留在京中任由秦小姐差遣就对了!”
嗯?
这样强迫中奖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种被拐了的感觉。
正文 第一百零三节 哎呀呀呀
更新时间:2009…2…26 18:30:15 本章字数:2765
实在抱歉,刚发现今天的两回自动更新设错了日期,设定到明天去了……现在补上一次……
张缇在京城惹上一件人命案,跟周裴也闹得不太愉快,于是不做了,决定留在京城。他从我这里拐弯抹角弄到住处,再出去找工作,没过几天,就混了个教书匠的活计做。
他打工的地方,正是京城的平民学馆,也就是我以前跟张缇趵斩见面闲聊的地方。
今年没有会考,利用学馆聚会的多是京城才子,学馆的主人也学精明了,按照屏风分界,几块席子大小的地方收几个铜板………场地租赁费,顺便提供文房四宝、茶水和零食(需额外付费)。
一个人学着经商了,往往本职就容易懈怠。于是学馆的主人请张缇来挂牌,教幼童一些简单的课程、比如句读什么的,分担自己的工作。
张缇倒也没食言,有了固定工作以后,安分得多,不再去逛高消费的地方,时常烧一桌好菜请我去吃,弄得我都忍不住想住回会所去。
不过他跟青楼还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他不去花钱了,风尘女子只好来花钱在他上。不不,当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不过现在张缇的诗词是卖钱的,想要他写一首能红的词,可以,一分钱一分货。
“张大哥,我觉得你挣得比我多。”我认真地说。
张缇一面写帖子。一面回答:“不能这样看地,你想,以后你是嫁人,挣钱不过是嫁妆多少而已……而张某可是娶媳妇。有没有钱,直接关系到一家人吃住啊!”
“可你以前没这样想呢。”
“以前有大靠山,现在靠山不牢呀!”
“……”是说我么?
我看着他准备好第二天上课要用的东西。''''再回头看看一桌盖得严严实实的饭菜。“我已经好饿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终于忍不住催起来。
“再等等,还有人要来呢!”
谁啊?
正纳闷着,外屋的门被敲响了,会所地护院来通报,说有人要见张举人。
张缇在会所里面闲得没事做的时候就种花种草,把长州会所里的天井弄得像个小花园一样。于是看门地人也挺乐意带客人进来。让在天井里等着传报。
见张缇出去了,我也撑开窗往外看。
天井里候着一位穿粉绿衣服的姑娘,二十上下的年纪,粉黛未施,姿色也只是一般。她对张缇笑了笑。跟着他走进来。
刚一进门,熟悉的香味就冲进了我的鼻子。
“啊,这位是?”我和她都同时问张缇。张缇顽皮地笑起来,对我说:“这位美女是锦绣坊的红人,别看她的手那么小,京城里每季流行地纹样,十有八九是她造的呢!”
女子低头:“张老爷过誉了,绣娘的活计,也只是替懒得动手的女子作嫁裳而已。不知这位小公子是……”
张缇拍拍我的肩膀。对女子说:“她跟你家那位是同期。反正今天没她什么事,你直接忽略她就是了!来来坐下吧。”
什么叫做忽略我,今天究竟要干啥?
再过半炷香功夫,趵斩一头扎了进来!
“路上遇到点麻烦……”他说着,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去绣坊才知道。绣娘先走了!”
“等你接,天都黑了。”张缇怪罪着。倒酒,“先罚一杯!”
绣娘拢着袖口,将一个个倒扣地盅子移开,顿时菜香满屋。她微笑道:“张老爷,无疏吃不起这罚的,不如小女子代饮吧?”
张缇听了,抬头对趵斩道:“你瞧,多好的媳妇!”
“你又来了……”趵斩无奈地摇头,对绣娘笑笑,“姐,别听他胡说。”
“嗯。”
席间张缇两次企图拖着我做媒,都被趵斩斥为胡闹。
我撑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这气味嗅起来没错,绣娘就是常给趵斩写信的女子,可趵斩管她叫姐姐,不过是没血缘的哩……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八卦,我发誓。)
吃完饭以后,那两人结伴散步着回家了,于是我更加困惑。
“又失败了。”张缇郁闷地叹气。
我说:“张大哥,修撰还年轻呢,不急着办婚事。”
“你小孩子懂什么,无疏是年轻,但是绣娘不年轻了!还能给他耽搁多少年?”张缇气恼道。
趵斩以前是在京城求学过的,他买绣品的时候,认识了十七岁的绣娘,两人从看对眼到偶然面对面说上一句话,前后也经过了一年多时间。后来趵斩回长州,这段不算感情的感情就变成两地书合集。趵斩还有过直接来接了绣娘去长州地想法。
“奇怪的是,他这回中了状元,两人反倒什么也不提了,”张缇不满,“他还给我姐弟相称!绣娘为了他,都快二十三了还没考虑嫁人呢!人家一黄花闺女跑来请我牵线,还说如果无疏有更好的人,她愿意做妾,我夹在中间容易么我?”
我插话:“我觉得更奇怪的是,修撰当时十五六岁吧?干嘛要买绣品?”
“送女人呗!”张缇瞥我一眼,又此地无银道,“话说在前面,我可不知道他送谁,他没讲!”
哼,随口问问而已,不讲就不讲吧。
我一挑眉,报复:“张大哥也是,媒人一类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做起来也不觉得尴尬。”
“哪里,今天让你来,自然就是做大媒地。张某我只是个说客罢了。”张缇无辜道。
“……”幸好没成。
张缇转移话题:“我另外留了一些饭菜在伙房,给你包回家做夜宵?”
“好啊。”
我很不雅地打了个呵欠,坐在案桌边等他回来。
会所门口那边传来吵嚷声,接着是天井,似乎有很多人闯了进来,呼喝喧闹。我皱眉,起身出门,见竟然是一队官兵闯
“什么事?”我好歹说还是这里地主人。
带头的人展开一卷通告文书,贴在墙上,高声道:“长州来地人都听着,流寇饥民造反自立为王,率军围攻长州府,常王已开城门向乱军屈膝投降!”
啥米?
不是吧,常王那老头,归降这种事做一次还不够,玩第二回?
“责,在京长州籍人氏,安处宅中,不得集会骚乱、不得贮买贮卖、不得私出京都!违者视同勾结反贼,严惩不贷!”
啊?
正文 第一百零四节 我不动
更新时间:2009…2…26 18:30:15 本章字数:2840
张缇回屋,打头一句话就是让人好气又好笑的“常王又献城投敌了?”。
这下可麻烦哎,要说藩王叛乱,那都是趁皇帝把大军拉出去征伐的时候给他后院起火,唯有农民起义,往往不看时势,只看天时。饥荒了,吃不上饭了,逼得狠了,造反了。
可不说天元的大军还在京外休整,就是邻近州域得了皇令前去讨伐,也够他们喝一壶。
但是仔细想想还是不对。
“张大哥,你说,莫非驻在长州以北的我朝军队都给乱民冲垮了?据我所知,边境上那支援军,只要常王关闭城门坚持三天就能赶到,他为什么要开城弃战呢?”望风而降还能成习惯的么?
“这我可不清楚。”他思索片刻,“世子还没回到长州境内吧?如果他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那你岂不是千古罪人?”周裴表面上是为了张缇来京城的吧,虽然主要是来参加秦太后的寿宴,顺便责骂张缇一顿……
张缇挠挠头:“是啊。”
我回到曹府,越想越不对味,打算第二天进皇城去问问东宫战况,谁知皇卫不让我进去了。
“秦大人,此乃非常时期,长青宫老太后有令严查进入皇城之人,长州籍者是不让进的。秦大人,请回吧!”
秦太后?
几时轮到她来管皇卫军了?
我愤愤地等到天黑。从密道进去,却扑了一个空,东宫不在。第二天、第三天去,东宫还是不在东宫殿里。
后来遇到丁一。他说最近东宫一从御书房离开就不见人影,估计是通过密道出城玩了。
“不可能,没我在。'君#子#堂 首 发 junZitang。'他怎么会自己去玩呢?”
“你忘了,有新上任地管记舍人吧?就这几天,监国在东宫里也是什么花样都玩过了,出去尝尝鲜也好。”丁一不以为然,“编修还有什么事,没事在下也先告辞哪。”
“唔、喔……”
这个叫丁一的(明显是假名),他究竟在皇城干什么呢?经常进进出出的。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不像是偷拿器物出去卖。
对长州那边的进展一无所知,我安分了好几天,与趵斩一起工作。他倒是一点也不急,准确地说是:“急也没用。如果有消息要来,自然会来。是好是坏,都听天命吧。”反正他地爹娘是接来了,不怕动乱。
扇扇风,趵斩望着窗外:“这天儿还真热,往年早该凉下来了。”
“……”没人跟你谈天气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再急也没用,对于常王,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小小的农民起义哪里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