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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小户女的高嫁之路-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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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辅缓缓道:“周内司在外寻瓷未归。周内司说,假以时日,他定给陛下呈上一款举世无双的瓷器!陛下特许周内司不用上朝,周内司一心鉴瓷,此时怕是在哪个山疙瘩里,没得陛下大寿的消息,也是不无可能的!”
崇庆帝笑道:“周内司的孝心,朕明白!”
这便是周内司的胆子!
——朝廷缺他不可,无可替代!
“朕破格封你为瓷司辅,便知周内司鉴瓷繁忙由你代言。举朝殊不知,你,周司辅,便是周内司的说话人!你来了,自然就跟周内司亲至,没差了!”据目前而言,崇庆帝还巴不得周内司不现身,在他未内定皇储之前,周内司便是权利制衡的最佳利器!
——周内司,便是给崇庆帝“量身打造”的!
大皇子、大皇妃、周二少夫人、程四娘……全部都懵了!
在筠娘子眼中的英雄,在这些人眼里,就跟一坨屎一样!他们连踩着了,都嫌脏脚!
这是一个看权力看身份的人世!
程宰相近乎咬牙切齿道:“周司辅,你既然与小女……我便把小女四娘许给你了!”
程四娘受不住从赢得周内司的美梦跌入地狱的落差,加上她本就柔弱,晕了过去。
“程宰相莫是忘了,主仆通婚,那是要进大牢的!”周司辅摸了下小胡子,“我可是一个奴才!”
果真是一场好戏!筠娘子看着周司辅,有些发愣。
“周司辅救人有功,臣恳请陛下,去了周司辅的奴籍!如此一来,周司辅这个六品司辅,便是名正言顺了!”这也是程宰相的无奈之举了,只要不是联姻周内司,料想崇庆帝也不会介怀。为了保住程四娘的名节,那便这样罢!
“周司辅,你怎么说?”
周司辅不咸不淡道:“臣生是周内司的奴才,死亦然。臣的奴籍,掌握在周内司的手上。”周司辅目光扫过筠娘子所在的方向,“而臣,三代为奴,不得为庶人!陛下要想特赦,问过周内司便清楚了。”
崇庆帝没了耐心:“行了,朕要祭告列祖列宗了!这事,就罢了!”
筠娘子与周司辅因下跪而平行的视线穿过明黄龙袍,牵成一线。
筠娘子心一缩:周元一直在骗她!什么两年后自立门户,什么入赘宋家,从头到尾都是浑话!浑话!
周元从来就没想过娶她!
——他从头到尾都在玩弄她!
周司辅近乎怅然道:“臣怎么不想做庶人……臣也有非她不娶的人呢,可惜,云泥之别……”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天周元摸着小胡子,仰望天空呈38°角。
夫人: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做男配,要流氓,流氓,你懂不懂?
周元:(咬牙切齿)请问作者君,本官什么时候能剃了小胡子?
夫人:(谄媚)快了,剃了小胡子,夫人会给你换新装……
周元:不装杨武娘了?
夫人:不装了,咱做男主!做男主!
周元:本官姑且信你一回……咦,不对,筠娘都答应两年后嫁给本官了!
夫人:(→→)真单蠢!
周元:????
夫人:女主当然要嫁给男主了,你现在是悲催男配,好不好?
周元:你敢!
夫人:本夫人懒得写你了,写你多没劲,本夫人要写男主女主你侬我侬缠缠绵绵……
周元:(欲哭无泪)你就酱紫把本官over掉?
夫人:no!!!
周元:本官还有戏?
夫人:(摸下巴)没戏的话,夫人长胡子!
周元:爱死你了!
夫人:(自言自语)一定是酱紫没错的!男主用来两情相悦的,男配用来横刀夺爱的,女配用来……嗯,打酱油的初恋!
周元:????
夫人:(摇头晃脑)夫人不是答应你,要写一篇男主光芒万丈的文么!
周元:????那本官是谁?
夫人:一篇完美的没有男配女配的文,最好的办法就是:男配是男主,女配也是男主!夫人简直太天才了……哦呵呵呵
周元:你丫个蛇精病!
夫人:你居然才发现?
【明天有事,所以下更后晚!夫人第一次写小剧场,亲们将就看看~不出几章女主就嫁给男主啦~想看婚后的亲,建议养养。】
 第69章 真假周内司6
腊月二十二,一早便暖阳高照。
筠娘子穿着停当;戴着盖头;打开窗户;伸头看街上摩肩接踵;还有商贩热闹的嘌唱。
秀棠和秀娇也瞅过来,秀棠眼馋道:“娘子;明个就小年了,缺点什么,我和秀娇去买。”
阳光自天而下,筠娘子的心却像背阴的一面。筠娘子抿唇道:“你们且去问下父亲,看看父亲有什么缺的。”
秀棠回道:“老爷去买鞭炮和焰火了。说是明个一早的开门红不能落下;还有这么多年也没给娘子放过焰火……”
筠娘子斥道:“父亲糊涂;你们也不劝着点!且不说咱们手上的银两得省着花,这住客栈里,哪有地儿放开门红?白白糟践钱!”
秀娇嗫嚅道:“娘子莫怪姐姐,姐姐口快要劝老爷,是我拦下的。往年家宅里小年是连个放鞭炮的人都没有,难得老爷有了精神头!我听娘说,早年老爷才娶先太太那会,倒不似早年的落拓,那是什么繁文缛节都不嫌。那时老爷口口声声都是他不再是伶仃一个人了!十四年来老爷是头一回这么精神,惦记娘子这些日子茶饭不思,给娘子买焰火。”秀娇眼热,“老爷总算是振作起来了!”
筠娘子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巳时,宋老爷买好东西,兴冲冲回来道:“筠娘!好事呀!”
“我刚到客栈楼下,便见着周司辅的下人了,带话过来说京郊有户人家要赶着回老家奔丧,正愁院子租不掉呢,开的月赁也就二十两,那是比咱们住客栈还便宜呀!”宋老爷心里头急呀,“周司辅还说,明个小年,咱们一家总不能住客栈里过年罢。要搬就今个搬去,周家也在京郊呢,这事不会诓咱们的……周司辅让咱们先收拾收拾买好小年货,一个时辰后,他亲自来带咱们过去。”
有这样的好事?
“京城寸土寸金,还有赁不出去的房子么?”筠娘子不愿多说周司辅的阴险狡诈。
想当初她从永宁郡君口中得知,户部史也就月俸五十两。周司辅一个六品,就是私心帮她,这个差价也不在他的能力范围。
“三代为奴,不得为庶人!”这九个字九根钉,齐齐戳进筠娘子的心口。
周司辅从来就没图过她,又岂会帮她?
——不用想都是周内司的授意!
“这不人家正急着回老家,被周司辅捷足先登了么!你一个小娘子,总是住客栈里也不是个事,咱们就去看看……”宋老爷下一句压的很低,“如今我宋家青瓷连皇上大祀都用上了,明个一早的开门红,我亲自放,明年我宋家一定能红红火火,总算对得住青娘了!”
筠娘子默许。
宋老爷赁了两辆马车装家当时,周司辅已然身着绯红从省服,玉树临风的倚着黑楠木马车剔牙。周司辅没戴官帽,又宽又高的额头皎洁如月盘。
不过周司辅下巴的胡子都没剃,胡茬一片。筠娘子隔着盖头,只见他的眼睛像兔子眼,猩红的。
宋老爷拱手感谢了一番,周司辅才懒懒应道:“走罢。”
筠娘子就要上马车时,周司辅道:“筠娘且上周内司的马车。”
“筠娘谢过司辅大人好意,筠娘自知身份低微,与内司大人云泥之别,又岂会明知故犯污了内司大人的马车?”筠娘子的声音咬的清脆。
她何止不会坐周内司的马车?她还不愿嫁呢!
“宋老爷,你也晓得,我再怎么着都是周内司的奴才,实话与你说,之所以这个院子咱们能捷足先登,都是因着周内司的情面!那户人家与周内司是旧交,周内司要我亲自把筠娘安然送过去……”周司辅抖抖小胡子,“周内司的马车,别人想坐,还没这个殊荣呢!难道说宋老爷不放心我?”
言罢,周司辅与他带来的一个小厮坐上了驾座。
筠娘子妥协:“秀棠秀娇,你们也坐上来。”
周司辅冷哼:“两个奴婢,也配上周内司的车么?”
筠娘子架不住宋老爷对新院子的向往,认命的进去坐下。
筠娘子一进去便窒息的喘不过气来。车厢布置的很奢华,两边厢门打着妃红的帘子。阳光映红帘子,让里面也生辉。
筠娘子无端的害怕。寻常马车里置座,周内司的马车里是摆床!
床上的垫子是千金难买的雀金裘。靠枕是白狐毛。
周内司估计是经不起一点磕碰,连两侧和后面加车顶,都蒙着软和的羽缎。
车厢里有古怪的香气。
筠娘子素来对香味敏感,直觉这里面起码有十几种香味,立马连打了三个喷嚏。
筠娘子坐在大床上,雀金裘仿佛扎了针。筠娘子只得龟缩一角,车一晃,脑袋磕上壁上的羽缎,上面就跟生了刺,随着软软的一弹,扎进她的脑袋。
筠娘子哀叹她果真是穷人命……
……这享福跟要命也没差了!
混迹人流中,筠娘子两耳充塞着各种声音,正襟危坐,直到马车倏然一停!
筠娘子猝不及防,整个人趴在了雀金裘上,脸紧紧贴着,拿鼻子嗅了嗅……好古怪的气味!
此时已过闹区,周司辅打帘取笑道:“筠娘可莫在周内司的垫上流口水!这是做梦梦见吃的么……若不是这般,我倒要怀疑筠娘有狗的习性了!”
筠娘子爬起来,阳光在周司辅的背后,他的笑容明明背光,却是风光霁月。
筠娘子脸红的惨,赶紧仓皇的去拿盖头。
周司辅先她一步夺走盖头,悠悠道:“我驾马也驾累了,我也上来坐坐。”
筠娘子气的发指,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可独处一室。”
流氓的理论确实这样的:“这话依我看呀,不对,很不对,男女授受不可不亲,独处一室不可不为。”
筠娘子气短,车厢里的气氛因着周司辅的到来而变成令人狂躁的窒息。
随周司辅一并来的……还有一种香味!
筠娘子很想大骂:你和周内司还是不是男人了?
好在周司辅没有不规矩,筠娘子松了一口气时,马车一个大颠。
筠娘子被羽缎一弹头晕眼花时,仍保存一丝理智,如壁虎般靠紧车壁。
熟料——周司辅一个不稳,往筠娘子身上一倾!
周司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筠娘子的肩膀,两人面对面,两人的下巴相抵。
一道阳光射进来。周司辅的脸似乎美的勾魂摄魄。
——就像,就像她第一次栽在武娘身上的那个瞬间!
筠娘子呆住了。
周司辅紧紧抓住她肩膀的手很是用力,胸膛在不停的起伏。他的眼里是猩红的血丝,里面仿若有千言万语。
连周司辅下巴的胡子都没把她扎醒,她嘴唇蠕动,“武娘”二字就要脱口而出。
周司辅轻笑道:“筠娘这是在等我亲你么?筠娘都不嫌我胡子扎人了,我若不亲不为,岂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
筠娘子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上去:“滚!”
这还仅仅是开始。驾马小厮道:“这条山路颠的很,你们且仔细点。”
四周连个扶手的地方都没有,两人被颠的滚在了床上!
筠娘子本能的想揪雀金裘来固定身体,只听周司辅道:“你敢扯坏了周内司的坐垫,咱俩都甭想活了!”
雀金裘的平滑,让两人如同擀面杖跟面片似的,连在一起滚!
里面是筠娘子焦虑的声音:“你且脱了我的鞋子,会脏了周内司的床垫的!”
“是让你脱鞋,不是让你解腰带!”
——“我的手伸不到那么远呀……”
“那你把腿拿开,我自己把鞋蹭掉!”
——“我的腿能放哪……我用脚帮你蹭……”
“我是让你蹭鞋,不是让你蹭腿!你磨我的腿干嘛……你这个混蛋!”
——“我帮你蹭掉了……你用脚把我的靴子蹭掉!”
筠娘子只着着足衣的两只脚攀上周司辅左小腿,筠娘子累的汗津津,心力交瘁。
“你腿不抖不成么?你这么抖,我怎么蹭?”
——“咯……咯……好痒……你磨的我好痒……我能不抖么?”
等走完山路,筠娘子看着连足衣都被蹭掉的双脚,记起这个不要脸的周司辅拿冰冷的脚婆娑着她的脚……恨的双眼喷火!
筠娘子只顾着自己穿足衣,连他的脚都不敢瞟一眼……
“你看什么看,再看……我……我扣了你的眼!”
——“这么凶作甚?咱们连床都滚了……大不了我让你看回来好了!”
“谁要看你的脚!疯子!”
——“……”
真可惜,她若只看一眼……她一定还记得这双她亲手捏过的脚。
到了四合院,抬头只见耸立的香樟树,白墙黑瓦上没有多少岁月痕迹,这一路都很平整干净。
原主道:“我这院子因着急赁,加上也不定赁几个月,所以不好找租客。既然是周内司牵的线,赁金咱们都好说……屋里的一应家具都留着给你们用,加上院子的地段也好,虽说偏了些,可是拐个弯便是修缮好的往城道,到城里是一路顺坦的!”
筠娘子利剑一样的眸光扫过周司辅,几乎咬牙切齿:“我们走的那个山路,是怎么回事?”
周司辅讪笑:“我还不是为了快点,这不就抄小路了么?没想到宋老爷反倒赶在了我们的前头!”
筠娘子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宋老爷皱眉道:“周司辅,你不是说月赁二十两么?”
原主瞪眼道:“就是一百五十两的月赁也不为多的!二十两?你连公租房都住不起!你听岔了罢,我当时给周司辅开的价是,一百二十两!”
周司辅腆着脸道:“宋老爷,一定是你听岔了!”
宋老爷面如土色。筠娘子恨不得原路返回。果然,这个流氓,哪有那么好心?
就在宋老爷要打退堂鼓时,周司辅又开了口:“周内司既然让我把人带来,这事怎么着我也要负责到底了。这日头这么大,马车还是先进去的好,咱们进屋里说。”
一进去,是连筠娘子都有些心动了。精致的垂花门,悬着琉璃灯的游廊。庭院里腊梅吐芳,还有一方清澈的池塘,塘中有假山。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在客栈和嘈杂里挤了多日,眼下的安静惬意那是与天堂无异了!
原主咬着一百二十两不松口,周司辅打圆场道:“都勿躁,宋老爷,这事自然是谁做的主,便是找谁了。不管成不成,好歹也是周内司的一片心意,你就是提点瓜果过去道个谢也是应该的,这也算还是我指给你的一条明路了!”
宋老爷想想也是。
“周内司呢,也是希望宋老爷初来乍到,能在京城里过个小节过好大年。我瞧着宋老爷连鞭炮焰火都买好了,明个晚上一家人在这里放焰火……想想都是美事!周内司仁厚,指不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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