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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重整山河-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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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流言
濠州大狱之内,通道尽头的牢房之内,狂夫子和莫降的谈话已基本结束。
当下,狂夫子正在替莫降疗伤。
莫降平躺在牢房内的草垛之上,将那件红色大氅除了下来,挂满了武器的双拐放在墙角,两条钢铁手臂被完全拆下,还有一堆零件整齐的放在莫降的身边——方才,它们组合成一件外部骨骼形状的铠甲,穿在莫降的身上。
那件造型诡异的铠甲,却没能难住狂夫子,他手影翻飞,三下五除二,就将它拆成了散碎的零件。
“师尊,您见过徒儿这身装备?”莫降问道。
狂夫子点点头道:“当年,正是在我的帮助之下,洪铁翁才将这套机关甲做了出来,如今,它到了你的手上,也算是物归原主……”
只此一句话,莫降便再不说话了——只是在对师尊的涉猎广泛狠狠的夸奖一番:“师父,徒儿真是想不到,您的学识竟如此广博,无论是春秋大义还是奇淫技巧,都了然于胸,您的学问,徒儿就算是学一辈子也……”
狂夫子只瞪了一眼,就让莫降把剩下的屁话憋回了肚子里——果然,对这个怪脾气老鬼,马屁是不能乱拍的,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拍到马蹄子上……
“在为师看来,这套机关铠甲的最宝贵之处,在于它的神秘和罕见,可降儿你却穿着它招摇过市,生怕你的对手不知道你得到了这件秘密武器。”狂夫子一边替莫降号脉,一边不留情面的训斥道:“而且,你整日穿着它,慢慢的就会对它产生依赖,直到最后,你将再也离不开它,若是没有了它,你便无法走路,无法战斗——到那个时候,你就变成一个废人了。”
被狂夫子教训的时候,莫降一句话也不敢说——既然师尊才是这件机关铠甲真正的发明者,那么师尊所说的话就也就容不得自己辩驳……
“这件铠甲,本是为那些骨骼尽断的废人准备的。”狂夫子说着,双手搭上了莫降的双肩:“你作为我的徒弟,若尚有一口气在,就不该穿这件废人专用的铠甲!”
“咔——!”
莫降刚刚愈合的肩关节,被狂夫子生生掰开了!
突如其来的剧痛,疼得莫降差点背过气去。
“你之所以无法唤醒汉皇之血的神力,是因为筋骨断裂后,没有及时处置,是故,断裂的筋骨,尚未复原到原本所在的位置,将错就错长在了一起。这人体骨骼经脉,是何等精密复杂,这样胡乱接在一起,便导致血液流通不畅,经脉运行也被阻断,血流不畅,经脉受阻,你无法唤醒汉皇之血的神力,也是正常。”狂夫子解释完病因后,又说出了自己的治疗方法:“为了让你的经脉恢复通畅,为师须将那些长错位置的骨节拆开重新连接,将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经脉重新梳理——若说的简单一点,这叫做接骨续脉之术,若说的高深一些,这便是‘易经洗髓’了……”
“师父,您放心的来吧——徒儿挺得住!”莫降咬着牙说道。
“挺不住也得挺!”狂夫子没好气的说。
听到这句话,莫降忍不住想:怪不得自己的师尊没有去做江湖游医,就冲这治病的态度,病人即便不被他治死,也得被他骂死……
“咔嚓!”
狂夫子用娴熟的手法,以及钻心的剧痛,让莫降再也顾不得胡思乱想……
与此同时,距离濠州千里之外的新会城。
文逸坐在信义杂货的柜台后面,手里拨弄着他的算盘,一副乐的其中的悠然模样。
跟文逸的悠然闲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个身着捕快服装的男子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信义杂货的大厅内转来转去,时而挠头不止,时而跺脚叹息,从他们焦急的表情猜测,这新会的天,似是要塌下来了……
这两个人,都隶属于莫降的亲兵营:高个子的那个叫做陈汉,个子稍矮一些的是刘超。
前些日子,二人在崖山脚下,都参加了那场同崖山“执法内卫”的战斗,战斗的结果是,执法内卫完胜,莫降的亲兵完败,二人技不如人,所以光荣负伤——陈汉伤了左臂、刘超断了右手——所以直到现在,二人的受伤的胳膊上还固定着竹板,被两块白布吊在胸前。
按照文逸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两个此刻本应该在新会府衙监视着那些官吏。
至于二人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同时出现在信义杂货大堂的原因么……
“文先生,您倒是快想个办法出来啊。”陈汉快步走到柜台前面,单手拄着柜台催促道:“外面都反了天了,您还能这么镇定,我真是服了您了。”
“是啊,文先生!”刘超也凑过来,站在陈汉左侧,敲着柜台说道:“从昨日开始,百姓们就开始在府衙门口聚集,到了今日,他们已经将府衙围了个严严实实,若不是我们派出了所有的衙役,他们怕是早就冲进官衙了!”
“这还不算。”陈汉急忙补充道:“我来这里的路上,看到还有不少百姓正往府衙那边赶过去,手里还带着家伙——甚至还有人喊出了‘推翻官府’的口号!”
按照这二人的说法,新会城发生了民变,百姓正在围攻官衙。但这十万火急的消息从这两个人嘴里说出来,再配合他们一高一矮的个头、分别受伤的左右手,却是说不出的滑稽,可信程度几乎为零……
“杀进府衙!揪出贪官!!”街上适时传来的一声怒吼,证明了二人所说非虚。
至此,文逸才放下毛笔,将算盘推到一边,缓缓开口问道:“百姓为何要围攻官府呢?”
刘超立刻回答道:“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因为莫降兄弟突然失踪,坊间便起了传闻,说年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莫降兄弟配合着官府演给百姓看的一场戏,而莫降兄弟要演这出戏的目的,就是要榨光新会商户手中的钱财。”
文逸闻言,皱眉问道:“榨光他们的钱财?我们的货物是用真金白银买来的,买卖契约还在我们手上,而且,我们还答应了众商户,免除了不合理的税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们都是在还富于民,何谈榨干他们手中的钱财呢?”
陈汉出言解释道:“那些商户拿了咱们的好处,所以还算老实,围攻官府的事,他们并没有参与——然而,因为那天晚上莫降兄弟曾下令,禁止那些商户宣扬事情的真相,让他们闭紧嘴巴,‘闷声发财’,也正是因为这样,坊间的传言才会越传越离谱,传到后来,就变成了商户和官府勾结,要将百姓手中的钱财骗光……”
“骗百姓的钱?”文逸哭笑不得道:“百姓的钱就那么好骗么?”
刘超急忙说道:“是啊,这种鬼话放在别处,肯定没人信——可是在新会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咱们那天晚上做的好事,也就是那些商户和极个别曾被官府欺压的苦主知道。而事后,咱们又不让人家宣扬咱们的义举,是故新会城的百姓大都被蒙在鼓里——可是那一天,莫降兄弟带着众商户穿街过巷的一幕,又偏偏被百姓们看了个清清楚楚。百姓们亲眼看到的事实是,莫降兄弟带着商户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去码头逛了一逛,然后商户们就赚了个盆满钵满,积压多日的货物全部卖出去了。这么诡异的事,放在谁身上,都会胡思乱想,再加上那传言实在邪乎,所以百姓们就受了蛊惑……”
“可曾查到,是什么人在四处散布流言么?”文逸又问。
“咱们入主新会之后,我们便一直注意着坊间传闻。”陈汉点点头道:“可是,这传言却是突然冒出来的,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散布开来,只用了一个晚上,就闹的满城风雨——即便想查,也找不到头绪,咱们总不能把全城的百姓都抓起来,挨个审问吧?”
文逸点点头道:“嗯,若是以暴制暴,只会激起民愤,让局面变的无法收拾——你们做的很好。”
“文先生,我们做的再好也是没用啊——聚集在府衙门前的百姓越来越多,传言也是越来越离谱,甚至还有人说,当日去衙门告状的苦主,是咱们调用新会驻军假扮的……”
文逸点点头道:“我们替苦主伸冤的事,除了那些商户和苦主本人,知道内情的人极少——况且,我们并未将苦主们沉冤得雪的消息公布出去,这也难怪百姓们胡乱猜测。”
刘超接过话头道:“文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立刻找来商户和苦主的代表,请他们到府衙门前作证,只要当面对质一番,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
“万万不可。”文逸急忙摆手道:“我们的对手既然敢鼓动百姓造反,也就表明,他们料定我们不敢将事实真相公之于众,我们若是派人去解释,无论百姓信或者不信,对我们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我们做的是好事啊!”陈汉则道:“我们是占了新会不假,但我们审判贪官污吏、减免赋税、为民伸冤,这些本该是被百姓称赞的善举啊——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藏着掖着?为什么就是不能让百姓们知道?”
“我们以为我们做的是好事,可是朝廷并不这样认为。”文逸苦笑着说道:“如果我们占领新会的消息泄露出去,朝廷一定会派兵镇压——新会虽然是个战略要地,但却无险可守,若是朝廷自广州、肇庆、新兴三路攻来,我们就只能向大海撤退——如果朝廷不想给我们留活路,从阳江派来第四路军队,我们的退路就会被切断——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无路可逃了。”
“可是,即便我们不说,咱们占领新会的消息迟早也会泄露出去啊。”刘超不无担忧的说道。
“不会的——那些商户和苦主得了我们的好处,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再加上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新会的驻军,所以,泄露出去的,不会是消息,只会是流言,他们也不会凭借几句流言,就对我们大举进攻;可是一旦我们站出来承认,事情就完全变了性质,真到了那个时候,反倒给了朝廷派兵镇压的借口……”
“那咱们该怎么办?”陈汉着急的问。
文逸轻轻的扣着柜台,和着敲击的节奏的说道:“现在,我们就是官府,对待民变,我们也该用官府的方式去处理……”




第24章 静待功成
文逸虽然表面坦然,但心中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因为,这场民变看似简单,但却十分的难处理——首先,流言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新会,但是单靠流言还不足以让百姓自发的走上街头,如今,百姓们聚集在府衙门前,甚至喊出了目的性明确的口号,这便足以证明这场民变的背后有人指使;其次,流言自传出的一刻起,便不断的发生着变化,最后直指新会的现状——“贪官污吏”们的官位并没有丢,他们依然坐在官衙里,管理着新会城——口号的变化,也从侧面表明,有人在暗中引导着舆论的走向,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鼓动百姓,通过民变的方式,除掉贪官污吏。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一场民变是一场阴谋,虽然民变幕后主使的身份昭然若揭,但文逸却不能去崖山兴师问罪,因为他手中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这场民变和黑将有关,贸然提出交涉,反而会授人以柄。非但不会去崖山,文逸甚至不会同宋景廉协商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在文逸看来,找宋景廉帮忙,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将新会城拱手送人。
最关键的一点,文逸必须尽快平息这场民变,若是拖得久了,难免生出其他事端来,若是民变的范围继续扩大,整个新会城都乱起来,就给了临近城市出兵平乱的口实。按照朝廷以往出兵的程序,若想调遣附近城市的驻军来新会平乱,必须得到朝廷的旨意。所以从表面上看,要平息这场民变,似乎还有充裕的时间,然而,文逸却并不这样看……
因为文逸已经知道,黑将早已经暗中完成了对崖山附近城市的控制。在对新会犯官进一步的审问中,文逸得知,新会的官员中,很多人和黑将有着密切往来,其中不乏当地的军政大员。由此推断,黑将早就对近在咫尺新会起了野心,只是因为莫降突然插了一手,横刀夺爱,出奇计智取新会,才让黑将的计划落空。如今民变已起,黑将断不会放过这个重新收回新会的大好机会。还有,当初救莫降离开大都之时,黑将已经重新派遣暗子进了大都城,那人甚至进入了黄金一族的朝廷担任要职——如果黑将能通过那人,得到平乱的圣旨,那么他就将有权调用崖山附近的军队……
既要尽快将民变平息,又不能惊动上级官府,也不能让事情的真相暴露出来,更不能向黑将寻求帮助——在这些苛刻条件的限制下,文逸要平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以走……
文逸敲击柜台的动作忽然停止,他将目光收回来,正看到陈汉和刘超满是疑惑的面容。
“文先生,您方才说,用官府的方式应对这场民变。”陈汉关切的问道:“只是属下不知,这官府的方式,究竟是怎样的方式?”
文逸回答道:“官府的方式,自然是依法办事,按章行权。”
“我的文先生啊!这个办法可不行啊!”刘超一听这话,立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您是不知道民变的凶险所在啊——百姓们闹的凶了,可是非常吓人的!小的在追随莫降兄弟之前,有幸曾经历过一场民变。当时,愤怒的民众冲进县衙,将县衙内的大小官吏全部揪出来,也不管罪孽深重,一律活活打死,发展到后来,民变失控,百姓们甚至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县衙,县丞一家大小十几口,全都被活活烧死!您说说,要是百姓都遵纪守法,怎么会做出这种暴行?要是法律在这个时候管用……”
“法律,在任何时候都是管用的。”文逸用平淡的语气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刘超,“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法律需要一个强力的后盾来维护它的尊严,确保它得以执行。”
“可是,文先生,我们去哪里找这个后盾啊?”陈汉立刻问。
“后盾,就在城外。”说着,文逸抬起头来,望向新会城的东面——新会的驻军,就驻扎在那里。
虽然文逸给出了保证,但陈汉和刘超还是面带惴惴——因为他们觉得,文先生这个办法,还是不够保险。
可是,还不等他们再劝,文逸的命令已经下达:“你们两个,速速返回官衙,告知官吏和衙役们,让他们尽量克制,尽量避免和百姓发生冲突。”
二人还要再说,却听门外有脚步声传进来。
文逸抬头看过去,从陈汉和刘超的夹缝中,看到了宋景廉——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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