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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大明狼骑-第68部分

小说: 大明狼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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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已经投降的祖帅可以从金营离开,率领他们回去锦州,但是逃出生天的狂喜已经让他们激动得忘记去想为什么。
…………
出发时,一切都是很保密,除了皇太极和他的将领外,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些被挑出来的降兵要到哪里去。甚至连那些投靠过来的汉臣和新编汉军旗的将领们也不知道。
被一名金军牛录呼喝着带到营地后,王兆基看到前方的空地上有二十多匹上等的蒙古马,地上还扔着一些明军制式的腰刀。
在被告知这些马匹是供他们乘骑的后,王兆基激动得赶紧上前拉了一匹牵在手中,若不是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八旗兵,只怕他已经迫不及待骑马逃走了。
挑选出来的那二十二个辽东骑兵这会也是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站在王兆基身边,心中既满怀希望又说不出的疑惑。
等了约有小半柱香时间,方才见到祖大寿眼眶红红的从大营中出来,身后有几名八旗将校跟着他。
为首的八旗将领对祖大寿低声说了几句后,便示意他带着自己的人立即出发。
见到王兆基他们准备好了后,祖大寿什么都没说,跨上义子祖泽远牵来的战马,和那为首的八旗将领对视一眼,便把手一挥,当先往锦州方向奔了过去。
见状,王兆基悬在嗓子眼的最后一颗石头总算放了下去,停留在那的时候,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建奴突然会反悔,不让祖帅回去,这样,他便不能逃出金营,回到大明的阵营中去。
跃马而出那刻,祖大寿突然回头朝灯火通明的金军大营看了一眼,尔后迅速扭转过去,两腿一夹,大喝一声:“驾!”
…………
祖大寿率领部下纵马离开金营后,皇太极立即派出镶黄旗四千精兵紧随其后。统兵的是正黄旗的甲喇额真阿山和额驸达尔汉。
这四千金兵有两个任务,一是冒作追兵在后追赶祖大寿,以使锦州方面相信祖大寿是突围而出;另一个任务则是潜在城外,只待祖大寿打开城门后便冲杀进去夺城。
…………
身后有四千八旗兵跟着,王兆基并不知道,一是因为祖大寿没有告诉他,二则是那些八旗兵始终与他们保持几里地的距离,且并未疾行,因此黑夜之中根本无法远视,也听不到动静。但是军人的直觉却让他隐约觉得后方不对劲,在马上时,他曾数次扭头北望,但除了黑漆漆一片外,他什么也看不见。
“驾、驾、驾!”
祖大寿只顾拼命抽着马鞭,不惜马力的疾驰。祖泽远却是始终吊在队伍的最后面,与王兆基一样,也不时朝后张望,但脸上明显十分镇定。
大凌河离锦州有三十余里,离义州则有五十余里,东南方向二十余里则是明军的另一个控制点右屯,现在已是名存实亡,月前就被金军攻占拆毁。
从大凌河往南,依次是锦州、松山、杏山、大兴堡、塔山、宁远等城池,这些或大或小的城池堡垒便是明军在狭窄的辽西走廊最后的守护力量。
三十余里距离对于快马,不惜马力的话,半个时辰就可到达。
众人急于赶路,一路狂奔,均是想尽早赶到锦州。
…………
行了十里地后,突然,后方大凌河城方向响起隆隆炮声。
炮声由远及近,听得很是清楚。
城内明军都投降了,鞑子打得什么炮?
王兆基莫名其妙,想要停下回头一看究竟,却被后面赶上的祖泽远斥了句:“别停,快走!”
前方祖大寿的声音也响起:“兆基,不要管后面,速与本镇入锦州!”
“是,大帅!”
王兆基忙应了声,不敢再耽搁,奋力一抽马鞭,紧随祖大寿,始终保持不落一丈距离。
身后,炮声越来越密,在旷野深夜之中,尤其震耳。
离锦州已经不远,再奔六七里地便能到了。
马驰风过,远处长山依稀可见,黑乎乎的,让人好不压抑。
黑夜中,却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那通向锦州的官道,那双双眼睛在夜色的掩藏下,紧紧的盯着前方,显得诡异而恐怖。
。。。。。。。。。
妻子外公逝世十年祭,有些俗事,今天更新就一节,明天晚上再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不死,我如何出头
草丛中有人!
征战沙场近三十年的祖大寿对危险有着敏锐的观察,察觉出官道两侧似有不对后,他毫不犹豫的,猛的一下勒住缰绳,用力之猛使得战马顿时发出悲鸣长嘶,双蹄向天撅起。
“谁!”
祖大寿怒声一喝,一只手慢慢摸到腰间的长刀上,另一只手则不经意的提了提马缰,座骑顿时慢慢向后退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一众辽东兵都紧张起来,他们纷纷冲了上来,抽刀在手,团团护着祖大寿。
王兆基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着,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埋伏,视线中,两侧的草丛有一人高,除了风吹草动的声音,似乎一切都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父亲?”祖泽远也没有看出埋伏,奇怪的望着祖大寿,以为祖大寿刚刚投降,这会风吹草动生了疑症。
祖大寿却是没有理会他,而是沉声向着四野草丛喊道:“我是前锋总兵祖大寿,刚刚从大凌河城突围而出,后面跟着建奴的追兵,你们是锦州吴总兵的人还是宋太保的人?”
耳畔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一切都是那么的静。
祖大寿有些奇怪,如果埋伏在草丛中的是锦州兵马,听了他的身份,理应立即出来迎接,怎么会一点回应都没有?
难道不是锦州的兵马?不是他们又是谁?
感觉不对的祖大寿微一沉吟,己方在明,对方在暗,又不肯表露身份,再停留在此实在是太过危险。
急念之下,压低声音对祖泽远和王兆基道:“对方不肯表露身份,险然不怀好意,咱们不能久留,得赶紧冲过去。”
“是,大帅(父亲)!”
王祖二人见祖大寿说得这么肯定,不由都是一惊,由不得不信,忙应了一声,紧张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尔后迅速一拉马缰,纵马便往前方冲去。
王兆基领六骑在前,祖泽远则带余下的辽东兵护在祖大寿周围,黑夜之中虽有一丝月色,但要这二三十人中一眼看出哪个是祖大寿,还真有点困难。
众人刚奔了十几步,那藏在草丛中的敌人终于动了。
没有任何命令,便听两侧传来“嗖、嗖、嗖”的箭枝破空呼啸声,不下百枝利箭向着祖大寿一行射去。
辽东骑兵措手不及,箭枝又是从两侧射来,黑夜之中,目不及物,防不胜防,顿时有十数骑当场中箭坠落。王兆基左臂也中了一箭,幸运的是没有坠马。
洪太你好毒!
祖大寿更是惊怒,对方一句都不说便对自己痛下杀手,又是早早埋伏于此,而自己要回锦州诈城除了洪太和几个贝勒知道,旁人根本不晓得,锦州城中更是一无所知,根本不可能是锦州派出的人在此截杀自己,要杀的自己除了洪太还能有谁!
定是洪太疑我,这才派人截我,斩草除根!
祖大寿恨得是咬牙切齿,悔恨自己不该不听何可纲的劝告,降了洪太这个出尔反尔的奴酋!
不过,好在有那些骑兵挡箭,这一轮箭中,祖大寿却是没有中箭。
惊慌之下,也不知对方有多少人,唯恐对方第二轮箭射来,祖大寿拍马又是一阵疾催。
身边仅剩王兆基和祖泽远以及四个未中箭的骑兵,七人拼命打着马,连头也不敢回。
那草丛中的箭手见有几骑逃脱,也不去追,黑暗中只听有人小声说了些什么,他们顿时从草丛中现出身来,上去为那些中箭坠落的辽东兵一一补刀,尔后将他们的尸体拖下官道,也不知拖哪里埋了。
纵马又痴驰了两三里地,远方锦州城高大的轮廓在月色的映射下依稀可见,祖大寿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才敢回头观望,发现不但那些伏兵没有追来,便是阿山和达尔汉的八旗兵也没有跟来。
一口气狂奔这么远,座骑奔得都口吐白抹了,若是再继续不顾马力奔下去,只怕奔不了一里地,七人只能弃马步行回锦州。
祖泽远和王兆基见没有追兵跟过来,便说要歇息下再走,好让座骑恢复些马力,祖大寿却摇头道:“锦州快到了,大伙再坚持一下,等进了城就安全了。现在停下歇息,万一追兵赶上来,便逃也逃不了了。”
众人闻言,均点了点头。
王兆基撕下身上一块布来裹住左臂的伤势,心有余悸的问道:“大帅,方才那些伏兵是建奴的人吗?”
听王兆基这么问,祖泽远和那四个骑兵也疑惑的向祖大寿看来,他们都感到奇怪,既然建奴肯放祖帅回来,为何又要半路埋下伏兵要杀他呢?
祖大寿的脸色却瞬间一变,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吩咐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再提,进城之后,只说我们是突围而出,若是有人敢说漏嘴,休怪本帅无情!”
“是,大帅!”
那凶狠的目光便是祖泽远见了,也不禁感到害怕,一惊之下,众人都不敢再提。
祖大寿也不多言,双腿一夹,扬鞭抽在座骑身上,喝了一声:“走!”
王兆基和祖泽远他们忙策马跟上,奔了数十步,却不约而同又停了下来。
黯淡的月色下,只见前方一处并不高的土坡上突然出现几十骑。
离得远,众人都看不清那几十骑是不是锦州的明军,但看那几十骑却好像早就等在那里一般,众人不由都感到不安。
祖大寿心沉了沉,策马往前走了几步,扬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与先前那草丛中的伏兵一样,那几十骑同样也没有回答他,祖大寿顿知不好,没等他有所反应,那几十骑突然冲下土坡,向着他们的所在笔直的冲了过来。
“是建奴,快跑!”
祖大寿匆匆叫了一声,掉转马头便要往左侧的荒野中跑,敌人有数十人,己方只有七人,且都马疲,根本无法抵挡这些以逸待劳的建奴。唯今之计只有指望荒野草丛能够救自己一命!
不料那些骑兵好像知道他们要往荒野中跑,竟然一分为二,一部沿官道冲来,一部则直接往荒野中驰去,赫然便是要迎头兜住祖大寿。
再次出现的伏兵惊得王兆基和祖泽远魂飞魄散,看到祖大寿往荒野跑,想也不想便也跟了过去。
怎奈一路奔到现在,战马早已力疲,方才又被伏兵惊得不顾马力狂跑,战马未经歇息又要疾驰,奔不了多久便慢了下来。
随着一声惨叫声,那四名落在后面的辽东骑兵被伏马撵上,一刀砍落马下。临发发出的惨叫声响彻荒野,惊得鸟雀跃草而飞。
身后蹄声已近至咫尺,祖泽远骇得大叫起来:“父亲,救救孩儿!”
只顾逃命的祖大寿哪里会理会一个义子的呼救,何况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身子动了一动,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紧紧抱着战马仓皇飞奔。
以前的祖泽远也是一员悍将,地狱般的大凌河却磨掉了他所有的锐气,投降的耻辱更是消磨了他最后一丝勇气,直到后背被马刀砍中,他都没有勇气去与敌人拼马。
王兆基倒是出于本能,为了活命而和追兵厮杀起来,怎奈敌众我寡,双拳难敌四腿,左臂又中箭伤,勉强与追杀自己的敌人交了几回合后,身形不支坠马,被敌骑踩中右腿,顿时“咯吱”一声,右腿骨折。未等他凄惨的叫出来,一杆长枪便重重的剌向了他的胸口。
祖大寿仍在飞奔,却不知座骑已经是越奔越慢。
耳畔,只有风吹过的声音,眼前,是不知边际的荒野。
数十骑合围而至,祖大寿无路可逃,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勒马立定,转过身来,愤怒的望着那缓缓靠近的敌骑。
“洪太为何要杀我?!他为何出尔反尔!本帅和他对天盟誓过,我是真心归降大金,他为何还要杀我!为什么!”
近乎咆哮的一连串问题,却是没有人回答他。
敌骑只缓缓的向他靠近,无声的望着他。
祖大寿忽然笑了起来,“动手吧。”三个字说完,身形一滞,脸上说不出的解脱。他放弃了抵抗。
笑容停滞的那一刻,一杆长枪已经从身后剌进他的身体。
身子重重的倒地,“扑通”一声,血水沿着伤口注进泥土中。
神情无比痛苦的望着对面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缓缓向自己走来,许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杀他,祖大寿挣扎的扑腾了一下,想站起来,却是再也无法站起,只能用一只手撑着自己,指着对方虚弱的问道:“你…你是谁…为何要杀我?…”每说一个字,嘴间便带出一口鲜血。
青铜骑士缓缓的蹲在祖大寿的面前,眼神说不出的恶毒,“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吗?好,我成全你,你自己看清楚了,免得死不瞑目。”说完,伸手将面具摘下,露出的竟然是一张只有半边脸的脸。
“你!。。。是你!。。。为什么,为什么!。。。”祖大寿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半边脸,瞳孔之中尽是对方的影子。
“因为你不死,我便永无出头之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四大总兵去其二
你不死,我如何出头。
施大勇的心声,也是无奈的现实,如果祖大寿不死,历史便将一如继往的沿着正常轨道向前行驶——诈城不得的祖大寿摇身一变成为突围的英雄,他将继续做他的前锋总兵,他将继续指挥辽东的明军,他将继续做他辽东最大的军头,直至十一年后的松山大战再次投降。
这便意味着有祖大寿在,施大勇便永远也无法越过他扛起辽东抗金的大旗!
辽西将门如老树盘根一样的利益集团,根本不是他一个外来客将所能连根拔起的,更不是他足以对抗的。
但不能如祖大寿一样掌握辽东兵权,施大勇便只是个施大勇,任他再如何卖命,再如何死战,也只能将历史的车轮稍稍拉偏,最终,却是改变不了终点的到来。
连番血战后的施大勇由衷的、迫不及待的想获得更大的权力,从而拥有更强的实力。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在手,单凭他及松山军,是无法对抗强大的后金的。
仇恨不能迷住人的双眼,正视敌人的强大才能最终战胜敌人。
小凌河一战,四万大军的全军覆没让施大勇深深感到了金军的可怕,数万骑兵冲杀的场面震撼着他的心灵,他多么渴望也能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
要想拥有这一切,他就必须清除压在头顶的每一座大山,吴襄、刘泽清、祖大寿等等都是他前进的障碍,不将辽东系的这些军头一一拔掉,他便无法获得他想要的一切。
古人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怒杀吴襄的那一刻,施大勇忽然意识到虽然杀吴襄只是恼他常弃友军不顾,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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