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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御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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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姑连连称是,同无果到门前取行李去了。
  有花心里得意自己不用当苦力,看南月兰生什么话也不说就往角亭里走,却也不能在真小姐面前摆超大的架子,紧紧跟上,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以前肯定会被她这样气得不轻,过去四个月不同了,但少不得要反激她几句,这时沉默让她很不习惯。
  “说得挺好的,何必还要我多费口舌。”笑了笑,一脸实话的表情。
  现在不爱拿乔的南月兰生,打什么算盘都放在心里。她显然出自大家族,但是庶出,而且娘强势,丫头保镖强势,好似人人都比自己强势的世界,她不会沿用孤傲冷漠或任性去为自己树立不必要的敌人。
  有花撇嘴。
  走进亭子端详那尊观音像,南月兰生冷不防一句,“道庵也供观音?”这是道家铺天盖地,佛教小打小闹的时空,各自信奉界限分明。
  “这是赐姻缘的观音,八成想多吸引些女客。”有花不觉得怪异。
  “也是,观音最讨人喜欢了,又管姻缘又送子,苦海普渡。”南月兰生又吩咐,“我想上柱香,你帮我到庵堂里去找找吧。对了,还有香炉。”
  有花转身,边走边咕哝,“供着观音却怎么连香炉都没有?”
  南月兰生背对着有花,暗自腹诽这丫头是白长得机灵。坐到石桌前,没一会儿看贞宛提着两个很大的包袱吃力走入南面一间厢房。反观无果单肩挂着瘪布囊,完全没有帮人一把的心思。那张苦相其实不会怜悯陌生人,哪怕对方是比有花还漂亮的女子。
  有花拿了香炉和香来,南月兰生燃一支插上。
  道姑怯怯过来,定眸瞪着观音前徐徐升起的那屡青烟,方道,“小庵简陋,香堂之外,只有三间屋子可住。一间我和师姐的。一间是师父的,仍供着牌位,还有一间客房。贞宛将客房弄干净了,不过要委屈这位——”
  贞宛瞥一眼无果又垂目,似乎不太确定称呼,“委屈这位小哥住柴房。”
  有花道,“用不上柴房,这小子一向睡廊下砖地。”
  贞宛急忙回道,“那怎么可以!”察觉自己语气冲撞,赶紧柔软下来,“来者是客,怎能让人睡地上呢?柴房拾掇得挺干净的,天气也还没凉。”
  “道姑今年多大?”南月兰生问起,自然将话题带开。
  “贞宛十七。”道姑答南月兰生时特别恭敬。
  “没有了捐赠,想来日子清苦,但这院中雅景别致,道姑真是玲珑心思。”状似随便聊聊。
  道姑露出羞涩笑意,说些客气话,与南月兰生一句对一句也聊了大半个时辰,才道要去庵后摘菜准备素斋。
  有花看道姑没影了,才对南月兰生道,“一个姑子不但识字,还读那些没用的书,真不知师父怎么带得徒弟。不过,你能说出书名来也让我吃惊呢。”
  “是茶博士那里听到的。”南月兰生穿着一身小姐行头,却身无分文,买什么都得由有花付账,又看家里一本书也没有,干脆当文盲。重生的她诗词不通,完全走不了惊世的才女路线。
  晃眼就到夜里,一直无法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南月兰生将有花差到外屋,照例拿出炭笔和纸做每日一课。她可以不读书,但绝不可以不动笔。
  来到这里最大的安慰就是枯燥乏味的陈旧历史变成了亲身经历的精彩绝伦,各式各样的屋檐,架起屋顶的斗拱构造,甚至一片瓦上的雕草纹,她就能为此沉浸半日整日数日,避免了自己屈服于扑蝴蝶的可悲兴趣。
  她是建筑设计的高材生,在数一数二的建筑大公司面试进入最后一轮,充满广阔前途的希望新晋,目前只给自己定了“考古”的任务,消化大量古代建筑知识。她尚不知自己能走多远,在这里是否有机会一展长才,因为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浅。
  刚画完梨冷庵的小院草图,正想往细节深描,南月兰生就听到一阵喧闹。打开窗,看到东面一处火光摇撼了黑夜,吆喝声声连,欢笑畅快得很。单听这么大的动静,感觉好似上百人在外,梨花冷的意境全无。
  有花揉眼走进来,粗枝大叶看不到南月兰生收了一张纸入袖,“吵死了——咦——还没睡?”疑问倒是有,这人坐那么端正,干嘛呢?
  南月兰生起身推有花调转往外,一个纸团准确投进灯笼里又变了烟灰,“出去瞧瞧。”
  她来这儿之后,变得极度爱看热闹。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打工都成不可能的地方,有风得赶紧跟着煽火。
  有花看不见南月兰生的小动作,只觉她的举止有些说不出来得亲昵,不自在地挣脱掉,“好歹是千金姑娘,怎么也不该第一个露面。你待在屋里,我去瞧。”

  第18章 桃色

  南月兰生要是听有花的话,就白重生了,照走不误。
  屋外无果早立得笔直,等着两人出来就道,“很多人。打完猎扎夜营。还有七双脚往这儿来。”
  他一说完,庵门便被拍得啪啪响。
  南月兰生却不在意强硬的敲门声,但往对面的厢房看去。几乎同时,一头青丝覆肩的贞宛披着道袍拉门而出,黑珍珠般的眸子里又是惊怯,面色白里晕红。
  连有花都叹,“惊醒的模样都能这么好看,当道姑可惜了。”
  南月兰生低笑。
  耳力平平的有花没听清楚,听得清楚的无果又不解笑意,一起忽略。
  “开门!有人在吗?快开门!”声如洪钟,拍门似剁门,半夜里犹如杀下山来的强盗,让胆小的必定心惊。
  说有花不机灵,其实标准欺软怕硬,这会儿同无果一样,都只看向南月兰生。然而,南月兰生只看贞宛,尽管对方像一只听风就要跃走的小鹿。
  “深更半夜,是谁敲那么急的门?”她是客。
  贞宛倒映火光的大眼睛眨了两下,似乎迷惑南月兰生为何问自己,愣愣道,“贞宛也不知,能……能否请……”目光望向无果。
  “怎么回事?姑庵里还能没人?开门!今日入山围猎,在此扎营过夜,我等奉主子们命令,也照老规矩,请仙姑们去祈山神,求个狩猎吉时。”声音不耐,能听出再不开门就砸门的打算。
  刁嘴有花切一声,“大半夜的祈山神?”又冲贞宛,“你们常被人这时候请出门啊?”
  贞宛低首搅着袍衣,语气十分不安,“从没有夜里来请过。”
  有花拿脚尖踢踢无果的小腿肚,“去,告诉门外那大嗓门的家伙,明早再来。”
  无果动了。
  “站住。”意见不同,不开口自然是不行的,南月兰生说得轻缓,“怎能反客为主?回绝也罢,答应也罢,还是由道姑亲自去说吧。”
  贞宛目光飘忽着心神不宁,咬唇定在原地,然后让再度砸响的门震跳了一下,十分不情愿地取灯去开门。
  有花咕噜一句,“真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南月兰生捂嘴,眼睛眯笑了,“听听这是前不久还捧着夫人严训的有花小姐么?”
  梅夫人严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有花噎住,半晌才憋出话来,“上回还在瑶镇,如今却是回家来了。而且咱们借住着这里,半夜有凶神恶煞的男子要砸门,这不就是犯我了吗?”
  “人家找的是道姑,犯不着借宿的客人。再者,你听清楚那几个字没有?”南月兰生看着美道姑走过浮木桥,快到门口了。
  “哪几个字?”有花短记忆健忘。
  “围猎。主子们。”这不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叫土包子进城两眼一抹黑。跟名门贵胄沾边了,还敢叫板?她不敢。
  有花反应不过来,不知围猎非寻常人可为,不知一群主子们多意味什么,光关心了道姑可怜的小模样。遭小霸王抢的曾姑娘充其量只是长得好看,道姑却是真美,气质让女人都心生怜惜。
  “回屋吧,祈神这种高级的差事不是我们能担当的。”南月兰生转过身去,不管高级这词有花听不听得明白,却听门板哐当道姑惊声啊叫,那道响亮的男声在耳边回荡。
  “让所有的姑子都出来!”院子巴掌大,一眼看到有花和背对着的南月兰生,又气壮声大,“还有你俩!”
  贞宛怯生却直言,“那三位是借住在庵中的客人。我师父已身故,师姐在城中为一位夫人去病,能祈山神的,这里就我一人。”
  男人并没有就此不问,“女客从哪儿来?谁的家眷?”
  有花想抬出大国师的名头,不料道姑抢道,“在这儿附近扫陵的客人,能从何处来,会是谁家的小姐,这还需要多问吗?”
  男人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再响起,“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
  南月兰生没回头,直到门扇合上,无果说那些人走远,才走进屋里坐下。
  有花还赞呢,“我以为那道姑胆小如鼠,想不到挺敢言。要不是她,我和你说不定也会让那根大木桩硬拽去,充当开猎祭山的姑子。”
  “大木桩?”南月兰生给自己倒杯温茶。
  “又高又壮,黑亮脸铜铃眼,不是木桩是什么?”土包子不知名门贵胄的近卫也多小贵,全无惧怕,上来就赏一外号。
  南月兰生也算对洪亮声音的主人有了具体印象,但吩咐无果,“你去道姑屋里看看,有没有俗家衣物,胭脂水粉,首饰之类的东西。还有,庵主那屋,你瞧着有奇怪的地方就报给我知道。”
  无果喏应而去。
  有花嗤笑,“一姑子的屋里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南月兰生径自推开身侧的窗,静听外面的欢闹声。
  无果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拎只包裹,往桌上一放,“道姑屋里没别的,只有这个。庵主的屋子很久没打扫过,也不见牌位。”
  有花连忙打开包袱,发现里面是两套旧布裙,果然还有一些胭脂水粉,诧异道,“这是——她当道姑之前的东西么?”
  无果回,“她说自小被庵主收养。”
  有花还不想承认自己错看,“那就是她师姐的东西。”
  “她不是道姑。”南月兰生终于说出心中所想,“这庵里早没人住了。”
  “你又知道了?”井底刁嘴蛙瞧不出所以然。有花到底年岁不大,到底心思单纯,不似她家小姐,披羊皮的千年狼,没放过羊也吃过羊肉,听过羊的故事无数只,所以打进庵门就瞧出点诡道。
  一片妙境,乍眼看清幽,不知不觉间泛上的却是别色。浮水桥木雕得是桃花随风,柳枝翦出弱怜之姿。还有那棵梅树,是死树,只留无力残枝和根上裂土,仅剩的一点倔骨唤人心净,却显徒然。
  观音?不会驻在角亭。
  这里的桃花太香。
  “不过也别把那姑娘往太坏处想,各自的求生之道而已。”管它以前挂羊头卖狗肉,还是如今散香诱猎心机沉,反正都走了就好。她对建筑设计有挑剔的恶霸习性,但对自己住的地方,只有四个字要求——
  有瓦遮头。

  第19章 蘑菇

  感谢暗夜幽灵和cherrie亲,顾楚茨亲的生日祝福和打赏。
  感谢顾楚茨和凌波烟岚亲的PK票,满满心意,铭记在心。但聆子上月PK靠众亲一齐努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个月就不求PK票了。四月可能会上架,到时候根据点击收藏情况再看是否参加PK,因为上架第一个月,主页上能露面的话,对这本书还是很重要的。
  楚茨,烟岚,再次感谢!
  ——
  拍手叫好的欢呼时不时爆开到窗前,南月兰生有些发呆,视线渐渐出现重影。突然,梅树的根部旋起一股风。那风疾劲如箭,射到浮桥上竟刹那变了赤红,再将柳树每根枝条带向空中,随即怒啸,朝她卷来。
  她猛然站了起来,定睛再看,哪里有卷红了的风?
  无果十分警觉,一手搭向腰后,“小姐?”
  “刚才——有大风。”柳枝儿微摆,水面映一轮明月,是她连日疲劳,又让古怪的葛婆子摸了一把骨,才出现幻觉了吗?或者,是不小心睡着了惊梦?
  “吹不动柳条的风也算大风?”有花反驳,但心不在焉,因为仍好奇贞宛,“她为什么装姑子?到时候让她摆坛祈神岂不被拆穿?”
  “萌妹子。”南月兰生抛却幻觉,归为短暂梦境,“知道瑶镇上的桃娘楼吧,这地方跟它有共同之妙处。”桃娘楼,销魂楼,统称青楼。
  有花眼睛睁大,嘴张成O型,“你是说——”大叫一声,“不可能!这里是道姑庵!”
  “没有一座庵会有桃花的艳色。”南月兰生进到这里已觉艳丽,“大概还不少人知道,包括在这里等人猎美的贞宛,以及照老规矩找上门来的汉子。”
  有花无法信服颜色论,在她眼里就是一处清幽地。
  “那姑娘肯定是假姑子。”不太开口的无果来个一锤定音,“青砖许久没洗,落叶只扫到池边。”
  “观音是摆好看的。”香炉都不放,南月兰生越瞧无果越顺眼,小子可教,“她虽穿道袍,却无从小清修之气,夜半起身还粉面青黛,简直就是上了妆拍刚刚睡醒的戏——假过头。”精心布置都显在面上。
  “……”有花才听出点眉目来,最后一句又直发懵,“啊?”
  抛却幻觉,心里就是不对味,也许木偶命格八字成日里的听,南月兰生脑中陡然冒出大凶二字,不禁吩咐无果备车。吩咐完毕但失笑,瞧瞧她是怎么了。
  有花彻底跟不上南月兰生的思路,“道姑庵桃娘庵也好,假姑子真姑子也好,横竖都清静了,我们又为何要走?”
  无果不像有花小脾气多多,他是纯粹行动派,容易发现小姐的吩咐如今总有道理,所以越来越能听一听,看她失笑,就问,“可要备车?”
  “我突然想我娘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南月兰生想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行李留在这儿,明日我们再来。”
  有花但朝里屋走,不是又唱反调,倒是顺耳听进去了,“行李要带走,谁知道那假姑子会不会回来,无端便宜了她。亏我还觉得她怪可怜的,却是装可怜。若真像你说的,姑子勾汉子,汉子找姑子,帝都里得乱成什么样?明日也别来了,跟夫人说说,宁可睡陵地,也比半夜花狼嚎要好。”
  南月兰生没想过暄都会乱成什么样。从瑶镇出发到这里,她跟着她娘吃得好住得好,搁到现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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