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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御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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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生要推,却见车帘后露出一张脸,也四十出头,头扎道士髻。
  “应了吧。”望半晌,他突然对她笑,那么亲切。
  兰生拢眉,不自觉答他,“好。”但,这人又是谁?
  “果然是遥空大师,亲口相邀则无人不从。”柏湖舟哈笑,对兰生道,“今日不请你去我家,去帝都千金们最爱聚的蜂橘屋。”
  遥空,那位天玄道掌门的师弟,帝都能者。兰生再看,只觉得他相貌平常,看不出神叨兮兮的样子。至少她爹银发淡瞳,一出场就像有特异功能的。但为何看到他就好像认识很久一样?
  “柏叔叔不介意去姑娘家爱橘的地方吃饭,侄女就更不介意了。”甩开心中的奇异感觉,兰生又贫起来。
  一顿饭而已,她还真不信,难道真能处处踩“狼区”?

  第80章 遥空

  蜂橘屋出名的是点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点心之外,每日也就做顿中饭。掌事的叫桂婆婆,主家从来没露过面,是蜂橘屋的神秘之一。而特别之处在于,一半门面专门招待女客,清一色女婢服侍,又有独门通道出入。另一半门面则不分男女客,由俊美少年当跑堂。两片门面中间,隔了花园,垂了珠帘,妙意就在明明相隔不远,能看到对面人影绰约,却就是看不清人面。
  兰生听玉蕊提过蜂橘屋,进来了但觉是甜雅清爽的地方。她跟柏湖舟来的,当然坐在普客区,却听竹帘那边不时娇笑热闹。
  一开始,上来点菜的是美少年,等上菜时,桂婆婆亲自来了。五六十岁,福身段,像慈祥可亲之人。
  “我透着帘子瞧就觉得像柏老板,出来一看,老眼不昏花。您有一年没来了吧?”桂婆婆上着菜,热情无比。
  “桂婆婆好记性,我家里事多。不过,自己虽没能来,却也没少做你这儿的生意,可不能埋怨我。”柏湖舟笑道。这是生意人对生意人的套交情,说话近乎,不离本。
  桂婆婆看穿了柏湖舟似的,“我不敢埋怨柏老板,有人敢。”说着目光就落在兰生身上,“这位姑娘是——”
  “我侄女。刚到帝都不久,带她来见识什么叫好吃的点心。”柏湖舟又指遥空,“这位你肯定有耳闻,遥空大师。他从来对吃的不挑剔,故而没来过你这儿,今日是给我侄女面子。”
  就听对面珠帘后有人惊呼一声遥空大师,方才那些娇语俏音停了,一片静悄悄。
  桂婆婆因此对兰生没多留意,苦笑道,“你们惨了。今日月末试新品,里头坐满了姑娘小姐,听到遥空大师在这儿。还不争相上来算姻缘?”
  她话音刚落,就见珠帘一动,对面悄悄露出几张妙龄面孔,目光中充满好奇。遥空对她们微笑,她们不由回笑,又忙不迭缩回去。
  兰生心想,上当了,遥空对谁都笑得挺亲切,并非特别待她。可是这么也好,她就不用乱想是否跟眼前这位大师有渊源。本以为七岁的孩子又不受宠。回来遇不到几个记得她的熟人。谁知“竹马”就有两匹。还有抱过她的贵妇人两位,一位“闺蜜”来约,简直麻烦得要命。
  “她们会等我们吃完饭。”遥空对桂婆婆也是笑,“婆婆过去看看吧。夜天里下来了贵客。”
  桂婆婆咦一声,随后匆匆到对面去,但过了一会儿,有少年多送一份酒,说是店里答谢。
  柏湖舟已知遥空神通,却瞧兰生丝毫不好奇的神色,就问,“兰侄女,这要是别人。都不知问了遥空大师多少事了。最起码,要问姻缘。”
  兰生放下筷子,“我要是这样的人,遥空大师就不会跟我同桌吃饭了。”
  遥空淡笑,“兰侄女——”
  柏湖舟啊呀惊讶。“不得了,侄女快叫遥叔叔,我从没听他喊过别人侄女。”
  “遥叔叔。”虽知是场面上的客气,兰生从善如流。她这世不想无谓倔强孤傲,借南月千金的身份便利,能认识些重要人物,可以融入大环境。圆融的是态度,不是骨头。
  柏湖舟又起哄,“遥叔叔,要给见面礼啊。”
  兰生想起来,“柏叔叔,老奶奶说赢了花王会,你要加份礼给我。快快拿来。”反被骗了一幅画。
  柏湖舟打哈哈赖账,“我请你,你没来,礼自然不给了,过时不候的。”
  兰生抿嘴但笑,从容放过,并非真心要礼。
  遥空半晌不语,只是突然正经瞧着兰生的脸。他这么认真,柏湖舟也认了真,一杯酒放在嘴边喝不下。弄得兰生有些尴尬,不知道能不能夹菜。
  “腊月十八,不要出门。”遥空开口说了八个字。
  兰生一怔。她听了易经卦相,见了算命骗术,一直不以为然,包括她自己经历的风色景象在内。但,遥空的字敲得她魂震心凛。
  柏湖舟肃脸正色,“侄女,记住你遥叔的话。”
  兰生问,“遥叔叔看出什么来了?”震凛后,淡然处之。这时空的通感能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也许她终能看得清楚?
  遥空却早已不笑,“我知你不信。”
  柏湖舟闻言,看兰生的眼神大为诧异。遥空认真时说的话,连皇帝都不敢不重视,但兰生不信?!他不知这女子来自千年后另一时空,超能力第六感只是科幻中存在的东西。
  “你不信,那天却最好小心。”看出什么来?没有,他看不出什么来,只知她太阳穴有青气凝聚,两梢正悄往眉心,腊月十八会触到,定然一场风雪。
  兰生说句实话,“以前真不信,如今半信半疑,但遥叔叔的八个字,我记得了。”她尊重科学,也尊重自然。这里的自然和她前世的自然不一样,她不会顽固。
  遥空淡淡笑起,“有一天你会明白。”
  兰生也微笑,“叔叔能这么说,我就还命长,不怕。”
  柏湖舟跟笑,“听兰侄女说的,怕死的我很惭愧。”
  三人气氛再融洽,吃完了叫点心,据说这才是正餐上桌,但捧场道好的只有柏湖舟,兰生遥空很平静。
  柏湖舟啧啧称奇,“遥空是清心寡欲,对吃的完全不讲究。但兰侄女是女儿家,居然不爱蜂橘屋点心,你是我认识人里的头一个。”
  “我喜欢咸味的多一些。”兰生对甜点,可以吃但吃不多的程度,“前阵子找到一家粥饼铺,老板娘的酒糟肉豆饼堪称一绝,可惜母子如今吃官非,铺子也让人烧得干净,今后吃不到了。”对此的惋惜原来超出她自己的预料。
  柏湖舟自认吃遍了大荣,不知道眼皮子底下漏了一家一绝的粥饼铺,就问哪家。
  兰生说,“冯娘子粥饼铺。很小的铺子,做街坊邻里的生意,怪不得柏叔叔不知道。”
  “听说过一回。”不过他不是那种别人一说好就起哄的人,“这会儿听你再说一回,看来确实不错了。铺子让别人烧了,她吃什么官司?”还是很明白的人。
  兰生把邻居的话搬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就不是我们外人所能道的了。”
  柏湖舟倒是直率,“八成得罪了人。”酒糟肉豆饼啊——
  就好像让人盯着一样,柏湖舟吃饱点心时,对面帘子就开始往外走姑娘,两三个一来,不但找遥空问事,还找柏湖舟说话。
  兰生见没自己什么事,就想先走。但柏湖舟非拉着她,说她别顾自己,也要顾着点手下的人。原来,她家有花掉进蜂窝了,在邻桌吃得起劲,哪里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她若硬要走人,这丫头不知要给她几天的脸色。她其实不怕丫头耍脾气,不过动脑期间,周围空气的质量很重要,哪怕轻度污染,会影响她的斗果。
  她眯了眯眼,如果有花敢弄砸了她的事,可不管什么一起长大之类的情份,就让她娘把人放出去。不过,丫头要只是单纯贪吃,她得当个大方的主子。
  “柏叔叔,我四处看看去。”坐在这儿听评姻缘,她却也不是那么闲的。
  “别跑到厨房去,那里是禁地。”柏湖舟笑着提醒。
  兰生应声去了,但发现蜂橘屋内部构造相当普通,装饰上的艺术价值远高于建筑本身,比如名木家具,名画仕女,灯饰瓷器,都能看得出不凡。若撇开这些,就是一间分为两半的大店,不似玲珑水榭拥有很多特色建筑,能让她看上十天半个月。不出半个时辰,她整体打量完毕。而经过这些日子,对装潢上的细部精致产生了视觉疲劳,没有太过专注。
  看过珠帘,那桌还忙,她一时不知怎么打发时间,对着一幅山水发呆,刚研究出画上有伯炎的印章,正想凑近——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身侧打开一扇门,一个穿得比兰生“贵”的姑娘将人拉进包间。
  兰生才想挣开,陡然闻到浓郁花香。眼前花花绿绿一群美女,其中有三四美特别珠光宝气,或站或坐分散在房间各处,但眼睛都看着中间的圆台,笑得心花儿开。圆台本是吃东西用的,这时掀掉了桌布,一个女子正在台上跳舞。
  “百合酥,莲玉糕……”拉她进来的“贵女”这时看起来就是“贵丫头”了,噼哩啪啦报一堆点心。
  兰生没听见,但觉台上舞娘身段一点不苗条纤细,舞姿古怪扭捏,奇怪之中,就看那女子挥着水袖转了两圈。然后,她惊瞪双眼!
  帝都里,她随处遇熟人,自己都不觉得新鲜了。然而,此刻又遇见的熟人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舞娘是她认识的!
  不,不是舞娘,是伪娘!男扮女!扮了一个跳桌的霓裳舞姬!
  安鹄!
  安鹄转第二圈的时候,也看到了兰生,双眼瞪得比她还大,一动不动呆立住了。随即,他那张化了美妆,艳丽覆盖了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痛!无声却撕心裂肺的痛!
  兰生仿佛能听到一声长长久久的哀鸣。

  第81章 燕雀

  安鹄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兰生想起来了。
  初见安鹄时,她对他真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后来听宁伯说,安鹄自小从师南月涯,在南月府里住得日子比他自家还多,和她确实常在一起读书写字,久而久之成为人们开玩笑的青梅竹马。尽管如此,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现在,那个几乎看不出男儿模样的安鹄,悲绝站在桌台上望着她,她脑海中涌上了和他的儿时片断。那时,他的神情就是这样悲恸的,他的目光就是这样痛绝的。他是安家庶出的子孙,如果平凡一点笨一点,也许还能安宁度日,但偏偏聪明偏偏骄傲。这样的出身,不甘于平凡,就容易当别人的眼中盯肉中刺,就注定要受许多痛苦磨难。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会不遗余力磨圆他的傲骨,直到他甘于自己的命运。她记得,他每次从他家里来,就会带一身遍体鳞伤,她从她娘那儿偷来的整瓶药用两次就见底了。她记得,他咬牙切齿发誓要超越他长兄,有一天当上安家家主,将那些欺他的人送进地狱。
  也许,她没能想起他,是因为他再次出现时那么温“驯”,身上没有一根童年时的硬刺了。他是南月萍的鹄哥哥,是她娘亲口中富贵也平凡的安相三子,中规中矩。
  当然,她对中规中矩这样的做人姿态一点意见都没有,就像她前世低调忍耐孤傲,却发现人生一路惨淡,今世因此图变一样。不笨,才变。
  “谁让你停了?”十一点方向,一个本来笑得趴窗棂,十七八岁的女子,模样虽俏丽,面相却骄横,“你这回能不能考上两仪院。还在我手心里攥着呢。跳!不然滚回四象馆当先生去!”
  兰生的目光已经清冷,中规中矩变成伪娘娱乐,她表示自己有点心思狭隘,无法接受。但接受不了,不代表她会做什么,只是要倒走出去。安静地不看,对安鹄也许就是最大的帮忙。
  “欸,等等啊,我还没说完呢。”“贵”丫头拽住兰生,“你新来的?笨兮兮的。”
  丫头不悦的声音有些刺耳。惹了那群花儿朵朵看过来。可多数也以为兰生是女婢。正要将目光收回来。
  “衣裙颜色看着像,式样却不同,这位姑娘不是蜂橘屋的女婢吧?”白痴花中有一朵长脑袋。
  兰生找到她,一点钟方向。少妇的梳发,月盘的玉颜,端秀的五官组合,表情娴淑,还很年轻。她对着自己微笑,感觉不到其他贵女刻意营造的高傲距离,大方主母气。
  “的确弄错了。”兰生直接,一眼不再看桌台上的人,手碰到了门。
  “你……”那端秀女子却立了起来。笑意有些深,“你是南月兰生?”
  知道她为什么讨厌遇到熟人了吗?就是这种不能安静退走,突然让千丝万缕蜘蛛丝突然缠住手脚,僵滞的状况。每次她分明要大步往前冲的时候,一个个跑出来抱大腿。
  “不是。”因此兰生快刀斩乱麻。不关心以后还有见面的可能。
  “我是京秋。”兰生答是还是否,女子已经心中笃定,她不会忘记,那双凤眸总有仿佛能看透一切虚伪的嘲意。十多年后再遇,却是怯懦了?
  “谁?”兰生并非假装,确实一时没想起来。
  “秋姐姐记性这么好,居然也会认错人,到底是有身子的,聪明劲儿都到腹中娃娃身上去了。”要挟安鹄的骄横女子捂嘴笑。
  “安纹佩!”京秋语调略高,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有些无奈,“让你三哥下来吧,本来是他宠你才扮着玩的,认真了怎么好。你也知道,你三哥和兰生小时候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这么见面,容易误会我们欺负人。”
  安纹佩撇笑,“哟,姐姐说得对,我娘前两天还说要给三哥定下亲事了,看来以南月府新近回来的大小姐最可能呢。两人身份真是绝配!只是,这位南月小姐为何不承认自己是谁?莫非瞧不上三哥?”
  “大概让你三哥的样子吓到了。”京秋眼中浮光一线,娴淑之下傲然暗藏。
  安纹佩不藏傲,十分嚣张,“有什么好吓?我明年生辰,三哥夫妇一起给我跳台舞,如今就当先学着了。或者,干脆这会儿就上桌吧,三哥跳舞实在丑,想来南月大小姐要比他强。要是跳得好,我就帮三哥在娘面前说几句好话,如此我娘也不会阻了三哥前程。如何?”
  另外两名千金,不知谁家嫡系,拿帕子捂了嘴笑。
  帝都名贵都有一通病,爱拿人自尊踩玩,而且十分自信自傲,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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