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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御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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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就算是姐姐的徒弟,身份与金薇玉蕊到底有差,敢对玉蕊动手,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哪怕玉蕊泼了姐姐你一身水,孩子到底是孩子,大夫人又才去了没多少日子,难免有些情绪,我们做长辈的,跟孩子当不得真。”雎夫人的声音冷静,似乎也客观,却像冷箭。
  “妹妹说的是。”邬梅这时是面人,随便搓圆捏扁,但她飞快看了兰生一眼。
  谁都没看见,兰生却接了正着。从小一直生活在邬梅身边的记忆片断,还有四个月来的相处,她自觉能解读这道眼神的“深意”。
  唉,椅子还没坐热。她站了起来,走过南月萍,在雎夫人面前立定,一言不发瞧着她。
  大家都以为兰生有话说,却见她一手撩袖,另一手竟握着一只茶杯。
  “你——”南月萍大叫。
  连清冷的南月金薇都动了容,眼睁睁望着那杯茶泼向雎夫人,浇了她整头整脸。
  “啊——”雎夫人捧面乱嚷,声线和南月萍的尖叫十分相似。
  老夫人拍桌而起,正要怒声训责,兰生的声音盖过了所有。
  “我娘当年争宠被逐,她自有不对之处,可我呢?”
  南月萍一边为她娘亲擦脸,一边恨问,“你娘是被大夫人赶走的,与我娘何干?”
  “我当时只是七岁女童,既没有为我娘出谋划策,又没有害谁得罪谁。明明都是父亲的孩子,却被迫离家十三年,回家来发现自己谁都不是,南月府只有四位千金,仆人们只认四位小姐,我好似连客人都不如。我亦有情绪。”
  满腔委屈的控诉在兰生平叙的语气中引不起听者共鸣,只有心火,但她句句在理,无人能驳。
  “说真的,正不知怎么跟人抱怨,听了雎姨一番话,突然明白过来。玉蕊妹妹泼我娘一身,但生母离世,所以有情可原。我泼雎姨一身,是一个孩子多年的委屈,能体贴玉蕊妹妹的雎姨自然不会与我当真。”半字不提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有花,因为她可不想被人误会自己是好小姐。
  雎夫人其实对邬梅被泼就是幸灾乐祸,哪里真那么善解人意,管兰生说得有理没理,抹干茶水后,冲老夫人和南月涯就哭,“求老夫人和老爷替妾身作主,让一个小辈欺侮至此,今后妾身有何面目见人!”
  兰生奇道,“雎姨原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跟泼了热油一般。娘,你一字不怨,实在让女儿好生佩服。”
  经兰生一赞,南月涯看邬梅更是温柔。
  “况且,我瞧这家里也不那么讲规矩。”反击必须是彻底的,兰生高调,“大夫人故了,妾不分大小同堂坐,以长辈自居。我娘与大夫人是亲姐妹,也是金薇玉蕊两位妹妹的亲姨母,母辈中排位最高,那才当得真长辈。姨母被侄女泼了水,竟无人出面说句对话,反倒要姨母忍了。在瑶镇,正妻在堂妾在后,正妻不在妾离堂,除非续弦,家里的事该有嫡长女操持。大概我长在外头,看的听的都不是正经规矩。”
  要么自己少说,要么叫人少说。

  第41章 圣母

  老夫人神情难堪。她对嫡孙女偏心,她自己也清楚,让兰生一一点破,还全然是道理,老脸都没地方搁,但她到底最年长最高位,她可以补救。
  “各家规矩各不同,别的暂且不论,兰生和玉蕊今日目无尊长,罚跪一天一夜的祠堂,不准吃饭喝水睡觉,谁也不能求情。我年纪大了,也让我省省心,此事就当过了,别哭也别闹,散吧。”一视同仁,总无话可说。
  兰生无话可说。她既能拿茶泼李氏,便早有被罚的觉悟。虽然自觉有理,不过这是家里,面对的是家人,长者不可能真以道理比大小。能把玉蕊拉下水,已是意外之功。
  “大姐——”婆子上来押人去祠堂,玉蕊软软喊金薇。
  金薇对亲妹子讨救的撒娇却无动于衷,淡淡瞥过兰生似笑非笑的脸,神情结霜。玉蕊要泼梅姨水时,她瞧得分明,亦来得及阻止,但她没有。母亲离世不久,父亲就把梅姨接回来,还住进母亲的院子,当着众人的面恩爱非常,便是冷性子的她,也觉心寒。只是南月兰生那番言辞凿凿,哪怕表现出更多的是任性和报复,却有玉蕊冲动的行为在先。祖母要罚一个孙女,当然就要罚另一个孙女,否则说不过去。
  金薇自小聪慧不凡,记性也好。她记得还不懂母亲和梅姨的矛盾时,是叫兰生大姐的。虽然兰生不常出自己的院子,但她却会自己找去玩。家里人人要求或希望她当乖巧的大小姐,学习勤勉,又要对妹妹们爱护有加,可她不开心的时候,她想有大姐听她说话。大姐话不多,总静静听她哭听她说,然后给她一颗麦芽糖或一件小首饰,每次都能让她重新开心起来。不知何时起,她渐渐知道母亲常哭是因为梅姨,对大姐就开始有了怨气,有一回借故发作了一通,从此就不来往了。
  十三年后的再见面,金薇却觉得眼前的南月兰生已经全然不似从前。大姐不会争,南月兰生会。大姐不多话,南月兰生的不多话却是为了全力一击而蓄谋的。大姐眼中总有忧伤认命,南月兰生的凤眸刻顽自信。让她最在意的是,她感觉不到南月兰生的生命线。她的能力让她四岁就能预测人命长短。南月兰生出生时就批为短命相,她的感觉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大姐命不过二十,她越大之后越将他人的生死看淡,所以根本没期望还能见到南月兰生。如今,南月兰生好好得站在她面前,她竟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扶着祖母,金薇往外走去。她不想当打理这个家的嫡长女,可她一定要保护自己和玉蕊。任何人,但凡对她们姐妹不利,她就不会让对方好过,包括亲姨母和一半血缘的姐姐。
  夜,宁远。香,踪渺。
  祠堂格门全开,南月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着兰生和玉蕊,已经过去一日。
  玉蕊一直不理兰生,在看见她由跪改成了坐之后的五个时辰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祖母罚跪,你怎么坐下了?不许坐!”
  兰生不但坐下,靠着香案搬了垫子,舒舒服服还睡了一觉。让玉蕊吵醒的同时,放眼望出去,只见星空璀璨,有些星子近挂在树梢尖上,星光点点落成银线,掉进花塘里。塘里还有半朵荷花三五只莲蓬,秋风中慢慢摇。
  她不禁念起自己很喜欢的一支童谣:“天上星啦斗,地上鸡啦狗,田里葱啦韭,塘里鱼啦藕。”比两只老虎好多了。
  玉蕊忘了还在恼,眼底清澈,照着诵了一遍,“这个好听又好记,我都能一遍记住,娃娃们肯定会喜欢。”
  看玉蕊这时的纯净,很难想象她任性泼水的蛮横模样,兰生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泼我娘?”
  “因为梅姨害我娘伤心,总是哭。我娘把身子哭坏才得重病的。”玉蕊瘪瘪嘴,神态如孩子,哪里像十七岁的姑娘?
  兰生但觉正常,十七岁也就读高二,她那些父母双全家境小康的同班同学多像玉蕊天真烂漫。
  “我和我娘离开家很多年,还是被你娘赶走的,要哭也该我娘哭。”虽然娘说是她自己要走,不过寻根究底还是她姐姐容不下她,她不得不走。
  玉蕊瞪圆眼睛,好像刚醒悟,有点委屈,“都跟我说梅姨坏,没人跟我说梅姨原来也可怜。”
  才觉玉蕊只是天真一些,兰生这会儿不太确定,因为玉蕊的反应和说话似乎不仅仅是天真而已。
  “皇上封你圣女称号,想必你也能卜卦占算。”她想试探一下。
  玉蕊一脸迷糊,“皇上封的吗?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占卦,只会看病。”
  理解力毫无问题,应该不是弱智,却也不似装傻,兰生暗想。十分天真加上超级迟钝?想想玉蕊足足五个时辰才开口纠正她的睡姿,这是继承了谁的基因?
  “你既然会看病,为何治不好你娘?”能冠上圣女之名号,医术水平和玉蕊的迟钝天真一定是两个极端。
  “我看出娘亲的病气时,已经是死气,治不好了。”玉蕊动了动腿,跪得发疼,但她看看门口守着的婆子,保持跪姿。
  兰生瞧在眼里也不劝,不管闲事是后天养成,而且看她能坚持多久,“你看得见死气?”这玉蕊问什么答什么,好得很。
  “一般人只要身上有病,我常可以看出来。气色不同,病得轻重也不同。要是显出死气,再高明的医术也救不活。”玉蕊道。
  “玉蕊妹妹这么厉害,帮我看看?都说人身上总有毛病。”她如初生婴儿看这个时空,本来认为很多不可理喻的现象,现在有一点想通透。
  好比自己灵魂附体重生,便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自然元素在这世界的力量大小,对不同体质的强弱影响,或许使得一小部分人继承了独特的能力。与其先排斥,不如先了解,尤其她身处在大能小能很寻常的“算命”名门。
  玉蕊真仔仔细细打量了兰生两遍,随即撇过头去。
  “什么意思?”兰生难得不依不饶。
  “我想到你是梅姨的女儿,就不愿意告诉你。可撇开梅姨,你是众生之一,又真心求问,我该告诉你实情。”所以,扭头过去跟自己万分纠结。
  圣母。兰生想到一个网络词汇。不得了,还众生呢。

  第42章 妹的

  “告诉我什么实情,圣母妹妹?”难道她快死了?不会吧,兰生心想。说起来,这具身体还没捂热,夜晚盖两床被子也不觉暖。
  玉蕊却听成圣女,这帮助她下定决心,“好吧,我告诉你,你没气。”
  兰生凤眸冷凝,呼吸不是快了,却是缓了。天赋之能,通感之眼,有这么神奇吗?能看出她其实属于还魂体?
  “但那并不代表你没病,可能因为你与我血脉相通,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就像祖母,三妹四妹和小弟,我都看不出来。还有一种可能——”玉蕊还没说完,有人打断了她。
  “跟她这种无能的人啰嗦什么?”南月萍走进来,手里拎着漆红描金饭龛,而那两个看守的婆子大概拿了她好处,不知躲哪儿自在。
  看到兰生靠懒的姿势,她又哈笑,“我要去告诉祖母你偷懒不跪,再罚你三天。”
  兰生却瞧着僵了动作的玉蕊笑,对南月萍的要挟丝毫不在意,“你去吧,横竖有玉蕊妹妹陪我,三天也不寂寞。”
  原来经不起某人惬意的诱惑,玉蕊刚才跟兰生说话间,跪姿不知不觉改成了抱膝坐姿。南月萍从后面来,没看清楚,光惦记挑兰生的刺了。
  南月萍气死,她与玉蕊要好,这状告不得,但想到手里的东西,就刁笑起来,对玉蕊道,“姐姐快看,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边说边从饭龛里摆出几样小菜,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
  一天没吃,玉蕊早饿了,伸出手拿筷子,但停在半中,瞄着兰生,却是对南月萍说,“祖母不让吃饭,还说不准偷偷送饭来,被发现的话,三妹你也要受罚的。”
  兰生掩嘴打呵欠,细狭起来的眸线份外迷人,声音也酥,“玉蕊妹妹别看我。过了今夜,明日我一定会禀报祖母知晓此事。没道理我看你吃饭,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还帮你和三妹妹说谎。”
  南月萍在兰生这儿从来讨不到便宜,逼急了当然跳墙——不——跳起,把饭菜全扫回饭龛里,也不顾玉蕊的小狗眼神,怒对兰生道,“就不给你吃!”转身跑了出去。
  玉蕊呆了半天,星星都快变成流星划过去,低着脑袋叹口气。
  兰生虽没打算跟这些妹妹套近乎,看玉蕊这副小可怜样,差点心软。好在她孤儿心法强大,眨眼就回过神,只想这位慈恩圣女不愧能引众多男子纷折腰,连自己也几乎让纯净清澈的圣母小白光环套牢,恨不得对其挖心掏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听到声音。
  这次是无果。
  “小姐,有花还没醒。”他不拎好看不中用的,动作也干脆,人在外,掷进一个纸包,便音消影杳。
  无果才走,守祠堂的婆子就回来了,不知道是否南月萍交待过,看兰生的目光已不友善,把门一扇扇关牢了,在外面大声聊天,故意让人听得分明。
  “到底是长在外头的,别的都没学,胆子包天,以为这就能给人下马威了。”
  “就是,雎夫人可不是普通的妾,她父亲是云台将军李国山,兄弟皆武将,一门天子重臣,便是庶出的女儿也不能随意对待。”
  “萍小姐天资聪颖,一本易倒背如流,看手相更有三四分准,十分了得。眼看老爷要给她开天眼,将来必似大小姐,继承明月流的预言之力。”
  那俩婆子巴拉巴拉,尽极阿谀奉承之能。
  玉蕊则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觉自己成了帮腔,点头道,“三妹的外祖家是很厉害,个个能武。上回我去她外祖家玩,看到她大表哥以喉抵枪尖,结果枪杆断成了两截,二表哥一掌劈裂十块砖,三表哥把一根百斤的铁棒甩得团团风,四表哥……”
  兰生抬手示意她停,“我懂了,李氏怕将来当不成将门,所以准备组个杂耍团当街卖艺。”这时也兴亲上加亲吧?不过,把儿郎们一字排开表演才艺吸引玉蕊的芳心,她那时空的公主们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荣幸。
  玉蕊愣一下,嘴角翘起来,抿得辛苦,看时但觉了不起,让兰生一说,就变得滑稽了。
  “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兰生打开纸包,里面几只冷包子,于是朝玉蕊面前送了送,“吃吗?”
  玉蕊笑露了齿,相当漂亮,“娘说大家闺秀笑不露于齿,喜不形于色,悲不溃于姿,痛不显于娇,不然没教养。”
  “我娘没说过。”兰生大口咬包子,皱皱眉道,“这个无果,要偷也不偷点新鲜的,居然拿隔夜包子打发我。”
  “不是梅姨让他送的?”玉蕊掰一小块,也皱着眉头吃,因为太硬。
  “我娘很听话,老夫人既说不能偷送吃的,她绝不会送的。”硬就硬吧,总比真饿一天一夜强。
  玉蕊心思单纯,听不出兰生正暗讽她自己的娘,“那就是你的护卫忠心。”
  兰生笑道,“这个嘛,现在还不好说。”让无果偷运,是她的主意。有花被打成那样,她如果不交待,他不会想到,所以来得快去得也快。
  吃完包子,玉蕊仿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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