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征万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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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下重新修建的,并聘请了两位当时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建筑师伊塞多利和安赦米奥斯,让他们精心指定了庞大的施工疾患,并下令亲自监督施工,重建后的君士坦丁堡再放光彩,丝毫不逊于新建之初。
“在这里,有很多建筑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如果错过了将是一辈子的遗憾,而不得不看的,必然是阿特梅丹大竞技场,帝国元老院,帝国皇宫,以及娜达最想去的圣索非亚大教堂,”向导塔扬卖弄着自己的知识,向越儿及其他人介绍这里的知名建筑,“阿拉伯人,好好看一下这里的建筑,大马士革的哈里发也热衷于建筑艺术,你们学习到可以回去向他讲述,尤其是娜达,你更应该自己看,记在心里,等回去也是你炫耀自己旅程最好的资本。”
越儿不知道塔扬先生说的回去,是指回到大马士革,还是指回到大唐长安,可不管回到哪儿,他说的都很有道理,起码再进大马士革的绿圆顶宫,就可以向热爱艺术尤其是建筑的韦立德哈里发形象地讲述这里高大雄伟的建筑了,哈里发也说不定在她描述的启发下,在哪片沙漠中再建一个美丽的宫殿被后世所称赞呢。
“大家看这里吧,这里就是罗马的大竞技场,目前世界上有两个这样的大竞技场,一个在永恒之城罗马,另一个就在各位的眼前,这里就是新罗马城——君士坦丁堡的大竞技场,而它是完全按照罗马城竞技场的样式修建起来的,可比罗马的大赛场还要长四十多米,整个赛车道可容纳八辆马车同时并排奔跑。”
大竞技场位于梅塞大道的南侧,靠着高大的皇城城墙,皇城城墙就是一道屏障,将皇室成员和达官显贵们与其他的居民隔离开,也算是对内城的又一层保护吧。
“不过遗憾的是,我们无法进入到大竞技场里面进行参观,只能在外面看看。”塔扬充满激情地讲解完后,又不无遗憾地补充。
“为什么啊?”越儿有些不理解。
“因为这是皇家重地,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除非是有重大比赛的节日,才允许市民进入呢,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日子,也是只允许男子进入,女子一律不允许进入的。”
“这又是为什么?”越儿更是不理解,“那皇后也不能进入吗?”
“不管她的身份是多显赫,按照罗马法,也不能进入大竞技场,这是法律,即使是皇帝的母亲,也不会被允许进入大竞技场的。”
“一个女子虽然不能进入大竞技场,可一个女子能改变一个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命运,能阻止来自大竞技场的暴动,是不是?”海伦看到越儿很失望,就转移了话题。
“哦,你说的没错,尼卡暴动就是源自这里的赛车比赛,蓝绿两党就联合暴动了,如果不是提奥多拉皇后,就没有这个城市了,是她阻止了企图逃走的皇帝并给他们信心,没错。”
“那它的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呢?”越儿早已经听过了提奥多拉皇后的故事,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拯救一个皇帝,一个城市和一个国家,这在世界的历史中也不多见。
“大赛场里面均匀分布着很多的立柱和方尖碑,中央是从埃及运来的古埃及的方尖碑,立柱上面装饰着各种雕像,方尖碑上有很多古埃及文字,除了古学者估计没人明白,大看台能容纳上万人同时看比赛,用花岗岩分区建造的,非常结实,不用担心因为人多而倒塌,外墙嘛,喏,由四层环形门廊构成,上面也都装饰着精美的大理石雕刻。而最中间,就是环形的赛车道,一到重大的比赛节日,这里就是人山人海,沸腾的海洋……”
听着塔扬的介绍,越儿仿佛能置身其中,在偌大的竞技场中观赏一起盛况空前的比赛,突然不知道为了什么,蓝衣服和绿衣服的人们打了起来,接着士兵们也冲了进来,于是蓝衣服和绿衣服的穷人们开始与士兵们打了一起,场面开始混乱,整个城市开始混乱,妇女们从窗户和房顶对士兵们扔石头,士兵们则从房子上扔火把,于是一场大火在城市中开始弥漫,直烧向皇宫,暴动的人们也开始冲击皇宫,身穿紫袍的查士丁尼一世皇帝企图带卫队逃跑,一个城市和国家到了最为难的时刻,一个身穿紫袍的女人站了出来,挡住了暴乱和大火。
“即使逃跑是唯一的活路,我也不愿做出这个选择。死亡是我一生便预定的条件,但那些为人主的人在丢失了荣誉和权力后就不能再苟活下去。我祈求上帝,一天也别让人看到我被剥去皇冠和紫袍,当人们不再叫我皇后的时候我也不想再见到阳光。啊,恺撒,如果你已经决心要逃跑,那你有的是财宝,大海上你也有现成的船只,难道你却不担心,你的求生欲wang会使你陷入苦难的流亡生活和悲惨的死亡中吗?至于我,我坚守自古相传的至理名言:皇座是最光彩的坟墓,紫袍是最美丽的裹尸布。”
那一刻,一个伟大的皇帝,两个显赫的将军及其他的勇士都低下了羞愧的头,却鼓起了战斗的勇气和胜利的信心。
“越儿,越儿,”海伦在轻声叫着她,越儿从遐想中猛然回到现实,再看眼前的竞技场,还是安静一片,“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想你给我讲的故事呢,嘿嘿。”
在一大片建筑中,那几十级的大理石台阶,就像是把路人引向一个高台,那个高台需要人仰望,那里是一个广场,是帝国的政要显贵、文人墨客向公众阐述政治见解和展露文学天赋的论坛,广场的中心耸立着很多根数十米高的巨型花岗岩圆柱,这些圆柱都有白色的大理石基座,每根柱子都很粗,一个人无法抱得过来,而其中一根的顶端,是一个巨大的神的铜像。
“啊,那就是罗马人自豪的元老院,不看也罢,元老院现在没什么权力了,权利依然还是皇帝的,走吧。”
显然,元老院也并不是随意游览的,能从外面欣赏下它的宏伟,对于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也知足了,除非达官显贵,谁还能轻易进入到元老院中呢。
君士坦丁堡的知名建筑比较集中,宏伟的市政厅,森严的将军府,帝国的国库,典雅的帝国图书馆,还有环境幽雅装饰气派的贵族的住宅,都让他们驻足观望半天。据说,这里风格各异的帝国贵族庭院,当初也是完全按照罗马城的建筑样式施工建造的,并在主要的街道、广场和建筑物面前布满了精彩绝伦的艺术品,君士坦丁大帝为了吸引当时的罗马旧城的贵族们前来新城居住,可谓煞费苦心。而整个城市的中心建筑,自然就是帝国的皇宫了。
华丽的帝国皇宫,是在原拜占庭旧城址的小山丘上拨地而起的,虽然从君士坦丁大帝新建后经历过尼卡暴动中的大火洗礼,及几次大地震的破坏,但各代皇帝及时的修复,在公元8世纪初仍很完好,帝国的皇帝仍尊贵地生活于其中。
大理石屋面,还有高台,以及能遥望到的隐约的柱廊,在金色的眼光和蔚蓝的大海的衬托下,使得整个皇宫建筑群依然典雅庄重。
“不知道皇宫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越儿当然知道,皇宫更不是随便能进的,这次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认识这里的皇帝,只好讪讪地自言自语。
“哦,我知道,皇宫里面确实很美丽,由几个比较大的相邻的宫院组成,里面有各种大殿、宫室、花园和柱廊,皇帝陛下的大殿里有三扇大门,都有士兵把守,据说每一扇门都能通向不同的地方。”老犹太人为失落的越儿解释道。
“塔扬先生,您进去过吗?”
“当然,我进去过两次,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不提也罢。”
塔扬先生经历过太多的故事,尤其是对于这个城市,必然有过不寻常的经历,但那是老先生自己的私事,除非他自己想起,还是不要轻易问起。
“走吧,我带你去你这次旅行的最终点,那里也是你梦中的地方,我知道你一直矛盾要不要去那里,但你已经走到了,那里也是这个城市的终点,我答应过老波斯人的,我们去那里。”
“教堂?是圣索非亚大教堂吗?”越儿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整个人也开始紧张起来。
“别担心,越儿,我们都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变化,也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跟你在一起的。”海伦从后边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越儿回头,看到了海伦充满微笑的脸,看到了卡扎微笑的脸,看到了哈萨木微笑的脸,大家都在她的身边。额头上,是哈里发送给她的鸡血石;心口上,是段英送给自己的鸡血石;腰里,还有那把楼兰明月,没错,不管结果如何,大家都不会因为那血汗而放弃自己的。
越儿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抬头对着大家笑了一下,仰望天空,在蓝天白云之间,仿佛看到了哥哥、白姐姐、马大哥和叔父、婶娘也在冲着她微笑。
“走吧,”越儿仿佛对自己下令,“圣索非亚大教堂,我来了。”######第26章 圣索非亚大教堂
越儿闭上了眼睛,努力回忆那个出现在梦中的大庙的形象,没错,是圆顶的,是他们说的穹顶,都是圆的,隐约中是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哦,没错,是这里,就是景寺僧人,不,是传教士阿罗西告诉她的那个地方。
难道,自己还是在梦中吗?真的已经到达了梦中的终点了吗?从长安到君士坦丁堡,这一路上,自己经历过什么,从河西走廊到大沙漠,再从帕米尔高原到阿姆河,从叙利亚沙漠到这茫茫大海,一支顽强的商队,一群永远的朋友,这个时候,越儿突然想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哥哥,和帕米尔雪原上的白笑玉,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在这个幸福的时刻,没有人出来劝她,大家彼此用眼神交换着,让她哭吧,把这一路上的艰辛和苦难都哭出来,把这一路上的悲欢离合都哭出来,在她旅行的终点面前,眼泪也是幸福和骄傲的。
“如果不是一封来自远方的书信,我不敢相信一位遥远东方的孩子能在梦中见到大教堂,更为她的梦不远万里跋涉而来,来瞻仰上帝的恩赐,这个世界上都是上帝的子民,我衷心地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孩子。”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越儿赶紧睁开了眼睛,发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大家面前,海伦在他的身边。
“这就是我向您说起的东方来的小客人娜达,她来自遥远的东方——大唐长安。越儿,这位是大主教手下的知事班内特教士,他专程来接待你的。”
越儿急忙把脸上的泪水擦抹掉,换上一副笑脸向眼前这位高大的,略微有一点秃顶的教士行礼,“有劳您了,班内特教士。”
“娜达小姐,如果你要进入大教堂,务必保持安静,能允许你这样的非上帝的信徒进入教堂,是大主教的恩典,所以请尽量安静,请其他人在门前等候。”
越儿回头环顾后面,用眼神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卡扎,“你在这里等着,我跟海伦姐姐进去。”海伦脖子里的十字架说明了一切,她是东正教徒,自然能进入一般的教堂,而能有幸进入圣索非亚这样的皇家教堂,也是沾了越儿的光。
虽然越儿不知道海伦是怎么将阿罗汉的书信送到里面的,也不知道那封书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但大教堂的门冲她打开了,也许是这里的神的恩典再次降临到她这个幸运的孩子身上。
越儿带着一颗激动的心,好奇地走进了这座东罗马帝国人心目中的圣殿堂。
穿过了很多的廊柱,沿着帝国曾经的帝王贵族们的足迹,越儿也走进到了教堂的内部。
走进教堂里面,越儿的第一感觉是空旷,仰望头顶上高高的大穹顶,让她想起了那草原上的天空,这一刻,光线在头顶发生着奇异的变幻,那大穹顶忽然模糊起来,仿佛轻轻飞行在了天空中一样。站在这里,让人能感到自己是渺小的,不管是面对那穹顶还是身边的柱子。
又一阵光线的变幻,从巨大的由六翼天使拱卫的穹顶上,耶酥基督的脸清晰起来,好象在凝视着教堂里发生的一切。
越儿隐约感觉到,一阵歌声自天际传来,声音很轻柔,又将越儿带到了梦境中,越儿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追寻熟悉的梦,而那歌声很飘渺,很快就消失了,等她再睁开眼睛,头顶上的穹顶依旧在变幻着。
突然,一阵音乐响起,就在这大教堂中,随后是歌声,越儿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感觉自己立即被一种庄重和敬畏所包围,那是庄严和肃穆的神圣宗教音乐,尤其是一种声音,让越儿感觉到一个寒噤从头到脚,后来她才知道,那叫一种叫管风琴的乐器。
后面是教堂唱诗班的《弥撒圣歌》。
越儿继续闭上眼睛,耳边是歌声,她能感觉到有一种东西在冲出自己的身体,在四周回荡,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还在哪里有过呢?大唐长安家里的那张温暖的小床上回味昨夜的梦境,还是河西走廊老骆驼的背上吹拂清凉的风,或者是大漠中望见生命的绿洲,还是撒马尔罕那座精致的院落中学射箭,还是大马士革的小楼上沐浴蓝色的月光,不知道,说不清楚。
“请跟我到这边来吧,主教大人想见见二位。”班内特修士悄悄对海伦说到。
“聂斯脱利的信徒把他的教义从波斯传播到了你们的国度吗?”大教长卡林尼库斯眯缝着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越儿,“难道你没有成为他的信徒吗?”
谁?越儿没有听清楚,但这个名字是陌生的,从来也没听过,越儿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班内特,又茫然地看着大教长,大教长那双复杂的眼睛给越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尊敬的教长大人,我们的客人只有十二岁,她怎么能知道聂斯脱利呢,而且根据她的随从说,她是一个异教徒,不,好像是没有信仰的。”班内特在边上对大主教作着说明。
“抱歉,我居然忘了你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了,而且你的年纪是这么小,甚至,”后面的话被大教长打断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你的家人呢?”
“走散了,我们的目标就是到达这美丽的城市君士坦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