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枭-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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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这位男子,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年纪,但是长相之凶恶,却也罕见。
他身材高大,一脸横肉,双目极大,阔口高鼻,而且头上寸草不生,更凶悍的是,此人的左脸竟然有一道深深的刀疤,显得狰狞无比。
这人已经拱手笑道:“徐公子不要吃惊,上天赐给我这副尊容,我也没法子,不过到了顺昌坊,就是我虎霹雳的朋友,一定要让玩好!”
玉红妆吃吃笑着,胸前的山峰波涛荡漾,颤颤巍巍,腻声道:“徐公子,这是奴家的夫君,姓黄,大名叫做黄如虎,外人都叫他虎霹雳,别看他长得丑,人却极好,你可不要害怕!”
她这番话一说,几个人的眼珠子都几乎冒出来。
玉红妆身材火爆,风情妩媚,看年纪最多也不过二十二三岁年纪,一颦一笑甚至是一个姿势都是勾魂摄魄,那是罕见的性感尤物。
而黄如虎五大三粗,长相丑陋,如同地狱恶鬼,无论谁看到这一对人,都不可能将之想象成夫妻。
冯午马在旁听见,眼中划过一丝冷笑,楚欢却是自始至终淡定自若,嘴角也泛起一丝微笑,瀛仁眨了眨眼睛,只感觉不可思议,这天下的事情真是无奇不有,这样一个性感尤物竟然嫁给这样一个野兽般的人物,一想到如此尤物竟然在这样的恶汉身下婉转承欢,瀛仁竟是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请!”黄如虎一抬手,请了瀛仁进屋子,如果只是瀛仁一人,他是万万不敢进去的,但是今日身边有冯午马这位神衣卫百户,而且还有楚欢这位禁卫军卫将,瀛仁心里有底气,进了屋内,却见屋内十分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上放着筛盅。
他也不识得筛盅,过去拿起筛盅,里面还有三颗色子,黄如虎已经大马金刀在瀛仁对面坐下,笑问道:“徐公子,不知道您想赌多大?这里一千两银子作底!”
瀛仁一时间不明白,玉红妆却已经吃吃笑道:“徐公子乃是豪阔的贵公子,一千两银子只怕也是小了!”她白嫩的玉面妩媚,媚眼儿含娇带俏,这话一说,瀛仁便觉得有些飘飘然,也不顾其他,将袖中的银票全都取出来,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我带的银子,你们……你们说我该如何赌?”他猛地想到楚欢,望向楚欢道:“对了,楚欢,你是这里的人,你来说,我们该如何赌?”
楚欢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是公子,便不会赌!”
黄如虎立时皱起眉头,玉红妆美眸中划过异色,但很快就花枝招展笑起来:“这位楚公子说笑了,到了这里,若是不赌上一把,岂不遗憾?”
楚欢笑道:“如果出门的时候身无分文,我会更觉得遗憾!”
黄如虎粗声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欢依然是淡淡笑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黄老板既然是开赌坊的,那么赌术精湛,我们这位徐公子初来乍到,未必是黄老板的对手。”
他心中明白的很,瀛仁打从一进来,虽然竭力想表现的很老练,但是处处都显得稚嫩,这样的角色,在赌坊中人的眼中,那就是羊牯,更何况瀛仁带了一叠银票,数额可实在不小,这在黄如虎和玉红妆的眼中,更是肥的流油的羊牯。
玉红妆已经咯咯娇笑道:“听楚公子的意思,是觉得徐公子没有那个能耐?你是不是太小瞧了徐公子?奴家倒觉得徐公子气质高贵,不是凡人,这赌局比的是赌运,若是运气不济,赌术再高,那也是不能取胜。反倒是鸿运高照,有上天庇佑,那便无论做什么,都会所向披靡……楚公子,你说奴家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她已经坐下去,一只手搁在桌面上,托着香腮,身体微微前倾,那撑衣欲裂的巨。乳向前怒突,两团美。肉又大又白,饱满无比,隐隐显露的雪白乳沟更是深不见底,妖媚的脸上更是风情无限,魅惑如妖。
楚欢一下哦,不置可否,瀛仁此时却已经急了。
他何等身份,这样的身份却也注定邮政强好胜之心,听玉红妆似乎对自己有些小瞧,那可是难以忍受,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这里我做主,我说赌就赌。那个……虎霹雳是吧,你说吧,咱们怎样一个赌法?”
他其实也觉得玉红妆的话有几分道理,这赌博比的就是运气吗,自己乃是天子之子,必得上天护佑,区区一场小赌,必是稳操胜券。
他虽然没有亲自赌过,但自然也听过,觉得赌博乃是刺激之事,方才在楼下看到无数赌徒兴奋摸样,却也是让他非要赌一把才可以。
本来先前他心中对玉红妆还有几分意思,但是得知玉红妆已经为人妇,就没了那心思,但是能在这大胸尤物面前露露脸,他也觉得是件极为惬意之事。
瀛仁要赌,孙德胜和冯午马自然不敢说一个不字,楚欢也是事不关己,自然不会多话,那边黄如虎已经含笑问道:“徐公子,你想怎么个赌法?”
瀛仁哪里知道该如何赌,反问道:“你说怎么赌?”
黄如虎笑道:“大局开赌,通常都是最俗套的赌法,就是比大小,这个干脆利索!”
“好,就比大小!”感觉到玉红妆那一闪一闪的勾魂眼眸子正打量着自己,瀛仁心中兴奋,豪气万丈地道。
玉红妆咯咯笑起来,娇媚无比,抬手竖起一根纤纤玉指,夸道:“徐公子当真是豪气,奴家见过那么多客人,比起豪爽,无出徐公子之人!”
黄如虎也哈哈笑道:“痛快!”将筛盅推向瀛仁,道:“徐公子是客,你先请,却不知徐公子这一局赌多大?”
瀛仁将桌上的银票推上去,“本公子身上就这么多,就赌这么多!”
黄如虎还真有些错愕,他打量瀛仁两眼,心里还真是有些狐疑,虽说这小子看起来稚嫩的很,但是旁边这几人似乎都不是笨蛋,这小子真的是一头待宰的羊牯还是扮猪吃老虎,还真是尚未可知啊。
玉红妆媚笑道:“徐公子真是有一掷千金的豪气。”瞥了黄如虎一眼,道:“当家的,徐公子这可是真正的大赌啊!”
说话间,她已经拿起瀛仁的银票,点了点,咯咯娇笑道:“徐公子这里共是三千八百两银票!”娇声叫道:“来人!”
从门外进来一名青装汉子,躬身道:“红姐!”
玉红妆道:“取三千八百两银票过来!”
青装汉子很快就取来银票,交到玉红妆手中,玉红妆也是丢在桌子上,妩媚动人笑道:“徐公子一局定输赢,当真是好气魄,奴家就喜欢这样有气魄的男人,只要徐公子胜了,这里的银票就都是公子的了!”说完,媚眼流盼,明媚妖娆,当真是风情无限。
第一九零章 困境
黄如虎笑呵呵地道:“徐公子,你我各摇筛盅,依你之见,咱们是比大还是比小?”
瀛仁虽然对民间之事不通,但却是个聪明之人,明白其中的意思,笑道:“自然是比大。”堂堂王爷之尊,瀛仁自然不可能和别人比小。
黄如虎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徐公子是客,您先请!”
孙德胜想到什么,向黄如虎问道:“咱……唔,我想问一句,要是徐公子的点数与你一般大小,那谁胜谁负?”
黄如虎笑道:“各处有各处的规矩,有的是坐庄的为胜,有的是闲家胜。我顺昌坊平日里的大局规矩有些古怪,要是平了,便继续摇筛子较量,总能分出胜负的。”笑着笑着向瀛仁道:“不过徐公子初来乍到,而且是个痛快人,黄如虎很是欣赏,若真的点数相同,就算徐公子胜了如何?”
孙德胜这才松口气道:“此话当真?”
“黄如虎说话,素来一口唾沫一个钉,绝无反悔。”黄如虎拍着胸口道:“徐公子,请!”
瀛仁不懂其中门道,觉得占个先手也没什么不好,拿起了筛盅,在手中晃了两下,便即放在了桌子上,一旁楚欢看到他摇筛盅生涩的模样,心中暗叹,如果不出意外,胜负已定,以瀛仁这样的羊牯若是能胜过黄如虎,那还真是见了鬼。
黄如虎见瀛仁摇筛盅的动作,终于松了口气,先前还以为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但是现在看来,那是彻彻底底的一头羊牯了。
他方才还担心了一下,毕竟三千八百两银子,绝不是小数目,他这赌场每日里抽成玩花活,那也不过两三百两银子的收成,还要养活赌坊一大帮子人。
瀛仁放下筛盅,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筛盅,孙德胜已经凑上去看了一样,叫道:“十四点!”语气中还是有些兴奋。
筛盅之内,三颗色子分别是两个四和一个六,这要是楼下比大小,那可绝对不是小数目,瀛仁看起来也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摇色子,看来运气还不差。
玉红妆已经妩媚咯咯笑道:“徐公子果然是赌术精湛!”瞟了黄如虎一眼,娇滴滴地道:“当家的,今天看来你要输在徐公子的手下了!”
黄如虎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徐公子好手段。”拿过筛盅,按在桌子上晃了一晃,随即迅速拿起,右手凑到耳边,快速而有力地摇动起来,三颗色子在筛盅之中啷啷直响,发出清脆的响声。
“咚!”
黄如虎筛盅放在桌子上,大手缓缓离开,盯着瀛仁,含笑道:“胜负天定,徐公子看好!”猛地打开筛盅,瀛仁已经站起身凑上去看。
楚欢站在旁边,岿然不动,他不用去看,也已经知道了结果,而冯午马也如标枪般站在一旁,瀛仁做什么事情,他无权过问,这局是胜是败,他也不会关心,在他的眼中,唯一关心的就是瀛仁的安全。
“啊?”孙德胜也凑上前,看到筛盅的点数,失声叫起来:“十……十五点!”脸上已经变色,额头上冒出汗来。
三颗色子,四、五、六,十五点,恰好比瀛仁多出一点,刚刚压住。
玉红妆此时却没有笑,而是轻叹道:“真是好险,可吓死奴家了。”说话之时,白嫩嫩的小手儿在胸口轻轻拍了拍,那硕大丰满的胸部又是颤巍巍晃动起来,如同水波一样,炫目非凡,而她那媚眼儿,又是非常迅速地瞥了楚欢一眼。
楚欢此时心中觉得好笑,黄如虎和玉红妆明显是在演戏,这种戏码显然也是专门为瀛仁这样的羊牯设定,他不多不少仅仅多出一点,看上去倒似乎真是运气使然,如果真的摇出三个六豹子,反而更让人起疑心。
此人能够精准地摇出十五点,手底下的赌术确实是非同小可。
瀛仁见输在黄如虎手下,皱起眉头,有些恼怒,但是愿赌服输的道理他还是懂,而且见到对方只比自己多出一点,还真觉得是自己的运气差了一些,心中十分不爽,转身便要走,玉红妆已经吃吃笑道:“徐公子,若是有空,常来玩,奴家在这边候着您。”声音极嗲,软软的、柔柔的、听在男人耳中,定是酥软无比。
孙德胜苦着脸,在楼梯间已经压低声音道:“徐公子,这……这可大事不妙了!”
瀛仁皱起眉头,骂道:“什么不妙?不就是输了一场吗?天还会塌下来?”
“徐公子,奴……我是担心,您……您回去怎地向皇后解释!”孙德胜额头上兀自冒着冷汗,眼中显出惊恐之色:“临来前,殿下从内库支了四千两银子,此时皇后娘娘一清二楚,而且……!”他声音极轻,楚欢走在最后面,他只觉得如此轻的声音楚欢也是听不见,他还没说完,瀛仁脸色已经难看起来,停在了楼梯口。
“不行!”瀛仁眉头紧皱:“这才来几日,四千两银子都没了,回去……回去该如何解释?”向孙德胜低声骂道:“你说,咱们该如何是好?你想办法,弄四千两银子过来。”
孙德胜苦着脸,低声道:“徐公子,我……我哪里能找那么多银子?”
瀛仁一只手紧握栏杆,心中还真是焦急起来,他从京中离开,皇后令内库给他支了四千两银子,以作私用,其实一路上行来,一应花销自然不需要他掏出一两银子,回京之后,皇后少不得询问四千两银子的花销情况,这毕竟不是小数目,瀛仁总要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如今三千八百两银子丢在了赌桌上,瀛仁虽然也不觉得怎么可惜,但是却无法向皇后交差,如果被皇后甚至是徐从阳得知这笔银子是输在了赌桌之上,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若是能够亮明身份,齐王来临,地方官员少不得巴结大笔珍宝金银,而最为难得恰恰是不能公开身份,更不能被地方官员孝敬,一想到这里,瀛仁开始觉得头疼,猛地想到什么,转过身,一把拉住身后的楚欢,问道:“楚欢,你有没有银子?”
楚欢吓了一跳,难不成瀛仁还要向自己借银子不成?
“你是云山府人,能不能帮我弄到四千两银子?”瀛仁焦急之下,一脸期盼地看着楚欢:“你放心,借你的银子,加倍还你,而且……日后另有回报!”
他内心身处对皇后还是十分的忌惮,想到到时候银子的下落无法向皇后交代,一时情急,抓到了楚欢,其实他对银子的数目实在没有太多的概念,只觉得四千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楚欢皱起眉头,摇头道:“四千两银子……我拿不出来!”又道:“徐公子,你可知道四千两银子是多少?我如今每个月的俸银是十两银子,一年下来,不过一百多两银子,四千两银子,如果按照我的薪俸来算,要几十年才能凑齐!”
楚欢所说的薪俸,自然是指禁卫军的薪俸,他如今是禁卫军卫将,每月薪俸恰好是十两,而手底下的胖柳和王涵身为校尉,每月不过四两银子。
瀛仁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孙德胜在旁点头低声道:“徐公子,确实如此!”瀛仁这才相信,自己方才一局豪赌,当真是了不得。
瀛仁苦着脸,他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银子犯愁,郁闷之间,忽听楚欢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徐公子真想要银子?”
“当然!”瀛仁皱眉道。
“其实……真要银子也不难。”楚欢想了想,才轻声道:“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四千两银子转眼间就能到手!”
“真的?”瀛仁兴奋起来:“哪里?楚欢,哪里找银子?”
楚欢指了指楼上:“从赌桌上输了,咱们从那里赢回来就是。”
孙德胜立刻道:“不行。”
“为何?”瀛仁见孙德胜声音激动,忍不住问道。
其实孙德胜已经看出来,以瀛仁的赌技,想要赢过黄如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