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土匪闹民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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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得彪终于下定决心,送曲南杰去天津治伤,几个人又商量了许久,定下了同去的人选,除了李叔白不得不去以外,邵得彪放心不下也要亲自出马,和肖林和老耿一起,护着曲南杰赶往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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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乔老板和李天宏
天津,这座城市名字的含义就是“天子之渡口”,明朝的永乐皇帝朱棣,为了纪念靖难之役的时候在此渡过运河起兵,将此地命名为天津,筑城设立天津卫所,这就是天津卫这个称呼的由来。1860年,按照《北京条约》的要求,天津被迫辟为通商口岸,英法美德日奥意俄比等9国先后在天津强设租界,投资开发,移民居住,成为了法外之地,国中之国,各国侵略中国的桥头堡。与此同时,频繁往来,使天津成为近代殖民政治、经济、文化的聚合地。
天津背靠北京,面朝渤海,南接运河,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租界的繁荣也在客观上促进了天津的发展,再加上国内的官僚买办,富商政客等等,也纷纷在天津投资置产,在各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天津在短短几十年间,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迅速发展起来,和上海一南一北,成为旧中国里畸形繁荣的代表。
这个时代的天津,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混杂着各式各样的人物,其中既有冒险家和乞丐,也有革命党和地痞流氓,既有民族资本家和洋人买办,也有各路军阀和过气政客,既有留洋学生和前清遗老,也有日本特务和末代皇帝……
当然,最多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尤其是许多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和破产的匠人,他们纷纷涌入天津这个繁华的大城市,寻找到一份出卖体力、尊严甚至**的工作,只为了换取一个生存的机会。
这些人进入城市之后都处于社会底层,为了栖身纷纷搭起简易的棚屋,时间长了就形成了大片的棚户区。棚户区大都处在城市的边缘地带,往往都是无人注意的角落,脏乱不堪,拥挤无序,就好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光鲜的城市中顽强的生存着,梦想着,悲喜着,麻木着。
日租界的边上宫岛街后,墙子河边,也有一片棚户区,墙子河说是河,其实就是一条臭水沟,河边原来是一片荒地,当年日本人强扩租界,拆房毁屋,强行驱逐租界里的华人,许多无家可归的老百姓就在这片荒地上搭起简陋的棚屋栖身。天长日久,这一片棚户区也成了老街老户,已经和宫岛街上住着的日本人比邻而居,相安无事了。
鸡肠子胡同就在宫岛街上,胡同口的大院子里住着一对日本夫妇,再往里走就是墙子河边的老棚户,住的都是中国人,一家一户紧紧挨在一起,弯弯曲曲拐来拐去,一直通到墙子河边。
胡同口的这家日本人从大阪来,男的叫真武太郎,女的叫贞子(肖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午夜凶铃里那个瞪着死鱼眼的女鬼)。这家人本来开了一家饭店,后来经营不善倒闭以后,就把前院租给了一个中国人开馒头铺子,夫妻俩只住在后院。
这个馒头铺子的老板来自兴隆县,他的真实身份是牛头冲老营的一个小头目,这里,就是牛头冲在天津的据点。砦子里有什么黑货要出手,又或者需要买些军火药品,都通过这个小小的馒头铺子经手。
馒头铺老板本名叫乔老本,日子长了叫转了口,人人都叫他乔老板。乔老板今年大概三十七八的年纪,人长的矮矮胖胖,总是一副憨憨厚厚的笑模样,肚子里却好像莲藕一般,长满了心眼,邵得彪把他放在这里,专门和天津卫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一向稳稳当当,从没出什么差错。
铺子里还有两个伙计,都是砦子里派过来的伶俐后生,除了砦子里的秘密勾当,做起馒头生意来也是有板有眼,不比专门学徒的伙计差。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的时候,馒头铺子里正是生意冷清的时候,伙计在厨房里揉着面,乔老板站在柜台后面,不时的抬头向外张望着。
三点来钟的光景,老耿赶着一辆大车,悄悄驶入了日租界的鸡肠子胡同,停在了这家馒头铺子门前。乔老板和伙计们一起快步迎了上去,帮着王铁胆和黑子,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曲南杰抬下了大车。
乔老板在前头挑着门帘引路,几个人把曲南杰抬进了卧房,安顿在床上躺好,曲南杰面色苍白,脸带病容,合着双眼卧在床上静静躺着。砦子里的郎中用过药以后,曲南杰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但是这两天长途奔波伤痛折磨之下,眼看着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又愈发憔悴,还得尽早送到医院治疗。
乔老板走上前去向曲南杰问好见礼,曲南杰嘶哑着声音应了一声。老耿摆摆手,和大家一起退出了卧房掩上房门,来到外屋说话。
老耿和肖林都是乔老板的正管上司,乔老板又上前一一见礼,肖林和他初次见面,彼此客气两句打个招呼,就算是互相认识了。
心里有事,几个人也没有多作寒暄,三言两语就谈到了曲南杰的伤势,老耿压低声音问道:“乔老板,都去哪家医院打听过了?什么时候能给二爷瞧伤?”
乔老板也小声答道:“小的听说了二爷的伤势,已经到好几家大小医院打听过了,人家医院说了,要检查以后才能有准话。二爷这伤,怕是不太好治啊!”
老耿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椅子上,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二爷这次受伤,都是我的错呀!就看李二公子那边,能不能救回二爷这两条腿了!”……
与此同时,天津警备司令褚玉璞的办公室里。
“报告!”
一个军容整洁,高大英俊的青年军官出现在门口,向坐在桌子后面的褚玉璞举手敬礼。
“哎——!快进来!快进来!”
褚玉璞粗壮的身体好像一个皮球,猛的从桌子后面弹了出来,瞬间就冲到门口,拉着来人的胳膊,热情的往屋里让着。
“报告褚司令,机要处上校处长李天宏向您报到,请指示!”
来人正是李景林的大公子,李叔白的大哥李天宏,李天宏午后刚到办公室就接到通知,顶头上司,天津警备司令褚玉璞找他,李天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来见褚玉璞。
“快坐下歇歇,我给你倒杯茶暖暖手!天宏,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来我这里不要这么拘谨,老是叫什么褚司令褚司令,这么客气可太见外了!”
褚玉璞把李天宏按在皮沙发上,又忙忙叨叨地沏茶倒水,就好像一个和蔼慈祥的老太太,完全让人看不出来,他就是凶名卓著的悍将褚玉璞。
李天宏矜持的一笑:“褚叔叔,您找我有事?”
褚玉璞突然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好,这么叫我也不好!叔叔长叔叔短的,把我都叫老了!我也就大你十来岁,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好了!”
十来岁?你整整大我十九岁!李天宏不咸不淡的冷冷说道:“褚叔叔,你是我父亲的老兄弟了,我叫你大哥不太合适吧?”
褚玉璞笑眯眯的连连摆手,好像根本没听出来李天宏话里的骨头:“哎,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各论各的,胡叫乱答应就行啦!以后我就叫你天宏老弟,你就叫我褚大哥!”
李天宏虽然看不起这种露骨的马屁手法,但对方如此放下身段,李天宏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当即斜斜往沙发上一靠,端起茶杯轻轻润了润喉咙,抬起眼淡淡问道:“褚大哥,您找我来,不会只是喝茶聊天吧?”
褚玉璞往前凑了凑,神神秘秘地说道:“天宏老弟,李二公子来司令部找你了。”
“李叔白?”李天宏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紧:“他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准备向父亲服软认错?他愿意去东北讲武堂从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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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手术
一到天津,李叔白就和和邵得彪离开了大家,一起直接来找李天宏,两个人一头撞进天津警备司令部。两个人在会客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门帘一挑,李天宏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天宏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上前用力握了握李叔白的手:“二弟,你这些天跑到哪去了?让大哥好找!”
“大哥,我到朋友那呆了几天,家里都还好吗?”
李叔白从小就有点害怕自己的这位大哥,总觉得他亲切的笑容底下好像藏着些什么,仿佛一个橡皮人,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还能怎么样!父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现在还不许别人提你的名字,你等会就和我一起回家,向父亲好好认个错!你这次可得听他的话,可不要再犯浑顶撞他。”
李天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责备的意思。
李叔白的脸色变了变,低声对李天宏说道:“我这次是有事回天津的,就先不回家了……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邵大哥,他的家人受了重伤,想请大哥帮忙,联系一家好一点的医院。”
李天宏转过脸来目无表情的看了看邵得彪,然后随意的冲着邵得彪扬了一下下巴,算是打过了招呼:“邵先生是哪里人,做什么生意的?”
邵得彪抱拳深施一礼:“见过李大公子,鄙人邵得彪,兴隆县的乡下人,做一点小买卖。我兄弟被土匪开枪打伤了,伤势沉重,乡下医治不了,这才来恳请李大公子帮忙。”
李天宏上下打量了一番邵得彪,邵得彪一身长袍马褂,相貌富态和善,只是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露出一股彪悍之气。
李天宏心里微微起疑,嘴上却丝毫不漏半点风色:“好说!既然邵先生能把我二弟搬出来做说客,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天宏掏出自来水笔,刷刷刷写了一张字条,签上自己的名字,从门外喊进副官,安排人把二公子的朋友送往英租界的圣心医院治疗。
李叔白和邵得彪再次施礼称谢,曲南杰那边伤势沉重急于救治,也不敢再耽误,匆匆告辞以后,就坐上李天宏副官的汽车离开了。
李叔白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自己一向疏远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没想到关键时刻,却痛痛快快帮了自己这个大忙。虽然刚才出门的时候,大哥又拉着自己责备规劝了一大套,自己还是强忍着不耐站在那里,规规矩矩听完了大哥的训斥。
李天宏站在会客室的窗前,静静看着李叔白的汽车开出了大门,心里感到一阵轻松,李叔白今天突然回到了天津,倒搞的自己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自己这个二弟一向聪明伶俐,小的时候颇得父亲的喜爱,父亲本来对他寄予厚望,要不是他自己浪荡不堪,只怕李景林这一份庞大的基业,将来真会落在这个二弟的手中。
父亲竟然想让他去东北讲武堂从军,那样子过上几年他毕业以后,自己岂不是凭空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幸好这浪荡子自己不争气,离家出走在外面鬼混,今天突然回到天津,自己又三言两语把他吓住,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家了。
想帮朋友治伤?行啊!我帮你!只要你不和父亲和解,不回家对自己构成威胁,自己何妨不做个好大哥,好兄长呢?那个邵得彪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商人,哼!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二弟都交了些什么样的狐朋狗友……
李天宏正在想着心事,褚玉璞走进了会客室:“天宏老弟,二公子走了吗?他回家去了?”
作为跟随李景林多年的老部下,褚玉璞对李景林的家事知道的很清楚。
李天宏冷冷地看着窗外说道:“没回家,他有朋友要照顾!褚大哥,驻守兴隆县的白团长是你的老部下吧?请你向他打听一个人,邵得彪是干什么的?”
褚玉璞哈哈一笑:“没问题!我这就去打电报,保证给你打听的清清楚楚!”
当天晚上,李天宏手拿着一份电报稿,走进了李景林的书房:“父亲,今天我见到叔白了。”
李景林抬起头严厉的问道:“噢,人呢?你怎么不把他带回来?”
李天宏把手里的电报递给李景林:“他不愿跟我回来,正和一个叫邵得彪的人在一起,这是兴隆县的白团长发来的电报。”
李景林疑惑的接过电报看了起来,渐渐的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之间,书房里传出一声砸碎杯子的声音,只听见李景林大声骂道:“不要再和我提他!你以后也不要管他的事了!随他去吧!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曲南杰被送到英租界圣心医院以后,院方很快组织了会诊,确立了手术方案后,进行手术取出了子弹。邵得彪等人提心吊胆等了几个小时,终于接到了手术成功的消息,万般喜悦和感谢不用多提,又在医院陪了几日后,办理了出院手续,把曲南杰接回了鸡肠子胡同。
曲南杰出院以后并没有直接回牛头冲,而是暂时留在天津休养。
伤筋动骨一百天,曲南杰这次做的可是个大手术,后续还有一些换药复查的麻烦事情,牛头冲没有这个条件,医院里又花费开销太大,实在承受不了,相比之下,回到自家的馒头铺子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邵得彪又在天津呆了几日后,就告别大家先回牛头冲了,这边的事情暂告一段落,但是砦子里老老小小还有几百号人,出来了这么多天,数不清的事情等着邵大当家的回山处理。
肖林老耿等人都留在了天津,曲南杰大病初愈,身边缺不得人,大家就留在这里,排班轮流照顾他。邵得彪临走的时候又再次悄悄地嘱咐肖林,务必要想办法把李叔白留在天津,不要再到牛头冲去给大家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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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学坏最容易
这天肖林一大早就醒了,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干脆起床在院子里转悠。
才刚刚早上6点来钟,院子里各屋都还安安静静的,只有厨房里雾气腾腾的,伙计军子正在忙着蒸馒头。馒头铺子是个辛苦活,每天天还不亮,伙计们就要起来蒸馒头,好赶着早饭的时候多卖一些。
肖林走进厨房和军子打了个招呼,这笼馒头刚刚蒸好,军子打开笼屉,往篮子里面拾着馒头。看着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肖林正好肚子也饿了,随手就拿起一个边掰边吃,馒头蒸的很喧,带着一股清新的麦香味,味道的确不错。
军子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