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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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进说的这些人,荀贞大多知道,有的是来自前世的记忆,有的是来自穿越后的听闻,便如那臧霸,通缉他的文书还在亭舍的墙壁上贴着呢。
听完后,他茫然若有所失,不知不觉把刚刚端起的木椀又放到了案几上,想道:“鲍信、李典、臧霸,还有眼前的这个乐进,都是‘名将’。董昭、吕虔、满宠诸人,我虽不熟悉他们的事迹,却也知道皆是‘名臣’。有此良臣猛将,曹操怎能不崛起兖州呢?”却是由此想到了曹操。
他心知,这些“良臣猛将”皆为一时之选,也许他永远没有机会和他们相见,更别说“拉拢、收揽”了,感叹过后,看了看文聘,再把目光转向乐进,又想道:“能在一个月之中,接连结交到两个‘名将’,我也该知足了。更何况荀彧、荀攸又是我的族人,前些天还认识了戏志才,老天虽将我投到这汉末乱世,但待我却也不薄,还有什么可埋怨呢?……,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那些做不到的事情、没啥指望的事情何必再想?眼下之事,当是好好寻思个办法,想想怎么能把乐进收揽过来才对。”
他想起文聘刚才的舞剑,心中一动,有一计上来,笑道:“兖州真人才济济!文谦,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必不逊色他们。”
乐进只是寒门出身,哪里敢和鲍信、李乾、臧霸、董昭这些名门、大族的子弟相比?他说道:“我学经不成,练剑亦不成,怎敢与州郡俊彦相比?”
荀贞不以为然,说道:“你学经如何,我不知道,但你一人一剑,步行数百里,过两州之地,这一路行来,斩杀了不少盗贼,怎能说练剑不成?”笑与文聘道,“仲业,你以后可要与文谦多多亲近。”
文聘恭谨应诺,看了眼乐进,说道:“只可惜乐君不能久留,没办法太多请教。”
“今次虽不能久留,但文谦总有回来的时候。等他回来,你再多多请教不就行了么?”
“这,……,乐君,可以么?”
乐进迟疑了一下,转首去看荀贞,只见他笑吟吟的,眼中有殷切之意,当下了然,心道:“荀君这是在邀我再来了。”他虽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荀贞为何如此看重自己,但自与荀贞路遇至今,荀贞对待他已何止“热情周到”?借马、请酒,送衣、送鞋,并邀同塌而眠、彻夜长谈,简直是“推赤心入腹中”了,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呢?
他当即应道:“‘请教’不敢当。等我拜祭过老师回来,若文君有意,当然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荀贞大喜,心道:“就等你这句话了!”重又端起木椀,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文谦,我与仲业翘足以待你的归来!……,阿褒、阿偃,你们也端起酒来,满饮此杯!”
诸人同时举酒,俱皆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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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防寇
饮酒直到酒尽方散。当夜,荀贞与乐进抵足而眠,虽没畅谈通宵,却也直说到快到鸡叫之时。一觉睡到中午,两人方起。起来后,黄忠早就做好了饭,吃罢,乐进提出告辞。他是奔赴师丧的,荀贞不好久留之,便取出一袋钱送给他,并将坐骑赠与。
乐进哪里肯收?坚决推辞。奈何拗不过荀贞,只得收下,他感动地说道:“在下此去,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必回。待我回来时,必将君之骏马原样奉还。”
荀贞与文聘、陈褒、程偃、杜买直将乐进送到本亭边界,依依惜别。
眼望着乐进去远,文聘终於将闷在心里了一夜的话说出:“此子千里独行,虽有胆勇,但出身寒门,又无名师,昨夜席间交谈也不闻他有何惊人之语,不过是个寻常的剑客之流,与江禽、高甲、高丙诸辈并无多大的差别。……,荀君,你又为何对他高看一眼,百般亲近?”
自见乐进以后,荀贞百般拉拢,文聘又不是瞎子,早将他的这些举动看在眼里,迷惑不解了。
程偃亦道:“是啊!这个乐进身材短小,其貌不扬,怎么看也不像豪桀、壮士。昨天碰见他时,他说在来的路上杀过几个蟊贼,说不定只是吹牛!……,荀君,昨晚招待他吃肉喝酒倒也罢了,你却怎么又送钱给他?甚至把坐骑也送给他了?他嘴上说长则一月,短则半月必回,可真要不回来,又去哪里找他?”
荀贞笑而不语。
他的表情落在陈褒眼中,陈褒若有所思,试探地问道:“可是荀君之前闻听过他的名字?”荀贞虽然慷慨,但绝不是滥好人,往日他在亭部中的一举一动都是有深意的。因此,陈褒有此一问。
荀贞打个哈哈,也不回答是不是“之前闻听过他的名字”,只说道:“文谦固然身材短小,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别的不说,只冲他数百里冒雪独行,赶赴师丧,便是一个重恩尊师的人。如此人物,岂能以寻常视之?”见文聘、陈褒等还要再问,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文谦说长则一月、短则半月必回,那么他就肯定会在这期间归来!你们若是不信,等着看就是了。”
诸人见他这么拿得准,面面相觑,都不知他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立在雪下说了会儿话,文聘因不知荀衢他们回来了没有,不敢再多住留,便也告辞离去。
荀贞驻马在亭部的边界,看着文聘的身影渐渐消失雪中,官道上没有行人来往,只有乐进和文聘先后留下的两列马蹄印。乐进先走,蹄印被飘雪覆盖,比较浅;文聘后走,蹄印还没被飘雪覆盖,比较深。他出神地看了会儿,直等到雪花渐将两列蹄印尽数覆盖,方才惊醒过来似的,扬起马鞭,在半空打个响音,说道:“文谦、仲业已去,咱们也回舍中去吧!”
陈褒、程偃完全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何刚才突然出神,但也不好问,一个在前牵马,一个在侧侍从,簇拥着他回亭舍去。
……
乐进走后的第二天,连下了多日的雪停了,但天气却更加地寒冷。这一天刚好也是接连两天的休息后又一个操练的时间。荀贞没有穿文聘送来的狐裘,因为这不符合他一向来勤俭亲民的形象,依旧往日的普通打扮,冒着严寒,早早地来到了操练场地上。
手搏、刀剑、射箭的训练已分别都有好几次。荀贞打算在月底的时候,组织第一回的手搏、刀剑比试。
不过这都是过几天后的事情了,从今天起,他给里民们增加了一个训练的项目:跑步。理由有两个:首先,天寒地冻,而里民们大多衣衫单薄,长久地待在场地上怕会冻出毛病;其次,寇贼渐多,大家伙各携带兵器,成群结队地在亭部内跑上一跑,也可起到一些震慑宵小的作用,所以每次操练开始之前,由他带头,大家一起先跑上一阵。初步定下,一来一回十里地。
里民们都是乡人,不是吃不得苦的豪门公子,一次跑个十来里地,实在不算什么。且有荀贞带头,众人自无意见。跑完一圈下来,每个人的头上都是热气腾腾的,的确暖和很多。因怕受风着凉,荀贞又带着他们在操练场地上缓步行走,直等到汗水下去这才开始正式训练。
一日训练无话,次日下午,县里来了人。荀贞认得,乃是上次随同县尉来过的。
“足下今来,可是尉君有何令下?”
“如今渐渐冬深,前些日又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县里各乡、亭多有寇贼案发,乃至有贼相勾结、攻打亭舍的。”
“攻打亭舍?”
“前天晚上,一群寇贼潜入北乡沙亭,一面剽掠里落,一面围攻亭舍。”
“竟有这样的事情?……,结果如何?可有伤亡?”
“死了四五个人,其中一个是沙亭的求盗。尉君因此派遣我等分别给你们诸亭送信。”
“原来如此!不知尉君有何命令?”
“尉君令:各乡、亭务必提高警惕,多加谨慎,巡查亭部不得怠慢,若有寇贼不可退让。若有违令者,严惩不贷!”
荀贞凛然应诺。
将来人送走之后,他立即把杜买、黄忠、陈褒、程偃诸人召来,许仲昨天就回来了,也陪坐在侧。他把县尉的命令给诸人转达,并说了北乡沙亭发生的事情,环顾诸人,严肃地说道:“寇贼接连而起,竟至攻打亭舍,可谓穷凶极恶,实为亡命之徒,不可轻忽!……,杜君,从明天起,操练的事情你就不必参与了,与繁家兄弟两人专意巡查亭部。”
“是。”
“阿褒、阿偃,你两人立刻去各里中,通知诸里的里长,交代他们多加谨慎,若是见到什么陌生的面孔,立即来亭舍汇报。”
“是。”
“君卿,你等会儿再去大王里许家一趟,把阿母和幼节都接来舍中。寇贼凶残,不可不防。”
交代完毕,荀贞跪坐榻上,展目望向室外,早已雪过天晴,冬季的天空如冰蓝透澈,一望无云,但是,他却分明感到了一种比下雪时更压抑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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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寇至
便在荀贞接到县尉命令,吩咐亭中诸人提高警惕后的第五天夜晚,繁阳亭西边十几里外,柏亭境内的一座土山上,有十七八人埋伏其间。他们埋伏的地段,正处柏亭西边,山外不远就是一个庄子。
雪后的风,刺骨冰寒。
官道上用来防尘的树木早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颤动。远处麦田上的积雪融化了不少,远远望去,很多地方重新露出了青色。积雪化后,泥土潮湿,芬芳随风而来,展望远近,夜色下,大片、大片的麦田中都悄寂无人。官道上亦是空空落落,没有一个行人。
埋伏在山上的这伙人儿年纪有长有少,最大的看着得有四五十岁,最小的只有十七八,大多短衣束袖,也有两三个衣衫褴褛,或执环刀铁剑,或持棍棒竹枪,有几个还拿有弓矢。这会儿都小心翼翼地在左顾右盼,时而看看周边的动静,时而望望远处的庄园。
一人探头瞧了半晌,缩回身子,对最中间的那人说道:“王家,人都聚齐了,天也已经黑了,这路上刚好也没人,要不要现在动手?”
最中间的那人约有三旬,黄脸黑须,听了这话,往山下道上张了两眼,说道:“着什么急!柏亭亭舍的人虽不多,但这可是提头的买卖!等夜深点再动手也不晚。咱们这些人只分头潜入柏亭内便用了两天的时间,如今人也齐了,只差动手,便再多等会儿又怕什么?”
“再晚,庄园的门可都要关了!”
这黄脸黑须被称为“王家”的人地瞧了说话之人一眼,指了指东边,说道:“那里是繁阳亭。……,我且问你,在这西乡之中,最富的有三家人,一个是乡亭的高家,一个是繁阳亭的冯家,一个是柏亭的刘家。咱们为何不在乡亭、繁阳亭动手,却来此处?”
“乡亭是乡治的所在,如果在那里动手,怕会走不脱。繁阳亭那个姓荀的亭长,隔三差五地就领着百十号人拿刀持枪地操练,还在亭部里到处乱跑,声势太大,咱们惹不起。”
“这不就对了!现在天才刚黑,乡民们尚未睡下。柏亭亭舍里固不足惧,想来那刘家应该不难拿下,但是万一把繁阳亭里那个姓荀的惹来怎么办?”
“朝廷律令:若无派遣,亭长不得妄出本部。那姓荀的虽人多势众,但没有县廷的命令,便是知道了咱们这边打劫,他又能怎么样?……,上回咱们打劫北乡沙亭,喊声震天地杀了小半夜,那周边诸亭不就没一个敢出头的么?王家,你也太过把细!”
——这个“王家”并不是黑脸黄须之人的名字,而是一个尊称。时人称家大业大者为“家”,有时也用来称呼首领。
这帮人正是早几天打劫北乡沙亭的那股寇贼。领头之人姓王名申,不是本地人,乃是西边百十里外的郏县人。此人本也是良家子,家有良田百亩,但是三年前遭了旱灾,去年又逢上疫病,父母妻儿相继病亡,为办丧事把家资耗了干干净净,没办法,只好铤而走险,落草为寇。
因为他的家境本来不错,人也豪爽,乡人多有受其恩惠的,王姓又是当地的大姓,平时也结交了不少轻侠恶少年,这一扯起旗号为寇后,倒是有不少人跟了他,便如围在他身边的这十几人。
听了说话这人的埋怨,王申说道:“虽说按照律法,亭长无权越界,但咱们做的是什么事儿?‘群盗’、‘劫杀’。这一年多来,死在咱们手下的人可是不少,万一被抓住?……,我知道你们都不怕死,但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王申望了望远处的庄园,庄中灯火闪亮,又再望了望更远处的里落和亭舍,大部分也都灯火明灭。他说道:“等这些灯火全都灭了,咱们再动手。”
“等灯火全都灭了?只怕等到那时,庄子的门也早就关了。”
“就算关了门又如何?咱们这么些人,还怕打不下一个小小的庄园?不是早就探查清楚了么?那庄子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守卫!……,你且放宽了心,耐心等待。别再胡思乱想。”
弯月渐上中天,夜色越来越深。
夜一深,风也更冷,趴在山丘后半晌不动,不少人都被冻得鼻涕横流,手脚麻木,但是在王申的压制下,却是谁也没有乱动。直等到二更前后,眼见着远处的庄子中灭了灯火,而视线所及的亭舍和几个里落也大多渐次熄灯之后,王申才说道:“动手。”
众人顿时精神振作,鸦雀无声地纷纷起身,各自抽出兵器,略微活动了下手脚,便下了山丘,斜剌剌穿过田野,投奔几里外的庄园。
这时夜色深深,四野寂静。也许是受了众人的惊吓,一只宿鸟从田间低飞掠出,叫唤两声,振翅远去。众人都是精神紧张,有被吓了一跳的,小声咒骂几句。
王申转脸瞪了咒骂这人一眼,低声令道:“蒙面。”
诸人纷纷从怀中取出黑色面巾,迎风展开,蒙在脸上,只露出双眼在外。
“引弓插箭。”
操/弄弓矢的几个人取出箭矢,拿在手指间,引开弓弦,试了几试。一时间,尽是低沉的“嗡嗡”之声。
“今番要取的这庄子,小陈前天曾混进去过,查看得清楚,庄中有住户二十余,一半是徒附,一半是刘家的宗亲,人虽不少,但是却没甚么壮丁护卫,实在是老天赐给咱们的!做完了这一单,加上前些日沙亭的收成,大家分一分,至少这个冬天能熬过去了。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