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第1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卒在前引路,他和小任折回来路,奔去城门。
路上,他惊疑不定:“我正要去召许仲他们,他们怎么就来了?陈褒也来了,还有高素。西乡发生了什么事儿?难道?难道?……,难道小任猜对了,太平道就是在今夜举事??可如果太平道已经举事,城中为何没有动静?他们不在西乡抵抗,又怎么跑来县外?”猜不出许仲等人为何深夜前来,提刀的手出了一手的汗。风雪仍是先前的风雪,寒意却好似没了,他额头汗水涔涔。
到了城上,守城的门卒如临大敌地居高临下,戒备防御。一个队率迎上:“荀君,城外有人……。”
“我知道。”荀贞快步到城垛前,探身外望。
雪落飘飘,护城河外立了一大片人,有徒步的,有牵马的,黑压压的,粗略算去,差不多得三百多步骑。荀贞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城外的人听出了他的声音,四五人出列上前,用火把映亮了自己的脸。
一人叫道:“是我们!荀君。”火光里,这人身量不高,脸有面巾,听其声音,可不就是许仲!
荀贞心知西乡必是出现了大变故。城上城下隔河相对,不是问话的时机。他简单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请檄令开门。”他在城里名望虽高,不是官身,好几百人,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放进城的,还得去请县令的命令。
他转身下城,对那队率说道:“有马么?借两匹。”为不惊动城里百姓,他本不想骑马的,眼下事急,顾不了太多了。队率牵了两匹马给他,忍不住问道:“荀君,这么多人来找你,什么事儿?”
“叫你的人看好城门。没有县君檄令,一人不得出,一人不得入。”
……
荀贞与小任上马,再去县寺。
积雪不厚,马蹄声清脆响亮,奔驰过处,许多里巷的人家被惊醒,犬吠不止。
到了县寺门外,小任擂鼓似地大力敲门。门吏匆匆开门,还没问话,已被小任推开。荀贞从马上跳下,径入寺内。门吏愕然失措,叫道:“荀君、荀君……。”
“我有急事,要面见县君。”
荀贞大步流星,直奔后院的县令舍。敲开门,一如之前,和小任提衣直入。他赋闲在家这大半年,多次赴过县令的宴请,知道县令在哪儿住。小任在前,抽刀逼开拦阻的值夜奴仆,他半步不停,闯到县令的住处门外,立在台前,大声说道:“贞有急事,求见县君。”
停了会儿,室内一人睡意朦胧地问道:“谁?”
“县民荀贞,求见县君。”
室内亮起了烛火,房门打开。一个穿着单薄丝衣,酥胸半露的侍妾跪在门侧,请他入内。
荀贞入内,看了这侍妾一眼,转顾室内,见县令打着哈欠,拥着锦被,半坐在床上。他说道:“贞所言事,不宜妾婢听之。请县君先将侍妾遣出。”
荀家是颍阴的冠族,近几十年来,历任颍阴的县令对荀家都是敬重有加。荀贞前任北部督邮,威震一郡,这位现任县令来的虽晚,也知他的事迹,知道他果决勇敢。故此,在听到是他夜闯入宅后,虽有不快,还是马上起来,请他入室。此时,又听他请求赶走侍妾,县令怔了一怔,方才注意到荀贞神色凝重。他与荀贞算是比较熟悉了,知道荀贞不是个小题大做的人,睡意顿消,知有大事发生,立即令道:“出去!”
侍妾温顺地屈身出门。荀贞令小任:“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许近前。”掩上门,跪拜在地,说道,“太平道将反!”
“太平道将反?”县令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大惊失色,揪着被子,身子前倾,“太平道将反?”
“是。”荀贞把自家遇刺、许仲等雪夜赶来诸事简略地讲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推测,“西乡必是有大变故出现,我家宾客才会夤夜赶来,结合我今夜遇刺,只能是太平道将要谋反。”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不是每个人都有应变的才能,虽受荀氏、刘氏等族的提醒,县令知道了太平道可能会谋反,但在他看来,也只是“可能”而已,万没料到,居然真的就反了,而且还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他张口结舌,彷徨无计,连床都忘了下,只会连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荀贞不是穿越者,骤闻太平道将反,或许会和县令一样失措,但他早就知道了,并为之准备了多年,又经过这小半夜的接连变故,比县令镇定许多。他镇静地说道:“贞请县君下檄,开城门,迎我家宾客入城。我家宾客数百,皆勇武能战之士,足能保本县平安。”
“对,对。马上召你家宾客入城!”县令好似抓着了救命稻草,顾不上寒冷,从床上跳下,一叠声催荀贞,“帮我磨墨,帮我磨墨!”
他铺开纸,待荀贞将墨化开,写了一道开城门的檄令。荀贞拿住,出门交给小任,命他即去城门,迎许仲、江禽、陈褒、高素等入城,低声吩咐:“叫他们来县寺见我。你开了城门后,再去高阳里,看我仲兄备好没有,如果准备好了,请他不用理会城里,守好高阳里就是。”
小任接令离去。
……
荀贞回到室内。县令抓住他的手,问道:“召你家宾客入城后,再怎么办?”
“现在可速召县尉、功曹、廷椽、主簿诸吏来见。”
“对,对。”县令立刻命奴仆侍从去“吏舍”召诸吏来见,随后又问荀贞,“再底下该怎么办?”
“紧闭城门,清洗城内。”
“对,对,……,唉,只是吏卒寡少,守城尚嫌不足,如何清洗城内?”
县令是一县之长,不能乱。荀贞看他忧骇不安的,怕他乱了阵脚,安慰说道:“今夜洗城,有我门下宾客足矣。”
“城内纵安,奈何城外?如果妖贼来攻,这么点吏卒,恐怕守不住城啊!”
“明早,县君可效仿虞升卿,设三科募求壮士,不拘亡命奸藏,悉免其罪,使助守城。”
两汉的兵制,西汉承袭秦制,以征兵为主,到了东汉,转以募兵为主,尤其在内地郡县,征兵制基本废驰。募兵制的主要特点是:在需要时,各州郡县的长官可自行募兵,组织武装,以充实兵力之不足。
荀贞说的这个“虞升卿”,名叫虞诩,是安帝、顺帝时人。安帝时,朝歌民乱,他被任为朝歌县长,上任伊始,即“设三科招募壮士”,能攻劫者为上,伤人偷盗者次之,游手好闲者再次之。招了几百人,悉免其罪,使他们相助杀贼。
荀贞连上三策,“召县吏来见”、“清洗城内”、“明晨募兵”,有条不紊。县令渐渐安下了心,感激地对他说道:“幸有君在!幸有君在!”
荀贞松了口气,心道:“总算安抚住他了。”说实话,刚才见县令惊恐过度的样子,他还真怕他会弃城逃跑。
见县令暂时安定下来,他说道:“诸吏应快到了,县君请更衣吧。”
“对,对。”
荀贞帮着县令穿上官袍,带上冠带,插上宝剑。县令对镜自照,自觉有两分英武,勉强抖擞振作,与荀贞出室,去官寺正堂。
来到堂上,坐不多时。县尉刘德,功曹李艾、廷椽胡勉、才被拔擢为主簿不久的秦干及刘儒、谢武诸吏悉至。
众人分主次尊卑落座,县令正要说话,堂外脚步匆匆。
诸人看去,见十二三人披甲携刀,打着火把,迎风雪至,到堂前,罗列跪拜阶下,齐声说道:“仲(禽、褒、素、巩)等拜见荀君,拜见县君。”
堂上众人不知今夜变故,先被县令深夜召来已是狐疑,现又见这十数杀气腾腾的披甲壮士跪拜堂下,更是惊诧,相顾愕然失色。
一时间,堂内无声,堂下杀气冲天。风卷密雪,扑簌庭树。烛光、火把光,雪光、月光,交融汇聚。极远处,似有骚乱传来。
——
1,荀贞说的这个“虞升卿”,名叫虞诩,是安帝、顺帝时人。
刘陶也做过类似的事儿。
“陶举孝廉,除顺阳长。县多奸猾,陶到官,宣募吏民有气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於是剽轻剑客之徒过晏等十余人,皆来应募。陶责其先过,要以后效,使各结所厚少年,得数百人,皆严兵待命。於是复案奸轨,所发若神”。
“汉末各地方军阀纷纷募兵自强,并且行之若素,大概即缘於这样一种不成文的通例。”
2,弃县逃跑。
“(黄巾)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
本书纵横中文网首发,欢迎读者登录。zongheng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8 清洗颍阴(下)
堂上诸人隐闻远处骚乱,顾不上堂下的许仲等人了。他们中有些人,如县尉刘德、主簿秦干、刘儒等或居县廷高位,或为县令亲信,或为县里大姓子弟,皆知前些天荀、刘诸族请县令整点军备、防民生乱之事,登时把“夜召”、“甲士”、“骚乱”等事儿联系在了一起。
秦干直起腰,跽坐问道:“县君夜召下吏等入寺,远处又闻骚乱。敢问县君,可是百姓生乱?”
荀贞也听到了远处的骚乱,心道:“先前,我与小任催马疾驰,紧接着,许仲、江禽等人大队入城,人马嘈杂,声闻四方,县里的百姓估计都被惊醒了。这骚乱的也许是不知内情的百姓,但更有可能是太平道在县里的内应!”
情况紧急,没工夫给秦干等人解释,他起身出席,跪伏堂上,说道:“如今寅时,夜阑人静,一点声响就能传遍全城。不管在远处骚乱的是谁,都必须立刻将之制止,否则/民心不稳,会酿成大祸。请县君速派人前去平定!”
带兵的最怕炸营,治民的最怕夜乱。夜深人静的,大部分的百姓不知底细,奸猾之辈也会趁乱浑水摸鱼,十个人的骚乱就能带动百人,百人的骚乱就能带动千人。如不立刻加以制止,用不了多久,满城都会乱起来。到那时候,也不用太平道来攻城了,城池自己就陷落了。
县令连连点头,说道:“对,对。”急令县尉刘德,“刘尉,你马上带吏卒去平定乱民!”
刘德不知详情,荀贞怕他坏事,说道:“县里吏卒少,还得护卫县寺。刘君身为右尉,不可轻动。县君不如遣一大吏,贞再派一些门下宾客配合,赶去平定。”
县令俨然把荀贞看成了主心骨,觉得他说的每句话都对,点头不已,说道:“君言甚是,君言甚是。……,就请秦主簿走一趟吧!”
秦干和荀贞是老相识了。
荀贞初出仕,任繁阳亭长的当天就碰上了“许仲杀人案”,当时,县里派去办理此案的就是秦干和刘儒。那天封查许仲家,面对一群抱有强烈敌意的轻侠,秦干凛然不惧,胆色十足。相比堂上的其它吏员,他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且他久在县中为吏,在县民里的威望也比较高。
他起身应诺。
荀贞和他同至堂门口,小声把今夜发生的事儿迅速地给他说了下,最后说道:“远处的骚乱,以我看来,极有可能是妖道在县里的内应闻大队人马入城,疑事泄露,不能自安,故提早发动。”寻常百姓没有组织能力,即便听到了人马入城声,也很难这么快就聚集骚乱起来。
秦干以为然,说道:“你放心,有我去,乱不起来!”
“有君前往,我自无忧。”
荀贞环顾堂下,点了大小高兄弟的名字:“高甲、高丙,你两人带本队人马,从秦主簿前去平乱。”
高甲、高丙齐声道:“诺!”
他两个本就胆大,又跟着荀贞办过不少大事了,丝毫没有惊乱之色,浮现脸上的唯有兴奋。
秦干没有认出高家兄弟就是那天围在许仲家外的轻侠之一,看他二人披甲执兵,立在夜雪下,雄赳赳、气昂昂,赞道:“真壮士也!”拱手说道,“今夜平定骚乱,多多倚仗诸君了。”
高家兄弟认出了他,敬他胆勇,倒也没有失礼,答道:“主簿请先行。”
秦干下堂,手按腰剑,半点迟疑没有,大步往寺外去。高家兄弟向荀贞行了个礼,紧随其后。荀贞目注他们出了院门。很快,传来高家兄弟的喝令。人声、马嘶,大约二十来人渐渐远去。
……
荀贞对县令说道:“我家宾客已到,骚乱处也已有秦主簿去,事不宜迟,就请县君下令,即刻开始清洗城内。”
他虽然对许仲、江禽、陈褒、高素等人夤夜前来存有惊疑,但眼下仍不是问话的时候。
县令说道:“好,好!君请下令。”竟是把大权全部交给了荀贞。
事急从权,荀贞不推辞,便在堂上诸多吏员众目睽睽下,转回身,面向堂下,分派指使。
“江禽。”
“在。”
“县里太平道信众首领、波才党羽的分布情况你最清楚,今夜洗城,以你为首。”
“诺。”
“大苏君、小苏君。”
“在。”
“在。”
“你二人稳重有谋,骑射勇武,今夜之事,以你二人为辅。”
“诺。”
“城中数万百姓,不可惊扰。今夜洗城,只诛太平道!尔等麾下若有骚扰良家,借机生事者,我家法不饶。”当着县令、诸吏,没法说“西乡院规”,改为“家法”。
江禽、苏家兄弟应诺。
“留下百人守寺,其余的你们都带去,分头行事。天亮前,我在这里听你们的捷报。”
“诺!”
江禽、苏则、苏正领命,向荀贞一拜,急出县寺。不到半刻钟,寺外的轻侠已被江禽分派停当,除部分留守外,其他的由江禽、苏则、苏正等分别统带,按图索骥,各自奔向目标。
人马远去,寺外复归平静。
荀贞一连串的命令,指挥若定。江禽等人闻令即动,雷厉风行。这一切,让堂上诸吏神驰目眩之余,即使再愚钝,也猜出县里出现了大事。
刘儒颤声问道:“县君,太平道反了么?”
县令说道:“今夜荀君遇刺,行刺者是本郡太平道渠帅波连宾客,……。”
……
县令在堂上给诸吏转述荀贞今晚的经历,荀贞趁这空闲,下到庭中,召许仲、陈褒、高素、冯巩诸人近前,问道:“你们今夜悉至,是不是西乡出了变故?”
许仲沉稳地答道:“是。陈牛聚众,欲图作乱,为乡人所杀。吾等闻讯,唯恐县中生变,不敢迟延,遂集合众人,冒雪夜驰,赶来县中护卫荀君。”
“陈牛聚众,欲图作乱?”
“这件事是阿褒最先知道的,通知我等的也是阿褒。具体情况得由阿褒来说。”
“阿褒,你将详情道来。”
陈褒应声说道:“今晚戌时末,小人刚睡下,有人敲亭舍的门,一边敲门,一边大叫。小人和杜君、繁家兄弟、老黄起来,开门见是原盼等人。原盼衣裳染血,提了个首级,跪在门外,开口就说:‘陈牛欲反,已被吾等斩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