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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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回城清点日军尸体时，正好有四名士兵不知去向。”
吉野对身边的伪军刁司令问道：“刁司令，这个黄地，是你的部下，你作何解释？”
刁司令檫了檫头上冒出来的汗：“大佐阁下，我会马上对他和他的中队进行严密监视，一旦发现他们有谋反的迹象我就清理门户。”
吉野摇了摇手；“不，不，对他们监视是有必要的，要消灭他们很容易，就好比在鱼篓里抓鱼一样，眼下重要是怎样才能把这支游击队彻底消灭，他们满山遍野地跑，我们明里很难找到他们，如果这个黄真的和他们有关联，正好利用黄引出他们。”
吉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本来，骑兵队遭到的重创，我会大发雷霆的，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就是因为这支骑兵队遭到了伏击，没能及时赶到张家亭，使我们的一个军官观摩团遭到了八路军386旅独立团毁灭性的打击，一百多名帝国军官全部效忠了天皇，华北方面军第四旅团服部直臣少将也在其中，因为他们失去了这支骑兵的支援。眼下，雁门关战事很紧，怎样才能确保通往雁门关这条补给线的畅通，你们都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马富田：“这支八路军游击队有了这批马以后会更难对付，因为他们经常转移，他们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脚力，跑起来更快了，大佐阁下，我提议，我们应该把靠近公路两边的村庄全部清理，把老百姓都集中起来，对那些不服从皇军的村民就地镇压。”
吉野：“好，很好，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问马六九：“马队长，你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马富田：“大太君，已经安排好了，按照您的部署，直要能找到他们，找到他们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您可以亲自去看看。”
吉野：“好的，就看后面的戏怎么演下去了，马上参加行动。”
王重年匆匆走进，和马六九耳语了几句。
马六九一惊：“消息可靠吗？”
王重年：“我特意在暗地里看了，的确是他。”
吉野：“什么事情？”
马六九：“报告阁下，在刚抓到的民工里发现了一个八路军的人。”
吉野：“什么人？”
马六九：“他叫林小伟，曾经潜伏在虎头店子，您看是否把他押来？”
吉野思索了会：“不，放他走。”
马六九：“放他？”
吉野：“对，这样……”

一座炮楼下。在几名端着步枪上带着刺刀的日军的看押下，几十名老百姓在挖着壕沟，郭东混在民工里。
一民工不留神一镐砸在了脚上，他抱着自己的脚痛苦地在地下直打滚。
几名日军端着枪跑了过去，看到民工痛苦号叫的样子，都哈哈大笑地看着热闹。
林小伟小声对身边的几个民工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早晚要被鬼子折磨死。”
一民工问：“鬼子看得太紧，没办法跑？。”
林小伟：“不跑在这里等死吗？”
郭东乘机慢慢地靠近林小伟，小声问道：“这位兄弟，来几天了？”
林小伟抬头看了看他：“你是刚来的？”
郭东带着愤怒：“他娘的，俺从这里路过，小鬼子硬把俺抓来了。”
林小伟：“俺是早上抓来的，真倒霉。”
郭东观察了一下四周：“你刚才没说错，看来俺们得跑，不跑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这里。”
民工：“俺也想跑，可是万一被鬼子打死了怎么办？”
郭东：“跑了兴许还有条活路，不然就只有在这里等死了。”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几块伤疤：“看看，这都是前不久鬼子把我抓去修炮楼被鬼子打伤的。”
林小伟：“你被抓过一次吗？”
郭东：“是的，幸亏我跑了，没跑的听说都被鬼子杀害了，兄弟，听俺的，跑吧。”
林小伟朝左右观察了一下，见几名日军端着枪都在看热闹，有点没把握地说道：“能行吗？万一被鬼子抓回来了怎么办？”
郭东：“大不了是个死，不跑还不是让鬼子杀了，你没听说过吗？修完炮楼的有几个能活着回去的，跑了也许还有活路。”朝四周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坟地：“看到没有，我们就往那里跑。”
民工：“如果能跑掉我就去找八路军。”
林小伟：“好吧，反正不跑总是个死，运气好的话能有条活路，看你们都还不是孬种，为什么不去找八路军呢？”
郭东：“我们不知道八路军在哪里呀？你能带我们去找吗？”
林小伟：“我也不知道，能跑掉就会有办法了。”
郭东和另几人小声说道：“我们分头跑。”
几个人爬出壕沟，猫着腰分别朝远处跑去。
他们刚跑散，站岗的日军发现有人跑了，大叫着追了过来。
林小伟紧跟着赵得明一路狂奔着。
逃出来的人也都拼命地跑着，日军紧紧地追着，不断地朝逃跑的人开枪，逃跑的人一个接着一倒下了。
子弹不断地击在郭东和林小伟的脚下，两人渐渐地跑到一片坟地里，郭东把他一拉，两人趴在了地下爬进了一片灌木丛中躲了起来，看着几名日军从眼前匆匆追了过去，两人一动也不动地紧紧地盯着。
一会儿，几名日军抓了一名劳工返回，押着劳工朝工地走去。
两人见日军已经走远，林小伟小声向郭东问道：“鬼子们走了，俺们现在怎么办？”
郭东：“想办法找到八路军，当八路打鬼子，为死难的亲人和弟兄们报仇。”
林小伟点了点头，两人悄悄地爬了出来，弯着腰朝远处跑去。

日军军营的大院。一队上身穿着黑色便衣，下穿日军军库，头戴日军帽，腰挎短枪，约有四十多人整齐地排着队站在院中。
吉野，马富田和马六九站在队前。
马六九：“同志们，我们这支队伍现在正式成立了，我们的任务都向你们交代过了，好好干，上级首长不会亏待你们的。”
众人齐声向吉野和马富田道：“谢首长放心，我们保证完成首长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
吉野走到一队员面前：“你地，什么地干活？”
那队员打了个立正：“报告首长，我是八路军战士王重年，请首长指示。”
吉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吉野一一打量着，又来到另一队员面前：“你地，什么地干活？”
那队员打了个立正：“报告首长，我是八路军县大队的战士庞同海，请首长指示。”
吉野微微地点了点头：“尤嘻。”他转身走到马富田的身边：“他们是以多种身份出现，不应该相互认识。”
马富田把他叫到一边，小声说道：“太君，您放心，他们的家属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吉野满意地：“很好，希望他们尽快地进入角色。”
马富田：“阁下请放心，我马上要他们开始行动。”
吉野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马队长，好好干，大日本皇军不会亏待你们的。”
马富田和马六九两腿一并：“愿为皇军效劳。”
吉野扫视了一下汉奸队员，转身离去。
马富田对马六九严厉地：“给他们布置任务，让他们马上进入角色。”说完，跟在吉野身后离去。
马六九目送他们离去后，对队员大声吼道：“都站好了。”
队员们赶紧站好了队形。
马六九：“同志们，吉野首长第一次检阅我们的队伍，还比较满意，往后就看你们的了，现在，我来给你们布置任务。第一组，八路军小分队，记住，你们是八路军129师了，你们是被日本鬼子打散了，你们的组长是王重年，任务是进入到每一个村庄，帮老百姓干活，要象八路军一样，亲近老百姓，爱护老百姓，想办法摸清八路军的活动规律。”
王重年把胸一挺很干脆地：“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好任务。”
马六九又看着庞同海说道：“庞同海同志。”
庞同海两腿一并：“到，请首长安排任务吧。”
马六九：“你的任务和第一组一样，你们的身份是八路军县大队的队员，适当的时候你们可以和第一组共同行动。”
庞同海：“没说的，我们和老百姓是一家。”
马六九：“下面怎么做，你们自己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马上换上八路军的衣服，立即出发。”

山路上。郭东和林小伟一路躲躲藏藏小跑着。
林小伟一路试探地问道：“大哥，俺们这是去哪儿？”
郭东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去找八路军打鬼子。”
林小伟：“俺们上哪里去找他们啊？”
郭东：“听说他们就在这一带活动，只要俺们不被小鬼子抓住，还活着，就肯定能找到。”
林小伟：“你真的要找八路军打鬼子？”
郭东：“没别的活路了，不找八路军就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渐渐消失在丛林里。

（第十五章）　　　　　首遭创伤　之二
　　　　作者：刘韧忠
战士们各带着胜利后的喜悦回到了驻地，争抢着看着刚缴获的战利品。
水生和德子等几名战士围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前议论着。
“真是一匹好马呀！”
“的确是好马，小鬼子真他娘的不怕累，从日本把它们骑过来，不怕把马累死。”
水生不停地抚摸着枣红马：“这小日本还真他娘的有点人性，把牲口喂得腰圆体胖的，你们看它这身毛，油亮油亮的。”
德子也抚摸马，突然，他发现马的屁股上有一块烙印：“你们看，这上面写着字呢。”
战士们均围了过去，一战士上前看了看：“这是我们蒙古文字，这匹马是我们蒙古马。”
水生异常愤怒地说道：“狗日的小日本，真他娘的缺德，骑着我们中国的马匹来杀害我们中国人，这哪里是人啊！简直是畜生。”
德子跑过去又看了看其他的马匹，屁股上均印有同样的烙印。十分气愤地说道：“我还以为抢的是日本马呢，本来很高兴的，这一看倒来气了，哎…太扫兴了。”
这时，李凡东和舒果，舒珊走了过来。
舒果看到德子扫兴的样子问道：“德子兄弟，怎么不高兴呀？”
德子抬起头，指着烙印说道：“中队长，李参谋，你们看，都是我们中国的马。”
李凡东他们仔细看了看马屁股上的烙印。
韩三合：“这都是我们蒙古字。”指着另几匹：“看看，都是一样的字。”
舒果气得直咬牙：“他奶奶的小鬼子，吃着咱们中国的粮食，骑着咱们中国的马，再来杀咱们中国人，这口气真他娘的难咽。”
李凡东脸上露出了忧郁的神色：“看来，日本鬼子连我们的蒙古也没放过，看着这些来自蒙古的马，不知道日本鬼子在蒙古又杀害了多少老百姓呀！”
舒珊看到有一匹马的身上流着血，上前从挎包里取出一点药檫在了伤口上，嘴里喃喃地对马说着：“给你檫点药，很快就会好的，放心在这里住着，我们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一战士跑到舒果面前：“报告，带回来的马肉已经准备好了，炊事班长要我问你是不是分到各中队去？”
舒果眼一瞪：“别来烦我，要分不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吃不下。”
那战士疑惑地抓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她。
舒果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我心情不好，别惹我生气。”
那战士不解地转身离去。
李凡东对水生等人说道：“这些马对我们太有用了，带几名战士把所有的马牵去溜溜，它们刚受了点惊吓，让它们放松放松。
水生招呼着几名战士，牵着马离去。
周进陪着舒邦林走来，豹子和黑龙跟在他们身后。
舒邦林：“看到你们打胜仗我心里真是很高兴，可惜呀，我就要离开你们了。”
周进：“舒先生，我们也舍不得您啊，没办法，总部要您，不过，我们的任务也很艰巨，您年龄也大了，总指挥把您要去也是在关心您啊。”
舒果和舒珊看到了他们迎了上来。
舒珊：“爹，您这就要走吗？”
舒邦林抚摸着她：“珊珊，爹就要走了，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舒果：“爹，您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舒邦林看着李凡东和周进：“大队长，李先生，我的两个女儿就交给你们了，我会回来的。”
李凡东：“大当家的，您放心的去吧，我们会多打胜仗给您争脸的。”
几个人和黄龙山的旧部均依依不舍地与舒邦林道别。
李凡东和周进抬头看了看天。
周进：“天色不早了，走吧，团长说好了，在夹子湾一带接您。”
李凡东对黑龙和豹子嘱咐了一番后，三人跨上马策马远去。

一座紧靠公路的村庄。
村口。王重年、庞同海带着二十几名身穿八路军服装的人向村子走来，见一青年妇女左手提着一桶水，右手牵着个约四岁的小男孩往村里走着，他马上热情地跑上前去把水接了过来。
庞同海上前抱起了孩子。
青年妇女把他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是？”
王重年赶紧露出笑脸：“我们是八路军。”
青年妇女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哦，你们是八路军同志啊，刚才还有三位从我们村过去呢。”
马六九听了一惊，和王重年对视了一下。
妇女打量着其他人，当她看到了马六九时，眼睛盯着他。
马六九怕她认出自己，赶紧把脸转向一边。
青年妇女问道：“你们不是周连长的队伍啊？”
王重年马上挡住马六九：“我们是八路军129师的，前几天打鬼子被打散了。”
青年妇女看着马六九：“这个人好面熟啊，好象在哪里见过。”
庞同海赶紧解释道：“哦，你可能把他看成游击队里的什么人了，八路军都是穿一样的衣服，乍一看都一个样。”
王重年接过水桶：“走吧，我们把你送回家好了。”
他们说着，一起朝村里走去。

黄昏，天空一片彩霞。
几名八路军战士骑着马等在大路口。
舒邦林和黑龙、豹子策马跑来。
一战士策马迎上：“奉八路军总指挥命令在此迎接舒邦林先生。”
舒邦林：“感谢总指挥，我们走吧。”
黑龙：“大叔，祝你一路顺风。”
舒邦林：“谢了，你们回去吧，注意安全。”
舒邦林说完，和迎接他的几名战士策马离去。
黑龙和豹子掉转马头朝原路返回。

院子里，王重年等人帮着挑水，扫院子。
庞同海匆匆跑来：“有两个八路军骑着马朝村里来了。”
王重年和其他人下意思地掏枪。
马六九：“慌什么？放他们进来。”
妇女一惊，仔细一看，认出了马六九：“这不是马家大少爷吗？”
马六九朝庞同海一递眼色。
庞同海领会，拿起一根木棒把妇女击昏倒在地。
很快上来几个人把妇女拖进了屋子。
妇女刚被拖走，黑龙和豹子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