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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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团长吸了口烟，沉思了片刻：“必须尽快把他的罪行调查清楚，象这样的汉奸恶霸当众公审是应该的，这样一来可以教育那些为日本鬼子当汉奸的人，二来也可以为被他迫害的人报仇雪恨，也对被他所害死者的亲人有个安慰，要让老百姓们感觉到希望。”
胡政委接过话头：“更重要的是让老百姓看到，我们八路军的所作所为就是为广大的人民群众，我们要用实际行动在证明着一切。”
季团长向舒果说道：“小舒同志，你先坐下，虎头店子是你打下来的，这里你的功劳最大，枪毙马家田的事要仔细研究一下，可以考虑由你来执行，另外，我们这里不能叫长官，就叫首长和同志。”
舒果笑了笑：“首长同志，您刚才叫我小舒同志，我听了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舒珊把她拉了一下，调皮地说道：“坐下吧小舒同志。”
舒果坐下：“怎么从你嘴里叫我同志就感到别扭呢？你应该叫我姐姐同志才对呀。”
舒珊：“叫你姐姐同志我感到别扭，还是叫你的名字吧。”
舒果争辩道：“不行，我本来就是你姐姐，几年没叫过了，我想听你这样叫我。”
舒珊：“别争了，这是在部队，都是战友和革命同志，不兴什么哥啊姐的叫。”
胡政委：“好了好了，别争了，怎么叫那是你们的事儿。”向罗志全问道：“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叫马六九的当时怎么没被抓来了？”
罗志全：“攻打虎头店子时正好他没在，那天刚好他带了二十几个人去了城里。”林小伟：“听说是吉野要成立一支便衣队，那二十几个人都是马六九的亲信。”
季团长对舒珊说道：“你先把马家田的材料整理清楚，马上审问他的管家。”
胡政委：“这样做，敌人肯定会很快知道了我们的消息，我在担心敌人会报复我们。”季团长看着李凡东：“李凡东同志，你说说你的意见。”
李凡东：“我在想，我们把马家田枪毙了在城里肯定会有很大的震动，敌人一定会报复我们，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吉野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疑心也很重，他知道了我们公开了驻地，肯定会想到我们有所准备，我分析，他不敢轻易来围剿我们，他肯定在找机会。”
季团长用试探的眼光看着李凡东：“有道理，说说你的想法？”
李凡东：“根据地形看，敌人会在附近的几个要塞重点防范我们更换驻地，如果我们枪毙完马家田以后马上采取行动，在他们的驻地闹他一家伙，这是敌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季团长和胡政委对视了一下：“好主义，就这么干。”
胡政委：“审问完马家田的管家你拿出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
李凡东：“没问题。”
季团长：“对，等着挨打不如先去打他们，不能让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太悠闲。”

夜。一间小屋里。季团长、胡政委、周进和舒珊坐在一张长桌前，舒珊准备着作纪录。
他们的对面，在昏暗的油灯下，马家田的管家坐在那里，在显得特别的瘦小，但又显得有些顽固。
季团长严厉地说道：“你要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先放在一边，现在是要你告诉我们你的主子马加田的罪行，你不要抱什么幻想，你不老实交代老百姓是不会放过你的。”
胡政委：“根据我们的调查，你过去当过教师，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我们知道，你并没有直接参于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本来你是没有罪，但你包庇了汉奸恶霸，我们就可以给你定罪。”
听了这番话，管家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们。
季团长：“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家里有老有小，你难道不为他们考虑考虑吗？”起身给他递了一杯水：“按理说，你也是是中国人，活着是吃中国的粮食，喝中国的水，死了还是会埋在中国的这片土地上，我想，你要是真的死了，肯定希望自己的坟上是鲜花，而不是万人咒骂的唾沫吧？”
管家低头犹豫了片刻：“长官，我说，我都说了，我不想死。”
季团长：“这就对了嘛。”
管家：“马加田确实是日本人的特务，他害死了不少人，其中有被打散了的八路军，中央军和晋绥军的士兵，那些人是看到马胖子挂着抗日救国的旗号才去投靠他，却都被他秘密地送到皇军，不，日本鬼子那里去了。日本鬼子在乱石沟里建有一个秘密研究所，具体是做什么的我真的不知道。”
听到这里，季团长一愣。
管家扫视了一下他们：“我都说了，你们会不杀我，放了我吗？”
周进：“你别忘了，你能交代了就是有立功表现，我们不但不杀你，还会给你保密。”
管家：“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跟着马胖子干的，说起来他对我有恩，但我也是中国人，跟着他只是为了养家糊口，看着那么多的无辜者，湖里糊涂地被他弄得似人非鬼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很矛盾和害怕，担心有那么一天招报应。”
季团长：“看得出来你还是个有良知的人，你能告诉我吉野要成立一支特务队的事吗？”
管家：“是有这么回事，具体这支特务队主要任务是做什么的，我还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是专门对付你们的。”
季团长：“好吧，你现在的表现很不错，你先去好好想想，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谈。”
管家：“长官，反正我已经都说了，只希望你们言而有信。”
季团长：“这一点先生请放心，我们党是说话算话的。”
舒珊把记录递给他签了个字。一战士带着他离去。
季团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思索了会儿：“他刚才提到的乱石沟里的日军研究所，看来我们要去侦察一下，摸清楚到底是研究什么的，这一带那么多的老百姓突然失踪，肯定和这个研究所有关系，不管是做什么研究的，我们都要想办法捣毁掉。”
周进：“团长您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人去侦察。”
……

（第十三章）　接受改编　　之一
　　　　作者：刘韧忠

　　　　村里的晾晒场的一处土坡上，建成了一个公审大会的大讲台。

　　　　台子的上方用白布拉着一条横幅，上面用黑字写着“大汉奸恶霸马加田公审大会”，马加田三个字上三个字打着红叉。

　　　　台下，数不清的老百姓和一些穿八路军军服的和一些穿着便服戴着军帽的战士或站或坐地注视着台上。

　　　　台上，季团长，胡政委政委坐在用两块门板搭成的讲台前。

　　　　周进，李凡东，舒邦林，舒果等人分别坐在他们的两边。

　　　　季团长看了看台下，站起身，大声说道：“乡亲们，同志们，现在，公审大会开始，”

　　　　周进：“把罪大恶极的大恶霸，大汉奸马加田押上来。”

　　　　几名战士从台子的侧面把五花大绑的马加田压到了台上。

　　　　马加田的脖子上插着一支上面写着‘大汉奸恶霸马加田’的字样的木牌，马加田三个字打着红叉。

　　　　马加田一推上台，一眼就看到了舒邦林，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企盼的目光。

　　　　舒邦林和他对视了一下，有把脸移向了台下。

　　　　马加田失望地耷拉下了脑袋。

　　　　季团长看了看台下骚动的群众：“乡亲们，对于这个马加田你们可能不是很了解，这可是个罪大恶极的大恶霸，大汉奸，他的亲弟弟，就是吉野的翻译官马富田。”

　　　　话音一落，台下又一阵骚动。

　　　　季团长把手朝台下挥了挥：“关于他的罪行，下面由我们的政委胡政委同志给大家宣判。”

　　　　胡政委站起身：“乡亲们，同志们，下面由我来给大家宣读判决书。”

　　　　胡政委把公判书展开，大声念道：“经中国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八路军129师某团侦察连调查，大汉奸恶霸马加田，在一九三九年五月，暗害了虎头店镇镇长陈一彪，并霸占陈一彪的全部财产，强奸并霸占了陈一彪的老婆代月云。马加田在虎头店镇的三年多的时间里，打着抗日救国的旗号，勾结日本侵略者，与其弟马富田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建立了恶势力武装，帮助日本侵略者转运军火和物资，抓捕了大批的无辜老百姓给日本侵略者当劳工，私设牢房，使数百名无辜百姓失踪，遭他亲手残害的无辜百姓达数十名之多，实属罪大恶极。经研究决定，今天就将罪大恶极的大恶霸，大汉奸马加田当众宣判，立刻执行枪决。”

　　　　台下的人们喊起了口号。

　　　　“打倒恶霸。”

　　　　“打倒汉奸。”

　　　　“打倒日本侵略者。”

　　　　“为老百姓报仇。”

　　　　舒果站起身来，向季团长请示道：“季团长，让我来执行吧。”

　　　　季团长点了点头：“好，你要告诉他，要让他知道，你是代表着中国人民。”

　　　　“是”舒果从腰间拔出一支短枪，走到台前，一把把马加田的衣服领子拎了起来：“马加田，你看好了，台下就有被你残害的老百姓家属，我代表中国人民枪毙了你。”举起枪，对准他的后脑“啪…”地就是一枪。

　　　　马加田脸前血一喷，扑倒在地。

　　　　台下人群中，一老汉对身边的另一老汉议论道：“这黄龙山的二当家的果然名不需传，真够厉害的。”

　　　　另一老汉：“什么二当家的？人家现在是八路军。”

　　　　老汉感叹地：“有他们帮咱们打鬼子，俺就放心了。”

　　　　日军指挥部里。

　　　　马富田哭丧着脸，脸上挂着泪，向吉野哭诉着：“我大哥就这样被八路给杀了，我心里怨啊！他可是绝对地效忠皇军的呀！您要给我做主！”

　　　　吉野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块白手帕递给他：“马桑，虎头店被劫，你哥哥马加田是有一定责任的，我们大量的军需物资，由于他的疏忽，被一帮土八路全部弄走，给我部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直接影响到我部的军事行动，为了消灭这股八路军，司令部从潞阳和宁武派来的三十多名优秀士兵，第一次接受任务就在康家坪附近全部战死了，支那人也的确太狡猾，我们低估了支那人。”

　　　　马富田檫了把脸：“阁下，不消灭这股中国共军，难咽我心头之恨啊！***发展队伍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这一部分八路军不尽快消灭，将来必有大患。”

　　　　吉野：“这个我明白，但这里是无垠的山区，马六九说的对，***的这支队伍好比是一群有战斗能力的猴子，皇军不可能调集大量的军队到这里漫山遍野去抓猴子。”

　　　　马富田：“他们现在已经暴露了驻地，我们应该马上对他们进行清剿。”

　　　　吉野：“不，你错了，我们经过多次的打探没有找到他们，而现在他们竟然这么公开地暴露自己，我想，他们这是在等着我们去，我们应该接受在康家坪的教训。”

　　　　马富田：“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吉野：“***军队的作战风格是避开和我们正面交手，采取在我们的后方打游击的战术，很显然，他们是成功的，我们只能用‘取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策略对付他们。”

　　　　马富田：“您的意思是？……”

　　　　吉野：“他们肯定会很快更换驻地，如果我们去了他们会很快得到消息，留给我们的只有地雷和炸药，他们想重演康家坪的好戏，哼哼！错了，我们不会再上当了，我一要在他们的必经之路等他们。”

　　　　军官们连连点头。

　　　　吉野：“另外，尽快再重新组织一支特别行动队，深入到他们所谓的后方，要象钉子和蚂蝗一样，接近他们，搅乱他们，不但要钉破他们的心脏，还要吸干他们的血。”

　　　　马翻译听了他的这段话，有些迫不及待：“阁下，您说得很对，是要再建立一支特别行动队建立起来，消灭他们。”

　　　　吉野冷冷一笑：“马桑，你不是急于报仇吗？我给你机会，这支队伍就由你侄子马六九的便衣队为基础，中国人对付中国人应该会更有办法。”

　　　　马翻译：“请阁下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吉野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在日本多年，您的家小也都在日本，皇军对你的忠诚是放心的，就安排你的侄子马六九当队长，好好干吧。”

　　　　“嗨—”马翻译打了个立正。

　　　　蓝蓝的天空，一片片厚厚的白云在群山的上空飘浮着。

　　　　在群山中的一条约有五六米宽湍急的河流，一座用圆木搭成的小桥横跨在小河上，桥的一方是一条弯弯曲曲能走一辆马车的道路，另一方是通往群山，小桥上有一座木板搭建的简易哨卡，哨卡前有一处用麻袋包堆起的工事，工事上架着一挺机关枪，桥的两边各有两名背着长枪的八路军战士站着。

　　　　远处的弯路上，有几名国军士兵骑着马从远处朝哨卡跑来

　　　　杨帆和几名国军官兵骑着马来到了桥边。

　　　　几名八路军哨兵上前拦住了他们：“站住，干什么的？”

　　　　杨帆：“我们是中央军的，找你们季团长有要事相商，快放我们过去。”

　　　　哨兵甲：“有证明吗？”

　　　　军官甲指着自己的军装：“你不认识这身衣服吗？我们是友军，要什么证明？”

　　　　哨兵乙用枪指着他：“这样的衣服鬼子也能穿，我们不认衣服，只认证明。”

　　　　军官甲用马鞭指着他：“他妈的，你不就是个泥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给老子让开。”

　　　　哨兵乙毫不示弱：“你怎么骂人你？老子是泥腿子又怎样？今天你没证明就别想过去。”

　　　　军官甲用马鞭在马屁股上猛抽一鞭强行冲过了哨卡。

　　　　他这么一冲，把路边的一位挑着担子的老百姓冲倒了，担子里的物品撒了满地都是，人也被冲翻在地。

　　　　哨兵甲奋不顾身地几个箭步扑上去，一把拉住了马的缰绳。

　　　　这时，又跑过来几名战士，举着枪把他拦住。

　　　　杨帆见情况不妙，从马上下来走到哨兵甲面前：“这位兄弟，对不起，我们有公务在身，要见你们季团长。”

　　　　哨兵甲：“没有我们上级的证明，要见谁也不行，你们必须先把老百姓扶起来，损坏的东西必须赔偿。”

　　　　哨兵乙用枪指着马上的军官甲严厉地：“下来。”见他不与理睬，“下来吧你。”上前一把把他从马上拉了下来。

　　　　军官甲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下，气得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