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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吸血蛾-第40部分

小说: 吸血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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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肯定,也不大相信天下间有人能够在这里造得出这样巧妙的机关。

因为这个聚宝斋之内并没有充足的水流,书斋的内外亦没有任何能够利用风力的装置。

机关缺乏动力,根本无法发动。

除了风力与水力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推动机扭,使两扇那么厚、那么重的石门自行开关,玄机子这个崔北海的师傅也许别出心裁,有他的一套,能够不倚赖任何外来的动力。

崔北海这个玄机子的徒弟也许会例外。

在现在来说,常护花都不能不怀疑。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机关。

杨迅在后面也看见了。

他脱口叫了出来,道:“这两扇石门不是己经关闭的了,现在怎么又开启?”

常护花摇头道:“我也不懂。”

杨迅道:“莫非真的出事了?”

常护花皱眉道:“进去方知。”

杨迅连忙道:“那么快进去瞧瞧。”

他说得响亮,一双脚都好象在地上长了根一样,一动也不动。

他不动,常护花动,他一个箭步进了石门之内、灯光之中。

一样的灯光,淡溶如晓月。

常护花身形方落,人又呆住在当场。

灯光依旧,石室的陈设也没有改变,一室的金银珠宝却已完全消失,一件都不见。

一室的金银珠宝哪里去了?

帏幕织绵,厚厚的地毡殷红如鲜血,轻柔如柳絮,石室中的陈设无一不华丽。

灯在石室的中央。

八盏长明灯七星伴月般挂在一个环形的铜梁上。

铜架则钩悬在石室的顶壁下。

七星无光,一月独明,八盏灯只是燃着了正中的一盏。

一切与常护花他们第一次进入这个石室的时候所看见的完全一样。

灯下的七椅一桌,周围二三十张形状各异的几子似乎也都是放在原来的位置。

桌面上本来放着十四卷记事的画衲,一封崔北海的遗书,这些都已经在第一次他们离开这个石室的时候拿走,带回衙门呈交高天禄过目。

他们没有带走放在那些几子上的奇珍异宝。

那些几子之上本来放着鸽蛋一样大小的明珠,烈焰一样辉煌的宝石……现在却全都空着。

一室的珠光宝气荡然无存,整个石室笼罩着一种难言的凄清的寂寞。

堆放在墙角那七个满载金银珠宝的箱子幸好还在。

常护花的目光落在那七个箱子之上。

他正想举步走前,杨迅已然奔马一样从他身旁冲过。

他一脸喜色,一直冲到墙那边。“幸好这七箱金银珠宝还在这里。”

他的手放在箱子之上,一脸的喜色更浓。

他欢喜得未免太早。

一个人欢喜之下,往往都会疏忽了很多事情,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

他完全没有留意到锁着那七个箱子的七把大铜锁全都散落在地上。

那些铜锁本来就只是虚锁着,所以那一次他们轻易将铜锁拿下,将箱子打了开来。

现在铜锁都是在地毡之上,是谁将那些铜锁拿下?

杨迅没有在意,常护花却注意。他的双眉终于皱了起来。

杨迅却已准备将箱子打开。

他虽然粗心大意,可是到他的手摸上扣子,亦发觉有些不对头了。

“这些箱子不是全都用铜锁扣着?”

他的目光一落下,到底看到了散在地毡之上的铜锁,更觉得奇怪。

“我记得我们上次离开的时候已经将那些铜锁放回原处。”他毕竟记起来了。

“也许是那个贼将铜锁拿下。不过他未必就来得及,也未必就有力气将七箱子那么多金银珠宝一下搬走。”

他自我安慰,脸上已淡了几分的喜色又浓了起来。

这刚浓起来的喜色立即又淡下去。

他已经将箱子打开,是空的箱子。

他赶紧将这个箱子拿过一旁,回身将第二个箱子打开,第二个箱子之内一样一无所有!

“怎么完全是空的?”

杨迅怪叫一声,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只猴子。

“砰砰砰”一阵乱响,所有箱子全都给他搬下来,一个个打开。

应了他那句话,所有的箱子完全都是空的。

杨迅整张脸部僵硬,整个人都僵硬。

这一动一静,竟然是如此强烈,就连常护花都给他吓了一跳。

杨迅一静,整个石室亦静下来。

听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七个箱子之上。

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有呼吸声此起彼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打破这种静寂。

这个人是龙玉波。

第一句话他就问:“珠宝呢?珠宝在什么地方?”

他的语声急速而尖锐,乱箭一样石室中四射。

其它人全都惊动。

杨迅第一个回答,他一手指着那些箱子,还有一只手却四下乱指,道:“上次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些珠宝仍然放在这七个箱子之中,那二十三张几子之上,可是现在全都不见了!”

龙玉波大声道:“真的?”

杨迅双手抓头,嘶声叫道:“当然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玉波突然一声冷笑,道:“要知道怎么回事,得问一个人!”

杨迅道:“谁?”

龙玉波目光霍地一落在常护花面上,戟指道:“他!”

杨迅一只手不由地亦指了过去,道:“他?”

龙玉波道:“就是他,这件事只有他才知道!”

他两步上前,手指几乎指到常护花的鼻子上,道:“你到底将那些珠宝拿到什么地方去了?”

常护花面无表情,冷冷道:“我没有拿走珠宝!”

“你没有拿走!”

龙玉波仰天大笑。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讥诮的意味。

常护花不笑也不怒。

龙玉波的笑声忽一落,他将手收回,叉在腰肢上,正想说什么,杨迅那边已叫道:“你凭什么肯定一定是他将那些珠宝取走?”

龙玉波道:“凭什么?”

杨迅道:“不错,凭什么?”

龙玉波道:“三个理由!”

杨迅道:“你说来听听。”

龙玉波道:“第一,只有他才能瞒过留守在书斋之内那些官差的耳目!”

杨迅点头道:“他的身手无疑是非常轻捷。”

他却又连随摇头,说道:“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因为武功好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

龙玉波也不分辩,接道:“第二,只有他才懂得将暗门打开,将机关封闭,进来这个地下室。”

杨迅连连点头道:“这个理由好得很,还有没有更好的理由?”

龙玉波道:“还有一个。”

杨迅道:“你不是说过有三个理由,第三个理由又是什么?”

龙玉波盯着常护花,目光如电,道:“他本来就是一个贼!”

除了常护花,所有的人几乎都一怔。

杨迅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道:“你说他是一个贼?”

龙玉波一再点头,道:“而且是一个大贼!”

杨迅道:“说话可不能乱讲!”

龙玉波道:“你以为我这种人也会乱讲话。”

杨迅道:“然则你有什么证据?”

龙玉波道:“一个贼做案之后,如果有证据留下,根本就不配称为大贼。”

杨迅道:“那么你怎会知道他是一个大贼?”

龙玉波道:“我穷三年之力,综合所有证据,才敢大胆如此肯定!”

杨迅忽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龙玉波几眼,道:“你好象并不是官门中人。”

龙玉波道:“本来就不是。”

杨迅道:“既然不是怎么你这样调查一个人?”

龙玉波道:“我非调查不可!”

杨迅道:“为什么?”

龙玉波道:“我与他有过节。”

杨迅道:“什么过节?”

龙玉波道:“他曾抢过我的东西!”

杨迅接问道:“什么东西?”

龙玉波道:“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石,黄金白银。”

杨迅道:“有这种事情?”

龙玉波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就是不大喜欢说谎。”

杨迅“哦”一声接道:“就因为他抢去了你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石,黄金白银,所以你那样调查他?”

龙玉波道:“正是!”

杨迅微微颔首,道:“这件事,只怕就是事实,否则相信你绝不会调查他整整三年!”

龙玉波道:“绝不会!”

他冷笑一声又道:“不过我却也不是三年的时间都是调查他一个人。”

杨迅又是“哦”的一声。

龙玉波道:“除了他之外,我同时还在调查另外一个人。”

杨迅道:“那个人又是谁?”

龙玉波道:“崔北海!”

杨迅第三次怔住。

龙玉波冷笑接道:“这本来不必用三年的时间,问题在三年前他们两个人便已经闹翻,一南一北,我分身乏术,一个人奔波往返,不觉就三年。”

杨迅试探着问道:“莫非崔北海也是一个贼?”

龙玉波道:“一个大贼!”

杨迅道:“听你的口气,崔北海好象就是常护花的同党!”

龙玉波道:“正是。”

杨迅突然板起了脸道:“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先弄清楚!”

龙玉波道:“什么事情?”

杨迅一字字地道:“你所说话必须完全负责。”

龙玉波沉声道:“这个当然。”

杨迅这才转回原来的话题,道:“你是说常护花、崔北海两人合伙抢去你价值连城的大批珠宝玉石、黄金白银?”

龙玉波道:“那些珠宝玉石、黄金白银其实也不是我个人的东西。”

杨迅道:“然则是几个人的东西?”

龙玉波道:“三个人。”

杨迅道:“还有两个是谁?”

龙玉波道:“阮剑平,朱侠!”

杨迅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崔北海遗书将所有的财产留给你们三人平分。”

龙玉波道:“这只是还给我们,亦所谓物归原主。”

杨迅道:“你说的简直真的一样。”

龙玉波道:“如果你还有怀疑,不妨一问常护花。”

杨迅的目光立时转到常护花的身上,话都还未出口,龙玉波已然盯着常护花,冷冷地道:“大丈夫敢作敢为,也应该敢认。”

常护花冷笑一声,说道:“你尽管放心!”

龙玉波道:“能够放心最好。”

杨迅随即接上口,道:“难道你真的是一个贼?”

常护花竟然点头,说道:“可以这样说。”

杨迅问道:“崔北海也是。”

常护花道:“也是!”

杨迅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看错了你。”

常护花淡笑不语。

杨迅又问道:“三年前你是否真的与崔北海联手合谋,劫去了龙玉波他们三人的财物?”

常护花颔首。

杨迅瞪着他,道:“也就是放在这个地下室之内的东西?”

常护花道:“差不多。”

杨迅道:“差不多?还有的在什么地方?在你那里?”

常护花道:“我那里一件都没有。”

杨迅道:“哦?”

常护花道:“那些东西由始至终一件都没有在我手上。”

杨迅道:“全都给崔北海拿去了?”

常护花道:“不错。”

杨迅道:“那次的劫案,到底由谁策划?”

常护花道:“由他。”

杨迅道:“你这个同党究竟得到了什么好处?”

常护花道:“什么好处也没有,反而失去了一样东西。”

杨迅道:“什么东西?”

常护花道:“朋友,一个朋友!”

杨迅道:“崔北海?”

常护花默然。

杨迅瞪着他,摇头道:“你这个大贼看来做得并不高明。”

常护花淡笑。

杨迅再摇头道:“难道你就由得他带走?”

常护花道:“他走了之后很久我才觉察。”

杨迅又摇头,道:“你的身手虽然轻巧,头脑还是不够灵活。”

常护花道:“不是不够灵活,而是一直都有病,老毛病。”

杨迅眼睛下意识往上一抬,道:“什么老毛病?”

常护花道:“太过信任朋友,尤其是老朋友。”

杨迅道:“信任朋友也是病?”

常护花颔首,道:“而且是死症。”

他淡然一笑,又道:“幸好我这个病已经痊愈得十分之八。”

杨迅紧接又问道:“怎么你不去追回来?”

常护花又是一笑,说道:“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他既然喜欢,由得他拿去好了。”

杨迅道:“对于别人的东西,你倒是慷慨得很。”

常护花道:“何况因此而认识一个朋友的真面目,岂非已经是一种收获?”

杨迅一点头,倏地板起了脸孔,说道:“你又可知,为非作歹一定要受法律的制裁?”

常护花道:“知道。”

杨迅微微一怔,大声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又知道不知道?”

常护花道:“知道。”

杨迅道:“你……”

一个“你”字才出口,常护花已然截断他的说话,道:“对于法律方面相信你一定非常明白。”

杨迅一挺胸膛,道:“当然。”

常护花接道:“那么我先请教你一个问题。”

杨迅道:“说!”

常护花道:“打劫贼脏是否犯法?”

杨迅又一怔,道:“这个……黑吃黑一样犯法!”

常护花笑笑,道:“如果将我当作贼,这个当然就是黑吃黑。”

高天禄亦是一笑,道:“只要是据为已有,一样叫做黑吃黑。”

常护花道:“不据为己有,就不是了?”

高天禄道:“只有送到官府,发回原主才不是。”

常护花道:“是这样的话,我这个贼名是无法开脱的了。”

高天禄颔首道:“我知道江湖上侠义中人,向来有所谓锄强扶弱,这其实完全都是犯法的行为,惩恶除奸应该是官府的事情,是官府的责任。”

常护花道:“应该是的。”

高天禄忽然叹息一声,道:“只可惜官府中人大都胆小怕事,负责的实在不多,而官场黑暗,纵然有胆大负责的人,亦未必能够放得开手脚。”

常护花道:“这一点我明白。”

高天禄又叹息道:“是以江湖上还少不了锄强扶弱的侠义中人,对于这些人,只要与官府方面没有直接发生磨擦,官府方面一样都不会加以干涉。”

常护花道:“似乎就是如此。”

高天禄接道:“这些人的作为在法律上虽然说不过去,人情却是大有道理。”

他一顿,缓缓接上一句,道:“法律不外乎人情。”

常护花笑道:“这我可放心了。”

杨迅随即接上口道:“你方才说是打劫贼赃。难道龙玉波、阮剑平、宋侠三人也是贼?”

常护花道:“你不问他?”

他目注龙玉波,接道:“大丈夫敢作敢为,也应该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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