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三国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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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蔡邕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怪不得你。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天下英豪最终都葬送在了美色之上?而你年齿尚轻,又正是在这血气方刚之年,会为声色所迷乃是人之常情,但你尚能自知、自重、自思,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不过为师还是要劝诫你一句,应当尽早收平心境,不然定有大失!”
“师傅之戒,弟子自当谨记于心!”
蔡邕又看了看姜游,轻轻摇头道:“王司徒那里,你若得闲暇还是应该时常去拜访一下。你毕竟是为师的亲传弟子,于孝廉稽考之时,为师实不便将你举荐而仕,但若得王司徒之荐则令当别论。思归啊,你虽无甚长才,但你为人清正诚实,若出而为吏必为爱民如子之良吏,为师对你还是颇有些期望的,亦望你能好自为之。”
“啊……弟子谨记在心。”
蔡邕笑了笑,反背着双手离开了姜游的居院。姜游望着蔡邕的背影,心中暗叹道:“其实蔡老爷子对我真的很不错,从收留我开始,不但教我学问、教我技艺,还总是在为我的前程考虑,这样的好老师上哪儿找去?哪像我那个时代,当老师的几乎都是在为了赚钱而‘毁人不倦’,弄得后辈子弟是一代不如一代……可惜啊,蔡老爷子只剩下半年多些的命,而我又实在是做不了什么。”
回想起那一夜与貂婵的疯狂,还有在疯狂之前,貂婵险些就要掐断自己喉骨的手,姜游无奈之极的摇了摇头:“历史的进程不是想改就能改得了的,而我这个穿越者就算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事又能怎么样?我这滴小水珠,最终也只是能汇入大流之中而已。就拿那天来说吧,貂婵是绝对不可能跟我走的,因为她有她的想法、她的信念,绝对不会被他人所左右。除非我能把她打晕再悄悄的带走,可是……我哪里打得过她啊?呵呵……”
暗自苦笑了两声,姜游接着心道:“由此可见,在这条大流之中,我不管做什么只怕都是没有用的。即便是做了些什么,也只能是做了些历史上本来就会发生的事……难道要我去董卓和吕布那里告密?且不说董卓我不一定见得到,吕布不太可能会信我的话,而且我真要是那样做了又能怎么样?我又能得到貂婵吗?再从历史进程上来看,我也没有能阻止到啊。罢了,貂婵冒着天大的风险,把她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我,而我也不能那么自私啊!不然的话我还算是人吗!?”
一念至此,姜游咬了咬牙,抬头看看正在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猛然站起身来向陆幽与卫氏唤道:“陆幽、卫氏,你们别准备我的饭。”
“啊?先生你不用饭了吗?”
姜游淡然一笑:“饭是肯定要吃的,不过我打算今天去吕将军的府上蹭顿好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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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思归来得正好,某今日射猎正好猎回大鹿一头,现正命厨人于院中架烤,刚想命人去请你来痛饮几杯,你就来了!来来来,今夜你我不醉不归!”
姜游的手中拎着个食盒,见吕布这么有兴致便笑道:“哎呀,这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托将军的福,我今日有口福了!”
吕布一手搭住姜游的肩头,大笑道:“好说好说,你我兄弟还客气作甚……哎?你这是拎了些什么?是不是什么好酒?”
姜游看看手中食盒,摇头笑道:“待稍迟一些,将军自会知道。”
推杯换盏间再啃肉吹牛,天色在不知不觉间便已至二更。姜游看看时间差不多,装作有了几分醉意的爬到了吕布的桌前,压低了些声音道:“将军,可否暂退左右?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哦?”吕布来了些兴致,随即向一众侍从大手一挥:“尔等且退下,某要与思归独坐对饮!”
从人退下,姜游就回到坐席旁取过了食盒,再次的确定周遭无人之后,这才来到吕布的席前打开食盒,将放置着珍珠金冠的精致木盒放到了吕布的面前。
吕布奇道:“盒中何物?”
姜游道:“将军一看便知。”
吕布将信将疑的打开木盒,望了一眼珍珠金冠之后,双眼马上就瞪得溜圆:“这、这……好冠!好冠!!”
喜不自胜之下马上就将珍珠玉冠取了出来,再随手取下头上的寻常锦冠,把珍珠玉冠换上,然后便向姜游笑问道:“思归你看怎样?”
姜游笑而击掌道:“妙哉、妙哉!将军本就英气过人,现在再配上这顶珍珠金冠,更添了几分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之姿,我可真是看得心嫉不已啊!此外我也暗自庆幸,幸亏我是男子,若我是女子的话,只怕这一望之下就要对将军一见而倾心,然后就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只盼望着将军能垂爱一番了。幸好、幸好!!”
嘴里这么说着,姜游的心中也在犯着嘀咕:“貌似老王头找我来干这活还真是找对了人,这年头论拍马屁的本事,可能都无人能出俺之右了!”
吕布大喜对望,急唤侍从搬来了铜镜,对着铜镜狠狠的自我欣赏……也可以理解为自恋了一番之后,这才向姜游大笑道:“思归赠我如此厚礼,却教为兄当如何回报于你?”
“啊,这个嘛……”
姜游有意无意的扫了厅中侍从一眼,吕布当即会意的喝退了侍从,坐到了姜游的跟前问道:“思归突然送此等重礼于我,莫不是有要事欲相求乎?”
姜游摇头笑道:“将军你疏忽了,你忘了我哪里会有钱资来购置此等贵重之物?其实此冠,我不过是代人相送而已。”
吕布楞了楞,迟疑着问道:“是蔡侍中赠于我的?”
姜游接着摇头:“不,是王司徒命我将此冠赠与将军的。”
吕布这回可真楞了神:“你说什么?竟然是王司徒赠与我的?王司徒可是三公之一、当朝首辅,某亦常叹高攀不上,怎么王司徒竟然会赠送此等贵重之物于我?”
姜游又开始大拍马屁:“将军之勇,更胜鬼神,天下莫不惊叹,而日后将军也必能成就一番旷世奇业。王司徒仰慕将军之勇,又心知将军日后必成大业,岂有不欲结交之意?只是王司徒毕竟官居高位,冒然造访极易惹人猜忌,故此才迟迟未见举动。偶然间,王司徒听闻得我与将军交厚,又适逢我每日在司徒府教授曲乐,故此才命我将此冠暗中奉上,聊表王司徒对将军的仰慕之意。”
吕布恍然点头道:“对对对,王司徒乃当朝首辅,而某只乃相府一将,更兼王司徒年高,若冒然访布,一则屈尊太过,二则是很容易惹人非议。哎思归啊,我亦欲结交王司徒久矣,今得此良机,我又当如何把握?”
姜游心说就这个你还要人来指点?摇了摇头笑道:“将军且恕我直言,王司徒与将军既然都有意结交,且王司徒已置厚礼于此,将军若不回礼而谢岂不失礼太过?哦,我知道将军是担心冒然而往亦极易惹人非议,不过将军身负长安治安之责,哪天带队巡城之时路经王司徒府坻,推说口渴,入府向王司徒讨碗水喝不就行了吗?不过将军千万要记得约束好军士,王司徒府上毕竟为朝庭调练的歌舞伎太多啊!”
吕布大喜道:“某理会得,理会得!啊……某今日心中甚喜啊!来人,再添好酒,某今日定然要与思归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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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三更,混身上下都散发着浓厚酒气的姜游,在一队偶然遇上的巡城官军的护送下,回到了蔡邕府坻的大门前。勉强的拍开府门,再由守夜的蔡府仆从送回房间之后,姜游便一头倒在了榻上再也爬不起来。
醉意是有,但姜游意外的,心里面却十分的清醒,趴在榻上暗自咕哝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以前从没试过借酒浇愁还得强作欢笑,可今天却实实在在的试了一回,不过这种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翻了个身仰望向帐幔,姜游忽然苦笑一声,眼角不自觉的有泪珠划落,牙亦紧紧的咬了起来:“CAO——老子恨他/妈/的/穿越!干嘛这些事偏偏要我碰上……貂婵,你可以放心了,你决意要去做的事,我已经帮你开好头了!”
第一卷 第五十二回 心烦意乱
姜游从吕布那里回来的次日,姜游就找了个借口到王允的府上去了一趟。表面上是在帮王允再看看歌舞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实际上则是在暗中告知王允,那顶金冠已经顺利的送到了吕布的手上,而吕布就在这几天里会来王允的府上拜谢。
王允在大喜之下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姜游一番,又是留姜游吃饭又是留姜游在府上过夜的,姜游也没有拒绝。不过自始自终,姜游都没有再看到过貂婵一眼,而姜游知道,貂婵这是在与他绝别。怅然若失之下,至就寝之时,姜游把陈姬、郑姬这二位之前一直都不敢碰的某方面的高手给拉进了房中,然后就疯狂了整整一夜。
直到次日近午时分醒来,姜游才拖着疲惫不已的身躯向王允告别,并且明明白白的告诉王允,既然歌舞调练已毕,王允之托他也已经完成,那他以前就不会再来王允的府上了。王允对此也就是虚情假意的客套了几句,其他的话也不多说一句。这也让姜游看出来,王允在利用完了他之后差不多就给了他一脚,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只不过王允还知道最后再给他姜游那么一点的甜头而已。
接下来的事,姜游已经不愿再多问一句、多看一眼,每天都只是坐在廊下发呆而已。有时候姜游都会在想,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穿越者,早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真感情的存在,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不会有真情实感的人,对女人所渴求的也只是她们的身体而已,而且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对貂婵的感情是真还是假,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副德性?
每每念及于此,姜游就会狠狠的自嘲上一番,然后取出泪斑笛胡乱的吹上几个音,但却没有一首完整的曲子。
转眼之间便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时间已经来到了初平二年的年底十二月。也幸亏是到了这个新年将至的时候,蔡邕作为董卓手下的“当家金牌主持人”,每天要应付的大小事务很多很多,像什么郊春大典之类的事,全得是蔡邕去忙活,基本上没几天会呆在家里的。不然蔡邕看见姜游没事就那个德性,还不把姜游给骂得狗血淋头?这么意思消沉的,也太不像话了!
不过蔡邕虽然看不见姜游现在的德性,蔡谷与蔡琰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不满之意与日俱增。可别忘了自六月的地震之后,姜游在蔡府之中说话的份量变得很重,差不多已经等同于除了蔡邕、蔡谷之外的第三号人物,平时有很多事蔡邕都是交给姜游来打理的,可姜游现在却变得诸事不理,蔡谷与蔡琰会不生气那才是怪事。而在稍稍的知道了那么点的情之后,便对姜游的为人鄙夷到了极点。说起来这二位对姜游本来就抱有很大的成见,现在见姜游因为“不能再与众姬为伴”而意志消沉,对姜游的成见还不得“更上一层楼”?
却说这一日,姜游被蔡谷逼着去府仓,代蔡府去领取蔡邕的年终恩赏……就是朝庭依惯例发给大臣们的额外薪俸,大概的意思就相当于现代社会里的年终奖。按说这种事本来应该是由蔡谷来做的,但很不巧的,蔡谷年纪大了些,这几天又因为天气太冷感了点小冒,所以就得由姜游这个三号人物出马了。再说了,王允和吕布都认识姜游,领东西的时候有这二位罩着,姜游不会碰上什么麻烦事才对。
话多且烦,只说姜游领着十几号蔡府仆役来到了大仓,乱七八糟的手续一办好,姜游就坐到了一边,一边看着仆役们搬装东西,一边失神的继续发自己的呆。很偶然的,姜游在去上茅厕的时候听见有人悄声议论道:
“哎,你听说了那件事没有?”
“什么事啊?”
“就前些天,董公得了个绝世美女,当夜就用车马载归其府。可不知怎么的,马在路上受了命,挣脱了缰绳奔逃,毡车也被掀翻了。可怜那绝世美女啐不及防,车翻之时被抛出车外,下身正好摔坐在路边的一块尖石之上,当时身下就全都是血。而后为董公侍寝,只因未曾见红,就哭着拔剑欲自刎以示其清白。要不是董公手疾眼快,只怕一个绝世美女就这么香消玉殒了。不过听说她的脖子上可留下了一道剑痕。”
“竟有这等奇事?哎,那个女子到底是不是……”
“这我哪知道?不过我那从妹当时随侍于旁,听得医者说如果处/子的身下突遭重击而流血的话,的确会不明不白的就失却处/子之身,但这处/子却绝对的清白……”
姜游听到这里时已经不愿再听下去,而是快步的离开了那里。回到先前的地方坐下,姜游的呀咬得咯呼作响,双拳亦攥得骨节在噼啪不停,心中则暗道:“貂婵……你可真是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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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然的,姜游领着一众仆役,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了蔡府。向蔡谷草草的交了差之后,姜游又回到了居院的廊下接着发呆。
泪斑笛执在手中,时不时的,姜游会将泪斑笛凑到唇边,但始终吹不出哪怕是一小节的旋律,只是弄出了一堆没有半点章法的噪声而已。
又一次的,姜游将泪斑笛凑到了唇边,只是他才刚刚吹出两个音,却突然听见廊下有脚步声嗵嗵作响,方一扭头想望将过去时……
哗啦——
一桶冰冷刺骨的水浇打在了姜游的脸上、身上。而在木桶的咚隆落地声中,姜游举袖拭去上了脸上的水迹,再一抬眼间,却见蔡琰正满面怒容、俏脸如霜的站在他的面前。
“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蔡琰抬手一指姜游,怒道:“我干什么?我到要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好你个姜思归,你最初时的心性散漫、屡坏音律,这些都也就罢了,毕竟父亲也曾告诫过我乐由心生、心随意走,若是执意苛求你的心性应当如何,只怕而反会累得你再悟不出清妙之乐,因此一直以来,父亲与我都不愿对你太过苛责,简直都是有所放任!可是你看看现在你的到底像什么?不能再与王司徒府中的一众伎乐为伴、终日嬉闹玩乐,对你来说就有那么的无法忍受吗?你原先心性散漫之时,好歹还能谱下几首清妙之乐,可是你现在……你现在根本就不配再执起这支泪斑笛!父亲的门风脸面,全都被你败坏殁尽!!”
姜游看看眼前的蔡大美女……尽管是大美女,可此时此刻心情十分糟糕的姜游,却觉得眼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