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脚媳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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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过!”
突然其中有人叫道:“这个人说的不错,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他还同咱们大人在客厢说话,如今他换了这件蓝长夹袍,所以好半天我才认出来。”
杨文光有了帮腔的,心中自然一喜,当即脸色一沉,高声喝道:“还不快把这叛逆抓起来!真要被他逃了,你们哪个担待得起?”
杨文光这么一吆喝,七八个衙役立即挥动手中钢刀,把个一愣一愣的马云龙围了起来。
就听那个班头衙役喝道:“真他娘的怪,这阵子尽上些‘歪嘴屁股’——邪门,这小子一准是个疯子,竟然敢往衙门闯。”
手中刀一挥,高声道:“大胡子,你还不下马,真想挨刀啊?”
杨文光一声冷笑,道:“你们好生把他看牢,我这就去县衙见你们大人。”
边说着,一带马僵,真的朝着县衙大门骑去。
塞北大侠马云龙气得有些颤抖,暴喝一声,道:“杨八!你在找死!”
他“死”字出口,徒然间就在那匹高大的马背上一个金鲤跃龙门,一弹一闪之间,众衙役只觉头顶如巨鹰扑击一般,就在衣袂飘动声中,黑影打闪之下,马云龙已双手如钩,斜着他那硕大的身形,头下脚上的,抓向正要离去的杨文光。
杨文光苦在双脚被缚在马腹下面,无法自由活动,衣袂声听得真切,也仅能侧身,回手反击。
然而,马云龙却是含恨出手,因为面对这个奸诡小人。他决定要给他制造点苦头,让他及时的得到应得的惩罚,也算是一项现世报。
于是,在一阵劈啪连响之后,夹杂着一声脆响,黑夜里听得十分清楚。
于是,杨文光“哎呀”一声嚎叫,人也跟着伏在马背上,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的从他的脸上往外冒。
就在马云龙刚落下地来的时候,一群衙役又围了上来,其中还有人大叫:“捉住他!”
一把拉住那匹瘦不拉叽的马,马云龙戟指围上来的衙役,喝道:“你们这群吃冤枉粮的饭桶,也不想想,我马老四要是叛逆,还会把自己送上衙门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马上的这个人,可不能叫他跑了。”
一面回头望着马背上痛得龇牙咧嘴的毒书生杨文光,冷冷笑道:“我马老四不是早就有言在先,只要你不造我马老四的反,马老四就把你当朋友看待,想不到言犹在耳,你就造起反来,如今你该相信马老四的话了吧?”
鹰眼中翻动出怨毒的冷芒,杨文光几乎把肺都气炸,只是一条右臂,像是快要掉下去一般,晃里晃荡的挂在那
马老四扭头对围着他。却个个面露惊悸的衙役,说:“咸阳的白捕头可是落脚在你们这个县衙?”
“不错!白捕头正是在这儿。”
“那就快去把他叫来,不论他是起来了还是仍在做梦,只管把他叫起来。”
马上的毒书生痛得龇牙皱眉,听说白方侠在衙中,心里还真的一惊,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旦白方侠的女儿碰上自己,那就全完了。
心念间,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好主意,如今痛的连个腰都直不起来,还有什么么主意好打?看样子也只有“节哀顺变”,指望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终于,龙头捕快白方侠自县衙出来了,在他的身后,正就跟着他的女儿白小宛。
灯笼的照耀下,白氏父女看的真切,只听白方侠高声欢愉的道:“是云龙!约莫着你也该来了!”
“四舅!”白小宛大声欢叫,一下子冲向塞北大侠马云龙的身边,暴伸双臂,几乎把个六尺大汉马云龙抱离地面,边又叫道:“四舅!还以为你不要小宛了呢?好{炫&书&网}久也不来看看我!”
塞北大侠马云龙有些眼湿,每次看到这个唯一的外甥女,总会联想到姐姐。
马云龙眨巴着大眼睛,原想把眼眶里的泪水消化掉,却由于白小宛的一只手,在不停的抚摸着他那一脸的大胡茬子,而使他的眼泪又掉出了眼眶。这是他行走江湖长久以来积压的感情,无论怎么样,见了亲人总难免有所发泄,而发泄的最佳最直接的,那就是泪水的交流,因为,马云龙由胡子上滴下的泪水,已与白小宛的眼泪,汇集在一起而落在地上。
一旁的白方侠有着安慰的在笑。
围着的衙役们,却全都傻眼了。
因为,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宝鸡县衙竟然又出了这么一桩令人蹄笑皆非的怪事。
白方侠一指马上的杨文光,问道:“这人是谁?”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白方侠精神一振,急又问道:“我要找的人?”
马云龙拉着白小宛的手,对白方侠道:“如今看了我的宝贝外甥女没有事,我算是放心了。”
只见他放开白小宛,双腿奋力一弹,人已落在杨文光的背后,不做任何暗示,一把扭住杨文光垂在一侧的右臂,只那么一托一按。
“咯”的一声,杨文光大叫一声,几乎由马背上昏下马来,所幸被一个衙役双手托住。
看样子杨文光的那条右臂又合上了,因为杨文光强忍着痛,前后的甩了几下子。
马云龙跳下马背,一手指着马上的杨文光,对白方侠咧嘴一笑,道:“这小子可是打劫血玉龙的主犯之一。”
白方侠一高兴,正要开口,突听马上的毒书生杨文光厉声喝骂道:“放你娘的屁,你想往杨某身上栽赃。”
马云龙不防杨文光会来这么一下子,还真是一愣,旋即笑道:“难道你还能否认,你不是秦岭八大盗之一的毒书生杨文光?”
马云龙此声一出,白氏父女不由惊喜的对望一眼。
却又听杨文光道:“我不是什么秦岭八大盗,我是长安总督衙门的副将杨文光杨大爷,不信可以去问。”
“哈,好么,一推六二五,推了一干二净。”
冷然一笑,马云龙又接道:“你小子又不说大实话了,真是不够光棍,要你承认更让你心服口服,也只在时辰上折算而已,小子,你绝对逃不了的。”
当然,白方侠心里有数。他早就疑心这位长安总督衙门的副将,只是没有证据,如今被送上门来,也不知自己这位内弟,有什么有力的人证或物证。
突听塞北大侠马云龙道:“白大哥!你只管着人把他送进大牢,错不了的,只等太爷过堂,我出面做证就是。”
白方侠当即一挥手,对一群衙役,道:“送入大牢,好生看住。”
杨文光到了这时候,就算再叫,也挡不住牢狱之灾。再有能耐,也只有乖乖的被人拖进大牢。
一场风暴,似乎是过去了。
白小宛把这位四舅拖进县衙后的客厢里,韩玉栋迎上来,一拜到地。
只听马云龙道:“我这个外甥女嫁到你们韩家,正门还没有进,就受了这么多苦,你倒是说说看,这算是什么名堂?”
“都是侄甥无能,侄甥该死。”
马云龙一笑,道:“这往后过日子,你小子拿出点良心就成了。”
韩玉栋自是唯唯诺诺。
天亮了,马云龙整整折腾了一夜,但他看到了他的外甥女白小宛,疲累早就溜到九霄云外了。
白方侠请示了县太爷。
不久之后,又把刚刚进住在县衙的卓重阳,也请到自己的客厢中。
于是,塞北大侠马云龙先由白方侠向在座诸人加以介绍,卓重阳对于这位大侠,也是心仪己久,只是从未谋面。
县太爷与县捕头李长虹,对于县衙又来了个高手人物,自然是大表欢迎。
塞北大侠马云龙当即把在扶风碰上这毒书生杨文光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一边又随手掏出杨文光的毒药与解药,道:“我还真担心我的宝贝外甥女,被这毒书生所害,等不及的连夜赶来,还好没事。”
小宛听的好感动,也十分高兴,当即起身道:“那天夜里,小宛曾恶战三人,只不知是否有此人,不过其中有一人身中我的棱形飞镖,好像是在肩头上。”
白方侠当即道:“记得卑职曾协同大人去大韩村的凶宅,捡到过两颗牙齿,也不知是否是这小子的?”
一顿之后,又道:“不过这毒书生既然是秦岭八大盗,他怎么会混进长安的总督衙门,当上一名副将?而且还听说他在总督面前也算是个红字号的人物。”
卓重阳冷冷的一笑,道:“如果咱们能证明他是秦岭八大盗之一,他这个红字号人物,马上就会变成黑字号的小丑了。”
县太爷一听,缓缓的道:“这件事,目前本县尚不宜与他碰面,总得先证明他的真实身份之后,才能先在公堂上当面予以拆穿,到时候叫他想狡赖,也难以启齿,就算他能舌灿莲花,面对证人证物,他必将难以狡赖。”
一面对一旁的捕头李长虹道:“这件事李捕头马上去办,大牢里先验验他的身上各处伤势,套取一些口供,本县再做定夺。”
卓重阳笑道:“照这种情形看来,御书房的那座血玉凤,必然也是被这秦岭八大盗所窃走,想不到消失江湖数年的这几个黑心大盗,竟然根本没有散伙。”
塞北大侠马云龙道:“过斜峪关直上秦岭的最高蜂,有个绝峰叫踩云岭,这个高岭是从北向南,北面谷下面的老虎口,如果要翻到另一面的青龙口,前后就得一整天。那地方有句俗话,是‘口见口九十九’,也就是说,从老虎口翻过踩云岭而到青龙口,总共是九十九里的山路,正好是一半上山,一半是下山路,听说这秦岭八大盗,正就在这踩云岭的某一地点,如有必要,马云龙愿带各位前往。”
卓重阳道:“咱们先施把劲,把附近已出现的几个大盗捉住,再设法攀上踩云岭,剿他们的老巢去。”
白方侠一听,当即道:“对!咱们先是集中力量,把大韩村的灭门血案破了以后,再找上踩云岭去。”
一听说灭门血案,塞北大侠马云龙道:“什么样的灭门血案?”
白小宛当即流下泪来。
白方侠黯然一叹,道:“原本咱们在长安城门口碰面,我是要把这件事细说给你听的,一方面我记挂着还在宝鸡的小宛,怕她出事,另方面我看你形色匆匆,而你又言明三几天就会找来宝鸡县衙,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伸手搔一搔光秃秃的顶门,马云龙急问道:“究竟是怎么样的血案,我也正在奇怪,你们怎么会住在这县衙来的?”
白力侠当即道:“如今老哥是该告诉你,咱们并非单只为了寻找被劫的血玉龙,主要的是抓那几个大盗,韩侗韩老爷的全家一十二口,除了我女婿韩玉栋尚在这人间,其余的全都被杀了。”
塞北大侠马云龙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旁抓住白小宛的手,问道:“这可是真的?”
滴泪点着头,白小宛道:“爹说的全是真的。”
突然间,她哇的一声,一头撞在马云龙的怀里,痛哭起来。
塞北大侠马云龙道:“小宛!现在把眼泪收起来,等到把一群凶徒全抓到了,你再好好去你那公婆坟前,让他们地下有知,韩家娶了你这么个好媳妇。”他好像是个直肠子,“唬”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摆手对县衙捕快李长虹道:“咱们这就去大牢,找杨文光去。”
边又对县太爷与卓重阳施礼,道:“马老四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何况杀的又是我外甥女的公公全家,这要是不把凶徒抓到,马老四食不知味,寝不安枕。”
也不等别人再说什么,一把抓住李长虹,道:“咱们走!”
望着马云龙的背影,县太爷道:“这位马壮士,豪气干云,真叫人佩服!”
卓重阳也道:“武林中正多奇侠义士,他们不求功名,默默行侠江湖,但求心安理得而笑遨江湖。”
白方侠却对女儿白小宛道:“如今你四舅也来了,你还不快点去弄些他喜欢吃的,也好让你四舅填饱肚子,好替咱们办事!”
县太爷当即道:“马壮士喜欢吃什么么,尽管往厨上吩咐,何用白姑娘亲自下厨?”
白方侠道:“我这位内弟,这几年也最喜欢小宛替他弄吃的,主要是他太宠他这个外甥女了。”
白小宛嘴一嘟,道:“四舅他才不宠我,为了练他教的梅花腿,我还挨了他不少骂呢!”
屋里几人,望着白小宛消失的背影,全都哈哈笑了。
另一面,县衙捕头李长虹,带着塞北大侠马云龙,二人急急的来到宝鸡县衙的这座大牢。
牢卒一看是捕头,自是立刻打开牢门。
重犯在牢,牢里又加派了人手,一连过了三道铁栅门,这才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这时候的毒书生杨文光,在经过一夜的失魂落魄而又苦不堪言的折腾以后,正在牢房干草地上,呼呼大睡呢!
就连哗啦啦的开启牢门声,也没有把他惊醒。
塞北大侠马云龙一冲而进入牢房,就见他双手箕张,一把把个沉睡中的杨文光提了起来。
“他娘的,你还睡得着啊!”
杨文光睁开眼,不由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呢,不停的把个脑袋猛晃荡,一双鹰眼直不楞的瞧着面前几乎同自己粘糊在一起的马云龙。
“你想干什么?”杨文光惊慌的问。
“马四爷要吃了你!”
徒然一甩,把重心不稳的杨文光摔倒在地。
只见他戟指地上的杨文光,厉声喝道:“你小子真走运气,如果马四爷在斜峪关的大山里,知道你干了灭门大血案,杀死我外甥女全家,你想我马老四会叫你这么舒坦的骑马上宝鸡?马四爷一准卸下你小子的双臂,挖瞎你一双眼睛,只留你一口气在,一根绳子把你拴来宝鸡。”
杨文光一听,全身激灵灵打个冷颤,但他却强辩道:“谁说我与大韩村的灭门血案有关?”
“好小子!你这不是已经招了吗?连我还不知道血案地点,你却说出个大韩村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容杨文光再说什么,一把又抓起坐在草堆上的杨八,右手暴伸,一掌插在杨文光的下巴上,用力一夹,杨文光的嘴巴已被捏开。
就听塞北大侠马云龙嘿嘿一阵阵笑,道:“王八蛋的,你下腭的两颗牙齿到什么地方去了?”
紧接着“嘶”的一声,把一件原本很体面的天蓝夹袍撕开来,只见杨文光的肩头上,正有一个伤口,看样子才结疤不久。
“小子!你这肩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杨文光依然声色俱厉的,道:“姓马的!你不要血口喷人,世上缺少两颗牙的,有的是,肩头受点伤又能证明我什么?我劝你们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