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脉天狼-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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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恐怕也追不上了,不如大家先回去,希望段门主这次能马到成功。”说话的是杜羞花,无论如何,这里总是她舅舅的家,对于外人她说话还是有些份量。
“罢了,咱们回吧!”众人都带了自己的门下纷纷离去,一时间,慕蓉剑派清静了不少,而杜羞花则留了下来。
殷正季小小年纪轻功实属难得,但若比黑衣人似乎还差些。黑衣人总是与他保持相同的距离。他们掠过几座不是非常高的山后两人竟也无劳累的迹象。
黑衣人在一块平地上停了下来,殷正季也紧跟着停下来,望着黑衣人的背影。
“我早知道只有你一个人敢跟来。”黑衣人的语调中净是对那些武林人士的嘲讽。
殷正季道:“他们人呢?”他对别的问题根本不关心。
黑衣人道:“你难道不怕我骗你?”他的语气仍是平静的。
“怕。”殷正季道:“怕也要做,至少有救到人的可能。”他是那样坦诚。
黑衣人大笑道:“果然少年英雄,世上若多几个你这种人,岂非要美丽得多?”
“他们人呢?”殷正季听有人如此夸赞自己仍是无动于衷。又重新问了一遍刚刚的话。
黑衣人道:“有没有胆量继续走?”他根本没有等回答就已飞身而出,他知道殷正季必定会跟来,他太了解他是否因为自己也是这种人?
黑衣人在后山洞口旁停了下来,他右手在石壁上以很怪异的手法点了几下,石门立刻弹开,他回头看了殷正季,走了进去。
殷正季自然也跟着走了进去。此时殷正季已默默将生死交给上苍。
里面阴森森的,怪石横生,犹如地狱中魔鬼的游乐场。黑衣人道:“小心,莫要随便碰石壁。”
殷正季果然很小心了,没有人会没事拿命开玩笑的。
他穿梭在那些被下过咒般的岩峰间,突然一个转弯面前便出现了一堵墙。
黑衣人抬手在墙壁上按了几步手法,那道石门自是迅速开了。
殷正季吃惊地张大嘴巴,他竟这样快就见到了他一直在搜寻的人。
黑衣人看了看,石门后是个密室,密室本有些横七竖八地躺着的武林人士,这里便是。可现在躺在这里的也只有十几个人而已,黑衣人眼中闪出失望和懊恼。
殷正季立即跑进去,因为里面的人他的确很崇拜,有他的义父慕蓉语伯,有洪诚,有书生,有柳忠钰,还有几位都是江湖名侠,殷正季看着满地的人又不禁忧伤。
黑衣人突然问道:“此次共有多少人失踪?”
殷正季神色庄重道:“七十六个。”
黑衣人一怔,沉思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莫非这游戏一直在他掌握之中?”
殷正季道:“他们怎么样了?为什么都……”他显得有些着急了。
黑衣人道:“他们被人点了穴道,大概还中了点迷药,没什么,死不了的。”
殷正季迅速解了他们的穴道,黑衣人又是一惊,他实在未想到穴道竟是如此容易解,他充满疑问的眼睛此时又蒙上一层疑惑。
殷正季开心叫道:“你看,有人醒了!”果然,有人慢慢动起来。
“义父!” 殷正季将身旁刚刚苏醒的慕蓉语伯扶起来,随后洪诚他们几个人也相继苏醒,他们看起来都在像做梦似的,恍恍惚惚。
“义父,你怎么样了?”殷正季摇晃着慕蓉语伯,这一摇真的就将他摇醒了。
慕蓉语伯长舒了口气,眼神中也出现了光芒。悲叹道:“唉,孩子,为父……”
洪诚一抱拳道:“殷门主何以找到这个地方?”看上去他也精神了很多。
殷正季此时想起要感谢那个黑衣人,他回身便见身后空无一人,那黑衣人早已跃出洞,只听他道:“赶紧离开,否则此处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慕蓉语伯道:“行善不留名,此乃真英雄也。”殷正季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目光充满感激佩服之色。
待众人逐渐苏醒,他们一道离开了山洞,直奔慕蓉剑派。
殷正季问道:“其他的武林同道呢?义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蓉语伯面带怒容道:“是萧家五子夺割鹿刀,然后施计将各位同道掳到此处。”
洪诚接着道:“当时我等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已不省人事,谁知他们用什么妖术?”
听他们一说,众人又骚动起来:“难道真是”萧家五子“所为?”
“对,从此咱们与那几个小贼势不两立!”众人纷纷摩拳擦掌,恨不能将萧家五子碎尸万断,再拿他们的尸骨去喂狗。
远处的山上站着两个人,一个形如恶麽,嘴角翘着得意的奸笑。他身旁那个哈 巴狗模样的不是马铭又会是谁?那人当然是连绝义。
“萧逆天,你还是嫩了点,今日你将这些人救出去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这声就如同从地狱中发出的,将马铭震出一身冷汗,他满脸堆笑道:“宫主,此招也是绝呀,萧逆天大概此时还在为自己的聪明偷乐呢,又怎知中了计。”
连绝义道:“哼,你以为萧十一郎的儿子会那么笨?他现在必定已想明白了,可是为时已晚,我要的就是要他后悔,后悔地想把自己杀死。”说着脸已因兴奋而变了色。
马铭讨好道:“咱们何不跟去看看他难受的样子?”
连绝义怒喝道:“你以为他会表现的很痛苦吗?无论他心中有多难受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马铭连连道:“是是是,宫主太了解萧逆天了,奴才太笨、太笨。”
连绝义冷笑道:“那是因为我太了解萧十一郎!”
马铭已不敢再开口,连绝义目露凶光道:“这中原武林已在我掌握之中,萧家五子再想挽回局势简直痴心妄想……”
——为何此次救人如此顺利?为何只有中原九大门派的掌门还留在那里?
黑衣人的蒙面巾已取下,当然是萧逆天。他已算准连绝义此次不会出手,定要和他赌到底,要赌他到底能否找到那些人,可他自己也低估了连绝义,连绝义早已知道萧逆天早找到了他们,只是故意让萧逆天救到他们。
“难道有人有意放人?难道……”萧逆天已不愿再想下去,可偏偏管不住思想:“难道九大门派重要人物已遭连绝义控制?”萧逆天不禁眉头紧锁。
连绝义算准我为了殷正季肯定会去救人,可我万没想到洞内只剩十几个人,等知道时又不能不救。萧逆天的思路渐渐清晰了,那剩下的人呢?
不知不觉中萧逆天已走到一条河边,河中的水将要被冰冻了,可河水竟似还不知道,仍那样欢快的流淌,对未来的灾难全然不觉,整个武林呢?
“我这一错会害多少人?”萧逆天的手紧紧握起,手臂上的青筋突凸着,他黑亮的眸子中又多了一层痛楚。他的思绪如海潮般撞击着他的心。
“难道要将受控制的人全部杀掉?”萧逆天忍不住紧紧闭起眼睛,他似乎看到刀尖上滴下来的血在地上淌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他忍不住有些恶心,突然转身狂奔而去,他要去慕蓉剑派,不管怎样此事他已非管不可,那些被救的人已成为隐形的猛兽,而放出猛兽的人正是他自己。
慕蓉剑派又热闹起来,这次却是喜气洋洋,九大门派欢庆。
殷正季的名声在武林中迅速传开,一日间成为人们心中的少年英雄。萧逆天走在街上,听着人们对殷正季赞不绝口,他微微一笑,其实他带殷正季去救人也正是这个目的,虽然他们兄弟未杀“神州剑客”殷思平,但他的死终究与他们有关,所以萧逆天总觉得欠殷正季什么,毕竟是别人为了稼祸五子才害死他的父亲。
萧家人不欠债。
萧逆天此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尽管他身上还背着许多债,有些甚至根本无法还清,那毕竟不是钱债。
萧十一郎的马车已入中原,他的内心忍不住翻腾起来,在他这沉睡般的十年中,究竟会发生多少事,多少变化?他倚着车壁看着车窗外早已冷透的风景。
“十一郎,我们回来了。我们快到家了。快要见到我们的孩子了,对吗?”沈璧君兴奋道。
萧十一郎微笑点点头,眼睛有点湿湿的,他心中又何堂不是时时牵挂着五子?
“客官,夫人,天色已晚,要投店吗?”车夫勒住马车问道。
萧十一郎推开车门,眼前是个城镇,倒是富裕的很,道:“去客栈吧。”
“震海客栈”大概是镇中最不错的客栈,是九大门派中“震海坛”分开的客栈。
萧十一郎牵着沈璧君的手走进去时,前厅正热闹,看来生意还是蛮不错。
店小二忙过来招呼,带他们上了楼,还边开心道:“今日本店一切免费,客官好福气。”
萧十一郎笑问道:“是不是你们少东娶老婆?”沈璧君则低头一句话也不讲,周围又有太多眼睛在盯着她看,有的甚至端起酒忘记喝到嘴里。
店小二道:“是咱们东家大难不死,连续三日一切免费作为庆祝。”
萧十一郎道:“那倒不错,可惜我们住不了三天那么久。”
店小二将他们带到间上房便退出去,准备他们的晚餐。
在他们隔壁房间中有四个人开怀畅饮,其中身穿暗紫色丝长袍,满脸胡须,大眼睛大嘴巴的魁武大汉正是此处的主人,“震海坛”的坛主,人称“威震海天”的裴淮,此人以“震海九十七掌”横扫一片天下。
在他右边的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头发不黑也不白,眼睛不大也不小,总之什么都在中间的四五十岁的人,此乃铁剑门的门主,江湖人称“铁剑柔肠”的韩铁齐,此人一柄铁剑扫尽天下不平之事,与人交战点到为止,轻易不伤人毫发,是以得“柔肠”之称号。
在裴淮左边的是个干瘦老头,头发黄得如菊瓣,一双小眼睛,小小的脸,小小的嘴,总之全天下所有小都让他占了,他却是银钩寨寨主,人称“银钩圆月侠骨香”的颛孙岳。
坐在裴淮对面面朝北的那位就是飞鹰帮的帮主洪诚。
他们刚刚的确在开心地不知所以,可现在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了,他们都神色凝重,握在手中的酒杯再也无法送到口中,因为他们是开着房门的,刚刚萧十一郎走过正好被裴淮看在眼里,他们此时又怎能喝下酒?
“萧逆天就在隔壁,难道我们不去报仇?”颛孙岳突然一拍桌子道。
韩铁齐道:“若是萧逆天,合我们四人之力也许可以对付,何况他还带着个女子。怕就怕萧家其他四子也在附近。”说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裴淮握紧拳头道:“管他几个,先解决这个再说!”他实在忍无可忍。
韩铁齐道:“他既将我等害惨,又怎敢到裴兄的客栈投宿?”
洪诚冷笑道:“谁能猜到他们萧家人想的是什么?不管怎样,还是除掉萧逆天为好!”
颛孙岳的脸因兴奋而有些发红,叫嚷道:“对,先宰了那小子以消心头之恨!”
洪诚阴秘一笑道:“其实,他在咱们的地盘上,还怕他跑掉不成?”
颛孙岳道:“对,对付萧逆天就算手段有些见不得人也无可厚非。”
韩铁齐有些为难道:“这,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颛孙岳“哼”了一声,轻蔑道:“韩兄,您这几年恐怕是太平日子过得太多,倒把胆子过小了吧?”
韩铁齐刚要发怒却强忍住了,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洪诚忙笑着劝道:“韩前辈,颛孙前辈说话直,您也别放在心上,只是他老人讲得也并非全无道理,有时人也是可以变通一下的嘛,您看如何?”
韩铁齐的气稍稍顺了些,没说什么,颛孙岳好像比韩铁齐还生气。
这时裴淮一咬牙下定决心道:“现在就商量对付萧逆天!”
天已黑了下来,无星也无月,甚至连风都懒得吹,死一般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房间中的灯也熄灭,整个世界找不到一点火光。
一支竹管捅破了窗户纸,迷香也缓缓飘入房间。是裴淮他们,他们想到了这一最老套却最有用的办法。门被打开,四条黑影窜进房间,他们小心翼翼地摸到床边,洪诚的剑,颛孙岳的银钩和裴淮的掌同时对向床铺,只有韩铁齐的铁剑未动。
他们都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的手已感到血溅了出来。
“成功了,我们杀了他,杀了他。”颛孙岳在黑暗中欢呼起来,他摸了一把银钩上的血,更加兴奋了,似乎这血是他这辈子最有价值的战利品。
洪诚也有些激动了,他抚着剑背上还在流淌的血,竟激动到一句话说不出。
裴淮则道:“别吵了,我的客人都快被吵醒了。”也掩不住内心的兴奋。
韩铁齐此时才开口有些呆呆道:“真的死了,我这一世清名毁于一旦,我……”
颛孙岳不屑道:“什么一世清名,今夜你杀了这姓萧的那才叫万古留名。”
洪诚终于可以平静了,道:“何不看看那姓萧的死了后什么样?”
“要看也要先点上灯,不过那姓萧的真没什么好看,死了就更难看了。”一个声音响起。
“莫说那姓萧的俊朗不凡,就单凭他身边那武林第一美人也值得一看。”裴淮笑道。
颛孙岳有些不道:“快点灯,瞎罗嗦什么?”
“好。”随着这声“好”房间已亮起来。
颛孙岳凑到床边,看到被子上鲜血淋漓,人全被蒙在被子里,颛孙岳想揭开被子,却只是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萧逆天纵使死了,他还是不敢靠太近,生怕萧逆天突然跳起来,扼住他的咽喉。
洪诚望着他暗地里鄙夷一笑,道:“前辈,让晚辈代劳。”说着一伸手将被子掀开。
被子内流血更多,裴淮他们四人都吃惊地张大嘴巴,几乎可以塞一个馒头进去。
他不是没见过血的人,当然不是为鲜血所骇,他们惊恐是因为床上躺着的是两只刚刚被他们误认作萧逆天而杀死的山羊,他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当然不是为山羊的死悲哀。
“我真是荣幸的很,这么多武林名宿为我姓萧的准备早餐,真未想到,大老板不仅亲自动手,而且还约了帮手来切菜料,我就算少活几年又何妨?”这声音又响起,点灯的人当然是这声音的主人。
他们四人慢慢将头转过来,心已沉了下去,不禁发抖不停。
萧十一郎就站在桌子旁,烛光正好将他的脸照得清晰。他往那随便一站却给了对手一种无形的压力,尤其是他用那双大眼睛盯着他们时,他们只觉得两腿发软,冷汗直冒,恨不得立刻去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