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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眨眼剑-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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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很可惜的事,两档牌若邵真的牌点让明毓秀抓到,便可通吃了,但偏是通赔了,真是有鬼!

两档牌下来,明毓秀已赔去了五十几万啦!

大凡赌牌九的都深信一句“赌话”:“通吃通赔不过

“金银帮”主和“毒心郎中”乃大赌棍,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明毓秀一连赔了两档牌,推出第三档牌之时,“金银帮”主和“毒心郎中”各只下了两个黄筹码——前注一万,后注也仅一万。

骰子打下,牌摸上来,果然不错,通吃通赔不过三这句“赌话”果然应验——“金银帮”主抓的是“文四”,配“文六”,憋死“零点”牌,“毒心郎中”拿的是“文十”配“武十一”,小小的一点牌而已,邵真抓的是空牌,再大再小也没有用,不说也罢……

明毓秀正平息沉气的摸着牌,忽然她气得粉脸通红,轻骂了一声:“真狗养的死东西,上两档牌不来,偏偏在这小注的时候才来,真气死老娘!”

怎么?

到底她的上手牌是什么来?

嗅,当她叭的一声揭开牌来之时,天,竟是两只“无名七”——“担子”即是“对子”!

“担子”比“天杠”或“天九王”还大了,不用说,明毓秀是通吃啦,她气死那个老娘啊!

哦,列位看官有所不知,这档牌“把关”的点数很小,庄家只要有足够的一点牌便是够的了,偏偏来得这么大,实在是“浪费”,以这种“牌关”(即赌徒01常说的牌风)看来,明毓秀拿到这副好牌,并不是个好现象。

通常赌牌九的人,有个说不出来的迷信,那就是假若对方抓的牌不是超过三点,而自己却抓了“天九王”或“担子”,那么下档牌必然不会超过三点,甚至往往拿憋死牌——零点。

这,当然并不一定百分之百的准码,不过一般老练精明的赌鬼大都深信不疑的。

赌牌九,只靠两张牌胜负,如果不搞假弄诈的话,实在也没有其他技巧,但是有的人往往十赌九输,有的却十赌九赢,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无他,就看懂不懂“牌关”。

赌的这东西是很奇怪的,通常赌徒都说赌有“鬼”,意思是说令人捉摸不定,难以猜测,赌徒们的“术语”是“花关牌”。

另外一种叫勺“顺关牌”,也就是说“牌关”在冥冥中照着“牌理”而来,比方明毓秀这一副的三档牌的“牌关”便是“顺关牌”——第一档牌,她“人八”上手,“人八”是张好牌档,随便配个“天牌”或“地牌”,便是不得了的“天杠”或“地杠”啦,要不然要个“文十”或“武十”和“武十一”,也是漂亮的“升点牌”,谁知竟偏来个三十二张牌仅有的一张“皇帝三”,以至于只有一点。

这不说,居然对方拿牌是“地一”和“无名一”而已,硬是“克”她“半点”,这是够倒霉的啦!

由于她那档牌的“窝囊”,以致于她第二档牌的九点碰上对方的“天九”和“人九”,输得十分冤枉!

到第三档牌来,她应验了“赌话”通吃通赔不过三,果然吃住对方,但“金银帮”主和“毒心郎中”的赌注下得最少,而明毓秀抓的是“担子大牌”,吃人家的小牌,这样吃少赔多,不是倒霉是什么?

显然,这三档牌下来,明明显显的是“顺关牌”,一点也没有乱关,照这种情形,明毓秀下档牌的命运,通赔是非常可能!

所以,明毓秀虽然大牌上手,通吃对方,却怒骂连天,实在是有个道理啊!

“金银帮”主和“毒心郎中”,当然看得懂这种“牌关”,少不得心里头是一阵暗暗欢喜……

忽然,“毒心郎中”转头向“金银帮”主低声说道:“帮主,这种牌关,是大好的机会哩。”

“金银帮”主笑眯眯道:“不错,好一副漂亮的顺关牌。”

“不错,好一副漂亮的顺关牌。”

哼了一声,明毓秀道:“老娘就不相信这个邪!哪来他娘的顺关花关?假若下一档牌老娘真的成了‘胆子鬼’,老娘便认输!”

“金银帮”主得意洋洋道:“很难说啊,担子吃我们这小牌小注,下档牌八成是‘担下鬼’——不超过三点。”

“毒心郎中”也笑嘻嘻道:“可不是,方才我推庄的时候,也是顺关牌,‘天九主’吃了他们两家的‘武二’和‘文一’,下档牌抓的就是憋死牌哪!”

第四十八章

明毓秀叱道:“简直是鬼话,我说过假使下档牌老娘真成了担下鬼的话,老娘便认输啦!”

见她很认真,“金银帮”主忍不住道:“明姑娘,请问如何认输法?”

毫不考虑的,明毓秀道:“假使老娘下档牌的牌点,没超过三点的话,这样好了,老娘加倍赌注!”

大喜,“金银帮”主道:“明姑娘,此话当真?”

用力一点头,明毓秀傲然道:“当然!赌中无戏言,你以为老娘在跟你透牙风,开玩笑啊?就凭我‘艳屠煞’在江湖上的招牌,岂是乱讲话,或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咬了下牙,“金银帮”主道:“好!一言为定,我就全下啦!”

说着,把桌前所有的筹码,全推了出去!

犹疑了一下,“毒心郎中”低低道:“帮主,当真全下了?”

“金银帮”主自信非常的道:“这种牌关,天底下哪时去找?何况是一赔二,此时不下又等何时?”

“毒心郎中”想想,点头道:“说得也是,这种好机会哪能错过?”

于是,也将自己的筹码,全数都压了下去。

赫,人说赌博是不能激将的,这话一点也不假,也不过三言两语,“金银帮”主和“毒心郎中”竟当真的把约莫一百三四十万的筹码,也就是所有筹码全都下了!

一注百万,这等豪赌,在江湖上还是首次见闻啊!

当然,整个气氛不用说是猛地凝缩紧张起来了……

熟练的,明毓秀推出这副牌的第四档牌,也是她做庄的最后一档牌;把三粒骰子抓在手中,轻轻晃了两下,便甩在桌面——

三、五、五。

骰子的点数是十三,也就是说由庄家明毓秀先抓牌,次由首家“金银帮”主摸牌,再由穿家“毒心郎中”拿牌,最后当然是由末家邵真了。

由于邵真拿的是空牌,对牌局不发生作用。

所以当他牌一上手之时,摸也不摸的,便马上摊牌,嗅,竟然是“文十”搭上个“武十”,憋死牌!

正在用心摸牌的“金银帮”主和“毒心郎中”掉头一看,不禁同声惋惜。

用袖子拭了一下额角,“金银帮”主沙声道:“真他娘的大头,零点牌让庄家拿该多好呀!”

说着,却又笑着安慰自己道:“还好,没让老子抓到,要不然岂不完了?”

屏住气息,一旁的范一弓一丝大气也不敢拍,他发觉自己紧握的手心已沁出汗水来了……

“九指血煞”坐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面上只是那么阴鸷和深沉的表情,他虽名曰“观众”,但大部时间都闭着两眼,像在养神,又似在沉思;偶尔,他冷睁开眼来瞧瞧邵真,但很快的又闭下来,始终就不往牌桌上望一眼。

不知道他是不懂牌九,还是认为牌局和他不相关,而漠不关心?

邵真的表情有些儿怪怪的,他似乎是因为用不着和人家比牌,所以靠着椅背,一点儿也不紧张,但两眼依然炯炯注视着牌上……

明毓秀是庄家啦,输赢就是看她,人,她那张俏脸蛋儿虽然没有紧张得拉得硬绷绷的,但也是一脸沉肃。

她摸摸牌,然后,又把两张牌面合起来,眯细眸儿,一点儿,一点儿“细瞧”……

她这表情令人发噱,这头看了一点,然后又转过另一头来慢慢的瞧,一张娇红小嘴儿念念有词道:“妈的,要是真来‘担下鬼’,老娘发誓当尼姑去……”

这当中,“毒心郎中”已掀开一张牌来,是“文六”!

他那削瘦如猴脸的面孔,忽地紫红起来,拿着牌儿的手也微微颤着,显然“文六”那张牌档不太妙哪!

有点受不住的闭了眼,把另一张牌反按在桌面上,暂时不去看它。

他颤抖着,摊开以前出过的二十四张牌,瞪大着眼,逐一看完之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抖着喉结低声哺语道:“吁,还好,爷四,文四全都出光了,不会憋死啦!”

原来他是怕四点牌上手,假若四点牌上手便是零点,无条件的输给庄家。

大凡拿四点牌或六点牌,最怕的就是成了憋死;因为三十二张牌里,四点牌四张,六点牌五张,占去了九张之多,所以很容易搅成零点的。

六牌档一般人不喜欢拿,就算不造成憋死,也很难“升点”,除非有“天牌”或“地牌”来配档,那么“天八”和“地八”的牌面就很可观了。

但这在这副牌里,两张“无牌”已经出笼过啦,另外一张“地牌”也已出去,仅剩一张“地牌”而已……

虽然只剩一张“地牌”,但对“毒心郎中”来说,却是有无穷的希望。

只见他瞪大着眼,舌尖儿卷着唇角,既专心又凝志的开始摸另一张牌,口中哺哺道:“地!地!老天帮帮忙,请来个地……”

突然,他气馁了来,没声音啦!

显然“地”这张牌是所有三十二张牌中最容易摸出来的,所以,他一摸,便知道不是了矣……

但他的声音刚一停下来,身旁满头大汗的“金银帮”主惊喜叫道:“地,地,地在这儿哪!”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金银帮”主缓和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

他也瞪大眼,伸过头去聚精会神的查看那堆已出过的二十四张牌,连同邵真摊开的两张牌,和“毒心郎中”与自己各揭开的一张牌,总共二十八张牌,换句话说,仅剩四张牌还没有出来。

很快的,“金银帮”主已经知道四张牌是什么了,只见他低声自语道:“一张武七,两张无名八,一张武十,都还没出来,这太好了!”

是太好了,下面四张牌,只有“武十”是张糟牌档,配上的话只有二点;其余的三张都是好牌档,配上“无名八”的话,便是“地扛”;碰上“武七”的话,就是“地九”。

地杠、地九,都是升点大牌!

三比一,这种机会,对“金银帮”主来说简直是太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只见他那圆嘟嘟的脸孔已浮起一丝难以抑制的得意笑容,他索性夸下海口道:“要是那么巧,偏偏碰上那张仅有的‘武十’的话,老子从今以后也不摸牌九啦!”

话声刚一完,明毓秀忽地哼了声,揭开一张牌来,说道:“高兴啥?老娘这已经一张‘无名八’啦!”

话尾刚一落,那边的“毒心郎中”忽然也大声叫道:“哇啊!帮主,‘武十’在我这儿啦!您不用担心啦,不是地杠就是地九了哪!”

果然不错,“毒心郎中”摊开的第二张牌正是“武十”:“武十”搭上“文六”,正好是六点,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这一看,“金银帮”主简直人乐昏了,只见他得意忘形的拊掌道:“妙啊!不用看了,我是升点定啦!”

明毓秀正想抓起第二张牌来摸,忽又放下来,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金银帮”主道:“我说可,你阁下是别高兴太早,咱俩现在的机会各占五成,阁下还不到称赢的地步哩!”

一愣,“金银帮”主道:“怎么?难道你那张无名八还有啥好牌配?天地都出光了……”

话没完,“毒心郎中”忽插嘴道:“帮主,别忘了还有一张无名八哪,假若庄家再拿一张无名八,就是‘八仔宝’(无名八一对)——担子呀!”

猛一惊,“金银帮”主睁眼道:“是啊!还有一张无名八,万一落在庄家手里,岂不又是担子了?我的地九有啥用啊?不全完了?”

冷冷一笑,明毓秀道:“所以我说阁下别高兴太早,咱的机会平等,谁要了那无名八,谁便赢!”

不错,现在的牌局是很明显的了,明毓秀的第二张牌若是“无名八”的话,那么两张“无名八”便是担子啦,当然通吃。

但是那张“无名八”若落到“金银帮”主手中,那么便是“地杠”了。

而明毓秀拿到的“武七”配上“无名八”,只有五点,便是通赔了!

是以,输赢完全看在那张“无名八”了!

明毓秀说完,正想摸起第二张牌来,“金银帮”主忽然道:“以我赌牌九四五十年,这种牌关看来,我敢说庄家一定通赔!”

放下牌来,明毓秀脱着他道:“阁下是说我一定抓到七点牌八点牌抓不到?”

“金银帮”主自信满口道:“是的,我一定地杠,你只有五点!”

抓起牌来,忽又放下,明毓秀心有不甘似的,她哼声问道:“阁下凭哪一点认为?”

愣了一下,“金银帮”主随即得意的笑了一下,道:“不凭哪一点,我早说过,这种顺关牌,你这一档牌一定通赔,上次你抓了担子,今回,哪有这么多的担子让你抓的啊!”

一扬首,明毓秀嗤声道:“老娘偏不信这个邪!哪来他娘的顺关花关牌,又啥活见鬼的‘担子仙’!”

说着,便要抓起牌来,“金银帮”主忽道:“等等!”

微一怔,明也秀眨眼道:“怎么?”

“金银帮”主含笑道:“这样好了,咱现在都还没看到第二张牌,再来个‘赌外之赌’如何?”

把牌放回桌上,明毓秀虽感有点意外,但她却很高兴的样子,她道:“阁下是说再下注?”

点了点头,“金银帮”主道:“不错!”

用力一点头,明毓秀毫不考虑便道:“好!君子一言为定!老娘最喜欢赌上加赌了,这才刺激!这才过瘾!”

一顿,睨眼道:“阁下还要下多少?”

转脸向脸部已紧张得发青的范一弓招了下手,“金银帮"主问道:“范楼主,咱在洛阳钱庄还有多少钱时

咽了下口水,范一弓道:“回禀帮主,本来是三百二十万两的,现在只有二十万两而已。”

“金银帮”主转头向明毓秀道:“好!二十万,如何?”

明毓秀笑了一声,道:“一句话!若我输了,仍然加倍赔你!”

说着,正想抓牌,忽又停下道:“且慢!”

一怔,“金银帮”主诧道:“怎么?反悔啦?”

哼了一声,明毓秀道:“反悔?笑话,我‘艳屠煞’向来说一不二,从来不知道反悔这两个字……”

稍一停,接口又道:“你们现在已是没钱了,请再开一张二十万两银子的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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