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剑-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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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着下颔,邵真啧声道:“啧,二十万两,据我所知道,武林未有人愿意出这么高价来解决一件事情,贵帮算是十分诚意了。”
坐正身子,接着又道:“贵帮还是很聪明的认为‘九指血煞’不一定能‘拿钱消灾’——打败我们,但假若‘九指血煞’不幸真的败给了我两人,那时贵帮主又打算如何?”
连连苦笑,邵真道:“贵帮未免太抬高了我们哪。”
泄气似的吁了一声,范一弓道:“敝帮主营前在邵公子手下连五十招都走不过,便缴械负伤,何况又多了个明姑娘?本帮人虽多,但势却不见得众,我们很清楚的知道:本帮在两位的眼里不过是个空心大佬倌吧!我们不是抬高两位,而是有自知之明。”
明毓秀恭维道:“人说范楼主知人知事,明察秋毫,一点也不假啊。”
恭维?放屁!范一弓当然知道邵真是在挖苦他,他尴尬的笑了笑,道:“邵公子,既然我这般开诚布公的说出了本帮的正反条件,两位是否也能开诚布公的说说你们的条件呢?”
邵真连忙道:“当然,礼尚往来,我这姓邵的岂会这般不够朋友?”
大喜,范一弓忙不迭道:“邵公子,请说,只要条件不过于苛刻,说不定本帮愿意放宽谈和的尺度。”
邵真望向明毓秀道:“毓,你算是直接受害人,当然由你说啦。”
范一弓连忙向她诌笑道:“明姑娘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故作沉吟,明毓秀慢吞吞的说道:“本来嘛,我本人是坚持没什么可谈的干开算了,但我的合伙人却坚持要顾全范楼主的面子……”
说着,瞥了范一弓一眼,只见范一弓面上一片受宠若惊之色,心中一阵好笑,停了一停,才又道:“所以我就干脆算啦!”
“算啦!”猛的得住,范一弓不相信的说道:“明姑娘,你是说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了”
点头,忽又摇头,明毓秀道:“但有个不成条件的条件。”
又是~楞,范一弓简直被搞迷糊了,他傻了眼道:“不成条件?明姑娘,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
明毓秀道:“很简单,我既不要你们赔十万两,也不要你们道歉……”
诧异万分,范一弓忍不住插嘴道:“那明姑娘你到底要什么呢?”
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明毓秀道:“人家话还没说完,你急个什么,反正不会是要你的脑袋就是了,真是!”
自讨不趣的被凶了一顿,范一弓讪讪无语……
有点过意不去似的笑了笑,明毓秀缓下语调道:“我要和贵帮主牌桌上一见高低,如何?”
猛又是一怔,范一弓诧声道:“牌桌上见高低?你是说要和我们赌牌九?”
明毓秀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贵帮既然认为我‘艳屠煞’诈赌骗财,那么咱就来个豪赌,看看姑娘,是否有诈?”
迷惑的望着两人,范一弓不解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是邵真两手抱胸,冷冷道:“很简单,古话说,捉奸捉双。贵帮只凭‘毒心郎中’片面之词,便认为人家诈赌,当然叫咱不服气。今番我们虽愿与贵帮化解恩怨,但仍难消被诬陷之恨,所以特地公开与贵帮挑战——牌桌上的挑战。”
明毓秀接口道:“要不然我若因为看在范楼主的面上,而不予追究贵帮对我毒杀,别人家不明究理,还以为我姓明的真诈赌,而做贼心虚才与你们讲和呢,那姑娘黑锅岂不背定了?”
范一弓好奇地问:“怎么个赌法?”
淡淡一笑,明毓秀道:“很简单,贵帮派出两人来,和我们两人赌牌九,轮流推庄。”
范一弓移动了下身子,道:“很有意思,如何算胜负?”
明毓秀道:“双方各拿出赌资三百万两银子,输光为止。”
吓了一跳,范一弓惊道:“三百万两银子?这是一笔大数目哪!”
明毓秀绷着脸道:“不错,我们在牌桌上来个彻底的大输赢!”
范一弓呐呐道:“三百万,只怕本帮挪不出这笔大钱呢……”
冷峻的撇了下嘴,邵真打岔道:“范楼主,你这句话恐怕不是真话吧!”
一窒,范一弓卷了卷舌尖,低声道:“不瞒两位说,尽管本帮创立三年多以来,业务还算不错,但收入虽多,吃饭拿钱的人更多,木帮的盈余哪有三百万啊?”
冷冷一哼,明毓秀道:“范楼主,你也未免太不老实了,昨儿我才到过‘洛阳钱庄’……”
吃了一惊,范一弓急急道:“明姑娘,是这样的,本帮虽然在‘洛阳钱庄’放有三百二十万两银子生利,但那是本帮所有的财产啊!”
噗哧的笑了出来,邵真道:“你的意思是怕输?”
尴尬的笑了笑,范一弓红着脸道:“说出来也不怕两位见笑,现在年关就在眼前了,一切帐务都要清算,本帮过年以前,还须付人五六十万,假若输光了,本帮岂不要关门大吉了?”
忍住笑,明毓秀道:“这哪成理由?就凭你范楼主的面子,没钱也能做生意,何况你们不一定输啊,对不?”
范一弓道:“我的意思把赌资降低一点,别赌恁地大,我说句坦白话,三百万两银子,实在是一笔大数目,不管是你我哪方输了,都是致命的打击……”
不等他说完,明毓秀转向邵真道:“真,范楼主似乎是怕咱买空卖空,钩大头哪。”
邵真笑道:“这是什么话?难道范楼主是怕咱没三百万两银子是么?”
范一弓连忙接口说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温和的笑笑,邵真道:“范楼主,咱早说过,打开天窗说亮话,用不着客气,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这才是我们强调的‘开诚布公’,你说是么?”
鼓起勇气,范一弓微笑道:“那我就直说了,假若要在牌桌上见胜负的话,咱是否应该双方先把三百万两的赌资,彼此过目?”
邵真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三百万两银子是一笔惊人的数目,我和明姑娘不过是武林草芥罢了,是否有这笔钱,当然是令人怀疑的事,范楼主这般细心,乃是十分合常理的事。”
说毕,笑吟吟的从怀中拿出那只精致的皮囊,抽出了小苑借给他的那张飞钱,递给了范一弓,说道:“范楼主,你就请过目吧。”
接过来细细的端详了一番,范一弓不自禁的道:“这是禹子明的飞钱,最保险不过了。”
把飞钱交还邵真,讶异道:“我真佩服两位,居然这般富有啊。”
邵真淡淡道:“不知范楼主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沉吟了一下,范一弓道:“这我必须请示敝帮主才能决定。”
轻笑一声,邵真道:“范楼主,别客气了,谁不知道贵帮的大小事业都由你决定?你虽不过是一楼之主而已,但事实上等于‘金银帮’的二当家,只要你阁下愿意在牌桌上与我们较量,贵帮主是没话可说的,对不?”
得意似的笑笑,范一弓道:“话是不错,原则上我是必须征求他的同意的。”
说毕,起身抱拳,范一弓便去请示“金银帮”主……
第四十七章
明毓秀待范一弓离去之后,望着邵真道:“真,方才姓范的提到‘九指血煞’之时,你是怎么啦?”
邵真低声道:“毓,我一直没向你提起这档子事,上次我深入西疆,便是要找‘九指血煞’哪!”
明毓秀诧道:“‘九指血煞’那家伙听说十几年前便一直住在西疆,那时别说你还没出江湖,可能连家门都还爬不出来呢,难道你和他扯得什么恩怨么?”
“这你丫头就有所不知了。”邵真凑近脸,压着嗓门接着道:“家父昔前也是武林中人,外号叫“四灵神君’,他有个情如手足的拜弟,叫‘金弹银宫’,认真论起来,我是该称呼他大叔的,……”
美眸凝视,明毓秀不待他说完,插嘴道:“‘金弹银宫’?是否便是令妹桂珍的父亲?”
猛一吃惊,邵真道:“毓,你怎知道?”
嫣然一笑,明毓秀道:“我不是给你说过么,令尊曾把你家中的事告诉我了,不是吗?”
(炫)恍(书)然(网)的哦了声,邵真哺哺道:“哦,是的,我竟然忘了……”
表情有些儿不自然的,邵真接着道:“这么说,你不都知道了么?”
头摇一摇,明毓秀道:“不,令尊只告诉我说桂珍不是你的亲生妹子,而是他昔日已故的要好朋友的女儿而已,并没有完全说出她的身世。”
低头沉思了半晌,邵真这才咬了下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沉声道:“事情既已到了这种地步,我索性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你吧……
“十七年前,‘九指血煞’被人高价收买,诱杀了我的大叔‘金弹银宫’,当然家父曾赶去……但仍慢了一步,‘九指血煞’早扬长逸去,只留下倒在血泊中的大叔。大叔临死时,嘱咐家父善顾其妻女,并待其女儿长大之后,教其武功,为父报仇。”
明毓秀疑惑道:“桂珍原来还有母亲,那她怎被你家收养去呢?”
眯了一下眼,邵真暗涩的道:“当我的叔母知道大叔被杀身死之后,可怜她和家母一样,都是不会武的人,哪受得了这般打击?不出旬日,便伤心逝去,所以那时候还不到两岁的桂珍,自然而然由我家负起养育的责任了。”
凝神倾听着,明毓秀问道:“那她为什么一直跟你们姓邵呢?”
邵真道:“由于我家人了稀少,除了我这个宝贝儿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而且小珍长得很伶俐可人,所以家母不仅仅基于道义去疼她,更甚的,家母对他有股非浅的亲情,爱如亲生,视如已出,也就把她当成我家的人了。当然,家母的意思是等她长大以后,家父教其武功,再把身世告诉她。”
顿了顿,邵真带些迷惘的接道:“谁知,小珍长大之后,只对诗书女红有兴趣,更不是练武的料子,对武功始终学不成,而十几年来,这段漫长的日子,她始终活得那么愉快,家母视她如掌上明珠,一直不忍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一是由于她无法亲手报父仇,二是怕告诉了她真相后,恐她受不了这种打击,她到底是个柔弱的女儿家……”
脸上的表情湛然,肃穆,明毓秀接腔道:“于是报仇的重任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苦涩的笑了一笑,邵真暗哑道:“这是我所以行走江湖的原因,但也只是一半原因,另外一半原因……”
说到这,邵真闭上了眼,喉咙一阵抖动,似乎被什么东西呛住了……
平静的望着他,明毓秀缓声道:“另一半原因是什么?”
颤抖着泪帘,邵真望着明毓秀的眸光里,有一股隐隐的乞求,连他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乞求:“毓,这以后再说给你听好么?”
伸出柔荑,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明毓秀面带微笑,柔声道:“真,你不是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了么?其实,我心里早有准备的,难道一向坚强的你,连我都不如么?”
咬了下牙,邵真终于道:“另一半原因是由于家母要我娶小珍为妻!”
仍然是那平静的表情,明毓秀淡淡的道:“所以,你一直不敢爱我,是么?”
惊奇的望着她,邵真道:“毓,你一点也不吃惊?”
微笑着,甜甜的,明毓秀道:“当令尊说小珍不是你的亲妹妹之时,我大概就料想到了。”
一顿,若无其事的转口道:“小珍长得那股美丽温柔,难道你一点也不爱她?”
摇了下头,邵真迷惘的道:“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家母用这种强迫的手段,纵算我爱她,我也不愿,再说小珍知道她平素敬爱的哥哥,竟然不是她的亲兄,而且可能是她丈夫,她又会怎么想呢?就算我俩互相爱慕,结为夫妻,但我总觉得那种感情不完全真纯,那可能全是家母的压力撮成的,不!我所追求的感情决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借着追杀‘九指血煞’的理由实质是逃避我不满意的婚姻,才出来行走江湖的。”
垂下眼帘又抬起,明毓秀迷惑道:“上次我在你家疗伤,住了十几天,我可以看出来小珍是非常敬爱你的,我想当她知道真相,等你帮她报仇之后,她是一定愿意嫁给你的,你又何须逃避?再说你对你的双亲至为孝顺,你是不可能违拗母命的,终究还是要和小珍完婚,对不?”
苦涩的撒了下嘴,邵真低哑道:“是的,无论如何,我是不敢违抗家母。”
明毓秀蹙眉道:“有一点我想不通,你和小珍完婚,为什么不能爱我呢?我可以嫁你为妾啊。”
摇摇头,邵真悲伤道:“你有所不知,家母不准我纳妾,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去爱你啊!”
低下头,然后抬起,明毓秀道:“令尊告诉我小珍不是你的亲妹妹时,也曾附带告诉我将来只能娶一个女人,那时候,我大致便知道你将来会娶小珍了,当时我曾大胆的问令尊,为什么你不能娶妾,但他老人家却支吾其词,没有回答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邵真迷惘的道:“我也曾经问过家母和家父,说过我爱你,我要娶你为妻,但家父只是说家母不答应,所以我一直就不敢爱你,我怕万一爱上你之后,而不能娶你,那岂不害了你么?”
明毓秀垂首低声道:“这就令人奇怪不解了,为什么?”
望着她的神情,邵真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歉疚,他紧紧握住她的柔若无骨,滑凝如脂的玉手,沉声道:“毓,在酒楼里,我已向你说过,我会冲破种种困难的,不管怎样,今生今世,我决不辜负你的爱!”
眸角漾着模糊的泪光,明毓秀那张俏脸上浮起的表情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但她很快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翻过脸去,悄悄拭去泪珠,含笑娇道:“真,我相信你会的,也不管怎么,这颗心和我这个人,永远,永远是属于你的。”
一顿,转开话题道:“那‘九指血煞’知道你要杀他么?”
邵真摇头道:“不知道,十七年前当他杀死我大叔之时,家父便四处找他,但他一直不敢和家父交手,而逃遁西疆,后来,家父查出收买教唆‘九指血煞’杀我大叔的人,把他杀死之后,便带着家母,和五岁不到的我以及不到两岁的小珍,隐遁江湖。直至四年前,我才出来代他缉凶,一年前,我深入酉疆去找‘九指血煞’,但那是希望我把‘九指血煞’活捉,好让小珍手刃仇人,但由于我不认得‘九指血煞’,而且发现有三个相同断了左手指的人,只好又折回来,所以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