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三-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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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明白？迁居东大陆的全是神教徒，那家伙打算以这种方式传播神教。东大陆虽然圣光族不多，但那边一样远离圣都，只要小心行事，用不了多久，东、西两大陆就会成为神教地盘，圣殿的力量不知不觉间被压制在北大陆上。」喀玛琉斯冷哼一声道。
「不太可能吧？东大陆的居民九成都是元魔族，剩下的就是一些妖族，他们可不会听这些神教徒的话。」
「如果移过去的是元魔族的信徒呢？」
「怎么可能……」助手想都不想地摇了摇头，但上司阴霾的目光让他立即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直到一个地名出现在脑海，他脸色勃然大变，惊呼道：「伯朗宁城！」
喀玛琉斯阴阴一笑，凌厉而纤细的杀气从眼角流了出来。
◇◇◇◇
博努克的目标，的确就是伯朗宁城的魔人。没有人比那座城市的居民更明白生命之神的伟大，让那些人融入新的元魔族社会就是最好的传教方法，甚至连主祭都不用派，他们就会把亲身体验的事情告诉族人。
元魔人与圣光人不同，那是一个粗暴但相对简单的种族，只要见过所谓的神迹就绝对不会怀疑神的真实性。这也是整个元魔界变成圣殿地盘的原因之一，然而在经历了圣殿统治后，他们渐渐明白圣殿所信奉的圣神对他们这些低层的生命根本不屑一顾。
「侍神者大人，那家伙应该会上钩吧？」博努克颇为得意地笑着。
这一招对于喀玛琉斯绝对有用，因为在这片大地上，那位主殿大人根本就没有其他可以动用的力量。除非他选择回到圣都求助，不过那绝对会影响喀玛琉斯在圣都的地位。
斩风没有响应，因为他对那位主殿没有任何了解，却很清楚那个家伙既然能用世界力量包裹圣天力量，极有可能掌握了共融的秘密。一旦圣天力量与世界力量达成融合，他也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
他看了一眼与赤炽在一起卿卿我我、柔情蜜意中的悠柠，蝶心的存在无疑是掌握胜利的关键，他甚至怀疑悠柠的出现也是神树的安排。
这时，主祭之一的阿诺斯快步走了过来，道：「元魔族的官员突然接到召集令。」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这将是决定西大陆控制权的关键时刻，只要击杀喀玛琉斯，西大陆就再也没有威胁到神教的人，尽管这不过是神教走向拓展道路的开始。
斩风一下子变成了神——至少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如此。那股凛然威势竟让博努克、阿诺斯和悠柠直接跪倒在地，只有不断地祈祷才能让他们的心境变得平和。其他人虽然不是虔诚的信徒，但感受到压迫感绝不在同伴之下。
◇◇◇◇
北谷，奥卡诺克东北方一座极小的谷地，两侧分布着几座只有两、三百丈高的小山。喀玛琉斯选择这里做为召集点是不想留在圣光族的势力范围，那股击杀大圣师的力量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熟知元魔族。事实上，圣殿出现之初他就已经参加了传教的工作，对于元魔人的优劣了如指掌。这些凶暴强悍而又简单的家伙并不需要游说，只要展现一下圣神的力量就足以让他们的信念变得无比坚定。
由于各路军团进驻奥克兰大平原，东南区域的元魔人已经达到数百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军职，而队长一级的军官更有数万人之多，轻松地挤满了原本就不大的山谷。
当然，没有多少人知道被召来此处的目的，只知道下达召集令的是一位从圣都来的特使。
对于圣都的使者，他们这些地位不算太高的军官根本没有说话权，因此都显得非常担忧。自从大圣师或杀或失踪，暴乱区的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让他们平息暴乱与集体屠杀没什么区别，因此山谷的气氛非常低沉，到处都是人心惶惶。
喀玛琉斯与几位助手伫立在山谷东侧的山丘上，数万人的军官像黑水一样流到脚下，不过他们更在意的却是圣光人的举动。召集令就是对博努克迁居令的一种响应，他们相信这一手定会让奥卡诺克的神教徒有所举动，然后就是一网打尽的机会。
「主殿大人，不知道那些神教徒会选择什么方式反击。」
「他们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我。」喀玛琉斯傲然一笑，眼中流露出极度的自负。
「你说的没错。」
背后突然传来纤柔的声音，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人！」
助手们紧张地叫了起来。让他们恐惧的是，来者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么近的地方，如果发起突袭，他们都不能保证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喀玛琉斯淡淡地回头望去，两个身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山丘上的一个角落。
悠柠打量着穿着金色长袍的身影，第一次见到星华人的她对喀玛琉斯非常好奇，尤其是知道这个家伙的地位还在大圣师之上。
「该死的圣光人，你们果然来了！」
「他们不是圣光人。」喀玛琉斯的话让助手们都愣住了，怎么看这两个身影都和圣光人没什么区别，不过上司的话他们绝不敢不信。
喀玛琉斯已经可以确认，这两个身影与调查团的覆灭有直接关系，只是暂时还无法相信两个人就干掉了那么多高手，因此眼角不时地扫视山丘另一侧的天地，寻找可能隐藏的身影。
斩风没有响应，到了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解释任何事情，两方只有一方能活着走下山去，不过喀玛琉斯流露出的气息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大人，他们究竟是哪一族？」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那边那个世界的人吧？」喀玛琉斯没有理会惊愕莫名的手下，望着斩风冷冷的道：「我说的没错吧？」
「嗯。」斩风坦率地点点头。
「神教想必也是你们搞出来的东西吧？生命之神、神迹，和当年圣殿传教的方式一模一样。」
斩风轻轻抬起手，生命境域立即控制了整座山丘。
喀玛琉斯勃然变色，力量范围竟然达到了十里，就算干掉下面那数万魔人也不过是翻手之间。
「看来你就是那个神，阿骨度也被你干掉了吧？」
斩风淡淡地道：「和他的集团一起。」
助手们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在周围的状况限制下，他们根本不敢分神。
喀玛琉斯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前所未见的对手，反而平静下来。这样的人物，就算把所有大圣师都扔进来也不一定能获胜，恐怕只有圣子连手才有机会，既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交锋是迟早的事情。
「也好，就让我感受一下异世界的力量。」
轰的一下，山岭上的空间一阵动荡，在斩风惊讶的目光中，喀玛琉斯所在位置的境域被切出了一个特殊空间。
占据这个空间的，是一对以圣天力量为核心的巨大翅膀，伸展度达到二十丈，不过厚度只有一丈左右。双翼中央的部位略厚些，大约三丈左右，堪堪把喀玛琉斯和所有助手包含在内。
这是喀玛琉斯真正的实力——圣神之鹰。
一瞬间，斩风已经明白主殿的地位为什么在大圣师之上。这个星华人的灵核竟然已经脱离了灵魂之府，而原来的空间被一个细小但晶莹剔透的红色晶核取代。
斩风在蚀人身上见过相似的东西，可以想象这就是圣天大地那里的生命所拥有的灵核。
「老师，怎么办？」
「没关系，他不比树林那个家伙更强。」
悠柠这才放心，开始最虔诚的祈祷，身躯渐渐被晶莹的绿光包裹。原本被隔绝在外的树木突然受到召唤，同时开枝散叶，一瞬间就把境域变成了一片林场，把悠柠和斩风包裹在中间。
助手们也就罢了，喀玛琉斯却是惊骇莫名。这种力量制造的空间一般都是排外的，此前见过类似的力量空间绝大部分都是清空的，别说植物，就连石头都无法存在，可眼前这片树林完全打破了旧有的观念。
更让他感到恐怖的，还是林间出现了绿色生灵，虽然没有眼耳口鼻，而且身躯矮小，但每一个都是活体，在茂密的树林间不断攀爬跳跃，活像一群玩耍的孩子。
而这片树林自从出现了这些绿色的生灵后，就变得闪闪发光。他知道那是力量高度凝结的效果，在一个力量的空间中还能凝结出这样高密度的力量，喀玛琉斯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斩风从未指望草灵这种层次的生命，可以在战斗中发挥什么作用，只是突然冒出的树林让他有些意外，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现象，因此直接召出了这些草灵。
但他很惊讶地发现，草灵和树林的存在竟然成为力量脉络的一个巨大力量源。他心中一动，低头看了一眼，两朵生命之花果然不见了，立即明白生命之花已经融入了这片树林，巨大的生命体无疑比两朵小花更适合成为力量提供源。
很快的，他就意识到这恐怕是境域层次提升的现象。他给新的境域取了一个很简单的名字：生命之林。
◇◇◇◇
喀玛琉斯很快就明白那片树林是围困自己这个空间的力量之源，只有毁掉这片树林才能瓦解整个空间。
「你们几个把力量都给我！」他毫不留情地下命令。
助手们根本没有选择，战场上无论哪一方都不是他们能对抗的，只得乖乖地任由喀玛琉斯摆布。
与阿骨度一样，喀玛琉斯也有吸取外力化为己用的能力，不过他比阿骨度更高明，并没有杀掉和吞噬助手。在他看来那种方式太浪费，毕竟吞噬只能使用一次，因此他选择了更高的手段——灵接。
助手一个个被收入了巨大的双翼中，他们的力量自动成为了「翼动力」，然后透过喀玛琉斯的主体回到他们身上。这种循环方式可以使助手的力量被提升为精华，而精华力量层次并非助手们能吸收的，因此可以放心的储存在他们体内，成为鹰翼的永动力。
斩风没有在意喀玛琉斯的提升，他需要更多时间了解生命之林，而在交锋之前喀玛琉斯肯定不会离开，这是场注定要分出胜负的战斗。
悠柠更是连关注的时间都没有，因为草灵们不断传来感应力，而她必须作为响应，只有最基本形态的生命现在只能以生命颤动的方式传递最简单的消息，不过从肢体语言上，悠柠完全能感受到草灵们的快感，同时也明白他们对存在于不远处的力量感到担忧。
相比起懂得掩饰的高等生物，草灵们的反应绝对直率，讨厌就是讨厌。
此时，喀玛琉斯已经飞到了数百丈之高，却还是没有离开包围他的力量空间。
平时在这个高空，可以攻击到他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就算地位更高的圣子，也只有两位可以在这种高空发动攻击。现在对手的控制范围是十里，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再飞高数倍才行，不过再飞两倍已经是极限了，他根本不指望可以飞到十里高的天空。
既然向上无法离开，就意味着这一战无法避免，因此喀玛琉斯又下降到离山丘顶部大约一百丈左右。那个高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地面的动静，尤其是那片树林。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交锋变得无比简单，只要把力量释放出来就好。
斩风清晰地感受到不断爆裂并膨胀的力量正使鹰翼扩大，不过他也很清楚，如果喀玛琉斯的力量可以无限膨胀，他就不可能还在这个世界上，何况那枚看上去非常另类的灵核并不大。
果然，当鹰翼伸展到一里后就无法伸展了，对于世人而言，一里长且带着强大力量能的双翼与死神无异，可惜面对直径十里的空间，那就显得有些渺小了。
斩风没有刻意加密敌人周围区域的力量脉络，他现在想看的是那片树林对于突然释放的圣天力量会有什么反应。
让他意外的是，最先反应的竟是那群草灵，就像是嗅到了臭味，突然都缩到了树林最深处。此时树林也开始活动了，一层一层的光晕开始向天空传去，就连斩风都不知道这种光晕究竟有什么用处，因为光晕明显独立于方型网格状的力量脉络。
在境域内的生命之光？
斩风有些迷惘，空间属于全新的状态，如果把这片空间当成天与地，光芒以光晕的形式绽放并不奇怪，但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到达这种境界，毕竟这还是断戈的身躯。
「我觉得你根本不用迷惑，把你的境域当成一个世界不就好了。」断戈劝道：「这里有树，有人，有空间，还有生命，虽然小了点，但在我看来与外面世界构成的原理没有什么差别。」
斩风悚然一惊，难以想象创造一个世界如此简单，不过除了断戈的解释，很难找到更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的变化。
难道只要存在完整的力量系统，世界就会自然被打开？又或许，世界原本就是被不断膨胀的力量网络撑开的空间。
全新的概念出现在他的脑海，可惜他根本没有时间琢磨，百丈高空的圣神之鹰终于开始行动了。
喀玛琉斯像只苍鹰一样不断在空中盘旋，周围的力量在冲击下不断消失。不过拥有无限再生能力的力量脉络很快又重新组结，使得喀玛琉斯的努力变得毫无用处，不过他真正领悟的却是生命。
当力量拥有生命，并学会了自我成长后，其他任何力量都不是对手，因为它们都会随着冲击而消失，只有再生力量才能长存。
有了这一点认知，喀玛琉斯不能不重新打算，如果不能一击毙命就只有失败了。
看了看下方茂盛的树林，他突然有些力怯，这是自从成为主殿以来的头一回，甚至有种不想打下去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一冒头，身躯立即发生剧烈变化，连他自己也被这种变化惊呆了。
他感觉力量正在崩溃，没错！是在崩溃，就像建筑在沙砾的宫殿，一瞬间便化为乌有，彻底得仿佛一切从来不曾出现过……
◇◇◇◇
在自己的「世界」里，斩风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几乎无所不在，对手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像看在眼里，尽管相距百丈。
他从未见过一个缩得像豆子一样大小的灵核居然还能复原，而在灵魂之府内的那一个赤红色的「灵核」则不断地削弱。
喀玛琉斯那神奇的鹰身不断地缩小，转眼间，长达一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