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三-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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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度随即明白，这种事情原本就该圣都先知道，如果连敌人的状况都不知道，圣都就只是一个废物。不过他此刻并不在意这一点，反而显得相当兴奋，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消息更能打击如日中天的青妖族。
一想到这是打击青妖族最好的机会，阿骨度片刻也待不下去了。直觉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布置好应变计划，否则那五名同行的青妖族大圣师肯定会做手脚。
想着，他深深地看着博努克，同族的绝对不会把这种消息泄漏给其他人，但五个人族就不好说了。
悠柠早已洞察他的心思。论到谋略，少女的能力还在强大的大圣师之上。她决定再刺激阿骨度一下，「阁下大概还不知道吧？鬼族已经全面反攻了，青妖族在鬼界反倒成了被围攻的一方。
「他们被切割成小块，只能保持守势。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些青妖军就会加入烈雷王的阵营，与鬼人连手对付圣殿，圣殿有大麻烦了。」
阿骨度惊道：「鬼族也加入了反圣殿联盟？」
「当然，圣殿把他们打得那么惨。」
「我先回去了！」阿骨度再也坐不住，化成一团飞灰飘走了。
挑拨阿骨度的情绪无疑是成功的，元魔、青妖两族在人鬼两界的战败绝对比西大陆的暴乱更具影响力，对于阿骨度而言，这是他争取势力最好的机会。至于那些暴乱的家伙，早已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了，早早结束调查后快速回到圣殿才是他最希望的。
◇◇◇◇
片刻后，调查团的驻地就传出了阿骨度雷鸣般的咆哮声。
「阿骨度，你这是怎么了？」喀玛琉斯惊讶地看着素来平静如渊的同僚，从未见他如此激动过。
「该死的元魔族，该死的青妖族，他们全都欺骗了我们！元魔人在人界被打得满地找牙，青妖人也被鬼族压得动弹不得，圣殿的扩张计划……」
听着一个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连身为主殿的喀玛琉斯都惊得呆若木鸡，这同样是他所不知道的事。
做为决策团的成员，他对时局的感觉还在阿骨度之上，因此更清楚两族战败对于圣殿的打击。而反圣殿联盟更说明一个完全可以与圣殿抗衡的组织已经成立了，尽管这种联盟听上去并不团结，但在生死危机之前，合作也变得极度紧密。
「阿骨度，你这些消息是从何而来？」
「我自有我的途径。」阿骨度并不想把人族有人加入圣殿的消息说出来，那是他的筹码，「做为主殿，你的责任是为未来制定计划，我很想知道圣殿到底在计划什么。」
喀玛琉斯皱眉道：「我也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尤其是鬼界，我去过一次，青妖族已经占据了九成领土，居然一转眼就翻转了。」
阿骨度肯定地道：「那一定是鬼族的计策，我听说那个种族非常擅于取舍之道。」
「立即解决了西大陆的麻烦，然后回圣都。」
喀玛琉斯和阿骨度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悠柠为他们安排好的圈套。
当夜，这两个调查团中的「异族」就决定好把调查团分成三个小组，除喀玛琉斯留在奥卡诺克居中调度外，其他三组分别前往三位侍从官的控制区调查事情。
这是公开的消息，因此博努克很快就得知了，斩风一行人也开始行动。
当然，他们不会在奥卡诺克动手，任何在这片区域被杀的大圣师都会算到博努克头上，因此他们的目标是那三个小组，第一个目标就是北方。
不过他们不知道，有一位主殿留在了奥卡诺克……
◇◇◇◇
北方。
克莱博托和他的狂魔卫都死了，强权统治下的北部地区立时乱成一锅粥，甚至发展成暴乱势力最强大的一个区域，超越了最初的起源地，他们的存在甚至直接威胁到北大陆。
上路的依然是斩风和悠柠。同时对付两位大圣师使得任务的难度变大，他需要悠柠的蝶心做为备用支持，毕竟这是第一次与圣都的统治阶层交手，而且两名大圣师身边还有几名强者，实力与目标相比只在伯仲之间。
出发之前他做了不少事情，特别是调查两名目标的实力。这种事情由博努克去做并不难，窥探大圣师的实力以备将来挑战之用，原本就是许多人都会做的事情，因此被询问者丝毫不在意。
元魔族大圣师古丁最为外人称道的绝技是「凝聚」，据说力量可以在瞬间把目标挤压成沙团，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征兆。
听到这些，斩风自然想到了空间跳跃的能力，问题是古丁使用的是圣天力量，把魔族力量粒子化和把圣天力量粒子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事情。
另一个目标是虎妖伯宁伦，对于这个虎头虎脑的家伙，居然没有人知道他擅长什么，只知道他的脾气很大，动不动就用虎爪伤人，不过分寸倒是拿捏得极准，从来没有伤人至死。这一点颇值得玩味，不过这种力道拿捏的本事层次并不高，对斩风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当然，阿骨度才是核心目标，只不过这位大圣师竟然与其他两人分开行动，因此在调查组中看不到他的身影。
斩风和悠柠都不禁联想到阿骨度那个很著名的集团——「地平线的光线」。如此一来他们必须做出选择，继续追随调查组北上，还是转向寻觅阿骨度的行踪？相比之下，阿骨度更重要些，但那需要花费更多时间。
「老师，你觉得阿骨度和北面这两个大圣师哪方更难应付？」
斩风立即明白悠柠的意思，三位大圣师都往北去，两明一暗，如果在进入北方地域时干掉调查组的两个，阿骨度肯定不会知道。而进入北方，阿骨度根本无法在元魔人中隐藏，因此找他会非常简单，而且阿骨度也绝对不会把他的力量传授给元魔人。
「跟上去。」
第四章 圣师屠城
又一次来到森林大道，这一次的情况截然不同，狂魔卫早就成了历史名词，被斩风干掉一千多人后，剩下的人大半都被暴乱军干掉了，极少的一部分逃到了北大陆。如今的森林大道畅通无阻，不时可以见到行人往来。
看到调查组他们的样子，没有人会联想到暴乱军，但事实上，暴乱军已经开始统治他们占领的地域，并获得了相当多的好评。
既然是调查，小组原本不应该大摇大摆地走入庞布城一带，但他们是大圣师，谁也无法让他们化妆成暴民潜入调查圈，因此一行人就真的大摇大摆地走向北方，趾高气扬的样子非常显眼。
斩风二人很容易就追上了北部调查小组，整个小组一共三十个人，两位大圣师，十名圣天侍者，此外还有十八名上位圣徒。除非一下把所有人干掉，否则很难不露出痕迹。
悠柠跟随在侧方，看着相距数百丈的目标，眉尖不禁微微拢起，担心地道：「需要想办法把他们分离，然后逐个击破，他们人太多了，一拥而上很难应付。」
「地点？」
「森林和那片乱石地带都可以。」悠柠很快地给出选择，「这里的好处是树高林密，面积也够大，可以轻松摆脱较弱的一批，缺点是树冠上视野开阔，一旦无法歼灭所有人，我们就会暴露。乱石地带面积小了点，不过伏击点很多，还有很多深洞，诱入洞内击杀也是一种方法。」
斩风平静地思考着两种选择，片刻后摇摇头：「都没有多少把握，或许可以考虑等他们进入城市。以他们性格，很容易就引发暴乱军的不满，就可以趁乱伏击。」
「那当然可以，不过那非常容易暴露，除非一击不中就撤，毕竟我们的样子非常显眼。」悠柠皱眉道。
斩风也皱起了眉头，正面与圣殿对抗无疑是最简单的选择，或许用反圣殿联盟军的名义更加有效，但现在直接冲下去也未必不能取胜。除非有克制境域的实力，否则大圣师身边的随从未必能做什么。
越过森林和乱石地域，北方调查组第一个落脚点是卡波斯郡的胡安城。那里早已成为暴乱军的天堂，因此一行人离城还有十里就被发现了。
虽然没有人认为这三十个人会产生什么威胁，不过暴乱军还是做出了反应——支大约五十人左右的小队前来阻截，地点在胡安城南方十里的一处农田。
在自己的控制区域，暴乱军显然有些得意忘形了，完全没有想过圣殿会出现大圣师那样层次的调查官。在他们心里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错的，打击欺压信徒的郡官员也是为了圣教的未来着想，正是这份理直气壮支撑他们到现在。
看着一堆衣着破烂，拿着刀剑却没有武人气息的身影，两位大圣师都齐齐笑了。
「世上敢对我们动刀的人好像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既然他们有这种胆识，我们没有理由不成全他。」大圣师古丁虽然也是元魔人，但杀气比谁都重。西大陆的暴乱直接威胁到元魔族在圣殿内的地位和影响力，因此他痛恨暴乱军的心比任何人都重。
虎妖大圣师自然也有他的想法，青妖族势大，这次抓住元魔族的把柄，以后这支原本与青妖族一样强大的种族肯定会排在青妖族之下。
在他们的身后，来自两个族的圣天侍者们也跃跃欲试。做为大圣师的竞争者，他们同样不想放过展示实力的机会。
两里外的树枝头上，斩风和悠柠如迎风绽放的花朵，静静地伫立着。事态发展的结果他们并不关心，几十名暴乱者在这些强者面前连蚂蚁都不如，然而如何出手、谁先出手，却包含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目标区域中已经没有了身影，只留下一堆碎肉，连骨头都只剩下渣，被无情地抛弃在路边。
悠柠分析道：「虎妖率先出手，这是要给古丁一个响亮的耳光。元魔族无法控制族人的内乱，要依靠外族出手，消息传出去，元魔族的地位肯定受到影响。」
斩风点点头，大圣师之间的内耗越重，越是无暇兼顾西大陆的局势。当一片区域成为争斗的筹码时，了解细节和真相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个虎妖大圣师好像空间就是爪子，非常奇特。」
悠柠拥有了蝶心之后就很少收敛起来，这种空间没有攻击性，却能不断净化力量，即便不在战斗状态也可以提升实力，像体力、元神之类原本需要苦修的东西都可以在蝶心内得到提升。当然她的力量之源来自斩风，这种借力修体的方式也适用于留在斩风身边的时刻。
斩风在意的正是虎妖的空间，那绝对是攻击性的空间，力量强度聚于爪尖，一爪之抓力强得惊人。不过这种空间完全缺乏防御力，身体也露在空间之外。
「这种空间太锐利了，力量聚集在五个点上，可以轻易地刺穿目标的身躯。老师，我的蝶心防得住吗？」
斩风想了想后点点头，蝶心的力量在于层次，那种怪异的力量层次并不是所有力量都能攻击到的。只要悠柠在五十丈内，绝对有把握控制伯宁伦，使斩风可以全力对付剩下来的那个。
忽然，一个念头跳入斩风的脑海，如果他把境域缩入蝶心之中，那个空间绝对不会排斥生命力，也就是说，自己可以依仗那个空间的层次避开不必要的冲击，同时又可以让悠柠的空间拥有极韧生命这个特性。
「悠柠，蝶心最大的面积是多少？」
悠柠想了想道：「四、五十丈。」
「足够了。」
斩风和悠柠虽然对调查组的行动方式有些怀疑，不过他们并不想引人注意。进入元魔人占领区后跟踪会显得非常困难，毕竟暴乱区域没有一个圣光人，只要他们一出现就一定会引起注意力，所以他们选择直接越过胡安城，在城北的道路旁等候，却因此错过了胡安城屠城之夜惨烈的一幕。
仅仅三十人，人数还不到胡安城居民的百分之一，却把数以千计的胡安城居民变成了历史，变成了整城的碎尸和肉碎。
斩风和悠柠是被空气中飘散的血腥气惊动的，等他们出现在城头时，整座城已经没有一个活口，调查组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清洗暴乱留下的污物。
「太……」悠柠很想说残忍，但想起他们在提斯历城制造的血案，似乎没有资格指责别人，苍白的脸色透着阴霾。
斩风什么也没有说，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悠柠忽然感慨地道：「生命总是在诞生与流逝中徘徊，永远也没有终止，就如一片永远也游不完的大海。老师，我感应生命之后，对生命流逝的感觉淡了许多，我实在不明白，是感悟生命让我变得无情吗？」
斩风沉默了片刻后仰首望着北方的天空，用悠长的声音平静地道：「感情和信仰或许是同样的能量，只要信仰存在，感情也会存在，看透一切并不等于没有感情，只是感情的模式变了。
「也许妳看不出来我有多少感情，但我可以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世界，也不是为了九界。我没那么伟大，在感情上我绝对自私，我要的只是一个安详的世界让我和我的妻子平静快乐的生活。」
悠柠大吃一惊，在她眼中，从来不流露任何感情的老师是一个只把世界装在心里的伟人，没想到他的心中竟然是如此想的。
「下个城是？」斩风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
悠柠飞快地搜寻记忆，很快说出了一个名字——伯朗宁。
◇◇◇◇
这一次他们没有等待，以超快的速度赶往伯朗宁。这座座落在南果河边的都市比胡安大十倍，拥有近百万人口，是庞布之外非常重要的城市之一。
突然看到类似圣光人的两个身影，守城的暴乱军非常惊讶。暴乱之时，他们身边常常出现圣光人的身影。那个活在底层的种族有着更多的不满和怨愤，因此成为许多暴乱区域的主流，但自从暴乱范围扩大之后，圣光人的身影反而不见了。
「你们是什么人？」
「奥卡诺克卫戍兵团兵团长。」
数十把武器立即指向斩风。
「圣光人从来都没有攻击过暴乱军团，我们没有敌意。」悠柠淡淡道。
听了这话，举着武器的暴乱士兵们面面相觑。这个事实谁也无法抹杀，如果不是奥克兰大平原的宁静，他们绝不可能攻占如此之大的地盘。
悠柠得到斩风的允�
